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依平说她要半个小时准备,其实花解语这边也一样。无论赵医生容医生是否真的有金钟罩护体,花解语都要先给自己的封印加固下,还有整个房间的环境也要做些防护。
毕竟找协会之外的人来医治怨毒,之前从未有过。赵依平来的时候,花解语他们也刚刚布置完。周翔王天阳再次被花解语折磨的一身汗湿,以至于打开门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赵依平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问道:“你们这是……刚运动完?”五大连池气温偏低,现在也不过25.6度,这个出汗程度不运动说不过去。周翔苦笑,说:“是的。”
赵依平点点头,拎着一个小医疗包走了进来。周翔四下看看,有点奇怪的问:“容医生呢?”赵依平一边找地方放下自己的医疗包,一边说道:“小容跟我又不是很熟,下午代表北方医大心理科做学术演讲,没空过来。”
这倒是出乎周翔意料。从见到赵依平开始,她就是跟容小橘在一起的。看容小橘一副赵依平代言人的样子,还以为两个人关系不一般。他不由得问:“您跟容医生不熟?”
“不熟。”赵依平依然处理着自己的器械,随口答道:“刚认识三天。小容热心,看我岁数大,多照顾我一些。”说完她又问:“洗手间在哪里?”
周翔指了放向,赵依平进去,洗过手,又当着他们的面用酒精消毒。然后对三个人说:“先说好,我坐诊,挂号诊疗费800,出诊诊疗费1000,明码标价。其他针灸拔罐或者开方等医疗手段另算。你们能接受吗?”
“1000?开什么玩笑,少爷我……”王天阳刚一开口,周翔就打住他:“没问题,您先看,需要多少费用,我来付。”
王天阳气的:“你什么意思?!”花解语及时止住他的话头,说道:“谢谢周总,谢谢赵大夫。”王天阳一口话噎在那里,再次用鼻孔吹了一口气。
赵依平就不在说什么,坐在桌子边上拿出一个小枕头,对花解语说:“我先把把脉。”花解语依言把手放上去。赵依平一会皱眉,一会侧头,两只手都诊完,又看了舌头。最后她说:“把裙子掀起来我看看。”
周翔刚要动手,王天阳已经窜过去掀起了花解语的裙子露出半截小腿。他满脸写着不高兴的问:“能治吗?”
赵依平看了他一眼,对周翔说:“你们两个男士回避下,我要看下这姑娘的大腿。”王天阳叫道:“看什么大腿,这肌肉,你看没萎缩,骨骼都是完整的,膝跳反应也很明显……”说着就要去敲花解语的腿,花解语按住裙子,对他说:“王天阳,你是不是个男的?我是不是个女的?让你避嫌怎么了?!”
王天阳咬咬嘴唇,跟个小媳妇一样回房间了,“碰”的一声关上门,不到一秒就打开,探头说道:“有事叫我啊!”看到花解语不耐烦的点点头,又“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花解语对着那扇门翻了个白眼,对赵依平说:“赵大夫,您别理他,他没断奶呢!”赵依平一直严肃的脸竟然轻微的笑了下,之后她又恢复严肃平静的看了一眼周翔。
周翔点头,说:“我回避。有需要您喊一声就行。”也进了房间。
他们一走,赵依平就把花解语的裙子全都掀了上去,她对花解语说:“我要摸一下,应该不会疼……”“赵老师……”花解语拦住她的手,说:“我的腿会不受控制的踢人,我会觉得特别痒。如果您碰我的腿,我有可能伤了您。”
“没事。”赵依平并不在意,她把手猛的贴在花解语的皮肤上,花解语刚一抖动,还没等笑出来,她就把手拿下来了。反复触摸了几个地方,赵依平点了点头,把花解语的裙子放下,对着两个房门喊:“出来吧。”
王天阳和周翔迅速的出现在了两人眼前。赵依平用湿巾擦了擦手,说道:“跟我第一次看这姑娘感觉的一样,阴阳不调。我尽量简单点说,她现在上半身阳盛,下半身阴盛,而且都是极盛。”
三个人都觉得心头一震,赵依平没有灵眼看不到怨兽,但是她说的,就是花解语现在的情况。王天阳说道:“你上次就说阴阳不调了,那怎么调啊?”
