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萧兴昌意外拱火

萧家严俯身单手解着木桶上所系绳索。左手并未松开萧亦柔的手腕处。

萧亦柔不知他要作何,这般一带险些摔了,手扶了下身侧井口。

萧家严解开后提起那木桶,朝着地上一摔。其内的水洒于地。再次施力,居高摔于地,木桶碎裂。从中拿起原本维系两端的粗短一截的把手。

这府里没有戒尺。难不成......萧亦柔朝后退着,却因手腕被抓,这般一退也让萧家严瞧了过来。

“大哥......”萧亦柔轻声唤着,身子的颤抖直接从手腕处传导给萧家严。

“老大。”萧兴昌正快步走过来,见二人在院这般狼狈。

洮姞再远瞧见这般,急忙便再折身去寻萧建章。

萧亦柔见萧兴昌,身子急忙往他处挣扎。口中急忙喊道:“堂哥,救命。大哥为了那晚的事生气呢。我又说错了话,您同大哥说说情......救救我......”

“事不是都过去了吗?我一夜未能回来,我都未气。她不是都平安着呢吗?”萧兴昌道。

萧家严拿着手中的木棍朝萧亦柔点了点。“越来越没规矩,非得教训了不可。过来......”说罢左手用着力意拉扯着萧亦柔到身侧。“仗着有人护,掂量着挨不了几下便这般放肆了。做出几回侮辱家门之事了,不该打吗?”

萧亦柔一边摇头一边同萧家严求饶,身子拧着,右手手腕处才只得到几分力,左手却以全力去拉扯萧兴昌半挡在前。

“这般低贱的丫头,不该打死吗?”萧家严虽是口中越发发狠,手也紧握着木棍,却并未立即打向萧亦柔。“自打你进府,多少罗乱事。”

“大哥,她可是爹好不容易寻回来的。”萧兴昌道。

“正因如此,才不能纵着。在外不学好,都回府了还这般。在祠堂那次,我就该打死你。否也不会纵着你生出这些事,你同萧浩然出门,都不知会一声便往出跑。败坏家门。好好的一个家,分崩离析的。”

“大哥,浩然之事怎能怪到她头上。再说那也是表面平和......”萧兴昌急于替萧亦柔分辨。

“表面平和也是平和。若不是她,勾搭浩然,蛊惑正硕......唐紫玉那般言之凿凿的,你们有没有?不说我都未发觉,你与这许多男子皆有瓜葛。还有那个什么素家的,你与他也是清清白白的?你真是不让人省心。打死了干脆,爹和我,都不用费心了。谁都不用惦念着了,谁也别要了。”

“我没有......我没有。”萧亦柔目光瞧着萧家严手中的木棍,一直在身侧晃。手腕还被萧家严牵制着。若是木棍轮下来,根本无法躲。只得不停的拧着身子,不让臀部朝向萧家严顺手之地。

萧兴昌在旁忽而苦笑出声。这般在院被拉扯良久,萧家严一下都未打,根本就是虚晃着木棍。“怪不得建章未来呢。您二位嘛呢?”说着牵拉着萧亦柔带到边上石桌近旁。更是别过萧亦柔的手于后,一道递给萧家严,而后硬生生的挣脱出来。口中还道,“大哥,单手都治不住亦柔了?武力上退步了呀。要打死亦柔是不是?按着,打。动手呀。大哥。”

萧家严在一声声催促下,将萧亦柔转手按在边上石桌上。但又觉得这时节石桌太凉,并不将萧亦柔压得太实。

萧亦柔小幅度的挣扎,但奈何眼下双手都被反剪在后腰处。

萧家严左手按着两手,另手拿着木棒反拿到左手之侧,左手两指压得木棍之上反复摩挲。又挥手先打在自己腿侧。

萧亦柔听着木棍呼啸之声忍不住一下下紧缩着脖子,双肩也颤抖不止。尝试挪脱着身子,却是萧家严单手便能牢牢的抓着萧亦柔反剪的双手,就算身子能扭动,手也挣脱不开。

“别动。打伤你。”萧家严忽而左手一捏那双柔手,话语中充满了警示。

彻底低俯着上身,趴在石桌边沿。显是彻底放弃了抵抗。

萧兴昌全程瞧着,眉头越来越紧。并未说话,只是忽而抢过萧家严手中的木棍。“我来。”

