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殿内,晚膳用完,喜天王随湛载彻去了书房。喜天王琢磨许久,始终不知如何开口,临仙阁里关的人,至今一个没放出来。
他决定先禀报玉华雍的事。
“王兄,臣弟送那玉华雍出城,亲自探视过,确是病的不轻,坊间有传闻,漆雕心跳出玉华雍车驾时情绪激动,直说着不做替代品之类的话,似乎有过不愉快的争吵。”
湛载彻听了,心情莫名有点好,道:“明日让破拿奴多派些人秘密护送玉华雍出境,别让西越的人钻空子动了手脚。”
破拿奴原是个乌族奴隶,极擅谋略,被湛载彻看中,提拔上来,专管占卜、刑狱、司法,官拜御史大夫,人称‘暗相’。
喜天王领命,试探着问:“漆雕心所说的信王兄读了吗?是不是真的?”
湛载彻淡淡道:“看了第一封,字上多有刀痕,等她养一养看能否恢复些。”
喜天王噤声,很是尴尬。
湛载彻把玩着一只扳指,漫不经心道:“你对朕的心,朕还是知道的,不过朕对你的心你似乎不大明白。”
喜天王猜不透这话何意,只得道:“王兄对臣弟自然是好的。”
湛载彻道:“现有一事,要借臣弟的名声一用,不知肯借否?”
“名声而已,王兄何须言借,用便是。”喜天王道,可心有戚戚焉,因为湛载彻太慎重了。
“临仙阁里的人,都不留了吧。”
轻飘飘一句话,炸的喜天王毛发倒竖:“王兄,等信读完就放了吧,那么多人,都是朝中大臣,王兄难不成在为漆雕心出头?”
湛载彻笑起来:“你观朕难道是那玉华雍?”笑罢严肃道:“你算算,这几年你从篱落居带了多少女人走?如今留在临仙阁的,朕看过名录,都是长期热衷此道之人。如今我朝以圣人之道治天下,留着他们,早晚坏我朝纲。”
喜天王这才明白,原来是拿他当鱼缸养鱼,现在鱼肥了,要烹了。果然是需要借他的名声来用的,杀了这批人后,他将成为一个真正的孤臣。王上一箭双雕,好计策。不过也好,当初恩师说过,他天天和那几位大臣玩一块儿,时间久了会被王上忌惮,如今洗脱结党营私的嫌疑,孤臣就孤臣吧,他喜天王还是可以继续逍遥快活的日子。
走出重华殿,喜天王阴沉着脸,带着贴身太监桐笑去了临仙阁。
桐笑再没有回来。
残月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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