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盛晚鸽原本以为会把控不住,或是融入不进去,没想到很快就适应了节奏。
齐与很有耐心,即便有时候她表演不到位,齐与也不会有“你是影后这都演不好”的想法,而是细致地跟她讲要怎么合理地递增情绪。工作人员也都很友善,了解了她不是传言中不苟言笑的影后,还会偶尔和她开些玩笑。
这天的戏氛围也比较轻松,导演刚喊卡,她和谯声说说笑笑向场外走去,见人手一杯奶茶,路过她时还露出暧昧的微笑,盛晚鸽不明所以,道具老师接过她手上的团扇,打趣道:“小夏,你男朋友真大方,请全组人喝奶茶,还买了不少零食呢。”
盛晚鸽闻言笑意一僵,匆匆跟谯声作别,三步并两步朝外面跑去。
落在谯声眼里,都是男朋友来探班的欢喜。
“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老板不开心了。”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手上也拿了两杯奶茶,一杯递给他。
谯声看清来人,神色一敛,没吭声。
“不喝吗?”吴毅没趣地收回奶茶,顺手扔给后面赶来的庄倾然,“少喝点也好,这玩意儿太甜了,热量炸弹。”
谯声面色平静,问:“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三人一同向外走去,吴毅回答:“昨晚给你打电话你不是没接吗,又没回过来,我以为你睡了,就给你发的信息啊,结果你也没回。”
谯声想了一下,好像是有吴毅的未接来电,不过他当时忙着在姜汤里兑红糖,没来得及回过去。
“毅哥这次去谈了个大代言。”庄倾然凑到谯声耳边悄悄说,谯声转头看吴毅,这位经纪人嘬着奶茶,春风满面,神秘地朝他一笑。
*
盛晚鸽找到方均淮时,他正和剧组的工作人员有说有笑,看见她过来还朝她挥了挥手。
工作人员识趣地走开,盛晚鸽得知他不提前说一声就来探班其实是有些生气的,语气也有点不好:“你怎么来了?”
方均淮好像没察觉她的情绪,自然地揽过她,“我来你不开心吗?”
不断有人路过向他们两个示意,盛晚鸽挤出难看的笑,“开心啊,当然开心了,就是觉得有些突然。”
谯声刚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刚刚还和他并肩站着的白衣姑娘,此刻抓着另一个男人的衣摆,笑意吟吟。
盛晚鸽微微拉开些距离,“让你破费了。”
“没多少钱,你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好啊,不过这几天都要拍夜戏...”
“那就先欠着。”方均淮牵过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腰上,又把她环抱住,“你又瘦了许多,发烧一定很难受吧。”
盛晚鸽身体一僵,她记得她没有跟方均淮说过她生病的事,那他是怎么知道的?方均淮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将她从怀里扶起,“亭亭怎么还没来,你先穿着我的衣服吧。”
说着就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身上。
因为有了方均淮的探班零食,这晚片场的气氛很轻松,可能除了心事重重的盛晚鸽...导致她这晚NG特别多,她觉得谯声的面上都浮上一层克制的烦意,齐与也严肃了许多,喊了好几次中场休息。
盛晚鸽急得快哭了,不知是不是因为Cleaning出事的日期渐近,她面对方均淮时越发觉得难熬,生怕事情没有按照自己想象中的走向进行,到时不知要怎么处理。
上车换衣服的时机,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眼泪在眼眶打转,还一遍一遍催眠自己:我是盛夏,我是盛夏...
拍到最后齐与似乎依旧不是很满意,但时间已经将近零点,他只能说收工,反正在这儿耗着,盛夏的状态也不对,只能之后抽时间再补。
有方均淮在,盛晚鸽自然是坐他的车回去,她心情不好,率先坐上副驾,反倒是方均淮就这几个小时和众人混得很熟,在外面跟好几个人打招呼。
盛晚鸽从车窗望过去,一辆辆车开走,她内心一片茫然,烦躁地捏捏眼角,撑着头盯着一个地方出神。
如果可以找到方均淮勾结任真和曲茵茵的证据就好了...这样就算Cleaning那件事没有发酵,她还可以借这些证据,结合谭安明在国外查到的那些打击他...不行,不知道方均淮背后的资本力量是谁,凭她一个人和这些能被瞬间抹平的证据打舆论战实在太不靠谱...
