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你好坏,在我面前埋炸弹

全班同学齐刷刷地将目光对准他,小敏不知出了啥事,立即转头惊恐的看着他,见杨林慢悠悠的站起来,小敏伸出舌头向他做了个怪脸。

数学老师高生气对杨林极为不高兴的说道:

“我在台上讲得白泡子飞,声音都哑了,你却在下面心猿意马,你在想什么呢?你在想中午吃什么吗?可午饭还早着呢,这才是第一节课,你必须回答我你在想什么?”

杨林心想,我在想什么,怎么能告诉高老师您呢?我心中想的是秘密,这个秘密只能装在我心里,我不能告诉你,随便你怎么办吧。

高生气黑风丧脸,对杨林说道:

“杨林,人与人之间要互相尊重,作为学生,老师在台上讲,你必须认真听,下来后好好思考,你心思要放在学习上,你说你在想什么?”

杨林见高老师是绝不放手,他看到黑板上高老师写的方程式,灵机一动,大声说道:

“高老师,我没有走神,没有想其他什么,我只是在想这道方程式题还有没有高老师讲的另一种解法,你冤枉我了。”

杨林的话,让高生气一时语塞,他想,杨林也许是在考虑此方程式的另一种解法,很有可能冤枉他了,他脸上由阴转晴,对他说:

“请坐下吧,你这种学习态度还是端正的。不过,老师在讲方程式的解法,你要认真听,我在讲这种方法解这个方程式,你又在想其他方式解这个方程式,结果我讲的方程式你也没听着,你思考的方法也没解出来,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讲课是不允许这种现象出现的。”

杨林的话,只有高老师相信了,全班同学没有一个相信,连胡小敏都不会相信他的话是真的,也许高老师压根都不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只不过杨林恰到好处地给了高生气一个台阶下,免得他为杨林的事多费口舌,浪费时间,班上很多同学都认为杨林脑瓜子灵活,读书没用心,成绩在班上还是一流的。接下来高老师的数学课,杨林还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在听。

中午小敏与杨林一起去食堂吃饭,小敏笑着问杨林道:

“上课东张西望,不认真听课,在想些什么呢?”

杨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我可没有东张西望,只是在思考一件重大事情。”

小敏一惊,心想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笑着问道:

“什么重大事情?什么事情那么重大?难道你还分不清轻重缓急,不分敌我矛盾,高老师的课你都那么大胆,他可是高生气哦,生起气来如狂风暴雨。”

杨林突然心血来潮,有事在他心里还真藏不住。他拉着小敏的手,对她说道:

“小敏,我上课都在想,有一件大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我一直在犹豫。”

小敏满不在乎地说道:

”什么事,你还怕我接受不了吗?我可是不怕风吹浪打,久经风霜雪雨的人,对于我来说坚强得很,你说吧,我受得了。”

小敏说这话有一种风雪傲骨的气概,杨林以平淡的口气说:

“本来我想等两个月再对你说,可我对你心里总是装不住,我表哥王强才提拔到市看守所当副所长,我去找他帮忙让你去见你小叔,他答应了。他说,等你小叔省高院二审判决下来后,他安排你去见,二审判决没下来之前,现在安排你去见违反规定,他不敢,也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小敏大吃一惊,喜不胜收,喜从天上来,她用手使劲捶打着杨林,撒娇的主动抱住杨林的手对他说:

“杨林,你好坏哟,在我面前埋炸弹。”

从来没有这样过的杨林,面对这么激动的小敏,像全身触电一样。她笑得像早晨初升的太阳,明亮而奔放,他内心充满着激动和希望,对小敏说道:

“我们是这么好的同学,我知道你对你小叔感情深,我也为你着急,所以我没与你商量。也没经你允许和同意。自作主张找我表哥说了这事。我让表哥关照一下你小叔,他说他会关心关照的。”

小敏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不顾在学校大庭广众之下,抱住杨林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敏突然像是发现自己的失态,立即放开杨林的手,笑得十分灿烂而抚媚,杨林更是激动不已,虽然离杨林预想的小敏会扑上来拥抱他不放手有很大的差距,可小敏拉住他的手那么久,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可是在校园之内,大庭广众之下,这也是杨林没有想到的。小敏又轻轻地推了一下杨林,对他说:

