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一场梦来了无痕

再见素远已是几天后......“在此习惯吗?”素远才进房便问。

简亦柔点头:“吃喝都是幼仪拿来的。挺好。兄长白日在学堂课业忙吗?”

“还好。比之凌安时,先生严厉些许。”素远回。

简亦柔其实只是相问素远为何几日都未来......素远好似全未听出来。在房走了一圈,却是无处可坐。因房中并未置办新的物件,仍是只有一低矮椅子,此刻简亦柔正坐着呢。素远也不好坐在简亦柔床榻上。

简亦柔似才察觉站起身来,拿过茶盏倒了一杯奉到素远手中后便走到床榻边坐下,素远这才坐在椅子上道:“我明儿还是让他们置办点东西。”

“不用,挺好。”

“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呀。你总不好这般委屈着。让你住这西苑已是委屈了。”素远说着瞧见简亦柔面上稍有些红,也觉出话语中略有些不妥,便站起身来依托课业有留,急忙忙便走了。

其后隔几日便来瞧瞧,皆是说不上两句便走了。却不曾再提起那晚之事,仿佛都刻意避讳着。多是素远觉得房中还需添置些什么物件或是从前凌安学堂之事。但房里一直未曾真的置办,简亦柔觉得突然添置只怕素远也为难。只这般就很好。能时常见到素远,足矣。

无论前因后果,只这般,安稳度日也成。不论日后,图独今日之乐,也可。既自小爱慕于素远,既得收留,那便在此吧。常日在院十分谨慎,不敢轻易出声,怕叫旁人发现自己这般留宿在男子家中,先不论旁人,便是不知素远家里的长辈会作何想。自己还未曾见过素伯父、伯母呢。不好这般相见。

【如此......虚度时日。距离半月之数已过了十一日。】

晚间,简亦柔刚要安寝,外头院子忽而出现一陌生男子声音。“这......人都安寝了。”

简亦柔摸上头上簪子,悄步到门口,透过门房朝外望去。一陌生面孔半架着素远,素远似醉了,歪歪倒倒的喷着酒气道:“扣门。白沭。”

白沭还未走到门口,简亦柔便拉开了门。却只半扇。

“呦。”陌生男子瞧着同素远差不多大,也是位翩翩公子模样。此刻瞧见简亦柔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又悄声道:“你还真在府里藏了位美娇娘呀。”

院子里静旎一片,府中现下都睡了。简亦柔显然也听到了。一时并未说话,转头看去白沭在旁略略作揖。让开房门位置迎了过去。悄声问了一句,“这是怎的了?”

“少爷饮多了几杯。本都要回房了,少爷说这几日没见您,大吵大嚷的硬是要过来呢。我们怕惊了上头,便扶过来了。”白沭解释。

陌生公子待简亦柔走近后忍不住道:“你......是那舞娘?他竟真的圈养了?抱歉。我......一时惊讶,没有旁的意思。”

“无妨。”简亦柔被点破面上稍显红色。

“你不知,她小时候可难看了。”素远转头瞧着那位公子忽而道。

公子陪笑着手就近的拧了一下素远肩头。“别胡言了。你小时就认识了?”

素远却似全无反应,还道:“更小的时候,还好看些。胖嘟嘟的脸蛋,就想掐一下......”

“给他找个地坐一下吧。我这扶不住了。也不知是真醉酒还是如何,这身子半点没用力,全压我身上来了。”公子说着也似要倒一般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白沭急忙过来帮着扶进房内。

简亦柔在院微微抿着唇,却并未生气,只面上更红。随后跟着进到房内。

素远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公子拿过桌上茶盏便朝着素远嘴中灌着。囫囵大口的喝了半盏,便被素远推远了。口中还一直道:“亦柔呢。亦柔呢......”手也在身前无措的摩挲着。

公子一把打掉素远的手,而后看了简亦柔又扫白沭一眼,才道:“看来我们多余了哈。姑娘,寻你呢。你来吧......”

简亦柔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过来扶着,脚步却是缓缓挪将过来。伸手才扶着素远一侧肩膀,素远似要说话似得,可一张嘴竟把方才那茶盏水都咳了出来。

简亦柔情急之下,急用自己袖口擦掉素远唇边水渍。

公子显有些嫌弃,虽一手扶着素远肩膀,身子却是已退后两步。看到简亦柔所为,目光中直显钦佩之意。

确是素远随后身子前倾呕出还未消化的酒菜。虽未触到公子身上,却是弄脏了自己衣衫前襟。

公子更是嫌弃得紧。

后素远似无事了一般,气顺了不少,恢复了平静。

“这这......”公子后仰着只一手推远了素远,令其向后仰着。“白沭呀。快去寻人吧。”

简亦柔却是颇有忧虑之色道:“可他这个样子,若让素伯伯瞧见,只怕又气了。”

“那这怎办?你自收拾呀?”公子说着语气中尽是不信。

“嗯。”简亦柔重重点头。

公子屏息叹气。“那......扶床上去吧。我瞧这也不早了,我得走了。”

“啊?”简亦柔却满腹惊讶。

“他醉成这样,回房必定惊动众人。不在你这还能如何。”公子说着自架起素远朝着床榻而去,一把半扔向塌上。本就极窄的床榻素远坐在上头失重一下便背靠着后墙。因床板搭建简陋更是发出木板晃动之声。瞧着素远半梦半醒的这衣衫上尽是污渍,便伸手解开他衣衫,口中还道,“这酒品也太差了,日后可不能和他喝了。都作何呢?”

