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遍报纸,韩江抬头问:“无唇是指我?”
辰西凤相当不爽地喷道:“还能是谁?你们到底怎么骗过孵化的?”
目光落回报纸,韩江那道春山眉微微皱起:“怎么叫无唇,我在这里有两个名字?”
薛不凡懒得搭理,把头扭到百分百不能看到他的方向。
刚刚亲得那么热烈,现在一副恨死对方的嘴脸,辰西凤看不懂他这阵子傲娇个什么鬼。
“看样子寅三笑啥也没跟你科普,这鸟德行还好意思做导师?”讥讽着,辰西凤到靠墙的沙发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点上,吸了一口,唇间烟雾聚散。
好像缓解了什么似的,他看着窗外古楼与大厦并存的城市风貌,徐徐道:“十二生肖配十二时辰,每肖各有不足之形,鼠无牙、牛无齿、虎无脾、兔无唇、龙无耳、蛇无足、马无胆、羊无神、猴无臀、鸡无肾、犬无肠、猪无筋。它象征各有不同的特征,就像西方的星座,每个人都会被体内的生肖魂带去相应的性格,又因天干地支阴阳……”
“可以了……”揉着眉心,韩江打断道:“你一个外国人知道这么多东方文化也是不容易,就是说王者生肖魂的名字是固定那十二个缺陷?”
把烟衔回嘴角,辰西凤似笑非笑地耸了下肩:“ofcourse,所以你之前那个卯很大作废了,你没看见蜻蜓邮箱里的个人信息面板吗?它会自动更新你的各种信息变化。”
韩江找了会儿,才看见蜻蜓邮箱的一个红色图标,点开,他的全部信息都在上面。
名称:无唇。
国籍:兔国。
魂质:王者。
剥离时辰:卯时。
禁制等级:二禁15星。
低下头,脖子上的黑色项链被健康的小麦肤色衬出一分高贵感,像一条展览柜里珍藏的神秘珠宝,发亮的黑色兔形片上显现潋滟的红色数字:Ⅱ15。
辰西凤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眼那条项链的数字,回头对门边的薛不凡说:“他还算有分寸,没分走你一半的时间,若不然,怎么都是三禁制了。”
二禁与三禁有质的差距,而三禁的十星以下与十星以上又是鸿沟般的距离。
如果韩江拿走一半时间,薛不凡现在就在十星以下,掉落星将之位。
“哼……”薛不凡提起这档子事就浑身竖刺:“卑鄙无耻,利用米米勾陷我,弄走我一百多万,这已经够他死十次的了,还敢分我一半时间?他还要脸吗?”
“唉……”韩江长叹一声:“还没一个外人懂我的良苦用心,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你找抽?”薛不凡轮起拳头朝他逼过去:“脑子里有屎吗,说话阴阳怪气的。”
“怎么?”韩江冷眤着他,气势毫不虚弱:“再来一次家暴?”
家暴?
辰西凤又紧张又迷惑,看这势头,这两人不是真要打起来吧?要不要去拉一下。
正当他犹豫之际,薛不凡居然开了三级禁制,一把木制击剑握在手中朝韩江刺过去,那淡黄的剑气扫过辰西凤的头顶,直接削掉半截头发。
“哦,这该死的,玩儿真的啊?”抱着头,辰西凤躲到沙发背后。
韩江背过身,闪瞬一滑,避开剑锋,却也是应付不及,三禁制实在强很多,再者他原本耳朵上的禁制魂器,在突破禁制的时候消失了,真是手无寸铁。
避开第一招,没避开第二剑,剑锋直接刺进韩江的肩膀,鲜血爆流,散开的血珠弹在薛不凡脸上,罂粟般红艳的血,像一道禁忌的颜色,撞开了久藏深处的悲悯。
薛不凡的瞳孔在那片血色间刹那放大,心中油然一股伤情,如海潮一般灌满了四肢百骸,握剑的手不住地颤抖。
韩江捂着剑口的伤处,看着咫尺的人,深邃的眸子满是温柔的原谅,宽慰道:“没事,我好像……偶然间才能见你一面,不管现在的我们是怎么样的情况……能见着就好。”
慌忙间,薛不凡扔掉剑,上前给他按住伤口,眼里泛起泪光,查看伤口不深,才松了口气:“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是互相争执的状况。”
伸手摸了摸那头柔软的头发,韩江笑得满足:“我们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转眼间看见周遭的情况,又有些不解:“我当初的生肖魂应该是死了,怎么还能在生肖界出现?难道我一直遗留在这里吗?”
