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观察了你四世之余。”天道轻笑一声,说道。
“只有你历经了四世,每一世所做的事情无不是为了浮沧大陆。”
江眠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他敢到自己的人生受到了欺骗。
“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但是这一切也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
江眠闻言,没有搭理他,只是将目光落在了眼前的清微身上,眼神复杂,闪烁着异色。
或许他的一切,都是在天道的所安排之下,但他能确认,他经过的没一瞬间,无论是欢喜,亦或是悲伤,都是他亲自经历的,
经历的每一刻,每一秒,他的心始终在跳动着。
或许,在天道看来,他就像提线木偶般的过完了一生,他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
但是在江眠看来,即便这一切都是在暗中安排下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但是每当回忆起过往的回忆,他还是会忍不住的悲伤、愤怒。
这些情绪是做不得假的,就算是假的人生,也是他亲身经历的。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自愿被欺骗一生的邺王,他现在的处境倒是和邺王有几分相似。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时候邺王是怎样的心情,为何能说出那句:“要知道,和她生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是我坚持到现在的唯一理由。”
他沉默了许久,让一旁的天道面色有些难看,心中暗自嘀咕道:“这家伙是个性情中人,莫非真的发怒了?”
正在他心中忐忑难安,以为激怒了江眠之时,他豁然开口了。
“这一切都不再重要。”江眠深吸一口气,敛去脑海中繁杂的思绪,将这一切犹如这消融的飞雪一样,积压在他的内心深处。
“什么?”这样的回答是天道所没有想到的,让他倒是不由一愣。
他看向眼前这个男子,目光中满是疑惑,在他印象中,眼前这个男子并不是那样会轻易了断的人。
不过心中的疑惑,很快便被他挥之脑后,他继续说道:“神武帝,是我认为最有机会成功的人之一,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统一天下信仰。”
“那所谓的西域百国,也只不过是他前进路上的踏脚石,助他成为千古以来神君的助力罢了。为此,我还泄露了天机,接驳龙脉,助他一臂之力。”
江眠在一旁听得端是心惊,原来所谓的宰执天下就是这样,只言片语只见便早已决定了无数人的悲惨命运。
说到这里,天道摇了摇头,而后直视着江眠,凝重的冷声说道:“他是最有机会,在不惊醒未央仙王之下而脱离桎梏的人。”
“但你知道他最后被谁杀死了?”
“是谁?”江眠一愣,但还是顺着天道的话头问了下去。
“是被我,被我亲手杀死在了域外。”天道冷酷无情的说道,身上骤然弥漫出森森冷意。
这让江眠面色顿变,心中一片凛然。
而后天道嘴角一弯,勾勒出一抹冷笑之色,细声道:“虽然我杀不了你,但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害死一个人的往往不是所谓的天灾**,而是那颗膨胀到永无止境的野心。”
“野心?”对于天道的威胁,他是可以无视的,但是他身边的人呢?
无论是终南山,亦或是白帝一脉,更甚至是梁衡秋等人,他们绝不是天道的对手,光是这一点,天道便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对于江眠苦恼的神色,天道很是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当然,你倘若没有半点野心的话,我是不会做到哪一步的。”
“当年汉武帝,野心膨胀,接驳了龙脉之后,妄图绕开我直接远跨未央仙界,成为一代神君,最终被我发现,死于暴雷之下。”
对于神武帝这样的死法,江眠也是不做怀疑。毕竟神武帝可不像他,那种雄才伟略,志在四方之人,岂是甘心任人摆布的?
“好了,说完他们,现在该说说你的问题。”
天道上下打量着江眠一眼,那抹冷冽的眼光中意味很多,有警告,有期待,有怀疑,更有杀意…
“黄泉神瓮虽然妖邪,但是至阴之物便有至阳之物将其克制。很多年前,天外有陨石划过天空,落在了浮沧大陆之上。巨石陨落,砸出巨大的陨石坑,而陨石坑中有一簇火苗熊熊燃烧着。”
“它炽热无比,常人难以靠近,而后诞生灵识,被培养至今,他足以克制黄泉神瓮中的邪性。”
说到这里,不用说,江眠也猜出了那人是谁,便是逼婚素锦的幽炎。
“你是说幽炎?”江眠眉头紧了紧,回想起与幽炎相识的场面,那幽炎端是脾气火爆,而他与他更是有着夺妻之恨,要想幽炎帮助自己,那是痴人说梦。
天道点了点头,对于幽炎和江眠的过节,他也是一清二楚。
只不过,他将这个问题更愿意扔给江眠,因为现在的江眠还不足够强大,在那里有着让他变得强大的东西。
提起幽炎,江眠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道倩影,内心隐隐触动,不由问向天道:“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梁衡秋。”
“你是这方天道,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行踪,那肯定是轻而易举之事。”
本以为这样简单的事情,对于天道来说是顺手而为。
但让江眠意外的事,天道却是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眼他,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言出法随,有天道之姿,古来未曾有过。”
“未曾有过?”江眠一愣,心中暗道:莫非,梁衡秋不是浮沧大陆之人?
梁衡秋一向神秘无比,来历说不清道不楚,每每在他危难之际,总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有的时候,他也会怀疑,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
不过她毕竟是他的朋友,他也就将这个疑问,一直深藏于心底。
天道轻叹一声,只是说道:“至于梁衡秋,她的跟脚我却是怎么也看不清。你身边的人之所以会聚集在你身边,都是你这四世的所作所为聚集在一起的。”
“而她唯独却是个意外,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在浮沧大陆找不到一点她生活的痕迹。”
其实在天道心中,对于梁衡秋的身份,已经有了一个猜想,只不过现在看着江眠,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
“既然如此,那你就前去取幽炎,克制黄泉神瓮的邪性。我也要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对了,江左哪里你不需要担心,我出手替你解决。”
江眠心中此刻满是惊讶,思绪一片混乱,点了点头。
光幕落下,微冷的山风吹拂起他的发梢,也让他燥热的心逐渐的安静下来。
一眼望去,木轩逸和沈墨轩并没有离开这里,而是仍然守在清微的躯体前。
看到这一幕,江眠心头之上也是蒙上了一层悲伤,沉重的说道:“还是,还是,还是让师傅入土为安吧!”
此刻,木轩逸也早已从入魔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只不过面色是一片的惨白,元气大伤。
听到这句话,木轩逸蓦然拧过头,眼含怨恨,咬牙切齿的看向江眠。
空气中,冷风呜咽不止,“咔擦咔擦”碎裂的声音,那样刺耳的回荡在三人的耳边。
只看见木轩逸嘴角不停抽搐着,随后便有丝丝殷红的血迹自嘴角溢出。
江眠本以为师弟会对自己破口大骂,没想到他只是那样冷冷的看着自己,眼神是极冷的淡漠。
“师弟……”看着木轩逸这副模样,江眠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止住了。
因为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始终在他耳边回荡着:‘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和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起合作。’
“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师傅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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