萧家严右手在空,好一阵才收回。默默然的瞧着萧兴昌持棍。

萧兴昌咳嗽一声,两手抓牢。在空比划一下,便挥起准备施力。

萧家严瞧见急忙道:“别打。”

却看萧兴昌已然挥起,生怕萧兴昌未收住手,真结结实实打下。急忙俯身伏在萧亦柔身上,怕这般拉起萧亦柔,腾空着身子,那木棒反而打得更结实。

“哦。”萧亦柔仍低低的惊呼一声,稍受冲击。因被萧家严身子撞了一下,本就俯趴在石桌边缘,此刻腹部更贴在石桌上。

棍子未下。

萧亦柔正转过脸来,能清晰的感受到萧家严的气息,喷洒在脸侧。这般近的距离,萧家严还俯头瞧着萧亦柔。

夕阳柔和暖光罩下,更显两人面上红润不止。萧亦柔都觉得此刻的风,没有方才冷冽。只刮得皆是暖风,朝着自己周身之侧。

萧家严右手急按在石桌上分担着身体的重量,并未再实打实压在萧亦柔身上。

萧亦柔呼吸间稍扭动了下腰身,不止被按压在后腰的双手能触上萧家严的身躯。臀腿处也触感明显,羞赧之色更甚之。恨不得即刻起身,钻到这石桌之下去躲着。但奈何,还被萧家严以身桎梏。

萧家严知失了分寸,急忙直起身子,一道松开手放还萧亦柔“自由”。

萧亦柔缓缓站直身子,面上羞赧之色无以复加。并未如方才所想藏起,而是转头悄看萧家严一眼,便急忙低下头去。只盯着石桌面上,自行平复着气息。

萧家严的目光看似随意一扫,正避过萧亦柔方才偷瞧的目光。也故作平静,只同萧兴昌,问:“你方才打算施以多大之力?万有不慎打伤了她呢?”

“所以,大哥是做戏呢?人都让你压在这了,还下意识先用手过一遍木刺,又怕力道不成。按着您的话,该是调过来,用钉头这处打。用不了两下亦柔就得服软。您再下手狠些,亦柔用不了十几下力。而且,水井这不就在这。给亦柔扔下去,多干脆。一了百了。救都费力。”萧兴昌说着侧过头去下巴一扬,朝着井口,却顷刻扔了手中的木棍至远。

却正落在萧亦柔眼中,那木棍上却有一明晃晃的钉子,至此还翻着光。

萧家严被说的哑口无言。目光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转头去瞧那井,脑中全未想,只伸出手想去揽萧亦柔。

萧亦柔手臂被拉动,转身便也下意识的顺着萧家严此刻的目光看去。

那井口起的不高,边上还有残木和混于泥土的水迹。往日虽是不用她自来打水,但井大差不差。方才又在地险跌了,正看到了那井中......深不见底,阴森过甚。只以为萧家严是来拉自己去处置的。腿一下就软了。朝着萧家严便跪了下去,立马膝移两步到萧家严身前,双手去抓去攀萧家严腰侧衣裳。连带着腰侧的软肉。生怕被推开、拉起、投井。也不试图挣脱萧家严的手,生怕萧家严生了狠心。

“哥哥。哥哥不要。我怕。我怕水、怕冷、怕黑。你知道的呀。哥哥。你要我如何都行。别把我投井。你问什么我都说,你要如何都成。哥哥......”

方才萧亦柔跪下之时,萧家严的手便只虚浮的搭在萧亦柔手臂之侧,眼下见此,再稍施些力气意图拉起萧亦柔起身。“起来。”

“哥,我错了。我以后乖乖的,我都听你的。”萧亦柔口中一刻不停的求着。一手划过萧家严衣衫暗纹处,一手去攀那腰带。勾着不算,为紧实,一指硬生生扣进玉带内。

本就绑束得极紧,那指尖压着腰腹部紧实的肌肉一道箍进玉带内。自来哪里被这般拉扯过,反是一时无措。只那般指尖划过腰腹,唇角间自生出些无奈的笑意来。连着身上的力都软了几分。哪里还有脾气可言。

萧亦柔全然不解,看萧家严并未说话。左手也揽抱着一只大腿。仰头去看萧家严面上仍是哭求。

“萧亦柔!”

