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乖抱膝坐在树上,将至藏在枝叶间,只看得到片片角角的竹绿裙衫。
“我...我不知道这院中已经住了人,多有打扰,我现在就离开。”
说罢便跳下树来,穿好鞋袜,整理好衣衫,才自树后缓步走出。
见到癸乖的样貌身姿,周身清冷脱尘又艳绝的气质。
弦六抱着糕点盘,眼睛看的都直了,嘴都不自知的张开。
癸乖虽不喜与人来往,但仍被饶荣教养的大气端庄,也不小家子气。
弦页紧紧盯着癸乖的脸,深深地端详查看,眼里的深邃渐渐浓重。
癸乖行至弦页面前,做辑行礼,声音温软带着疏离。
“多有打扰,公子见谅。”
弦页仍旧盯着癸乖仔细瞧,直到癸乖抬起手,他顺着目光才注意到,
这才不紧不慢的将竹篮递还给癸乖。
“姑娘是这门中何人?”
癸乖正欲转身离去,思虑了下,回过身道:“天门山癸乖,见过弦公子。”
随后便转身离开
弦页盯着癸乖的身影之至消失不见,眼眸中的暗涌翻腾,既悸动,兴奋有更是好奇。
身旁弦六也怔怔看着癸乖离去的方向,目不移视的看着,随手拿起怀里的糕点往嘴里送,边痴痴的感叹道:“...公子,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姑娘,只一眼就将我的魂都要勾了去。从前,我见过的所有姑娘我都觉得还不如公子你好看,今日,可当真是见到了,我真的了无遗憾了。”
弦页撇他一眼,道:“难不成,你今生就只为了来看好看的姑娘的?”
弦六回过神,细细思量,笑道:“哈哈,好像不是。只是那姑娘当真美得我一下子都魂不守舍了。”
弦页浅浅一笑:“你若还想见她,就去打听打听,她是天元门中何人。”
弦六一下来了兴致,赶忙问到:“我们还能再见到她?!好啊!公子,她叫什么,我这就去打听。”
弦页无奈的摇摇头,回道:“...癸乖”
“好,我这就去。”说罢,弦六便跑开了。
癸乖回到花亭,便去到院中亭子里坐下,挑拣梅子,准备酿酒。
癸仁此时也正巧回来,问到“小姐在哪儿?”
“小姐也刚回来,在亭子里。”女仆回话
饶荣也走出来,
癸仁便拉着饶荣的手,二人一同去往亭中
夜色明亮如昼,院中也无需点灯。
癸仁饶荣坐于癸乖身侧,看着癸乖挑拣梅子
饶荣也不明所以,不知癸仁这是有什么话要说。
癸仁看着癸乖,缓缓开口:“...天爻”
“嗯?”
“...你可想下山走走?”
饶荣和癸乖同时看向癸仁。
饶荣蹙眉问到:“为何要让天爻出山?难不成你们今日各大宗门讨论出的结果,就是我女儿?”
癸仁叹了口气:“灵生,你别生气,我也舍不得女儿出山,可今日问世教的沂老交给父亲一个锦囊,信中写到需除引寿教外,各大宗中都需派出年岁最幼的血脉之人,五人同行寻得法器來解此世间之难。巧的是青霜院,双极阁,问世教,明心堂,此次派出的来使,皆有所说之人,就像来接天爻的一样。”
饶荣仍旧紧缩眉头,心绪纷乱的思考着
癸仁接着说:“坏魄的祸乱,你们也见过,门内弟子,山下村名和百姓,已有许多人备受煎熬。我们也死去了十多名弟子。”
癸乖此刻也停下来动作,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梅子。
“天爻,你如何想?”癸仁看着癸乖问
癸乖还未作答,只是沉思着
饶荣担心的开口:“可是天爻修为又不高,况且又涉世未深,若在外遇到危险,...那怎么办呢?!”
“我也甚是不放心,但是...却也...”癸仁内心煎熬纠结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癸乖脑中回想着门中师兄弟们煎熬痛喊的样子,心里又悲痛不忍又纠结难当。
半晌,癸乖开口问到:“爹爹,何时需要出发?”
癸仁看着癸乖的眼睛:“三日后”
癸乖惊讶:“这么快?”
饶荣快速按住癸乖的手腕,正色道:“不行天爻,为娘不能让你一人涉险,若非得要你离开这天元山,那娘亲陪你一起去!”
“这...这行不通的啊。”
“怎么行不通,我陪着天爻,多一人他们不是也多一分助力吗!反正,我才不管那什么必须,我只管我的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怎么能放心她离开我!”
