萨里在半空抱着一根凸起的石头,望着脚下一片片蠢蠢欲动的人手,大喊着:“怎么办啊?!我们要死在这里面了!”
索格将又一只扑上来的恶魔人推开,却被人从后面偷袭。
看到一只恶魔人咬伤了他的肩膀,萨里快哭了:“完了,你也要被感染了,然后我也离死不远了。”
“你给我闭嘴!”索格一把将咬在肩膀上的恶魔人抓下来,扔远。
“咦?你没有被感染?!”萨里在空中吊着,看见他的伤口一点莹绿色的光斑也没有。
她恍然大悟,看到了希望:“对对!你不是恶魔血脉吗?恶魔血脉不会被感染!”
“嘿!这些恶魔人只能算是些低级恶魔,你看看能不能用血脉控制?”
“血脉控制?”索格觉得自己好像听过这个词语。
“没错,恶魔的血脉有高低等级之分,高级恶魔可以用血脉控制感染者!”
索格背抵山壁,迎面与那些咄咄逼人的恶魔人对峙。
“那我怎么控制?”索格擦了擦身上的血。
恶魔人似乎忌惮着他的血,只敢一点点逼近。
“你……要不先变成那种样子?”萨里想到当初在罗欧国误见他的模样。
“什么样子?”索格想不起来。
“就是……有角的样子。”
青年一念咒语,面上的遮盖魔法顿时消失不见,露出两只紫黑色的恶魔角。
果然,周围的恶魔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吓人的东西,再不敢靠近他。
小萝莉这才敢松开手中的石头,双脚落地。
“你再试试命令他们?”萨里试探着问道。
索格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带我们出去!”
然而这些恶魔人只是瑟瑟发抖,却不动作。
“奇怪了,他们怎么不听我的?”
索格又喊了两声,甚至还换了精灵语,但这些恶魔人都只是匍匐在他脚下,没有任何反应。
萨里捏着下巴思考:“可能是语言不对?”
“不好意思,爷就只会两门语言,”索格翻了个白眼,“其中一门还是被活活逼出来的。”
“你知道背单词有多痛苦吗?”
他将一只悄悄靠近的恶魔人踢开:“真男人,不讲外语!”
小萝莉摇头:“不不不,血脉控制是不用语言的。”
“那用什么?用音量吗?”
说完,索格便随便吼了一声。
顿时,所有恶魔人停止颤抖,刷的一下,抬头望着他。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并在下一秒震惊在原地。
只见成千上万的恶魔人突然涌向矿坑的一个角落,并一层踩在一层的背上,形成一个巨大ad肉i体做的莹绿色阶梯。
萨里和索格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走踩在恶魔人的肉上,走了上去。
等他们终于从坑底出来,发现红日已经升起。
萨里俯视着坑壁上的人i肉阶梯,咽了口唾沫,不敢置信道:“我们……真的就这么出来了。”
“那这些恶魔人怎么办?”
忽然,索格好像听到了打斗声。
他跑出黑城堡,站在山坡上朝底下的光明广场一望:“不好!是那些变种人!”
“他们在屠杀聚集的平民!”
索格当场就要冲下去,却被萨里拉住:“你等等!你现在就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他们那么多人?”
青年想了想,朝坑底的恶魔人猛地一吼。
顿时,坑底像是炸开了锅,无数暴躁的恶魔人有序爬了上来,宛若鼠疫泛滥的老鼠,略过他们,涌下山去。
“你在干什么?!”萨里吃惊。
“我让它们去对付那群变种人。”
萨里心中担忧,但也没时间犹豫:“那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她去拉索格,却发现青年愣愣的看着矿边——那里爬出来的恶魔人好似无穷无尽。
“你怎么了?”
索格眼睛睁大,低喃道:“我刚刚……好像看见我养父母的脸了。”
~
外面开始响起惊慌的哀嚎声。
“开始了,”人皇满心欢喜,“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维林的剑还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尤利塞斯,”他再不尊称眼前的老者,直呼其名的命令,“快停下这一切。”
然而尤利塞斯只是慢慢转头,用苍老的双眼注视他。
猛地,后面快速冲上来几个变种人,他们合力将维林扯开。
“所以,你是要拒绝成为恶魔人是吗,骑士长?”尤利塞斯缓缓道。“真遗憾呐。”
“你看见那个神像了吗?”人皇指了指。
他伸出苍老的双手,交叠做了一个三角形,将伊萨的头颅圈了进去,宛若绞刑架。
维林皱眉:“你这是对神的不敬!”
“不敬……哈哈哈哈哈。”人皇笑出声。
“骑士长,这世界要毁灭了!永夜马上就要降临瑟兰斯帝国!”