萧建章忽而大声一喊,惊得萧亦柔身子一颤,本能的将脑袋整个往萧家严身上靠。原本就整个人跪靠着萧家严身前,此刻那脸侧更是贴在萧家严腰腹上,搁在玉带上。

萧家严一手搭在萧亦柔背后,一手在萧亦柔腋窝处,是打算拉起萧亦柔的。但萧亦柔的手因萧建章骤然的呼叫声而打颤,要收回时竟朝上移动了不知多少,现在差之毫厘便要触上萧家严腿根处。浑身的血液思维统统聚集到那小手移动之处,酥麻入骨,已让人无法思考,泥地踩得都不是很实在一般。右脚微微挪动些许,鞋底碾过地面之声很是明显。本在背后的手急忙擒住萧亦柔的手,萧家严用力的按在手中,生怕萧亦柔再失了分寸,那手再朝着自己腿腹而来。

“作何呢?”萧建章跑来,见到这般急忙过来抢拉起萧亦柔。从后托起,连带着萧家严奋力两手一提,终将萧亦柔拉起。但萧亦柔那本就勾在玉带中的手仍是不愿松开。口中也一直唤着哥哥。

“萧亦柔。瞧清楚了,这是大哥。不是你那些情哥。松手。”萧建章毫不客气,一把打在萧亦柔勾在玉带上的手背上,顷刻起了通红之印。

萧亦柔听清了萧建章的话,顿时满脸羞红。终是松开了手,将被打的右手持在胸前。

萧家严眼瞧着萧建章要将人整个后带,本要松开的手忽而用力,一把将已分开一人远的萧亦柔重拉进怀中。

另一手回手揽在萧亦柔后背之上。口中安抚着:“别怕,哥没说给你投井。”

萧亦柔闷在萧家严宽阔的怀中,忽而生出一句。“我身子还是清白的呢。你验。你验一下。”

萧家严一下失笑。“哥怎会验,哥也不会呀。没必要验。我信你。我们丫头就是生的美,招人疼。不怪你。不哭了。”本想夸萧亦柔旁的,温婉之类。但深刻记着萧亦柔说少有人夸她貌美......低头似要吻在萧亦柔头顶发上之时,萧建章硬是抓过萧亦柔的双肩,强从后拉走萧亦柔。并将人半转过身子将人按在自己怀中。什么话都未说,就看着萧家严的身躯。打方才来时,就看到了萧家严已然动了情。

萧兴昌显然未看到。只道:“萧亦柔你傻不傻。你是大哥亲妹妹,他发了句狠你就信了?闹到院子里来了。”

“就是,你们怎到院子里这般拉扯。隔墙有耳,还有眼。”萧建章也道,目光也未移动一下,只盯在那处。

萧家严被瞧得脸上极其不自然,呼出口气,也转了下身子,一手背后攥成拳,一手按在玉带扣上,什么都未言语,只是不停的吸气、吐气。渐渐平复心绪。稍喘平两口气后才重新回转过身子。但却觉得后腰处腰眼都酸的厉害,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仿若那背都不如平日里挺的板正。

萧建章瞧见萧家严无事后,也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萧亦柔无依无靠的站在偏正中。

萧兴昌却再道:“既然都要打死了,还在乎打的是何处吗?容着你那般躲来躲去的。那我们儿时哪那么多话,脱了衣裳便打。挣扎便按着。大哥你根本就舍不得打,就是嘴上厉害。你若不想亦柔嫁直说便是,既现在你当家,我们还能说出何来?这给亦柔凭白罗列出那些罪状来。若不想受这过,直接去封书信请示于爹,不成吗?爹应未应过,准不准都还是两说呢。您吓唬亦柔作何?这婚事一不是亦柔定的。二,她也做不得主。你朝着亦柔发怒不就是想亦柔表态吗?”

这话彷如点醒了萧亦柔一般。就说萧家严归来后话语中这个别扭。如何解释都不成。即刻道:“我不嫁。我谁都不嫁了。哥,你养我一辈子。成吗?哥......”萧亦柔一把再投入萧家严怀中。缩在萧家严怀中瑟瑟。

“唉。”萧建章想阻止,也未来得及。

萧家严呼出口气,不知是当着两人的面继续嘴硬,还是真松了口。

“若有好人家,还有要嫁的。若真无有合适的,再论。哥给你兜底。无论出门了出何事,哥给你撑腰。”

*

“你对萧家严动了情?”