饶荣正闹着脾气,癸乖轻声开口:“我也想,下山多看看外面的景色,多见见世间新奇的事情。娘亲,爹爹,这次就让我去吧。我也算修为小有所成,门中同辈除了席锦哥哥,也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况且,我还能与兽类...”
癸乖话未说完,就被饶荣捂住了嘴巴,夫妻俩皆是面上一惊,忙四周看了看。
饶荣气的轻拍了下癸乖的胳膊:“不是告诉你,此时万不可让人知道的吗?你如此大意,娘亲怎么放心的下!”
饶荣收回手,叹了口气:“你若真要去,首先就是记住不能让人知道你的这件事。其次,若有危难,你就赶紧回来!找不到回来的路,就看那些已故之人的魂体去向的方向,跟着自然就能回来了。...最后,万事提防小心提防,务必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相信旁人,知道了吗?”
癸乖认真回答:“好的,娘亲”
“还有,每隔俩日便施法送音回来报备,让娘亲爹爹放心。”
“娘亲...俩日太频繁了...”
“那就三日!再多你魂体都回来了,我们怕是才知道你出事了!没得商量,说三日就三日。”
癸仁忙附和着,一边和癸乖使眼色:“好,三日...三日挺好的。”
癸乖看到,面上也升起笑来。
“弦页见过叔父,叔母。”
三人皆顿住,看向迎面走来的少年和仆从二人。
癸乖见是刚刚浮楼的那位公子,也是大为吃惊。
他怎么这么晚了还找过来?
弦页走进亭中,再次做辑行礼,
随后从弦六手中结果一篮青梅。
“弦页住在门中多有打扰,刚刚小姐去往浮楼,是我打扰了小姐采摘梅子,所以,亲自采摘了些,前来致歉。”
饶荣癸仁听此,看了下癸乖,又看向弦页。
饶荣忙上前,接过竹篮放在桌面上。
回身打量着弦页,笑着回道:“青霜院果真是人杰地灵,弦公子也是气质高洁,神仙之姿。”
“叔母过奖了。”
癸仁:“门中可还住得惯?若有不便的定要告知叔父,莫要委屈了自己。”
“多谢叔父,没什么不便的,天元门宜人宜居,风水景色都是甚佳,侄儿住的很好。”
弦页又看向癸乖一眼,随后回道:“天色已晚,侄儿就不打扰叔父叔母和妹妹了,侄儿告辞。”
一行人相互作礼,弦页便带着弦六离开。
弦页离开后,癸仁饶荣癸乖坐下来,看着篮子里的青梅。
饶荣问到:“他就是青霜院的独子弦页?此次青霜院也舍得让他去涉险吗?”
癸仁:“是,此次不仅青霜院,沂老的独孙沂台,程卢的独女程水,官舜的独子官元,都已在门中。”
饶荣笑道:“呵,这要是出事了,岂不都是断子绝孙?”
癸仁:“....”
癸仁知道饶荣还在心中不快,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惹火上身。
饶荣看了眼篮子里的青梅,烦躁的说到:“睡觉吧。”便起身离开亭子
另一边,
弦页走在前头,弦六笑呵呵的走在后头
弦页回头看见他傻呵呵的摸样,忍俊不禁的笑道:“怎么样,开心了?”
“开心开心!癸乖小姐看着真是赏心悦目,要是天天能看见她,怕是都能使人多活个几年。”
“你这嘴还真是灵验,说什么得什么。”
弦六糊涂了,忙跑上前:“公子,什么意思?”
“此次出行需各宗门年岁最幼的血脉,而癸乖就是天元门中年纪最小的那一个...所以,她要和我们一同上路咯”
弦六更是乐开了花:“真的吗?那我真的能天天都看到她了!”
弦页看着弦六如此高兴,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随意地问到:“你怎么如此高兴?难道,你是欢喜癸乖了?”
弦六还在高兴中,遵从本心的就说出来:“癸乖小姐如此绝色,谁能不欢喜?”
“那你除了每天能看到她,可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嗯?”弦六不明白“别的想法?”随后才反应过来,脸蛋瞬间红透,嗔怪道:“唉呀,公子,你怎么...你说什么呢,癸乖是小姐,我只是个仆从,我哪里会有那种想法?我只是看癸乖小姐好看,心里喜欢而已,世人不都是喜欢好看的皮囊吗。”
弦页也不再逗弄弦六,抬头看着月亮,边走边说:“你没有想法...我倒是有.”
"啊?公子你说什么?"弦六震惊的看着弦页,停下了脚步,很快反应过来,追上前去不停地好奇的问着
“什么啊公子,你说的是什么,什么想法?说与弦六听听呗,啊?公子?”
次日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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