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澜就是个天生的骗子,他是真失忆还是装的呢?”裴宴清对他此番仍然保留怀疑。
对于温锦澜,作为死对头的裴宴清必然是比其他人要了解的。其他人失忆,裴宴清或许就此歇了试探的心思;但如果是温锦澜的话,裴宴清就需要再三琢磨了。
“怀夕,你差人招府医来给温世子想看,在差人去公主府说一声。”裴宴清还是觉得不对劲,温锦澜那个皮猴学武时候再难都没受这种罪。
怎么这次受了重伤不说,还失忆了!
倒在裴宴清的必经之路上,也是毫无痕迹,多余的血都没留,就跟凭空出现在那被人捅了似的。
是的,当日捡回温锦澜后,裴宴清又带着怀夕原路返回在周围搜查了一圈。
裴宴清头脑风暴时,眼睛瞥见怀夕快要走远的身影,连忙追出去补了句。“若是他们不听你的差遣,你就去寻大伯父把此事说去,大伯父会答应的。”
等怀夕再带着消息回来的时候,裴宴清已经将绒花都组装好了,正在挑选盒子进行打包。
“怎么样?大夫怎么说?”裴宴清手里的动作不停,抬头询问走近的怀夕。
怀夕站定在一旁,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全部陈述出来。
“我去寻了大伯爷,大伯爷先是拆了人去长公主府,又叫来府医去温世子暂住的院落。大夫说温世子那一刀险些伤及肺腑,且后脑勺有撞击伤,确实存在失忆的风险。”
裴宴清抬头,微挑的眉头传达出她的不可置信。
转而她又换了个话题,“明日一早,你随我去江府拜见江大小姐。”
说着,裴宴清指着桌上摆放好的礼盒。“帮我记一下,这些明日都是要送给江小姐的礼物。”
至于温锦澜的事,裴宴清就没再多问了。但是到底信没信呢,也就只有裴宴清自己知道了。
傍晚时,裴宴清吃完晚饭又找了个理由去看望温锦澜,恰逢撞到他喝药。
全称看着温锦澜皱着眉头喝完药,裴宴清只恨胎穿没把手机带过来,拍下他这副想死不想活的表情。
第二日,裴宴清找了身素净的衣服换上,头上簪着一只茉莉绒花发簪,提着礼物带着怀夕上门求见了。
“麻烦你帮我跟江寻珍江小姐递个话,说我今日是携礼来向她赔罪的。”裴宴清眉眼弯弯,温声细语地把来意道明。
门口的守卫自然是认识裴宴清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转身向府内跑去。
不一会儿,一道熟悉的身影随着通报的侍卫一同回来。
是书昀。
看来她走后,书昀又被分到江砚宁的院里。
可是这又怎么会呢?毕竟她脱离江府的方法并不体面,身为她身边人的书昀往哪送都不可能再放到江砚宁的身边。
“小姐唤我接你们,裴小姐,请随我来!”书昀朝裴宴清行礼后,就领着两人往里走。
裴宴清随之绕过前院,横穿过中堂往往西边走去。
西边倒是有个院子别有一番雅趣,院内有青竹林,还有一池塘的荷花。
裴宴清在家时很喜欢去哪里逛,但是怕蚊子和蛇就没敢在那住过。
不等裴宴清发散思绪,几人便到了。
“大小姐,裴三小姐来了。”
书昀朝着屋内朗声说道,紧接着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裴宴清便见江寻珍开门出来。
对面见到裴宴清的到来,脸色如常的同时眼神中却泄露一丝了然。
裴宴清抓捕到这一细微的变化,却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跟她心里打招呼"又见面了,江小姐。"
"比我第一次见你要精神多了,进来吧,外面那么晒。"江寻珍语气平淡疏离,却也没有回绝裴宴清的拜访,甚至亲自开门迎她。
裴宴清提着礼盒上前,随着她一起进内屋,书昀跟怀夕守在外面。
“在这过得怎么样?”裴宴清顺着江寻珍走到桌子边,把礼盒放在稍偏一点的地方,搬了个圆凳就坐下。
江宴清早早沏了茶,待裴宴清坐下,就给她倒了杯温度适宜的花茶。
“尝尝看我泡的怎么样?合不合你胃口?”江寻珍笑着把茶盏推过去。“你走后,我去你的院子里收拾了下,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所以你的那些书跟衣服我都没有丢。我跟母亲说过了,等你那边安定了给你送过去。”
“多谢,母父已经下葬了。前段时间落水,身子受凉烧了好几天,后面我一有精神就去坟前与她们见面说了些话。对了,因为要做些给你赔礼道歉的礼物,所以我征用了你的书房。”
裴宴清端起茶盏,小抿一口。“花香与茶香融合的恰到好处,山泉的清甜也完美的体现出来,江姑娘泡茶的手艺很好。但是我觉得江姑娘在丹青跟医术肯定更胜一筹!”
