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刚想找找机关进去一探究竟,祁沐年的脚步声就出现在店外,她只能先撤出去。
祁沐年看着棠梨从偏殿的方向飞出,她最好没发现他的秘密,不然就算她再特殊也留不得了,祁沐年打量着棠梨。
棠梨敏锐的感受到了一丝杀意,这时候蠢就是她最好的保护色,棠梨歪着脑袋,顶着个大包吱哇乱叫的飞出来了。
祁沐年拨开羽毛,看着棠梨青红的脑袋,蠢鸟,自己飞也能撞到脑袋,心底的那一丝怀疑消失殆尽,他赶紧宣太医。
来的还是上次的那个太医,太医得知又是给鸟看病差点没撅过去,这可不是普通的鸟,这是陛下的鸟,治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他下定决心这次回去要学习兽医知识,好好保住自己的脑袋。
太医简单的给棠梨上了点药,嘱咐多休息,便退下了。皇帝的生活是繁忙的,现在已经亥时了,祁沐年还在批奏折,他不睡,也不让棠梨睡。
棠梨困得头一点一点的,马上睡着时,祁沐年就会把她戳醒,真贱啊,棠梨想。
又过了一会儿,祁沐年终于忙完了,他把棠梨放进一个金丝笼中后就没再管她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统哥,祁沐年睡着了吗?”
“睡了。”
“开锁。”
“80。”
“行。”
咔哒一声,笼子门开了,棠梨从里面蹦出来,朝着偏殿飞去。
棠梨在偏殿转了一圈死活没找到机关在哪,真是用到脑时方恨少,突然她发现偏殿外的墙缝处有一个被草掩盖住的小洞,像是通风用的。
棠梨试了试,感觉能过,她努力蛄蛹蛄蛹,终于钻进去了,原本鲜亮的羽毛蒙上了一层灰。
她钻进去后掉在地上,这是一条甬道,墙上点着蜡烛,忽明忽暗的,显得阴森森的。
棠梨沿着甬道走,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了一扇石门前,石门看起来有些年份了,门缝中隐约透出些光亮,她仔细观察着石门,终于找到了一个勉强能塞进头的缝隙。
棠梨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要被夹扁了,她的翅膀死死抵住墙,双脚不断用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自己塞进去了。
得亏这具身体被系统加强过,不然棠梨觉得自己今天肯定得被石门夹死。
室内的人听到石门处的动静缓缓转过身来,他拿着蜡烛走进,只见一片鸟从门缝中钻出来。
他从未见过鸟,一时有些新奇,他小心翼翼的把小鸟捧起来,就这烛光观察着。
小鸟的羽毛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像是无数个春天交织在一起,虽然他只见过一次春天。
被夹扁的棠梨缓了好一会儿,抖了抖羽毛,这才抬起头。
在看清眼前人的一刹那,棠梨直接脱口而出一句:
“wc,鬼啊!”
少年第一次见小鸟,还是个会说话的的小鸟,新奇的紧,捧着棠梨不撒手。
棠梨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与祁沐年长的一模一样。
棠梨疯狂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这个世界到底有几个反派?!”
“一个,只有一个。”系统回答的很肯定。
如果只有一个的话,那眼前的少年是谁,棠梨快疯了。
“你确定祁沐年没有双胞胎兄弟之类的?”