人皇朝他摇头:“无从舍弃者,将无从所得。”
“只有主动舍弃光明的人,才能活下来。”
他拍了拍手,那几个控制着维林的变种人就拔出刀,想要将他就地处决。
在刀剑快要落到维林身上时,忽然,一声古老的咒语响起,那几个变种人猛地被震开。
变种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四周,维林飘扬的长发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的面容上仿佛有一层模糊的白光,神圣又威严。
等白光逐渐熄灭,维林缓缓睁开眼睛。
面容宛若头顶俯视世间的神像。
他放开了身上所有的魔法约束,恢复了精灵的容貌。
在场鸦雀无声,就连躺倒在地上的恶魔人都愣在原地。
这才是真正的、最古老、最纯种的第一圣精灵。
他们降临于双日强盛的第一纪元,是造物主偏爱的首生子,汇万千璀璨之光,集世间精致之最,是神明亲自献上祝福的美丽生灵。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人皇睁大眼睛,语无伦次,“你明明死了!一百年前!你死了!和森林精灵一起死在了火海里!”
精灵一步步走过来,他的每一寸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都泛着圣洁的微光,仿佛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是双日时代晶莹剔透的晨曦露水。
尤里塞尔看着维林,一步步后退,脚一滑,摔倒了地上。
“尤利塞斯,我已经给过你警告,立即停手。”
维林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水面传来,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冲撞着人的脑海,震碎人的精神。
顿时周围仿佛陷入了黑暗,维林的幻影不断拔高,命令众人,威慑四方。
这是神谕之力。
只在两千年前的圣书里出现过。
人皇瘫软在地,旁边的变种人宛若僵硬般,一动不动。
许久,人皇终于反应过来。周围又恢复以往,维林也身形正常,手中的剑再次放在了他脖子上。
他狼狈的喘着气,王冠也掉在地上:“……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尤利塞斯仿佛感受不到颈侧的利刃。
他怒目圆睁,瞪着头顶的伊萨神像,疯癫大喊:“这就是你所剩无几的威武吗!就派一个行将木就的神使?你的大能呢?!你的慈爱呢?!”
“伊萨!你这个自私无情的孬神!忠诚的仆从质疑你!自由的灵魂反叛你!我诅咒你,永远堕入无间地狱!”
维林一下子掐住他:“我警告你,勿要对神不敬。”
“这只会加快[神罚]的降临。”
人皇终于将目光看向他。
“维林,我就说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尤利塞斯苍老的双眼陷入回忆,“在我小的时候,我曾着迷于一个传说。”
“传说里面讲,这世界,有一片高大茂密的神迹森林,森林里有一位威严不可侵犯的精灵王。”
“他严苛又仁慈,公正又残忍,无情又美丽,维护这世间秩序,传授世人魔法。”
“文明由他之口开始传播,繁华自他之手开始建造。”
“无人敢询问他的真名,便尊称他vilen,祈祷他万能的神力如伊萨般恩泽大地,赞颂他绝佳的美丽如时间般亘古长久。”
“直到一百年前,神迹森林被一场大火烧成幽暗废墟。”
维林没有说话。
“你知道当年那场火海到底怎么回事吗?!又是谁杀了你的精灵们?”
尤利塞斯质问:“如果你知道,你今日就不会和我提[神罚]两个字!”
“你什么意思?”
人皇急切的坐起来:“让我告诉你精灵族灭亡的真相!你就会知道,我做得一切都是正确的!”
忽然,一支箭从门□□i进来!
尤利塞斯惨叫一声,左胸被射穿,钉在台阶上。
“维林!”费叶时机正好的出现,“你没事吧?”
他身后带着伊兰家族养的民兵,迅速包围了整个大厅。
维林转过身。费叶一见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和尖耳朵,愣了一下:“你刚刚用神谕之力了?”
卷发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起眼的暗光,却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没时间闲聊,广场那边已经快沦陷成地狱了!我们快过去!”
说完,费叶一招手,士兵们将周围僵硬的变种人捆好拖走。
维林取下尖耳下的那颗耳钉,刚要抬脚,却被抓住。
他一低头,就见奄奄一息的尤利塞斯正拼着最后一口气拉着他。
“你……不能相信他,不能相信伊兰家族的精灵。”人皇颤抖的抬起头。
胸口上的剑刺穿了他的肺,让他每说一个字就渗出几滴血。
“伊兰家族的精灵,是[它]的帮凶!他们会骗你去回收善良人的灵魂之花……说得好听……”
“都是假的!”人皇又吐出一口血。
“人类根本没有灵魂之花!只有精灵才有!”
“你当初想回收罗杰的灵魂,成功了吗?”
“你当初想用圣河水救感染恶魔病的人类,成功了吗?”
