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繁星慢慢恢复知觉的时候,受伤的部位首先是先感到凉意,然后变得灼烧,脑神经仿佛在抽搐,令他疼痛不已。
“你醒了?”
病床前,裴燃用热毛巾敷着他的脑袋,令他感觉到放松一些。
“你……”
“没关系,不怕。”裴燃轻轻的抱着他,轻声安慰:“那个畜生,我早把他打晕了。”
“嗯,裴燃。”宋繁星紧紧的抱着他,双手不自觉的搂得更紧:“我有点冷。”
唔。
宋繁星突然感觉到胃很痛,额头也细细的冒出冷汗。
“怎么了?胃又不舒服?”裴燃焦急的关切。
又?什么意思?
宋繁星有些不解。
后来主治的医生告诉宋繁星,因为他经常吃饭吃的上顿没下顿。饱一餐又饿一餐,导致胃部受到伤害,肠胃变得虚弱不好。
“你说那孩子真可怜。”
“挺懂事一男孩的,身上就没有一块地方是不受伤。”
“我看着都挺可怕。”
又是那两名小护士在议论着,宋繁星感觉到心被狠狠揪了一下,裴然伸手捂住他的耳朵,轻声在他耳边说:“我捂住你的耳朵,不要听那些话。”
“嗯。”
他的温柔虽然会来迟,但从来不会缺席。
元旦节快到了。
非常热闹的时候,教室里闹得鸡犬不宁,个个都在讨论着假期的计划。
宋繁星默默的收拾书包,什么话也没说,期中考试快到了,他准备好好复习。
听说高一有一次元旦晚会。
黄老师这一话,前班顿时炸开了锅。
“唉,元旦晚会我穿条漂亮的裙子。”
“是啊是啊,到时候我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
宋繁星则没有兴趣,他打算元旦晚会那天请假在家里复习。
“想什么呢?”
季鸣敲了敲他的桌子。
宋繁星问:“嗯,今天带点作业去便利店那里写吧。”
“好。”
热闹的街道和安静的便利店里。
宋繁星托着下巴坐在收银台前写着作业。
因为季天的病情又加重了,季鸣赶着去医院探望,只留下宋繁星一人。
正写到函数题的时候,突然有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肥嘟嘟的小肉手搭在了收银台上面。宋繁星往下一看,是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脸特别特别圆,声音还奶声奶气的:“哥哥我要买东西。”
小女孩掏出皱巴巴的一块钱拍在桌上。
宋繁星温柔地走出收银台蹲下来与小女孩平视:“想要买什么吗?”
“ □□糖。”
“好。”
“我要草莓口味哒!”
宋繁星拿出一包□□糖放在小女孩手上,拿走她的一块钱,并再赠送她一颗大白兔奶糖。
小女孩又惊又喜的看着大白兔奶糖:“谢谢哥哥!”
“嗯,快回去吧,别让妈妈等担心了。”宋繁星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
“好的,哥哥再见。”
目送小毛孩离开,宋繁星又重新回到收银台前写作业。
窗外烟火寂寥,景色凄美,元旦的喜庆远不止于此,仿若要将漆黑的夜空渲染得庄严肃穆。
宋繁星停下手中的笔看着窗外的热闹非凡,心中不自觉浮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自从有了自己的助力之后,季鸣每天晚上都能好好休息,他其实还挺满意的。
宋繁星的额头顶处还包着绷带,每次一动一下头,就会隐隐约约的疼痛,就像有千万只玻璃渣进他的脑子里。
裴燃今天穿着一身黑色卫衣走进便利店里,宋繁星本来还头疼,看见裴燃就瞬间好起来了:“你怎么在这?”
“陪我男朋友来放烟花。”裴燃笑着说。
宋繁星想都没想就拒绝:“我还要帮我哥们看店,你自己去吧。”
裴燃无奈,宋繁星可真是太善良了。
“那行,我跟你一起忙,忙完咱们去看山顶烟花。”
“好。”
……
另外一边在医院里,因为元旦节医生护士们都早点下班,季天躺在床上,脸色非常苍白,嘴唇像是没有血色,满脸疲倦。
季鸣有些心疼,不仅熬了点药,还想笑话逗他。
季天的声音虚弱无比,每说一句话还带着粗重的喘气:“哥,我今天没有再吐血了,我是不是快好了……”
“快好了啊,等你病好了,哥哥带你去水上乐园好不好?”季鸣摸着季天的额头。
季天翻阅着手上的图书,内心却怎么也读不进去,他有些担忧的问:“哥。”
“嗯。”季鸣以为季天又不舒服。
“我是不是你的生活负担,你每天除了上课还要凌晨三四点钟起来打工给我治病。”
季鸣一愣,他没想到季天会那么问,再回过神来,季天的脸上已经布满泪水。
季天一直认定自己是个累赘,就不应该活下来给哥哥添麻烦。
季鸣内心不是很有滋味:“怎么会呢?哥哥的亲人就只有你了,你能好起来这点算什么?男子汉就要坚强。”
季天:“那你后不后悔因为我,你不能去最好的高中读书。”
季鸣当初中考成为了理科中考状元,原本可以送去最厉害的重点高中读书,可是如果去的话弟弟得病就没人来看了,所以他选择留下来。
季鸣在内心叹了口气,心发酸又无奈,他捏了捏季天的脸蛋,温柔的脸上已经再没有一丝疲惫的表情:“哥从不后悔。”
……
那天夜晚,季鸣刚从医院出来,准备直接回到家里再借点钱。
因为他家的路程不一样,如果要走近路的话,只能路过那家小酒吧。
里面的壮汉里面没有男学生站街而感到气愤,最近的钱也越来越少花。
“可恶,那个姓季的去哪儿了?!”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气势汹汹的说。
另一个男人不紧不慢的说:“我看他应该跑了吧,人长得清秀,身材也不错的一男孩,被人上过多少遍了,早嫌弃了吧。”
“也许别人早就把他玩坏了吧。”
季鸣路过时急匆匆的走掉,却被里面的黑衣男人看见了,他直接大喊:“那小子在那!”
瞬间几名黑衣人瞬移到季鸣的面前。
刚才那个骂他的大胡子男人一脸色眯眯的看着他:“怎么?我还以为你欠操呢。”
“何止欠操,他被别人上的时候叫的有多惨。”
听着他们对自己开黄话,季鸣的心中不禁犯起恶心,想起自己以前在这里天天发出□□,没有尊严能让人摆脱。
可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做这项工作了。
“我还是未成年,你们找其他人吧。”季鸣想快步走,却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摁住肩膀。
“未成年好歹也有17了吧。”
季鸣感觉到恶心,他不顾什么直接抄起书本往那男人的脸上砸,因为砸的太用力,那男人直接喷出了鼻血。在睁眼时季鸣已经一溜烟跑掉了。
回去的路上,季鸣总是感觉心里有隐隐不安,他好像觉得有人一直在跟踪,内心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大。
但他还是极力的安慰自己。
没事,路上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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