“没有。”系统斩钉截铁道。
那眼前的人是谁,告诉我!棠梨焦躁的闪动着翅膀,眼神迷茫中带着焦虑。
“祁沐年”看着突然暴走的小鸟,有点不知所措,他猜想小鸟是不是饿了,他把棠梨放在自己的被子上,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棠梨羽毛上的灰尘,然后端来一盘糕点,掰成小块,放在棠梨面前。
棠梨观察着少年,他虽然和祁沐年长着同一张脸,但是行事作风就是完全不一样,祁沐年行事如雷霆骤雨,而眼前的少年却让人如沐春风。
“祁沐年”在密室生活这么久,第一次见如此可爱美丽的活物,兴奋的一整夜没睡着,他每隔几分钟就要看向枕边,确定棠梨还在不在。
已经寅时末了,棠梨得走了,“祁沐年”一个转身的功夫,小鸟就不见了。
他呆呆的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在这里他感受不到时间,他会与她再见吗,还是……还是他要用余生来怀念自己所见的那一抹春色,他第一次想要出去,想要拥有未来。
从洞里钻出来的棠梨跟被炮轰了一样,她来到花园的湖水前整理着自己,确保自己与出来前一样,然后赶紧往笼子里飞,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回到笼子里的棠梨往垫子上一躺,这一晚上的运动量快赶上原来一周了,没一会儿,棠梨就睡着了。
辰时二刻,祁沐年起床了,本来早朝历来为卯时,但是先皇起不来,于是改到了巳时初刻,满朝文武无不赞同。
祁沐年继位后沿用了下来,因为他也觉得卯时太早了。
祁沐年穿戴整齐,看到棠梨还在睡,破天荒的没叫她。
棠梨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祁沐年正好下朝,他一身赤黄色龙纹圆领袍,腰系九环带,配上他那张威严而又凉薄的脸,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棠梨看着窗外的日头,又得回去溜土豆了,祁沐年看着突然站直的小鸟,直觉告诉他,她又要走了。
为什么要走,是他为她准备的笼子不够好吗,永远待在自己身边不行吗,偏偏要跑。
笼子里已经没了棠梨的身影,祁沐年做了个手势,暗卫瞬间出现。
“尽快找到清玄子。”
“诺。”
语毕,暗卫又消失不见。
自从发现棠梨这个特殊功能后,祁沐年就开始派人四处寻找清玄子,在他看来江湖上所谓的能人异士都不过是酒囊饭袋而已,唯独清玄子不同,毕竟当年那件事就是他办的。
他的手敲击着桌面,发出不规律的声音,该建一个怎样的笼子才能关住自己的鸟儿呢,这确实值得思考。
而此时棠梨回到家里,又是遛狗等一系列操作,她怎么感觉自己打了三份工,明明她只想躺平啊。
棠梨觉得现在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她有太多事要干,她必须要有充足的时间待在那个时空,看着躺在地下的三小只,棠梨决定把他们都送到幼儿园,几天回来一次,等事毕后再做打算。
棠梨把他们送到A市最大的宠物幼儿园,豪气的买了三个最贵最好的套餐,坚决不能委屈了兄弟姐妹们。
棠梨不舍的摸了摸他们的头,用他们能听懂的话保证自己回来接他们的。
这才来到这个世界几天,棠梨感觉自己一辈子都快过去了。
她在家里美美的睡了个安稳觉。
再次进行穿梭时,棠梨拿了个很小的袋子装了一颗由糯米纸包裹的糖,挂在脖子上,她想起了密室里的那个少年。
棠梨这次定位到了祁沐年的偏殿,幸好天已经黑了,她蹑手蹑脚的往洞里钻去,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虽然还是很狼狈,但比第一次体面多了。
“祁沐年”看着再次出现的小鸟,心里瞬间开满了花,他感觉空气中都充满了春天的花香。
棠梨飞到“祁沐年”身边,示意他把脖子上的袋子拿下来。
“祁沐年”轻手轻脚的把袋子取下来,还揉了揉棠梨被袋子压红的脖子,眼里流露出心疼。
他拿出袋子里的东西,方方正正的,外边的纸薄如蝉翼,靠近闻还有一丝甜味,这是,糖。
“吃。”棠梨飞到他的肩头,歪头看着他。
“祁沐年”把糖放进嘴里,细细品味,可是糖还是很快化了,但是那抹夹杂着春天的甜永远留在他的心上。
“祁沐年”想要春天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自己和那人长着同一张脸,他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会拥有春天吗,自己和那人根本没有可比性,他是不会被选择的。
想着,想着,竟给自己想笑了,他竟然会拥有名为嫉妒的情绪,他是不是也可以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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