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这次出门可以说不虚此行,采购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后,一行人总算是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这怎么还有两卷卫生纸?”李淑凤举着两卷粗糙的卫生纸,很是纳闷,“你嫂子说让你们带纸回来吗,不应该啊,我看柜子里还有那老些呢。”

“那啥,这不是没忍住,套了几个圈。”划拉着自己的后脑勺,李钢铁讪笑两声。

他也是一时财迷,相中人家老板摊上摆的大水壶,再加上对自己的投掷水平迷之自信,这不就平白送给老板四块钱。

一起回来的韩梦颉和杨乐怡余兴未消,见到到姥姥们,兴奋地扑倒她们怀里,叽叽咕咕说起这一上午的见闻,窝在奶奶怀里的林曦嘬着手指,听得入了迷,听到高兴处“棒棒——”两声,相当捧场。

两个人说着,还要向林沛求证,问她还记不记得那些乱飞的鸡还有响声巨大但是香气扑鼻的爆米花机。

林沛嗯嗯啊啊地应着,其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这副身体还小,出门一趟消耗实在太大,她早就熬不住了。蹬了鞋子爬上床,往床头叠好的被子里一扎,她秒睡过去。

下班的徐春蕾整个屋子里遍寻不着自己闺女,问了坐在桌旁嗑瓜子的林美才把林沛从床和被子的夹缝里把林沛拽了出来。

“哎,果果是真能睡,这一路她是累着了。”李玉玲凑了过来,“我们看她睡在被窝堆里,还挺暖和的,就没想法把她弄出来,怕把她给吵醒了。”

眼瞅着一屋子老的小的就让自己闺女塞在缝里睡了一下午,徐春蕾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可小姑子的一番话又有理有据,就是为了孩子睡个整觉,这也挑不出错。她也只能深吸口气,思忖着可能是自己事儿多,矫情了。

她轻轻托着女儿的头,把她从夹缝里掏出来,平躺在床上,看着她绵长的呼吸,似乎还能再睡一会,这才放心的脱去外套,去给外屋还在做饭的大姑子小姑子帮忙。

今儿的晚饭吃得是她们在市场上买回来的两条鱼。鱼贩子摆了一溜塑料大桶,每个里面都装了三五条肥鱼,任来往客人挑选。每逢有人相中,这小贩就手脚麻利的从水里捞出来让客人们细看。

这鱼买的时候确实新鲜,一条条欢蹦乱跳,几次三番险些让小贩脱手,也成了他吹嘘自家品质的“活例子”。不过,一旦顾客点头,这小贩反手就把鱼磕死在旁边的石头上,虽不至于血溅当场,也是砰一声巨响,随后就是破腹去腮,动作麻利果决。

围观的林美和李玉玲当场吓得一哆嗦,小声嘀咕小贩太残忍了。鱼贩子也不是好相与的,当场就反问:“二位二位,我不给你们弄死它,回去你们怎么吃啊,自己宰也得来这么一下子,就算您给它放到死,不也是煎炒烹炸,没差啦。”

当时双方场面一度静止,尴尬的气氛蔓延。但那都是过去式啦,现在美味当前谁还记得那点小事,再不伸筷子就只唆鱼刺啦。

大家的筷子挥舞出了残影,一顿饭吃得畅快淋漓,吃空的盘子也越来越多,最终摞在一起成了抱不动的程度。

三个女人一起打扫战场残局,收拾完家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已经快要九点,徐春蕾擦擦手,回屋去看女儿。

今晚的女儿是闻到饭香味,才揉着眼睛迷迷瞪瞪下了床。只是人来了魂儿没跟上,整个晚饭她只蔫蔫吃了几口,还差点递到鼻孔里去。徐春蕾寻思着姑娘这是累惨了,估计得两三天才能缓过来。

一进屋,徐春蕾就见女儿抱着脚,小心翼翼在看什么。走近一看,只见林沛左脚两侧磨得通红,右脚大脚趾处干脆磨出个大水泡,小脚趾也同样磨红了。

她心痛坏了,上手轻轻触摸:“疼吧?”