“那么多人死了……被圣河水害死了……被[它]杀死了……”
维林立马蹲下来:“它到底是谁?”
尤利塞斯张嘴,想说话,却又被一支箭射穿了喉咙。
“维林,快走了。”费叶不知何时从后面出现,抓住了他的手臂。
维林一转头,就见费叶正冷漠的看着人皇:“这种害人的垃圾,死了就死了,不要理会。”
卷发男人突然愤怒爆发,一脚踢上了人皇的头。
“整个瑟兰斯帝国都被他毁了!毁了!”费叶咬着牙,维林从来没见过他愤怒的模样。
“我答应过他……我答应过他……要把这个国家永远维持下去……我答应过他的……”
费叶捏着拳,刚想再踢人皇一脚,却又在看到墙上一幅画后冷静了下来。
“赶紧走了。”费叶拍了拍维林的肩膀,沉默的离开了。
维林看向那副画——
西斯·瑟兰斯的侧脸英勇坚毅,神态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这个屠龙英雄就要从画中走出来。
眼前宫殿的门大开。
明明是晴天,头顶的天空已经黑云压城,这幅光景,像极了罗欧国边境那摇摇欲坠的半缕斜阳。
“瑟兰斯帝国的永夜,就要降临了。”他喃喃。
维林走到门口,神差鬼使的,他回头去望了一眼人皇的尸体。
尤利塞斯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头顶的神像,仿佛还在无声的怒斥:只有主动舍弃光明的人,才能活下去。
他的手边,是几排用血写下的句子。
触目惊心,鲜血淋漓——
决不要温顺的,走近这个长夜。
生命应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怒斥,怒斥这光明的消逝。
决不要,温顺的,走近这个长夜。[1]
~
“你不会看错了吧?”萨里惊讶,“你养父母不是三年前就死在火海里了吗?”
索格不停的在恶魔人堆里面找:“不,我不会看错的……”
“我从一岁就被他们抚养长大,他们简直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不会记错他们的脸的!”
但奈何着恶魔人就如同过江之鲫,恍然而过的两张面容却再也难以找到。
萨里拉住他:“我们先去广场吧!”
被封禁的光明广场上已经沦为人间地狱。
四周惨叫一片,变种人四处抓捕着逃跑的平民,将他们丢进火坑里,并用鬼火让他们长满绿斑。
尽管有大地之心的作用,也不是所有人都对恶魔病有抗性。
有抗性的强健男人勉强保持着理智,但绿斑的过快蔓延带给他们生不如死的痛感。
没有抗性的弱者便轻易成为毫无理智的恶魔人,转过头来啃咬自己嚎哭的幼小婴孩。
矿坑里爬出来的恶魔人连绵不断,加入了这场混乱中,又引起更多人的恐惧哀嚎。
“不要怕!不要怕!”萨里大喊,“这些恶魔人不会攻击你们!他们是去攻击那些变种人的!”
索格也赶到了现场:“没错,我会让他们听话。”
他再次嚎叫一声,这片随他下来的恶魔人便直直朝那些裹着黑衣黑甲的变种人扑咬而去。
“瞧!”萨里扶起一个老伯伯,“他们不会咬你们的!”
忽然,虚空中响起一声更威严的嚎叫。
混乱一下子静止了。
那群本来听从着索格的恶魔人一下子停下动作。
就连那些身穿黑衣的变种人也直直站着,抬着头等待男人的命令。
萨里睁大眼:“……怎么,怎么会?”
索格右耳的耳环一亮,虚空中走出那个熟悉的黄金面具的男人。
那个男人高高悬浮在空中,身后竟然长出四只黑色的羽翼。
“是你?!”索格心里有些惊喜,“你是来帮我们的?”
然而黄金面具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再次嚎叫一声。
瞬间,更加惨烈的地狱降临。
所有的恶魔人与变种人齐心协力,联合朝四周的平民袭击去。
空气中再次充斥着绝望的惨叫声。
这次索格发现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这么恶魔人都仿佛听不见他,肆意侵染着更多的平民。
男人悬浮在空中,黑袍无风自动,尖锐锋利的银爪里是墨紫色的光芒,驱使着下面每一个人。
他宛若莅临大陆的帝王,操控着恶魔病的传播、感染与侵袭。
地上的混乱厮杀与绝望哭喊都是对魔君降临世间的献礼。
“你到底是谁?!”索格朝那个男人怒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男人这次却不再回答他。
~
世间沦入生灵涂炭。
狼骑士营终于赶过来,他们破开包围广场的障碍,冲进来救人。
卢波骑着狼,一剑将一只变种人砍飞。
“这东西砍不死!削掉他们的头和四肢!”这群年轻的新兵里,只有他曾在境外见识过变种人。
战况比他们相信的糟糕,周围尸体遍布,乌烟瘴气。
“骑士长呢?索格呢?”
