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恒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着的以琛,心中不是滋味。肯定和赵默笙有关,不然也不会这么折磨自己,解铃还须系铃人。
傍晚,刚下班的默笙看见外面的向恒,有些疑惑,正想开口招呼,向恒走上前来:“一起喝杯咖啡吧。”“好。”
气氛有些凝固,默笙“漫不经心”地搅动咖啡,想着向恒找她必定不是来叙旧的,怕是和以琛有关。
“找到你可真不容易,我是看了以琛的手机,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听他说,你现在在做摄影师?”
默笙闻言有些讶异
“以琛和我说到你很奇怪吗?”
“哦..不是”
“我想你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会约你出来吧。其实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你会成为以琛的女朋友。大学的时候,追他的人很多,我们寝室的唯一娱乐方式就是猜谁会拿下何以琛,我记得,当时我押的是外语学院的那个女生……但他说‘我押赵默笙’,可以想见我们大家对你的好奇,可见到之后,确实超乎我们的意料…”
默笙本来是抱着对学长的友好态度的,可向恒追忆往昔的话越说越难听,心也一点点往下沉,“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吗?”
向恒闻言,递出一张纸条,“赵默笙,你真的是太心狠了。”
“这是什么?”
“以他的这种工作方式,即使是英年早逝,我们也不会觉得奇怪,何况是小小的胃出血呢,这是他医院地址,去不去是你的事。不管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赵默笙,做人,还是不要太自私的好。”阴阳怪气地说罢,向恒打算起身离开。
默笙摩挲着那张纸条,“等等。”叫住了向恒。
“向师兄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在告诉我,我不配当何以琛的女朋友吗?既然我在你们眼里如此不堪,现在来找我干什么?去不去取决于我,不是你能左右的。”说完,默笙起身,头也不回地扬长离去,留向恒一人蒙逼在原地。
本来是怕默笙心情不好,特意来带她找乐子的萧筱,看见这一幕,发现两人的氛围并不融洽,心下有个大概。
于是,也顾不上什么“谋划”,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
“好你个向恒,你对默笙说了什么?!”
“哼,我劝她做人别太自私,以琛都进医院了!”
“呵!进医院那是他活该!真好意思,当初自己提的分手,还一副受害人的模样,装给谁看啊!”
“诶!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以琛提的分手,那不是她赵默笙一转头飞米国去了吗?!这大家都看在眼里啊。”
听到这话,萧筱登时火更大了,“你自己去问何以琛,哼,我都不稀得说你们,一丘之貉!还去看他,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向恒见萧筱如此笃定,被骂得一时还不了嘴,以琛好像确实没说过是谁提的分手…
默笙走在路上,虽然已经对何以琛没什么感情了,但听到他住院还是忍不住想去关心。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xx医院。”
按着向恒给的地址和房间号,不料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碰到有些憔悴的以玫。
何以玫先是一愣,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恨意,:“默笙,你来了。”
“受向恒师兄之托,来看看他。”
“内个!默笙,可以帮我一起打个水吗?”默笙刚打算进去,就被以玫拦住了。
默笙将她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也没戳破,“好啊,反正不急。”
以玫知道,她害怕赵默笙和以琛见面,虽然知道以琛心里只有她,拦下一次没什么用。但,至少不能在自己面前,太怕像之前那样看着他们拥吻…
两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时,刚被萧筱骂的蒙杯的向恒反应过来冲向医院。
看见病房里只有何以琛一个人,难道赵默笙真的没来?
“以琛,内个…嗯…”
“支支吾吾的干嘛,有话就说。”
“赵师妹,她…来看你了吗?”
“你别和我替她!我不想看到她!”
好巧不巧,打水回来的俩人正好听到这句话。默笙被气得轻笑了一下,嘲笑自己那么愚蠢总是心软,是啊,别人那么看不起你,那么不待见你,还上赶子往上凑。
“既然如此,以玫,我就不进去了,再见。”说罢,转身离去。
以玫暗自松了一口气,进了病房。
“不应该啊,以玫,你看见赵默笙没?”
“我…刚她在门口,听到你们的谈话,然后就走了。”以玫小心翼翼地说着。
听闻此言,何以琛顾不得胃疼,拔掉手背上的针管,不管不顾地向外冲。
向恒“诶!你干嘛!”眼疾手快双臂环住这位“突然发疯”的人,“你给我放开!”何以琛疯狂挣扎着,眸子里全是红血丝。一旁的以玫从没见过这样的以琛,吓坏了。
向恒迅速思考了一下,与其让误会更大,不如就陪他“赌”一次。于是,卸了手上的力量,跟着何以琛一起冲了出去。
医院门口
委屈的默笙低着头走出医院,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默笙。”
一抹熟悉而温润的嗓音如同古雅的琴音映入耳帘,仿佛带着君子独有的儒雅气质。
“应…应大哥。”
默笙定在原地,没想到应晖竟然回国
了。
知道默笙现在肯定懵懵的,应晖优雅地走上前去,嘴角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一起吃个晚饭,好吗?”
前一秒默笙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似长夜般阴冷暗不见光,看见应大哥就像看见亲人一般,像清晨的一缕阳光,暖意从心底生长。
“好。”应晖一只手绅士地为默笙拉开车门,一手护着头小心磕碰。
刚“飞奔”到医院门口的何以琛和向恒看见这一幕
结婚?何以琛霎时对赵默笙结婚有了实感,总以为是编织的谎言。她…这就是她的丈夫吗?
何以琛猩红的眸子里登时溢满了泪水,一声苦涩的轻呵还未来得及从干哑的喉咙发出,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侧身倒下。
本来还在震惊眼前的向恒,啊?这人和赵默笙啥关系啊?那气质那气场怎么看也不是打车打得到的啊?
正吃瓜呢,眼前的人就像一颗突然被砍断的树直直地倒了下去。“诶!以琛!医生医生…”说好的冷静理智客观的何律呢!一天天的,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姗姗来迟的萧筱看见默笙和一位谦谦君子在聊天还上了车,手上一个勾拳,心里暗爽:“太好了!总算是开窍了!不愧是我萧筱的好姐妹!”得意地像个老母亲,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模样
再一转眼看见被气晕的何以琛,我滴个乖乖啊!
按常理说啊,按这个人道主义来说啊,按这个这么多年的交情来说啊,萧筱应该是焦急关心的,但现在,那个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要不是考虑到这是需要安静的医院,萧筱真想仰天长啸:“爽!”
夕阳西下,夜色尚浅,天微微暗
高空餐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盏复古的烛台,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摆放着散落的弗洛伊德花瓣,周围的桌椅都被精心布置在阴影里,只有他们这一桌被温柔朦胧的光青睐。
“应大哥,这次回国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吗?”
“是,很急,我怕再晚一步就要错失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