“我,没有。”

“你迟疑了。”亓官说。

“我没有......”萧亦柔再次否认。

“记住你是来作何的!”亓官手上再次施力。

萧亦柔还欲反驳,却是被掐住脖颈无法言语。眼前被黑纱蒙面,周围一切漆黑不可见。窒息之感亦是格外强烈,越来越难以呼吸。挣扎,无尽的挣扎。

风吹起黑纱一角,那般远的距离显出一身影。隐约看到萧家严的脸。随后是质问之声:“大半夜不在府,跑出来做贼了?”

伸出手抓不到远处的萧家严,越挣扎脖颈处能进肺的空气越发稀薄。反离着萧家严越来越远。

触目是萧府别院院中,从黑至白日,被引进正房。内间中满桶的水,那水溢出,淹没房间。已不是别院正房,而是另一个稍显破败的院落......窒息之感是被眼前三人所围困而至,被打了一掌呼痛出声。手只簪子不停的扎。

手中簪子被萧家严抓拿在手,随即抢走。

“不怕,哥在。无事。”

被抱在怀中,只得一句安慰,却也彻底平静下来。被喂了一碗汤药后,半窝在萧家严怀中不觉再次睡去......

萧家严渐渐抽身走出房去时还吩咐。“以后晚间簪子等饰物都要收起。免得她无意识弄伤了自己。”

见萧建章在外劈头盖脸便道:“你框她人已正法,这般白日重冲到眼前。”

“我也未想到会在今日咱们下山之际瞧见他们发配。”萧建章手扶着额头才分辩一句。

萧浩然忽而推门而出,系着衣裳走过来问:“亦柔怎了?”见二人皆看过来也不言语,再道,“白日那几人谁呀?给亦柔吓成那般?”

萧建章先看一眼萧家严眼色后才答:“显然易见登徒子嘛。从前受了惊,这不又见。”

“今夜该无事了,都回房吧。”萧家严说罢转身回房。

萧浩然却盯视着萧亦柔的门良久才离开。

再次梦魇,夜间高喊,萧家严推门而出。

只见一直坐在门口阶石上的萧浩然,先一步起身转回。双手按在萧亦柔双肩处,口中安慰:“别怕,我已让人加强了府内巡逻。重排了巡视路线,后院更是多加数十人,无人会闯入,再不会有歹人近身的。”

*

本应是下雪的季节却是忽而滚雷一声,顷刻下起雨来。

“啊!”萧亦柔一声大叫,忍不住坐起身来大口的喘息。眼前仍是昏暗一片,眼前人影清晰却又模糊不见。

“小姐?”洮姞唤了一声,帷帐骤然掀开。

看着黑暗中才要清晰的洮姞的面庞,萧亦柔直接掀起被来,慌忙朝床榻下去。险些跌了被洮姞扶住。

“小姐?”

萧亦柔稍借着洮姞之力,仍是未等站稳便已朝门奔去。

电闪雷鸣反而映得外头院子忽明忽暗。

拉开门,不顾外头之凉,便向外冲。才出了门,转了个身还未等作他,便撞入了一人怀抱中,但显然萧亦柔仍未缓过神来。

电闪再过,萧亦柔瞧清眼前人面容。娇软唤道:“家严?”

萧家严本睡着听到萧亦柔尖叫,当即睁开双眼。一刻未误起身套上鞋便拉门出来。正撞上才拉开门跑出来的人儿,听到萧亦柔直接唤着自己名讳,萧家严应着。“嗯。”

雷鸣才至,轰隆一声巨响。

萧亦柔闻声,打了个哆嗦。

萧家严将人拥入怀中。

洮姞拿着一双绣鞋从房追出来。“小姐......鞋未穿呢。”

萧家严低头瞧了一眼,萧亦柔竟然赤着脚跑出来,急忙俯身将人打横抱起,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萧兴昌本就未眠,听闻雷声阵阵,正推开窗准备夜雨读书讨个意境。点燃被风吹灭的烛,便听到萧亦柔尖叫之声,抬头寻声看去,就看萧亦柔从房跑出,正遇上邻间大哥也寻出。而后竟然直接被大哥抱进房了?大哥的房间......怎么都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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