“这个……”薛不凡在蜻蜓仓库里翻找,一边摇头说:“我也不明白,脑子糊了浆似的。”
“这就很奇怪了。”
没找到要的东西,薛不凡四处看了一下,瞄到沙发后面的辰西凤,大喊道:“你蹲哪儿干什么?没看见人受伤了吗?有没有药箱?”
辰西凤很是懵逼,这特么闹哪一出,自己把人刺伤,还找他要药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的操作,实在让人很混沌啊!
“快点!”薛不凡催得着急。
因为兔国在虎国做治疗队的缘故,辰西凤好久都不备药箱了,他朝薛不凡无奈摊手:“我没有。”顿了一下,又说:“他可以自己治啊,堂堂兔国的王者。”
“王者?”韩江很迷惑:“怎么回事?”
薛不凡也搞不懂地抓脑门:“之前见你就奇怪你这一头红发,原来是王者的缘故,我也是头一次见,更是不明白什么状况。”
伸手摸了下耳垂,没发现禁制魂器,韩江浅笑道:“没有魂器。”而后,又想到什么说:“我试试自调,如果是王者,自愈能力会很高。”
薛不凡点头:“好。”
闭上眼睛,韩江微微调试气息,能感到体内流淌着强悍的血液,仿佛有千军万马的力量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稍调息,身体收到受伤的信息,各个机能组织迅速进行修复治愈。
那是肉眼可见的极速的愈合,仿佛拥有着重生之力,所有的损伤都焕然一新。
我的上帝!
这根本就是不死之身,辰西凤惊得合不拢眼。
“果然是兔国王者才能有的能力。”薛不凡叹道,伸手轻抚那处新生的肌肤:“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王者了?”
“只是……没有时间给我们去弄明白。”韩江握着他的手,轻柔地移到嘴边,落下至情一吻:“我们似乎只能这样断断续续地见面……”
听不清他们的悄悄话,但那突然卿卿我我的模样,又把辰西凤雷了个底朝天,这两疯子演话剧呢,一会儿血洒苍穹,一会儿含情脉脉,是要闹那样啊!
话音刚落,两人都打了个颤,那种头脑眩晕不清的感觉又来了,在看清对方时,都跟见鬼似的互相推开。
薛不凡缩到办公桌边,狂抽一把卫生纸,像搓衣服似的擦那只被韩江抓过的手。
而韩江则奇怪地看着自己身上血迹斑斑,找了找又没发现伤口,难道是他受伤了?望过去,那小子活蹦乱跳,也不像有伤的模样。
这……什么情况?
记忆太碎片了。
揉着太阳穴,韩江使劲回想,只能记起之前的冲突,薛不凡是相当厉害的把他逼在下风。
真是奇怪。
好像每当他们起冲突,就会有这种身体被什么占领的情况,事后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两人都横眉冷对各自猜想。
看了一出狗血大剧的辰西凤要疯了,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你们俩有病啊?”终于忍不住吐槽。
差点忘有第三者在场,薛不凡忙凑上去问:“你刚看见什么了?”
“又是这个问题?”辰西凤不可理喻地看着他:“你又要叫我忘掉它?”
“哎,不是。”薛不凡一脸认真:“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说嘛!我不会怪你。”
“耍我啊!”辰西凤这次不跟他演猴戏了,一巴掌甩薛不凡脑门儿上:“你们两的事,自己关上门搞,不要拉上我,我TM受够了。”
薛不凡捂着额头:“不说就算了,生哪门子气。”
想到正事一件没办,辰西凤硬是把这窝囊气吞进肚子里炸掉,眼光直直逼向薛不凡,磨着后牙槽说:“快告诉我你们怎么避过孵化的?”
退了两步,薛不凡扯了一张纸巾,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擦掉,说:“用了伪装药剂!”
“伪装药剂?”辰西凤恍然大悟,又推演性询问:“不可能是什么初级药剂吧,他可是王者,你找谁弄的这样高段位的药剂?子间人吗?”
“你怎么知道?”薛不凡有些意外。
辰西凤重新点了只烟:“以前你们走动还比较勤,自从兔国与蛇国大战后,你们就淡得跟不认识似的,我也不好问,毕竟是你的私事,怎么?你们又联系上了?”
这还是第一次听辰西凤说这事,可薛不凡还是满头雾水,抓了抓脑袋说:“我只是看见通讯录上有他的名字,米米说他现任鼠国首卿,有很好的药剂,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他要了。”
“你开口他就给了?”
“嗯,很干脆。”
“那他还是念旧。”
想了想,薛不凡问:“我跟那个人关系很好吗?”
辰西凤夹着烟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当初你们走动时我又跟你不熟。”
“哦。”薛不凡低头托着下巴,很是迷惑不解,他真的记不得有这么个朋友,但对方这么豪爽地馈赠药剂,又不能说他们毫无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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