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21
可能每个人都是一样,需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开始真正的认识自己。
就像我曾经以为,我已经完全可以轻松应对一切看起来棘手的事情。
比如我跟卓凡的关系,再比如到美国读博。
然而事实证明,我根本没那么大本事,我太高看自己了。
我不仅没能顺利完成我梦寐以求的学业,还搞得我一度失去了卓凡。
我始终记得我来旧金山那天和卓凡告别时的场景,即便我不刻意去回忆,那个时刻也总是会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能感受到卓凡的别扭和不悦,但那个时候的我并不能很好地理解他这种反应的原因。
我又要说那句话了。
我真是该死。
后来的这些年里我很认真地反思过,我自以为自己在那个时候就爱着他,可是我的爱没有任何用处,我并没有正确地对待。
我站在自己狭窄的世界里,狭隘地爱着他。
可我忘了,正确爱一个人的方式,是学会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看待世界。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好好了解过卓凡究竟想要什么。
所以,我遭遇的一切,也是我活该。
来到旧金山,一开始其实还算顺利。
我安顿下来之后就开始联系卓凡,可说来也是巧,我的微信莫名其妙被封了好几天,发不出消息,打电话给他,他始终没有接听。
后来我发邮件,也是石沉大海。
卓凡并不是有耐心的人,当我几次联系他都无果的时候,我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可能真的不想搭理我。
那阵子刚开学,事情多,我一边忙学校的事,一边因为我跟卓凡的事失眠——不失眠的时候就会做梦,梦见他抱着篮球站在校门口看着我离开的样子。
很烦躁。
那是我意料之外的很糟糕的状态。
我还以为我的留学生活会一切顺遂,却没想到,刚开始就步步都是坎。
那段时间因为不敢再联系卓凡,怕他更厌烦我,我开始用邮箱写日记。
每次有什么事想跟卓凡说,又不敢找他,我就写邮件,然后存在草稿箱里。
写了有**十封。
一开始想过等有一天我们俩重归于好,我把这些一起发给他,也算是他以某种有“时差”的方式陪着我度过了来到美国的第一年。
但后来我就把这件事忘了,如果不是封控那阵子,他用我电脑发邮件,不小心直接登录了我的邮箱,或许这些邮件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再被提起。
但那都是很后来的事了。
也是因为这些邮件,我们俩时隔多年,开始复盘当时的情况。
那天,北京还处于封控中,我们小区出现了病例,人心惶惶。
我们俩在家,冰箱里的菜快吃完了,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可那时候,我们当务之急不是解决吃饭的问题,而是要处理一下当年突然断联的“未解之谜”。
他一直觉得是我不联系他,而我也以为,他并不想搭理我。
甚至因为这个,我们一年后再度重逢,我忍不住回北京找他时,我们一边埋怨对方,一边回避问题的关键。
他并不知道我联系过他。
而我,因为那三次“拒绝”,也较劲似的,沉默了一年之久。
再次提起这件事的那天,我们坐在客厅的瑜伽垫上,他在那端,我在这端,中间放着我曾经送他的小怪兽玩偶。
“它是法官。”
三十岁的卓凡,指着玩偶说。
很幼稚,但也很有趣。
他永远都是这样,好像手里攥着一只彩色的蜡笔,在我的世界里走到哪儿就画到哪儿。
这也意味着,他去不到的地方,仍旧是黑白的。
所以后来,我努力让他留在我身边,努力让他保持对我的喜欢。
由此可见,我确实也是自私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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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余柏言视角番外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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