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

文/陈未翎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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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说实话，我根本没想到师叔竟然和应雪浮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在。

我试探着问了师叔有没有感觉到他的变化，发现师叔好像并没有察觉。

当天晚上，我辗转反侧，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师叔他法力高强，没道理会出现一个妖怪站在他面前他却察觉不到的情况，这就说明应雪浮现在可能并不是妖怪。

而我先前的推测因为这件事又一次被推翻了。

应雪浮不是蛇妖。

那他会是什么，又是怎么变成了一个妖怪呢？

我的好奇心再一次压过了求生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应雪浮开始频繁的来崔大爷这边串门。

我发现他每次过来都有一个很好的借口，却不怎么跟师叔说话，但偏偏每次我又都能发现他有意无意地盯着师叔看，搞得我心里就像是有个猫爪子在挠啊挠的，痒死我了快。

终于有一次，我半夜突然惊醒，想要去茅房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却抓到了师叔和应雪浮两个人在院子里的独处画面。

八卦的本能让我硬生生憋住了冲到茅房的欲/望，我看到应雪浮懒洋洋地坐在师叔旁边，支着脑袋盯着师叔看。

“真是想不到，隔了这么多年再见你，你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

应雪浮伸手，那个动作似乎是想摸师叔的脸，但师叔不着痕迹地躲过去了，只是平静道：“你过得还好吗？”

“不好。”应雪浮叹了口气，揪着一缕头发在手中绕来绕去：“勉强饿不死，要不你考虑救济救济我？”

“……”

他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撒娇，只是我想了一下，觉得对面坐的人是我师叔的话实在是有些让人冒鸡皮疙瘩了，就赶紧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给丢出去。

师叔的眼神很复杂，他对应雪浮说：“明日我便走了。”

应雪浮问：“去哪？”

师叔说：“去我该去的地方。”

“就是不想告诉我的意思咯。”应雪浮撇撇嘴：“我早该知道，你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师叔沉默了一瞬，才继续说：“你不要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应雪浮哼了一声：“误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我听到师叔似乎是叹了口气。

“你想要什么？”

应雪浮顿了顿，手放了下去。

他说：“我想要……”

他声音越来越轻，我离得太远也听不清。

我只是觉得这些对话听起来似乎越来越奇怪了，他们之间好像隐藏着很多让我搞不明白的东西，所以我听得一头雾水，突然感觉还不如刚才出去打断呢。

师叔不再说话了。

我等了又等，终于是忍不住推门，然后尴尬无比地表示我是为了去个茅房才出现在这里的，等我从茅房出来以后，应雪浮就已经不见了。

师叔还在那里坐着，见我出来就说：“去休息吧，明日动身。”

“……好。”

我乖乖点头，回去以后躺在床上想了又想，也想不出来师叔最后跟应雪浮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如果明天看到你，往日情分便就此结束啊？

我怎么感觉师叔话里有话……

我苦思冥想，竟然想着想着就这样睡着了，还在梦里见到了应雪浮。

他一会儿变成狐狸，一会儿又变成蛇，吓得我醒来以后发现出了满身冷汗，差点就当场下去了。

第二天。

我跟师叔直接上了白骨岭。

…

白骨岭上雾气重重，上山之前还是阳光灿烂，可是上了山以后，我能看到的就越来越少，那些雾气带着阴冷的气息，进入我的身体里，让我浑身发抖。

这次，师叔对我格外照顾，不止一次跟我说：“再叫为师便把你一脚送下山。”

我不由得被感动到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