“杨林,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内心对你的感激无法言语,甚至很多时候,我在无助的困境中首先想到的是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都站在我面前,我甚至很多时候,我对你有一种依靠,如果在高中这个阶段,没有你杨林,我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敏吐露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让杨林很是感动,他不知怎么对小敏说他内心对她的爱,小敏的纯真友情让杨林感觉到自己是否有企图,太自私,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小敏在困境中的无助,自己去帮了她,却时常带着喜欢她的太多成分,他认为自己对小敏的情意和爱不纯,纯度不高而心生惭愧,他对小敏说:

“我们是最好的同学,我能为你解点难,分点忧是应该的,只要你每天过得开心,生活得幸福,我都会高兴,特别是看到你笑了,我心里好高兴。”

小敏一听,心里好激动,她主动抓住杨林的手说:

“走,排队吃饭。”

中午食堂午餐,小敏特意买了一份青椒肉丝,与杨林坐在一起,她主动将肉丝夹给杨林吃,看着杨林吃得高兴,她心里十分高兴,这种来自于无拘无束的纯仆的感情,不知是感激,是喜欢,还是爱,也许都是,杨林不由得忘情地丶幸福地想着这种纯,这种真,这种爱。

回到家里,小敏对杨林说的等几个月后,他表哥安排见小叔的事,只字不提。杨林表哥答应在看守所关心关照小叔,小敏内心很是高兴,她至少不会再担心小叔在看守所受其他在押人员欺负,小叔在那里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是在二审判决生效执行前,能平平安安的。小敏将这件事藏在内心深处,怕说出来,让奶奶担心,让奶奶吃不好睡不好,影响她的病情,怕爸爸妈妈知道了,担心小叔的生死,特别是爸爸,他与小叔是亲兄弟,从小感情那么深。她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回家做了作业,陪着奶奶说说话,用空性的道理教奶奶静下心来念“阿弥陀佛”。

这天晚上,胡小敏双手捧着石头莲花,默默无声地用心问道:

“石头莲花,我小叔二审是判死刑还是判死缓,如果还是判死刑,就显黑色光告诉我,我会承受得了,我有心理准备。”

胡小敏勇敢的睁开双眼,石头莲花显示黑色,每一瓣莲花都是黑色,省高院二审判决还是死刑。泪水不由自主从小敏眼角流下来,小敏早就知道,小叔二审判决下来会是死刑,他欠了两条人命,法官不会放过小叔,小敏每次想到小叔二审判决,都是这样在想,可有什么办法呢?石头莲花灵验,它不会撒谎,泪水滴在石头莲花,从石头莲花掉在她身上,石头莲花一点儿也不因为小敏内心的痛苦,难受,放出绿色红色光,甚至七色光。小敏知道,小叔二审还是死刑,谁又能救得了小叔呢?小叔,我胡小敏想用自己的命换您的命啊,我渴望用自己的命换您活在世上,可我没有这个能力,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要小叔您能活着,我胡小敏断一条腿,哪怕用我的头换小叔您能活着,我也在所不惜啊。小敏哭着,捧着石头莲花,石头莲花不断地向地上滴着水,小敏知道这是自己悲伤的泪水,是自己心里流出的血,她恨自己无用,她恨自己无能,她恨自己还小,她恨自己救不了小叔,手捧着石头莲花,她用心对小叔说:

“小叔,等二审判决通知下来了,我就去看您,我心中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您说。我有好多好多的小秘密要告诉您,我心中有好多好的事要向你倾诉,小敏爱您。我爱爸爸丶妈妈丶奶奶,他们在我身边,我每天都能看到他们,看到他们为小叔悲伤,看到他们为小叔难过,看到他们为小叔痛苦,小敏能读懂他们的心,可小敏爱小叔您,却看不到您,为小叔您担心,担心您心情好不好,难过不难过,担心您吃不吃得好,休息得好不好?睡不睡得好。”

小敏眼睛哭痛了,她无声地哭泣着。她好想放声地哭。她好想嚎啕大哭,他她好想呼天喊地大哭大叫,可她不能,她怕奶奶听到了伤心,怕爸爸妈妈听到了难受,她只能这样,任由泪水像泉水一样往外涌,任由伤心的泪和心尖上的血往外流,人最大的悲伤,最大的难受莫过于无声的哭泣。

胡小敏轻轻地把石头莲花放进书包里,她渴望着石头莲花有一天能为小叔放七色光,她期盼石头莲花放七色光,她相信石头莲花能放出七色光来,望着窗外万家灯火,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这种渴望和期盼。