转头瞧见简亦柔眼下虽站在床榻之侧,却是背对着床榻。公子侧头过去一瞧,羞得满脸通红。“姑娘你来呀。怎叫我脱下......你羞什么,往常你不侍候他呀。”

白沭急忙在旁打断:“安公子,这位小姐是凌洲简知府家的小姐,自幼同我家少爷一道在周先生处拜的先生。在平陵无有亲朋宅院,这才借住我们府上的。并非我们公子的......房中人。”

“呦。抱歉抱歉。我这......胡诌的。”安峻“扔下”素远便半转身子朝着简亦柔作揖。“小生安峻乃是素远同窗,现同窗。晚间一道吃了些酒。得罪了。”后又同白沭道,“那你这怎的才说,我方才说了几句混账话。小姐莫怪,要怪便怪才来他们二人都说的含含糊糊的。再次给小姐赎罪。”

简亦柔半回身扶膝回了一礼。“不敢。”

安峻直起身来这番再瞧,果真是闺秀做派。难怪自己才解开素远两个扣子,她便羞成这般。转头看向靠在床榻上上的素远,陷入为难之中。

简亦柔才瞥了一眼,急忙又走远一步。“烦劳公子褪下外裳,便让他在此睡吧。我拿着外衣去外头洗了,这般明日也不着什么痕迹。”

“那劳烦姑娘了......”安峻虽是如此说,却已胡乱扯下素远衣衫。

简亦柔本目不转睛的瞧着前头。只听白沭小声惊呼道:“安公子,你怎的把少爷中衣都褪下了。”而后快步到床榻边同安峻来回扯着素远衣衫。如此,简亦柔更不敢回头了。

安峻用眼神和手肘一个劲示意着白沭,可语气未免刻意,已让简亦柔听出了些许。“啊,脏了脏了。方才我不小心碰上了。不好再脏了这床铺不是。”说着外衣伙着中衣一道扔在了地上。

简亦柔低头,见衣物都在自己脚边不远处。那白色中衣现下处在暗房中更是格外晃眼。心不由得咚咚跳动不停,觉得呼吸都滞着了难以喘上气来。“白......白沭,把锦被给你家公子盖上吧。这屋子,冷。”头都未敢回,伸手一把抓起地上衣物便跑出房去。直跑到院子处一把丢在木桶之中,呼吸着外头冷凉的空气才渐渐平复。

安峻瞧着简亦柔这般跑出去后,先是错愕后笑容立刻显现。“真有意思的小姑娘。”仍是手肘碰了白沭,“你晚间可别进来,坏了你家公子的好事。”

白沭叹了口气,并未说话,只扶着素远躺下。还拉过一旁被子盖在其身上。

“唉。不懂呢。你得留点空......要不一会小姐睡哪......”安峻说着把被掀起一角。甚至把素远朝里推了推。

素远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际觉得身子一凉又一热。睁眼去瞧,眼前却朦胧一片,努力揉着双眼,只依稀见简亦柔在床榻之内,自己身边。

两人皆是侧着身子,半躺于床榻之上。

素远眸中尽显柔情,微眯着双眸,对上眼前那双眼。眼中还似往常一般映出自己面貌。再瞧那小巧的脸庞,瞬而看向小巧红唇。

右手伸将过去,却只触上那朱红一色柔软一片唇,仿若那唇才染好薄薄一层的口脂。指肚稍微沾染便向上挪去,待到额前,轻轻一点。一点宛如儿童才点的额红。素远笑意渐起,就着那点在简亦柔额上胡乱画就,反而成了那花钿一般。

“亦柔。你何时出落的这般好看了?”素远哑着嗓子说道。可这一说话,更觉得嗓子极干,仿若辣菜入口一般,嗓子灼热。强忍下不适,仍如蚊蝇一般继续说道,“我今日又去那家饮酒,今日的舞娘无趣,不敌你的万一。”

说完似整个人坠回兴昌酒馆二楼情景一般,却是自己坐于正座之上。眼前简亦柔身着那身黄纱舞衣,顾盼之姿,渐朝自己而来。一展身侧薄纱,整个人弯下腰肢,趋于桌面,贴近自己眼前。那薄纱缓缓而落,整个铺开罩在二人头上。

方才还在简亦柔身边的其余舞女皆不见踪迹,乐曲也骤停。一切仿佛静止,只于眼前的简亦柔离自己越发的近。微微偏头还能瞧见简亦柔那一只高悬于上的腿,尽显妖娆。

纤细的手指涂着好看的指色勾过素远的下巴回正到眼前。口中轻叫一声:“哥哥。”