林沛笑了笑,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脚:“没啊,不疼的,你看就只有个小泡而已,明天就下去了。”

这倒也不是林沛强行安慰她妈,今儿出门林沛穿了胶底布鞋,可以说是软底软面,把损伤降到最低。磨成这样大概还是因为她出门少不爱走动,要是跟别的孩子一样天天在外面疯跑,说不定啥事也不能有。

可惜徐春蕾不这么想,孩子的小嫩脚磨成这个样子,她这一肚子的怨气不知道往哪撒。一会儿埋怨自己光惦记单位那点破事,舍不得请上半天假自己带孩子,一会儿埋怨小姑子心里没有自个儿姑娘,那么大个自行车驮回来的都是破烂,怎么就不知道让孩子上去坐会,后来隔着门听到林承远的呼噜声,她更生气了,这怎么当爹的,一门心思就知道干饭,一会儿鱼汤泡饭一会儿鱼头泡饼,就他吃得欢,孩子出去转一圈都不知道过来看一眼,还能干点啥。

愤愤着,两个小姑子爬上床她也没理会,拧着身子,轻怕身边的林沛哄她睡觉。林沛哪里睡得着,睡了一下午,刚刚又吃了顿饭,现在彻底回神,精神头足着呢。

她双眼炯炯有神地望向天花板,耳旁传来两个姑姑的闲聊。

林美丝毫没有察觉嫂子的冷淡,她和李玉玲把带着一起上来的孩子们拱到靠墙的那边,亲亲热热、激情四溢的聊起这一年她是怎么带孩子的。

“今年我给又给心心续了那个英语班,就是小玉我去年跟你说的那个,真是赚到了。”林美带着炫耀的口吻说:“人家是我们市里一高的老师,专门研究新概念,她带出来的孩子英语比赛都拿的是国家的奖。”

李玉玲诧异又羡慕:“这么厉害?唉,可惜我怎么就遇不着这种好老师啊。”

林美骄傲的说:“可不是,我们心心这才跟了她不到两年吧,英语说得那叫一个溜啊。天天跟我good moring,你说咱哪会这个啊,这为了孩子也得卷着舌头跟她moring不是。哎不是,我说哪儿了,哦对了,人家这张老师,本来都不教小孩儿的,就是为了教她自个儿家的孩子,这才开了个英语班,也就是教自己孩子这一茬。唉,你要是也在我们这儿就好了,我一定得让乐乐也去上这个班儿,等将来上了中学那英语就省大事了。”

李玉玲声音低下去:“我家这个就是去上了也跟不上。乐乐这一天天地就知道玩,不给她买玩具嚎得比谁都大声,一到上课老师让回答问题了,就蔫了,说话跟蚊子嗡嗡似的。老师还说她天天上课搞小动作。一到家长会我就头疼,每回老师点名必定有她。”

杨乐怡听着妈妈掀她老底,贼不乐意,踢开被子伸脚蹬她妈,小嘴儿一撇撒娇道“别说了,咱们睡觉吧。”,整个铁床都被她晃得吱嘎作响。

李玉玲笑着拍她两把:“你还知道害臊?你妈当着那么多人挨说的时候也没见你不好意思!”

林美:“没事没事,我看专家都说了,这上学头两年都有可能是孩子的适应期,你想想原本天天在家玩儿的孩子,猛地进了学校,怎么可能适应得了。”

接下来,两人不再说话,专心哄孩子们入睡,室内一片安静。

大概也就是十分钟,跑了一天早就累得不行的两个孩子陷入沉眠,此起彼伏响起了沉重的鼾声。

林沛完全没有睡意,她觉得,两个姑姑估计还能说点啥,她得打起精神再听点八卦。

果然,不一会林美压低声音,和身旁闭眼假寐的李玉玲又聊起来:“我说小玉,前几年咱俩见面我就跟你说,让你也跟我一块,早早送孩子去学校,你偏偏舍不得。不提前也就算了,你说你还让孩子错后一年跟着你那小姑子家的小孩儿一块入学。”

李玉玲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小声回应:“小牛那孩子你也知道,就是个不言不语的性子,跟一般小孩根本玩不到一块去,这都上了一年学了,跟他说得上话的小孩俩手也就数完了。我婆婆也是犯愁,那孩子咱们也是从小看到大的,不愿让他受委屈受气,乐乐性格好,跟谁都能处,我跟老杨也想着姐弟两个一起上学,相互间有个照应。”

林美也小声叹气:“哎,你……算了,姐弟俩一直做个伴也好,就是苦了你了。乐乐这么大了才往学校里送,可不如心心那会好打发,这丫头那会儿还傻着呢,我糊弄糊弄就塞进去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一年级都上完了。”

李玉玲也无奈:“可不是,我去年从这儿回去就送乐乐去上育红班,你是不知道那场面闹得,丢了大人了,这孩子就在育红班门口,转着圈地躺在地上跟我耍啊,过来过去的孩子们一个个都比她小,见她这样吓得躲得远远儿的,那些个家长们就搁旁边看乐,我俩就跟猴似的在那折腾一上午,唉……”

听到这儿,床的那头竖着耳朵偷听的林沛不禁啧啧称奇,真是没想到,自己这位平日里笑语嫣然,娇嫩的仿佛是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样的乐乐姐姐,一看未来就是时尚达人,美妆靓妈,现在竟然也落入俗套,使上了托儿所盲流们的惯用伎俩——撒泼打滚。

饶是林美,听了妹子这悲惨遭遇,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咳了两声强行给自己挽尊:“你家这个是真活泼,说起来也不知道小牛这孩子随了谁了,你那小姑子的高调门我想起来都脑仁疼,怎么就能生出个不跟外人说话的,她家那口子我看也是个话多的啊?”