两个月后,杨林的表哥王强打电话给他,说可以安排小敏去见她小叔,最好就在这两天,按规定只有半个小时,他可以亲自开车过来接。

早上一到学校,杨林就急着将这个消息告诉小敏,小敏十分激动,一年多没有见到小叔了,她想念小叔,想见小叔,有好多话想对小叔说,终于能见到他了。小敏想就在今天下午第二节自习课的时候去见小叔,但又担心自习课只有一节课时间不够,来回学校路途需要时间,剩下的时间不多,如果耽误了就是正课时间,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课,是班主任董靜老师的课,语文课不能耽误,第三节课是化学课,化学课也很重要。他太想见小叔了,恨不得现在就去见小叔,时间短,半小时,十分钟,哪怕几分钟都行,自习课离开学校必须去向班主任董静老师请假。想到这里,她快步来到学校教研室,找到董静老师,董老师见胡小敏找她,笑着问道“

“小敏,有什么事?”

小敏大胆地对董静老师说:

“董老师,我想请个假,杨林的表哥在看守所工作,他安排让我今天去见我小叔,快两年了,我都没见着小叔,我想下午自习课请假。”

董静老师翻了一下课表,对她说:

“小敏,一节课只有四十五分钟,加上课间一刻钟,也只有一个小时,去看守所来回还要时间,一节课你去见你小叔,时间不够,说不上几句话。”

董静老师的话,让胡小敏的泪水止不住往外流,在董老师面前禁不住哭了起来,她哭着对董静老师说:

“看守所有规定,星期天不能探视,正好下午有一节自习课,我想去看看我小叔,哪怕几分钟也行。”

董静老师从座椅上站起来。用纸巾轻轻地给小敏擦泪,用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对她说道:

“小敏,不要难过,我知道你从小与你小叔感情深,我是担心你去了看守所,万一路上堵车,你与你小叔说不上几句话。这样吧。今天下午第一节课是我的语文课,我把明天的自习课调换一下,今天下午第一节课,第二节课都是自习课,加课间休息那就是两个小时,这样就很宽松,中午午餐后还有四十多分钟才上课,你自己好好安排一下,吃了饭就去看守所,时间就更宽松了。”

胡小敏没想到董静老师如此善解人意,如此替人着想,专门为了小敏去探视小叔调换课程,为一个学生的个人私事如此细心,考虑得如此周到,小敏好感动,但无法用言语来感激董老师。她有些激动地对董老师说:

“董老师,我不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内心对您的感激之情,您专门为我调换课程,我今生也不会忘记。”

董老师什么也没有说,她微笑着又走到小敏身边,用手轻轻地为小敏抹去眼角的泪水,早上的太阳从窗外照进办公室,照射在董静老师的身上,董静老师的微笑比早晨初升的太阳还要灿烂,她的脸白里透红,更像一轮太阳照着小敏,照着全班同学,此时,小敏看着董老师是如此漂亮,比原野大地开放的鲜花还要好看,比广阔的春色大地还要宽阔美丽,比蓝蓝的天空飘着的彩云还要迷人,小敏看着董老师的美丽和漂亮,感觉整个人都在宇宙虚空中空旷神怡,彷佛从没看到过有如此的美丽,这种美丽是一个老师内心发出的善的极致,是自动溢出来的,也是无法言说的纯真。

董静老师又用手在胡小敏头上摸了两下,微笑着说:

“小敏,快下去,自己好好安排,很快就要上课了。”

小敏不由自主地弯腰向董静老师鞠了一躬,说了声:

“谢谢董老师。”

胡小敏回到教室对杨林说:

“我向董老师请假了, 就今天,董老师将下午第一节语文课与明天自习课调换了,下午一二节课都是自习课,还有中午饭后四十多分钟,很宽裕了,你跟你表哥说说,中午来接我们俩去, 行不?”

杨林高兴地双手一拍,说道:

“行, 这够宽松的了,我表哥那里没问题。董老师真好, 人也漂亮,心更善良, 真的, 我们好爱她。”

杨林说着拿着电话就跑出教室去了。

不一会,杨林跳着走回到教室,一回座位就对胡小敏说道:

“小敏, 搞定了。我们中午下课就赶紧去食堂吃饭, 十二点半我表哥亲自开车到中学大门口接我们。”

小敏笑着点点头。看到杨林比自己还高兴, 心里甜蜜蜜的。

杨林丶小敏匆匆忙忙到食堂吃了午饭,才十二点二十,杨林的表哥王强就开车来到中学大门口等候,给杨林打来电话:

“吃饭了吗?我已在中学大门口等。”

“哥,好了,好了,我们一直在学校等你,我们马上就出来。”

