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封再次醒来之时,邺王妃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空气中的淡淡幽香。
回想起昨日的疯狂,刘封便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隐隐有中不妙的感觉。
只见在那桌子上留有一封信,上面有一滴鲜红的血印,上面写道:“我要让你今生都在后悔中渡过。”
寥寥的几个字,却深深的刺入了刘封的心,让他心中顿时翻涌出无尽的悔恨之意。那娟秀的字体,以及信封上那淡淡的幽香,毫无疑问正是她留下的。
回头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床上,刘封顿时明白了什么,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刘喜,我们走。”刘封铁青着面色,冷喝道。
刘喜闻声,急忙走了进来,看到圣上阴沉如水的面色,知趣的没有提及心中的疑惑,只是淡淡道:“是,圣山。”
“哼!”刘封面色冷峻,神色是那样的淡漠,深邃的眼瞳中,不起一丝的波澜。
就在两人打开门的一刹那,一个他们最不愿见到的人出现了。
“八...八..王爷。”刘喜俏脸吓的灰白一片,嘴唇哆嗦个不停。
看到刘邺,刘封流露出一丝懊恼的神色,但还是说道:“八弟,你怎么在这?”
“二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刘邺的眼光淡漠,声音冷冰。
一旁的刘喜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紧,状着胆子道:“八王爷,有事不如回宫再说,圣上今天累了。”
“我说单独谈谈。”刘邺淡漠开口,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起来,道:“刘叔,你不懂吗?”
这一刻,刘喜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压得将要喘不过气来。
刘封摇了摇头,拉住刘喜,平静道:“刘喜,出去,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刘喜心中一沉,纵有万般担忧,此刻也只能沉声道:“是,圣上。”
之后刘喜缓缓退了出去,带上了门,走到楼梯口守着。
关上门之后,刘封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堂堂一个大汉的皇帝,如今竟然被人堵在这狭小的房间内,而他竟毫无办法。
“我知道,她来找你的目的。”刘邺淡漠开口,目光幽寒的让人心颤,“我和她目的一样,我说过你对打小渔的主意,我真的会造反,这句绝不是空话。”
“刘邺,你--!”刘封顿时狂怒,厉声质问道:“你要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凭这句话,我就可灭了你。”
“灭了我?当初若不是我杯酒释兵权,会有你今日的皇位?”说到这里,他森冷一笑,一把捏住刘封的下颌,恨声道:“刚才,你是这般对她的吧,我如今也这般对你。”
说着,把刘封重重摔在地上,门外的刘喜听着,面露担忧,但是不敢冲进去。
毕竟这时皇上的家室,若是被他听了去,免不了一阵皮肉之苦。
刘封挣扎的站起,眼神闪烁不定,神色复杂的看着刘邺,问道:“这...这..些你都知道了?”
说起这里,刘邺突然脸色一沉,轻声喝道:“你还真是我的好二哥,对我真的好。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
越说越气愤,儒雅的刘邺面色此刻竟变得狰狞可怖,双拳紧握,拍在了一木桌之上发泄这信中长久以来压抑的愤怒。
刘封顿时怔住了,惊讶无比的看着刘邺。他没想到,刘邺居然知道了二十多年,也忍了二十多年。
“做为皇帝,你志大才疏;作为兄长,你为老不尊;作为父亲,你心狠手辣。在你的心中,绝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刘邺眼神清冷淡漠,表情凝重,心如死灰的说道:“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你,为何要招惹她呢?为何,为何?”
刘邺提起刘封的脖子,把他抵在墙上,厉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当年我杯酒释兵权,让位于你。难道这一切都不能得来你的放心,你的感激?”
“我并不祈求你多么仁慈,只希望平平安安的做我的八贤王。可是,可是,可是你为何要将主意打到小渔的身上,她可是你的孩子啊!”
听到这里,刘封蓦地挣脱刘邺,一脸涨红的怒喝道:“我怎么知道她是我的孩子?别把你说的那么仁慈,当年我本可以杀了你,但没有那样做。”
“这已经是我作为二哥,对你最后的仁慈。”
“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这让刘邺顿时怒不可遏,眉头深深皱起,死死盯住刘封,沉声喝道:“你知道我近些年为何膝下无子?只有小渔一个。”
“不是因为你安排人在我饮食里下药,是因为自始至终我从未碰过一个女人。”
刘封只觉得脑际轰然一声,面色在此时剧变起来,想说话,嘴里又发不出半点声音。
“小渔是你的女儿没错,不要再打她的主意,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刘邺说着,将刘封重重摔在地上,而后冷眸道:“别告诉她,我知道你们之间的苟且之事。”
“当我走出这里,是公然造反的第一人,还是以往那个与世无争的八贤王,这全都取决于你。”
说完,径自转身离开,留下一脸呆滞的刘封。
刘喜急忙冲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失魂落魄的刘封,忙道:“圣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八王爷对你不敬,奴才这就让人抄了他的家。”
刘封呆滞的拉着刘喜,混沌的双眼蓦地射出一道寒芒,冷声道:“刘喜,查,给我查,究竟是那些人在暗中支持八贤王,查出来,杀无赦。。”
“最近不是刚发生了一起离奇命案,给我往上面推。”
“是。”刘喜虽然不知道圣上为何那样做,但是他知道这些人也大多都是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杀了也没什么。
……
长安,春来楼。
梁衡秋望着两人人身的神色,颇有些气愤的问道:“你们真的要进去,确定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特地扫视了江不觉几眼。
王初一见到那异样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揶揄的看向江不觉道:“你应该是担心某人,我可是两袖清风,你担心的只怕是某人罢了。”
被戳穿了心思的梁衡秋,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通红,忙指着两人,喝骂道:“哼,哪有。分明就是你们两个,想亲近人家姑娘。”
江不觉则是仿佛没有察觉一般,看了一眼梁衡秋,淡淡道:“你真的不进去,那我们可就进去了。”
见江不觉宛若一个木呆子一般,不识趣。梁衡秋更是气得紧,别过头去,赌气道:“进去就进去,反正我是不会进去的。”
“想想也是,毕竟一个女人嘛。”说着,两人便抛弃梁衡秋双双走了进去。
只留下,梁衡秋一个人在哪里独自生着闷气。
“哼,两个人,竟敢抛弃我一个人去查案,真是没人性。”梁衡秋百无聊赖的,在心中咒骂着两人。
看着街道之上人来人往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对两人更是恨到无以复加,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哼,我看你们两个人就是想借着查案的机会,去接近人家姑娘。”
“谁说,你们只查到李子安与御史在春来楼碰过面,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个地方,那便是太学院。”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犹豫,愤恨的看了一眼春来楼的招牌,转身冷哼道:“哼,看我查出一点蛛丝马迹,让你们两个无地自容。”
说罢梁衡秋,便独自向着书院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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