李玉玲也赶紧切换话题,她实在是不想再回忆起这个被围观的经历,刚刚真是秃噜嘴了:“谁知道他们两口子咋回事啊。不说这个了美姐,有个事你帮我拿个主意啊,就是我们小学里好多家长都给孩子报名学钢琴,还问我要不要一起,你说我给她报名吗?”

林美干脆地说:“去啊,干嘛不去?”

李玉玲:“很贵的啊,再说学得会学不会的……”

林美:“就不是贵的事啊小玉。刚刚一直没来得及说,今年我给心心报了个小提琴的班。”

李玉玲惊叹一声,“小提琴?那也老贵了。”

林美语气上扬,“可不是,光是报班就花了80块。老师说他们是新手,不用买太贵的。我当时揣着100块进了乐器店哪成想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大几。最后还是咬牙给她在友谊商店买了一把最便宜的琴,这些花了我跟老韩俩月的工资呢。”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别看这钱花得吓人,这里面的好处也多着呢。小小学了曲子,锻炼手脑协调我就不说了,那些拉你学琴的肯定也告诉你了。”

李玉玲嗯嗯应了两声,等着林美说出更多的好处。

“你知道我们在这个班上遇到谁了吗?”

“遇到谁?”

“我们遇上区长家闺女了,想不到吧。俩孩子还玩儿得特别得特别好。后来老韩就跟他提了提厂子生产遇着困难的事。哎,人家区长就给解决了。”

“还能这样!”

“可不,所以我说,就不是三月俩月工资的事,尤其是这种贵的兴趣班,咱就说家里头困难的人家指定舍不得去,去了的那都是多少有点家底儿的,哎,说不准哪个家长到时候就能给你搭把手。”

“照你这么一说,这钢琴课我还真的是得去了。”

“去吧去吧,这事本来对乐乐也是好事,还能提高注意力呢。你要是怕花钱,咱就说钢琴这个东西也不是学了就得买,或者你就买个电子琴也是一样的弹。”

“有道理!回去我就给她报上。万一能把老杨工作顺带解决了……哎哟~嘿嘿嘿!”

俩人越说越兴奋,仿佛发掘了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

这边林美说的上学真是千般好万般妙,那边李玉玲吐槽孩子大了难管了,天天糟心事一箩筐,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有参与的徐春蕾随着两人的对话,时而暗暗点头,时而叹气连连,眉头越来越皱,最后忍不住动作缓慢地翻了个身,轻推身边的林美。

压根不知道嫂子在旁边暗暗生气的林美一激灵,赶紧转过身,问:“怎么嫂子,我俩声音太大了?”

徐春蕾连忙否认:“不不不,我就是听你们说上学的事,想跟你打听打听。”

“哎呀,嫂子你要说这个我可不困了,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果果这两年是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说着,林美就彻底翻了个身,一副要跟嫂子彻夜长谈的样子。

或许是翻身的动静太大,她身旁的韩梦颉哼唧一声,被打扰了好眠,眼皮也轻轻颤动,似乎随时会醒。

三个人连忙屏息,等孩子再次安稳睡去,林美这才指指电视柜旁边的几张椅子,一扬下巴示意,“咱们到那说去。”

窸窸窣窣蹭到床边,徐春蕾刚准备起身,就感觉衣服被拽了一下。扭头就见林沛的小手正拽着她的毛衣,“果果,你没睡着啊,快躺下……”说着她就要回去哄孩子。

林沛哪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这可是她脱离托儿所,和哥哥姐姐们更进一步的好路子,别的不说,至少她识字了,可以跟哥哥一起看书,跟姐姐一起记歌词了,哥哥姐姐们再也没有理由不带她一起玩儿了。

拥有游戏选择权,成为哥哥姐姐们争抢的小妹的第一步,绝对不能扼杀在哄孩子睡觉的摇篮曲中。林沛积极主动要求参与这次的重大会议:“妈妈、妈妈我也要听,我也要上一年级,跟心心姐、乐乐姐他们一样,上一年级。”

自诩是个大方人,听到侄女一心求学、积极上进的言论,林美表现得十分开心。

毕竟对身边勤奋好学的孩子,她都有着无比的耐心,也已帮他们实现梦想为乐趣。身边的亲戚朋友也佩服不已,都说林美是个真心喜欢孩子,乐于分享自己经验的大好人。

只有林美自己知道,当她听到自家孩子以外的孩子们说出“我要努力,向心心看齐,做一个心心那样优秀的孩子”时,心里的某个角落就会泛起涟漪,那是一种酸涩的味道,扭曲的不适;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的忽视。