赵依平拿出处方单,说道:“我开张方,她先吃着。但是只吃药肯定不行。一会儿我会为她行一次针,我们开会开三天,九点开始,每天八点我会过来给她行针连灸三天,配合方剂,三天后看情况再说。”
“三天?!”王天阳叫道:“可是我们今天就要走了啊!”赵依平把方子一推,说道:“那你们自己研究,找我就是这种治法。三天我只能说会有点效果,能有效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要边治边看。”
花解语身上的怨毒是靠花屏昇和王贵贤封住的。昨天因为塌方已经耽误了一天,昨晚上花解语的腿已经不听她自己使唤了,按照王贵贤的说法要早一点去北海阴阳眼才能完成怨兽迅速生长相互厮杀的目的。如果花解语的怨兽在这里成型了,一旦确认是传染源,这里游客商旅众多,后果不堪设想。
周翔试探着问:“那赵医生,您看我们今天试一次,后面再找您可以吗?”赵依平干脆把处方单和其他工具收拾了起来,一边收拾一边说:“那就别费劲了,一次你们花钱,姑娘受罪,我耽误时间,也没什么效果。”
周翔也没主意了。他坚持请赵依平过来给花解语看看,是希望趁着现在还没传染,赵依平有护体,夺走一条路,可他毕竟不是狩怨师,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成型了,那要怎么办?
“再呆两天。”就在周翔和王天阳不知怎么办的时候,花解语突然说道。王天阳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问道:“你认真的。”花解语点头,说:“对,老师那边我来解释。”
她说话了,王天阳自然就没意见,周翔当然也没意见。问了针灸开方的费用,是真贵。但对周翔来说无所谓。赵依平“唰唰唰”的开了药方,花解语叫方白湖两兄弟去抓药。然后周翔和王天阳再次回避,因为赵依平要针灸了。
原本王天阳还要抗争一下,说扎腿为什么要回避。赵依平一边检查自己的针,一边说道:“针全身。不能留衣物。”王天阳就乖乖回房间了,这次是慢慢把门关上的。
耗时一个小时,周翔送走了赵大夫,方白湖的药也煎好了。听说花解语还要再住两天,兄弟俩写了满脸的苦涩,但还是堆了一脸的笑,说:“那好那好。正好人多热闹。”估计还有一句话没说——怨气怨兽也多。
不管他们怎么想,花解语已经这样决定了。吃午饭的时候周翔问花解语:“怎么就改计划了呢?赵老师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可以再停两天?”
花解语指指自己的腿,说:“还记得吗?天阳给我下封印,或者用探针试毒,我会笑个不停,腿会自己踢你们。”
王天阳和周翔都点头。花解语说:“赵老师说要碰一下我的腿,我也很担心我会误伤她。但是,她的手一挨上我的腿,那些黑气自动散开了,那些兽型也会自动躲开……”
王天阳“咦”了一声,问道:“自动躲开?她是狩怨师?”花解语摇摇头,说:“我能感觉到她的气,不是狩怨师的气。”
王天阳问:“那除了狩怨师,还有其他人是怨兽怕的?”花解语点点头,说:“还有她后面给我针灸的时候,我能看到黑雾被牵引着向下走,从我的脚出去。”
“这么牛?!”王天阳几乎跳起来:“这么说怨兽怕中医?为什么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花解语抬头看着他,说:“我也奇怪,我们的典籍里为什么都没说过怨兽怕中医呢?”
王天阳放下筷子,说:“我去给我爸打电话。”立刻进房间去了。
周翔知道花解语已经跟花屏昇通过电话了,他问花解语:“花老师怎么说?”花解语说:“我师傅说她的确没听说过中医与怨兽的关系。她说她要想想,理一理再回答我。”周翔点头。
傍晚十分,赵依平打电话问花解语的腿有没有感觉。花解语说还是不能动。赵依平说:“我知道不能动。一次怎么可能就能动呢?我是问你有没有感觉,比如酥麻感?热感?凉感?痒感这一类的?”
花解语凝神感受了下,说:“有的,赵老师,我觉得我的脚趾缝特别凉,其他就没有感觉了。赵依平问:“哪个脚趾缝里凉?”花解语想了想,说:“右脚的第一和第二个脚趾缝。”
赵依平说:“嗯,那继续吃药吧,明天继续。”
这天晚上,周翔始终不敢睡,他不知道花解语是不是还会起来坚定的朝着老黑山的放向再次扭动双腿。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猛然听到有人喊:“别动!”
周翔一个激灵坐起来,又听到一声清晰又短促的:“别动!”他晃了晃头,这话不是对他说的。好像是花解语的房间发出来的。周翔迅速下床,王天阳也同时从房间里奔了出来,一把推开了花解语的房间。
房间里,花解语正死死的抓着床侧拦,而她的两条腿,一条垂在床边,另一条则似乎要翘起,随着他们闯进房门,那条腿“咣当”一声磕在了床沿上,花解语惊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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