卢波摇头,道:“我先去前面看!你们救人!”
不远处有一对父子正躲在木箱后面。
“别怕别怕……爸爸一定带你们出去。”男人亲吻儿子的额头,握着他发抖的双手。
男人谨慎的伸出脑袋,探寻到一个空隙,悄悄钻到对面。
中间的过道上有恶魔人边爬边闻嗅。
男人向对面胆怯的儿子招手,让他快过来。
男孩颤抖的站起身,却踩到了玻璃瓶。
四周的恶魔人猛地朝男孩扑来,男人举起斧头就冲了上去。
“快跑!快跑!”男人朝儿子大喊。
男孩则愣着睁大眼,望着这一切,腿僵硬得只剩下打颤的劲。
“还愣在这干什么?!”男人一边拦住恶魔人,一边朝儿子大喊,“快跑啊!”
男孩眼泪夺眶而出,终于踉踉跄跄的转头跑走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男人注视儿子的背影,低喃着。
“往前跑,一直往前跑,不要回头。”
就在这时,一支箭射飞了扑在男人身上的恶魔人。
卢波骑狼从屋檐上飞下,接过受伤的男人。
“你没事吧?”
“谢谢你,但我没救了……”
男人向他伸出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臂:“我应该一会儿就要变成那种怪物了吧。”
“在那之前,请你杀了我。”男人的面容疲倦而平静。
卢波不理解:“可是你还有儿子……”
“比起变成一个害人的怪物,我宁愿死在这里。”男人摇头。
“但这位大人,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男人几乎站不稳,摔在了地上——他流血太多,已经活不了了。
“请你告诉我儿子,我很爱他,非常爱他……”
“他不必因我的死而感到愧疚,因为爸爸爱他,超过任何事情,超过我的生命。”
“我不过是个平凡的屠夫,但我一直都对我儿子很严厉,连夸奖都很吝啬。我希望你转述他……”
“他从来都是我的骄傲。”
卢波还没来得及躲避,男人便撞死在他的剑上。
“救命啊!救命啊!”
不远处传来的求救声让卢波无暇顾及男人的尸体。
他寻着求救声赶过去。
“你是士兵吧?!你是士兵吧!”一个姑娘拉住他,朝他跪下,“求求你,求求你快去……”
姑娘蓬头垢面,满脸泪痕,根本语无伦次。
“怎么了?你别着急!说清楚!”
“我刚刚,我刚刚被怪物抓住,有一个大哥冲进来救了我!”
“我逃了出去,但是火把房子烧塌了!那个大哥,他,他被压在里面了!”
姑娘哭着求他:“他背上还睡着一个小女孩!穿红裙子!扎辫子!也被压在下面了!”
红裙子、扎辫子。
这是今天他妹妹萨里的打扮。
卢波顿时心中咯噔一声。
他立马甩开女孩,冲上了前。
果然有几座房子被大火烧塌,有人在外面不断哭喊求救,朝外抬着木柱和石头想要救下面的人。
那个房子正染着熊熊大火,被烧塌了一半,黑烟滚滚。
卢波捂着口鼻冲进去,大喊道:“有人在里面吗?!有人在里面吗?!”
忽然,火屋深处传来咳嗽的声音。
是阿瑞斯!
卢波跑过去,果然见阿瑞斯被压在一根横梁之下,后面是马上就要蔓延过来的烈火。
青年立马跑到一边,想将那竖重大千斤的横梁抬起来。
“……卢,卢波?”阿瑞斯被烟熏得睁不开眼。
他勉强一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影。
“你快出去!”男人的声音被高温烤的沙哑,“这里马上就要塌了!”
轰隆几声,上面的建筑传来不堪重负的声响。
卢波咬着牙,使劲抬着横梁,手指都被磨出了血。
他青筋暴起,嘶吼着:“我也想出去啊!所以你赶紧给我出来啊!!”
阿瑞斯朝他摇头,冷静道:“卢波,我不能出去。”
男人指了指横梁的另一边,那下面是有几块木板搭出的三角空间,空间里卡着一个红裙子的小女孩。
那个安全空间与阿瑞斯构成了一个脆弱的结构。
一旦任何一方脱离结构,那么那一边就将彻底坍塌,将下面的人彻底压死。
卢波声音都在颤抖:“……你什么意思。”
“救你妹妹,”阿瑞斯道,“快去。”
青年不敢置信的与他对视,瞳孔都在颤抖。
这是一个二选一的抉择,就如十几年前阿瑞斯面临的那般。
他的父亲,和他的妹妹,命运只能让他救一个。
[1]改编自英文诗《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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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新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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