这种微妙的不爽调动着她的嘴角,在众人的赞颂中一次次咧开灿烂的弧度。

林美并不自知,但他的小心思在后世,有一个专用的词汇,那就是“卷”。

在她和李玉玲的对话里,她提到了家庭、收入、工作,还有孩子。现在的她,方方面面都在卷,其中的重点就是女儿韩梦颉。

林家爷爷奶奶身世清明,既是工人又是群众,年龄到了退休回家,一天到晚买菜做饭接送孩子,毫无晋升空间可言。

林美自己也已经四十出头,人生基本上定了型,很难再有大的进益,于是她把PK重点放在了下一代,孩子成了她的卷点,鸡娃是她生活的重点。

韩梦颉的长相出挑,这一趴林美赢得毫无悬念。

可外貌固然重要,孩子的成绩更是家长们比拼的重点。好的成绩才能成为她的谈资,做她炫耀的资本。

于是对于韩梦颉的学业,林美提出了严苛的要求,甚至只要学习好,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为了帮助女儿获得好成绩,她也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和时间,给孩子报补习班,自己也亲自上阵帮女儿辅导功课。

通常,她会采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倾情辅导,呃,这一点以后的林沛也会深有体会,胡萝卜不粗,大棒是真的大,没错,她就是斯巴达教育,超凶的。

大家都羡慕的说,林美有个聪明美丽的女儿,她对教育孩子很有一套,这些赞誉像是金光闪闪的星星,把林美身边的世界都点亮了,让她骄傲不以。

很多人慕名而来,向她讨教教育孩子的秘诀。对于那些让她帮忙教育孩子的亲戚朋友,林美很是大方,向他们分享自家孩子补习班的老师,跟她们说自己辅导孩子的辛苦。嘴上是笑得,内心却还是担忧的。

尽管一直在否认在忽视,她很清楚,自己内心有个小小的念头,那就是生怕这些孩子里有一个,或者更多人因此超过她家的心心。

幸运的是,时间一年年过去了,她的梦颉依然是最棒的那一个。

至于那些说了也不听,冥顽不灵、不知悔改、无心向学的孩子,她也不好管教,只能劝解一下那些家长,让他们注意看着点儿孩子罢了。

“果果这么喜欢上学啊,上学以后要好好学习,认识多多的字哦。”摸摸侄女的头,林美笑眯眯的说。

“嗯呢,我认字了就可以看小画书了,到时候我给哥哥念啊。”林沛握拳,许下宏愿,惹得三个大人笑出声来。

徐春蕾还在犹豫,林美已经直起身,高兴地邀请:“嫂子嫂子,没事,让果果也来听吧,你看这孩子多好,这么小就知道要上学,咱们一块儿商量商量,趁着这个热乎劲儿,想法儿让她去吧。”

做为林家的第一个大学生(夜大也是大),林美在家的待遇超然,上至奶奶李淑凤下至小妹林曦,都自愿或不自愿的认为她是一名智者,养成了凡事以她以为尊的生活习惯。

徐春蕾自然也不能幸免,因为觉得自己久居南城,心性本事更是不足,她看向小姑子得眼神甚至比家里其他人更加闪耀。现在听林美发话,她立刻放下纠结,抱着孩子一起过去坐下。

林沛很满意,她站在徐春蕾腿上,参加了这场折叠椅会议,急切地想要抓住这次机会,让她从一群泼猴中解脱出来,从此进入人类社会。

母女二人刚坐定,林美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当年送孩子上学的起因、经过和结果说了出来,虽然这事她每年都会难出来念叨一遍,可再说起来依然令人热血沸腾:“嫂子,你也知道心心在果果这么大的时候,我就把她送到育红班,待了半年跟着升的一年级。那会心心小小的个子,我也心疼那么点大的小东西就得背着那么沉的书包上学去,可是孩子在托儿所,老师们一首歌教半年,一年下来,就学会那么两首儿歌,别的什么都不会,比我自己教还不如。”

“那托儿所还是我找关系进的,说是数得上的好所了。我一看这哪行啊,这给心心糟蹋的,这么下去孩子不得废了。赶紧找人让她上育红班上小学。嫂子,果果在你们单位托儿所待了也快三年了吧,果果学会点什么啊?”

徐春蕾:“……”不知道,每次去都见着李姐打毛衣,这手艺教了果果应该也学不会吧。

林沛:“……”前两年的事儿她不记得了,但是最近大约是点亮了给孩子喂饭这个技能,大小也算个专业人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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