素远急忙应着。

此刻素远头上的银冠正好挂住薄纱,而简亦柔挽起的发髻,也正撑起纱顶。

简亦柔随后便想后退,可不知是否薄纱被素远发冠勾着的缘故,简亦柔想走却也走不脱,只得瞬而贴近素远。却有些避忌着,贴近的一刻正转过头去瞧着旁桌,却在头贴近素远耳鬓处一转。素远觉得脖子处有简亦柔微微一呼一吸的气,虽若柔丝一闪而过,可只是这般便觉得脖颈处痒痒的。转瞬眸对唇一转而过。似要不着痕迹的解下这薄纱。可却勾的素远呼吸一滞,眼神慌乱,随纱而去。

简亦柔向后一甩薄纱,便重为肩处飘逸之带,突显身姿。

素远不待简亦柔走,便伸手一扣简亦柔后颈。重朝着自己方向拉回至身前。虽动作而带起的那捋额发,再次从素远身前衣裳处划过,细滑渐痒。

简亦柔勾唇轻笑,微微呼出的气正让素远觉得鼻子痒痒的。伸手才碰了下鼻尖,简亦柔却是又轻吹一气,反而连带心口都痒痒。瞧着素远神迷的模样,显然未肯善罢甘休,右手轻捏一红圆果子在手,到二人中间。此刻二人近在咫尺,只容许这一颗果子而。“公子,食吗?”

素远急忙点头应着,却又道:“叫兄长。”左手仍扣着简亦柔后颈未动,右手急忙握向简亦柔手腕处,不知是怕简亦柔骤然移走果子还是如何,那纤细的手腕让素远的拇指和食指合成圈得扣在一处。低头一迎,唇便触上那红果,心中却道:那日便想食了。

才入口,却是转而囫囵个儿咽下,左手捏着简亦柔后颈的手不由得用力。缓缓朝着自己的方向施压。简亦柔随之过来,却在触上素远面容之时忽而一转脖颈,连带着身子半躺在低矮桌面之上。跑脱开素远的束缚。素远即刻微起身来却又瞬而俯下身子压了过去。正触上那如圆果子一般的樱桃小口。极尽柔软,清甜一片,比之寻常果子不遑多让。浅尝一口仍是不够,细细密密的连啄几口。

闭着眼正深情之时却被人微微推开。素远睁开眼瞧见自己仍在房内,方才不过一场幻想。自己同简亦柔还在房中床榻之侧。身侧的简亦柔满脸红晕,正含情的看向自己。瞧着方才因自己沾染,那唇上晕开的口脂,不觉陷得更深。再次伸出手来,拇指温柔的触上那唇,以手为托抬起简亦柔的脸颊。微抬下颚凑近唇便触上额头那花钿。微微亲吻一下含糊道:“我......今日饮了酒。我怕......如此,对你不公。”

“无事......哥哥。”简亦柔声音甜腻。软软的踩在素远心头。手也触上素远身上。解开素远衣襟扣子,却只解开两颗,纤细的手便能从前襟伸将进去触上中衣。随后包裹在身体中的那颗心随手而动,仿若被那只冰冰凉的手轻轻带出体内。素远只觉得身上一凉。冰凉凉的手在自己胸襟上走。

“小丫头,你......在哪学的。”感觉那双手都压不下身上的热。特别是胸口烦闷异常。

简亦柔:“哥哥,我无处可去。”

素远:“我知道。”

简亦柔:“我现下不由己身。你这般收留我,会给你惹麻烦的。”

素远:“我不在意。”

简亦柔:“可我听说了,官府贴了告示抓拿我呢。”

素远:“别听他们胡诌。我护你。”

简亦柔:“不止官府,旁人也会来抢我呢。”简亦柔眼眸看向素远,眸中尽是情来。

瞧着简亦柔说出这番话来,又微咬唇,素远哪里还能思考。脱口而出:“我定好好护你。无论是谁。”

不觉小腿蜷曲着压上榻侧。生怕旁人还未来夺,也是怕简亦柔自行先退缩跑走了般。本在简亦柔头上搭着的手臂,转而叫简亦柔枕着,另一手似那晚一般,伸到简亦柔后脑处将那细长发带,蜷在自己指尖,仿佛还带着简亦柔一捋发丝,如此扯痛了简亦柔,惹得轻呼一声。

“哥哥,你作何?”简亦柔问。

“用你的发带绑在我身边,不叫他们夺去......”素远说着却并未先去解,反而同简亦柔道,“丫头,我衣裳不解了?”

简亦柔羞得收回手,却被素远拉着重回自己衣襟处。而后由着简亦柔主动起来。自己不紧不慢的去解简亦柔的发带,可后来也缠在一处,如何都难解开,还有那繁琐的裙裳。正繁忙中,竟真有人来抢,素远急忙伸手便朝着那人胡乱打去。口中含糊道:“走开走开,我的。你自去寻你的。莫要来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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