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蚀骨》
文/朵枝
微风轻轻吹过。
拂在脸颊的凛冽,在一片喧嚣与明媚的糅合之中,渐渐隐去了原有的锋芒。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高调地停在酒店的门口,蓝色的踏脚板灯光亮起,一个斯文的男人从副座下来,随即欠身,伸手去拉后座的门,“易总,到了。”
易辞洲系着西装扣,不紧不慢地从车里钻出。
擦拭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的黑色西装,再加上胸口上的一朵花,无一不昭示着他今天的身份——新郎。
今天是易氏TPN集团继承人的婚礼,婚宴请了无数政商界的人士和名媛贵妇,一下车,易辞洲就听到了酒店大厅和室外花园传来的闹哄哄的声音。
他略微烦躁地皱了皱眉,问道:“封况,她到了吗?”
封助理封况点点头,说道:“舒小姐很早就到了,已经在化妆了。”
易辞洲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径直朝酒店大门走去。
封况从副驾拿下一把遮阳伞,匆匆忙忙挡在易辞洲的头顶,又把早就准备好的手捧鲜花递过去,问道:“易总,您是直接去室外花园吗?”
易辞洲斜睨了他一眼,见他笑得灿烂,心底不觉冷嗤。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口子和西装领结,淡淡道:“先去看看她。”
封况问道:“看舒小姐吗?”
易辞洲默然点头。
西式婚礼的仪式在上午举行,时间紧凑不说,有些宾客还身份特殊,也怠慢不得。
封况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赶忙说道:“可是易总,不少宾客已经到了,连董事长都来了。”
“时间还早。”易辞洲面无表情地说道:“跟老爷子邀功,不差这一刻。”
他说着,从封况手上拿过手捧鲜花,一边大步走进酒店,一边回头叮嘱道:“对了,以后要叫太太。”
封况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一过,舒小姐就是易太太了。
他点头如捣蒜,铭记于心:“是的,易总。”
-
化妆间内,
柔和的白色灯光下,一束盛开的百合花摆放在化妆台上,旁边是一瓶蒂普提克的沙漏香薰,香水一点点透过蕊芯,蔓延出淡淡的无花果和白雪松的木质芬香。
舒晚静静坐在化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止不住地洋溢出恬静幸福的笑容,任由化妆师为她精心梳妆打扮。
化妆师调配着粉底液,在她的下巴和脖颈之间反复试了试,喟叹道:“舒小姐,您的皮肤真白,我这最白的粉底液都没有那么白,还得给您调配。”
舒晚笑了笑,睫毛轻轻一颤,“谢谢。”
化妆师微微弯腰,从眼底欣赏了一下舒晚的五官,不觉艳羡地问道:“舒小姐是怎么跟易先生认识的呀?我听说,TPN集团唯一的公子爷可是全国名媛小姐们的钦慕对象。”
舒晚习惯性地捋了捋长发,指尖滑过耳朵时微微推了一下耳廓,然后笑道:“祖辈婚约。”
化妆师恍然点头。
早就听闻,这位舒小姐是书香门第出身,爷爷奶奶都是大学教授,一辈子教书育人。外公外婆和舒母是外交官,而舒父也一直在TPN集团当行政秘书。
但是这种顶级财阀的公子爷,不选门当户对的大家千金,却选了一户小家碧玉,也是少见。
这年头还能见到灰姑娘嫁给王子,化妆师眯着眼,好奇道:“你们小时候见过吗?”
舒晚点头,“见过一次。”
本来也是聊天闲扯,化妆师笑笑,没再多问。
她漫不经心地将调配好的粉底液放置在一旁,对身边的助手说:“你帮舒小姐梳理一下头发,我好上妆。”
助手应了一声,拿来几个鸭嘴发夹和一把梳子,熟稔地顺着两额的头发往后轻轻梳了一下,夸赞道:“舒小姐头发真多。”
舒晚依然淡淡笑着。
头发梳顺后,助手先将两个鸭嘴夹夹在双鬓,又拿起一根皮筋,把梳柄插入发间往后一撩。
细软黑直的头发刚刚被撩起,看到耳朵的一瞬间,助手的瞳孔猛地震了一下,连手里的梳子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白皙的耳朵,映着淡淡的浅粉红晕。
而耳廓上,却戴着两只小巧的透明色仪器。
猝不及防地,助理和化妆师同时怔住,迅速相视了一眼。
助听器?
这个易氏TPN集团继承人明媒正娶的太太,居然是个听力残障人士?
换句话说,她是个离不开助听器的聋子?
似是习以为常,见她们愣住,舒晚轻轻提了一口气,迎着二人惊讶的目光,淡然自若地问道:“怎么了?”
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给不少名人富豪化过妆,化妆师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催促助手道:“磨叽什么?快点。”
助手赶紧点点头,然后目不斜视地用梳柄挑起舒晚耳朵旁边的碎发,小心翼翼地绕过两只小小的助听器,将头发固定在头顶,挽出一个漂亮的结。
碎发梳理好后,化妆师便开始给舒晚上妆。她手法细腻,就像在雕琢一件稀世之宝,等整个妆容完成,连化妆师自己都挪不开目光。
她见过无数美丽的女人,政客的妻子、金主的情人、大佬的挚爱,却从来没有见过眼底带着如此纯净的女人,就像一颗刚刚被打磨出来的珍珠,绽放着纯粹的白。
视线从鼻子转移到眼睛,又从眼睛转移到下颌,最后停留在耳朵。
——只可惜啊,是个聋子。
仔细打量过后,化妆师对助手说:“用卷发棒把发尾卷一下,造型我来做。”
卷完头发,化妆师沉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瓷娃娃一般的女人,梳子和发夹握在手里握了半天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耳朵上戴着助听器,遮还是不遮?