盯着盯着,她原本迷茫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光亮。
她坐直了身子,朝刚刚盯着发呆的物事凑了过去——后视镜上的行车记录仪。
“看什么呢,笑那么开心。”方均淮拉开车门,就见她浏览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嘴角噙着一丝浅笑。
盛晚鸽自然地将手机举到他面前,“这个海岛好好看啊,等拍完戏我们去度假吧,乌市太冷了,好想晒太阳啊。”
“好啊。”方均淮揉揉她的头,侧身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回到酒店,方均淮去前台开新的房间,结果被告知满房了,盛晚鸽早看出他的司马昭之心,要是真有心订房,早在来之前就安排好了,不过现在也好,毕竟她需要方均淮的车钥匙。
“我再去其他酒店看看吧。”
盛晚鸽拉住他,“算了,和我住吧,就是亭亭在有些不方便,在客厅这些地方的时候,你要注意一点哦。”
方均淮当然没有推脱就答应了,在他看来,和盛夏住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回到房间后,叶亭还没回来,方均淮果然有些暗示性的动手动脚,盛晚鸽左支右绌,僵硬地应付他,最后在他要吻上来的时候,她生生偏过头,轻声说:“先去洗澡吧。”
方均淮笑得暧昧,贴在她耳边说了声“好”。
里间浴室响起沙沙水声,盛晚鸽松了口气。
“小夏姐,还没睡吗?”叶亭这时处理完片场的事才回来,一开门就看见盛晚鸽神情复杂地坐在沙发。
“嗯,今晚均淮和我一起住,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那我先回房间了,不打扰你们。”
“亭亭,”叶亭刚要推开房,盛晚鸽叫住她,“我生病的事,是你告诉均淮的吗?”
叶亭缩回手,脊背僵硬,没有转过身,语气故作轻松:“对,那天均淮哥问我你的行程表,我就提了一句,均淮哥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还怕他太担心,所以没告诉他呢,不过心里还是挺希望他能来看我的,谢谢你啊亭亭。”
叶亭小口吐出刚刚憋住的气,回头朝盛晚鸽笑,神色放松了许多。
“早点休息吧,晚安。”盛晚鸽朝她摆摆手。
叶亭锁上房门,盛晚鸽的笑渐渐消失。
叶亭和方均淮有联系这也不能说不正常,但方均淮刚刚对如何知道她生病的事避而不谈,叶亭的表现又有些不对劲...她想到盛夏“贩/毒门”事件出来之后,叶亭作为她的助理,也去接受了审讯,但最后的审讯结果警方和媒体并未公布。
现在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她忽然有个有些可怕的想法。
如果方均淮联合的不止有盛夏的心理医生,还有她的身边人呢?让盛夏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监视下,以便他能及时给予盛夏关心呵护,而且如果真要栽赃盛夏贩/毒,自己动手太冒险,言语暗示她的身边人呢?对了,任真说过方均淮擅长精神控制,如果叶亭,也是他目标中的一个呢?
不...现在没时间想这些,当务之急是要拿到方均淮的车钥匙。
盛晚鸽动作迅速地泡好牛奶,从任真开的药中选了几颗有安定作用的药,用水杯碾碎了,洒在牛奶里。
方均淮隐隐听见有音乐声传来,一走出来,就看见盛夏将空掉的杯子放在桌上,嘴角还有一层浅白的奶渍。
见他出来,她端着另一杯牛奶走来,眼底都是温柔的爱意,“帮你也泡了一杯,助眠。我先去洗澡。”
方均淮了然地接过杯子,拥了拥她,耳语到:“等你。”
盛晚鸽一步一回头地走进浴室,方均淮深吸一口气,满室似乎都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
床头有个小音响,此刻放着不知名的四重奏,房内只留一圈壁灯,气氛迷离又暧昧。他贪婪地嗅了嗅枕头,掀开床被,盛夏没有每天都叫客房服务,床单稍有皱褶,一想到待会儿即将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事,他就难掩兴奋。
他支起一支枕头,将喝空的牛奶杯搁在床头柜,随手拿起摆在上面的时尚杂志,百无聊赖地翻着。
盛晚鸽用尽心思在浴室拖延时间,想着方均淮要是没因此睡着,她就说她例假来了,大不了放点血...
有脚步声离浴室越来越近,盛晚鸽提着一颗心,拽过挂在壁上浴衣裹了个严实,方均淮要是进来,她就说她刚好洗完...
不过方均淮还算守矩,他敲了敲门,声音有些疲惫:“小夏,今天太累了,我有些困,就不等你了啊。”
“好,你先睡吧,我还要一会儿呢。”
候着脚步声离开,盛晚鸽松了口气,又在浴室坐了十多分钟,才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她轻轻扥了下床头柜的空杯子,方均淮毫无反应。
“方均淮。”她在他耳边喊了几声,方均淮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睡熟了,睡熟了。她从他随身带的包里找出车钥匙,拢上外套,戴好口罩,把行李箱里的电脑翻出来抱在怀里,轻轻关上了房间门。
发稿的速度赶不上写稿的速度,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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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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