杨林急急忙忙的接完电话,大声喊道:

“小敏,快点,来了,来了,车来接来了。”

小敏正在洗饭盘,听杨林急急忙忙的在喊她,她答应着:

“来了, 来了。”

将已洗好的饭盘交给同班一个同学, 转身就跑。杨林在一边等她, 见到跑过来, 也开始跑起来, 边泡边说:

“在校门口, 表哥都来一会了, 在等呢。”

杨林, 小敏跑到校门口, 见一辆白色越野, 杨林上前去对坐在驾驶室的表哥说:

“来啦,来啦。”

表哥王强仔细看着小敏,见这女生长得白净,天庭饱满,地角方圆, 身材适中,脸特别耐看,越看给人越舒服的感觉,眼睛明亮,眸子里能放一种光芒。挺拔的鼻梁,给人一种无比聪明智慧的感性, 她那沉稳的气势和状态, 让人觉得此女生自带一身才气,王强笑着对小敏说:

“快上车吧,你们下午有课, 我尽量多给点时间, 让你宽松些。”

胡小敏十分感激地向杨林表哥王强点了点头, 轻声说道:

“真是谢谢你了。”

王强已将车发动, 松开油门箭一般的开走了,边开车边说:

“你是杨林特别要好的同学,不要客气,举手之劳。”

小敏再也不好说什么,杨林无话找话地对表哥王强说:

“我们班主任特别漂亮,她不仅是人漂亮。她内心漂亮,一种你看不到的漂亮,当你发现她内心的美丽后,再把她外表的漂亮一融合,哦啊, 那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人,漂亮到了极致。”

王强开着车皮笑肉不笑地,一种怪怪的表情,他说:

“你说的这种女人,只有电视剧里见过,现实生活中没有。你表哥我阅人无数,有的女人脸蛋长得漂亮,看着也很漂亮,可一听她说话立马从一百分降为不及格,吓死人。有的女人看人不怎么的,可一接触,说话处事内心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善良和美,前一刻那种对她外表感觉一般,这时才忽然发现是泥土中的金子,你说的这种,两种兼而有之的,不仅是少,而且我甚至没见过。”

杨林见表哥不相信, 又说道:

“嗨,我说你不相信,今天我们本来只有下午第二节课是自习课,小敏去向我们班主任请假,你猜董老师怎么说?”

王强问道:

“别在我面前卖关子,她怎么说?”

杨林说道:

“董老师对小敏说,下午只有一节自习课,只有四十五分钟,加上课间只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来回在路上还得花费时间,万一堵车怎么办?小敏都急得哭了,董老师安慰她说, 这样吧,下午第一节课是我的语文课,她翻着课程表, 把明天的自习课调换到今天下午第一节课, 中午午餐后还有四十多分钟,加起来就很宽松了。你看你看多好的老师, 内心多么善良美丽无瑕的老师,她的内心像金子一样闪光,比玉石还美。”

王强有点怀疑地说道:

“真像你说的那样,你们这个班主任老师可不一般,即使她外表不漂亮, 那也是很美很极致的。”

杨林抢着话说道:

“要说外表, 我们班主任老师在全市的女人中那也是第一的,决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比得上我们董老师好看。”

王强笑着说道:

“学生喜欢老师是正常的,但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小敏,杨林说的是真的吗?”

小敏很坚定地对王强说:

“杨林说的是真的,我们董老师外表第一流,内心的善和美更是第一流。”

王强听小敏这么坚定的回答,相信这个董老师外表内心的美丽,他默默无语, 学生说话很直观,不会转弯抹角, 表达的都是内心的真话,他想一定要找个机会见见这个董老师。

车快到看守所了,王强对小敏说:

“会见一般情况是在铁窗外,我安排你和你小叔在一间房子里,注意控制住情绪,还有就是不能带任何东西。”

小敏带着求王强的口气说:

“我在清云寺为小叔请了一串开了光的佛珠,能给他吗?”

王强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一会问道:

“就只是一串佛珠吗?”

小敏回答说:

“只有一串佛珠。,其他什么也没有。”

王强叹了口气说道:

“你把佛珠交给我,我转交给你小叔,你与你小叔见面时是不能给他任何东西的,监控的十分严,希望你理解。”

车停好后,小敏从身上摸出在清云寺为小叔请的佛珠,双手交给王强,王强接过手后放在身上,然后对小敏说:

“走吧,我们进去,先到门口登记。”

小敏走到看守所第一道大门登记,她摸出身份证,大门武警严格按规定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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