遮,意味着这张脸会被掩去精致的轮廓;不遮,则意味着所有人都会看到她的助听器。
左右权衡之后,化妆师还是选择了舒晚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她将舒晚的头发全部梳了上去,只在两侧留了两缕,再点缀上鲜花,整个发型和妆容清新淡雅。
舒晚抿了抿嘴,左右晃了晃酸胀的脖子,问道:“好了吗?”
化妆师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她张了张嘴,还没开口说话,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助手去开门,封况探了半个脑袋进来,“妆化完了吗?”
化妆师瞥了一眼,低头对舒晚眯着眼笑道:“哟,是易先生来了。”
舒晚整理了一下衣服,回过头,看着那张俊美无铸的脸缓缓朝她而来,问道:“你怎么来了?不去陪宾客吗?”
易辞洲走到她身边,将手中的手捧花递到她手里,然后双手搭在她肩上让她转过脸,跟她一起看着镜子的自己。
被化妆品修饰过的脸蛋精致到无与伦比,甚至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可偏偏的,有那么一样东西实在太过于碍眼。
他不动声色地瞥过两枚小小的助听器,微微颔首说道:“来看看我的新娘有多美。”
舒晚脸一红,毕竟这里人也不少,那么多只眼睛都在旁边看着,她不是个厚脸皮的人,从小缺乏交际的她此刻更显得有些尴尬。
她抿了抿嘴,嗔怪:“肉麻。”
盯着镜子里的女人看了很久,易辞洲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表情随和谦逊,目光平静温柔。
“阿晚,真的美。”
易辞洲浅浅一笑,低头在她额间轻轻吻了吻。
没人知道,他温润的双唇透过细腻肌肤的时候,却颤着一颗虚情假意的心。
化妆师和助理早就习惯了,她们眼也不抬地收拾着东西,而一旁的封况哪里见过这架势,直接僵在了那里,愣了半晌才转过身去。
略微待了一会儿,易辞洲便起身离开。
封况拿起他不小心遗忘的西装外套赶紧追了上去,“易总,室外花园在左手边……”
然而话还没说话,易辞洲便打断他,眉目阴沉,冷冷说道:“跟化妆师说,给她换个发型。”
封况一愣,不明所以地问道:“啊?换发型?是发型不好看吗?”
他刚才也大致看了一下,发型做得非常好,简单又不失庄重,虽说有些地方欠妥碍眼,但他没仔细观察,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易辞洲长长沉了一口气,脚步一顿,凝视他缓缓道:“你也聋了吗?”
“……”
听到这话,封况冷不防一怵。
他似乎知道了易辞洲遽然而来的怒火源自何处,但他不敢随意揣测道出,于是他赶忙摇头道:“没……没有。”
易辞洲回过头,继续大步流星朝室外花园的方向走去。
随着耳边的喧哗声越来越大,热闹的场景也映入眼帘。阳光中,绿色草坪摆满了白色蕾丝布置的桌椅,司仪和牧师也在紧张地准备着。
看着宾客们那一张张洋溢着笑意的脸,易辞洲脸上的阴霾愈演愈烈,原本还有一丝温存的表情早就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厌恶和不耐烦。
他加快脚步,声音阴沉:“去告诉化妆师,把她那两只耳朵给我严严实实地遮住!”
原名《声声蚀骨》
这是一本正儿八经的追妻火葬场。
纯感情流,能接受BE再入,洁党止步。
全文存稿,发了就跑,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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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道》
***型师徒恋,从冤家路窄到双向暗恋*
这本甜文,不甜我吃了,可以收藏一下,我写甜文也是很辣眼睛的。
文案如下/
叶萦萦参与了一档名为《百天》的变形节目。
变形地点在江城紫灵山,幽僻寂静不说,还没有外卖快递,更悲催的是,这里是一座道观。
一进紫灵山,就有一个年轻道士前来接她。
这男人,惊才风逸、光风霁月,给人一种徐来一人、清冷禁欲的感觉。
“贫道阚冰阳,你在这里的一百天,由我负责你的变形计划。”
叶萦萦含着棒棒糖坐在行李箱上,掀起眼皮打量他:“这么帅,当道士,你那方面有问题啊?”
看着眼前这个非主流爆炸头、烟熏妆、超短裙的少女,阚冰阳面无表情地丢过来一件灰不拉几打着补丁的道袍:“进了紫灵山,必须穿这个。”
叶萦萦:“……”
面对这座无聊的紫灵山和更无聊的男人,叶萦萦无时无刻不想下山,然而她每次暗自溜跑,阚冰阳总能把她逮回来。
他冷淡道:“再跑,小心你的腿。”
在阚道长的“折磨”下,历经三个月,叶萦萦终于勉强适应了道观的枯燥生活,并且,她偷偷喜欢上了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可阚冰阳却说:“女人,不是我的追求。”
叶萦萦走后,阚冰阳每天坐在紫灵山间,看着日出日落山溪石泉,除了抚一手琴,就是终日面对整座道观。
师父问:“修道讲究清静无为、离境坐忘,但你现在心有旁骛。道和她,哪个才是你真正的追求?”
阚冰阳沉默不语。
多年后,《百天》节目组回访,记者问叶萦萦:“当年你参加节目的时候,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叶萦萦看了一眼窗边阳台那个挺拔的身影,笑道:“我把他带回来了。”
古灵精怪问题少女vs一本正经帅道士
sc,he,很甜。
ps这么帅的道长,身份肯定另有其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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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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