江寻珍笑而不语,望向裴宴清的眼中多了些许亲近。
“这些日子多谢书昀在,给我提醒不少事。大房的长子江鸿胸无点墨就算了,还十分色令内荏小心眼,似乎很见不得我在任何方面比他优秀一点儿。”
裴宴清颇为不屑的轻笑一声,对此习以为常。“他呀,读书不行,打小成绩就被我压着。又因为小心眼,一直看我不顺眼,觉得我又不能继承我爹门楣凭什么的这个成绩。估计是把对我得恨,转移到你身上了。你若心有成算,切记让书昀多关注一下他,他最爱搞一些没脑子还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江寻珍忆起之前柳梳瑶查到的结果,意味深长的看向裴宴清。“你是故意顺着江鸿的话陷害我的,为什么你想做江府嫡女?依你与母亲的感情,即便我认回江家,母亲也不会把你赶出府,依旧会让你做她的孩子。”
裴宴清与她对视,也没忍住笑起来。“母亲待我极好,可是江府确实囚住我的困笼。幼时我也想去昭德书院读书,但江知珩不允许,后来是我大哭大闹绝食,母亲才出面允许的。自那时我便清楚父亲并不爱我,他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傀儡,但我不想做傀儡。”
裴宴清这样说,江砚宁也清楚了她为什么抓紧任何机会逃离江府。
“怀夕很聪敏,请她帮忙也很利索。我生病时的药,都是她亲手煎亲手送过来的。”裴宴清放下茶杯,江寻珍蛮默契的给她续上。
江寻珍闻言,脸上颇为自豪,“她的医学天赋不比我差。我拜师学医时,她在一旁进度不落下我分毫。”
江寻转而看向一直放在桌子上跟小山一样的礼盒。“我能打开看看嘛?从你进来我就一直在好奇,什么礼物得用这么大的盒子装。”
“不是很大,只是我鼓捣出来的一些新颖发饰,用来给你赔罪用的。”裴宴清起身解开礼盒,里面是一个个独立包装的小礼盒。
裴宴清没有再拆下去,而是推到江寻珍面前,让她自己拆。“我觉得礼物还是要自己亲手拆,才能有惊喜感。”
江寻珍随意挑了个长款礼盒,是一只双股簪。
簪体是泛着光泽的浅金双直簪,另一头则是用有光泽的蚕丝线绑成主体。
从深绿向浅绿过渡自然地叶片被金丝勾勒出竹叶的形状,三两片成一组交错,一轮红日在交织的竹影间若隐若现,缓缓升起。
江寻珍许久没能回神,盯着这只青竹虹影簪不知道在想什么。裴宴清也体贴的没有出声,但是视线一直落在江寻珍的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
"真好看啊,这是用什么做得?可以请你帮我带上吗?"江寻珍惊奇地将手里的簪子翻来覆去的打量。
裴宴清二不说地点头,最后绕着圆桌走到江寻珍身侧,接过簪子插进她的发间。“此为绒花,寓意绒花,使用蚕丝制作而成。我准备从裴府独立出去立女户,然后开间发簪铺子,抢玲珑宝阁的生意。”
江寻珍似乎是不太习惯与同龄人这般亲近,在裴宴清靠过来时肉眼可见的僵硬。
裴宴清察觉后,自觉退后两步。
此时江寻珍也有些局促的解释道:“抱歉。”
“嗨呀,这有什么的。每个人性格喜好不同,可以理解!”裴宴清见状出声安抚道。
强行让i人变e确实为难人家了,江寻珍已经做得很好了。
江寻珍闻言脸蹭一下红了,她咳嗽两声说:“玲珑宝阁多以宝石翡翠类的首饰,但是绒花新颖独特,或许真的可以。没有母亲父亲的玲珑宝阁便不再是往日的那个,裴姑娘尽管放开了手脚去做。”
“那就借江姑娘吉言,开店之日江小姐若是得空,不如赏光前来一看?”裴宴清乘胜追击,邀请江砚宁。
江砚宁手头不差钱,她回来后母父叔伯妯娌都曾给过见面礼。
于是她便开口:“我投钱年末分红如何?”
没有人嫌钱少,而两人也需要一个正当的不被江知珩多想的见面理由。
“当然可以,铺子我可以从裴府那边撕下来一个。但是手头确实没钱,我都想着到时候要不去百宝库动我娘留给我的嫁妆了。”裴宴清欣然答应。
接下来两人凑一块商量,江砚宁投多少钱,年末又能分的几成。
一切谈妥后,两人见天色也愈发几近中午。
江砚宁便开口留人。“不如留下来吃饭吧,母亲面上不显,但是私下一定也很想你的。”
裴宴清观江砚宁并不在意柳梳瑶跟江知珩对她的想法,思及此她提及裴父裴母时她的表情,笃定的开口:“你回江府是为了母父?难道母父病亡离世是假,另有原由?”
江砚宁起身的动作停滞,她一时间不敢抬头与她对视。
一旁的手早就紧张的握成拳,江砚宁迅速转动脑子想把这事儿搪塞过去。
“江知珩与皇商赫连峰走得近,没道理对毫无联系的裴家动手啊。”裴宴清再次出声。
江砚宁落回原位,脸色有些难堪,眼中却浮现欣赏之色。“不愧是常年位于昭德书院榜首的盛京第一才子。”
第5章10\22大修:
增加了二裴对话式绒花的占比,也增加了小江提出入股店铺的剧情。
增加了小裴通过小江的话和反应,推测裴母裴父暴病而亡的原因。(哪种病一死死一对呀。)
删减了裴对江的四君子剧情,感觉有点割裂。两人相处时间太短暂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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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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