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你敢用刀砍我,我让你爬不起来

卢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得天昏地暗,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把胡成激怒了,胡成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全然不顾一切地发威。卢微大哭起来,转身就跑,胡成也被自己冲动的行为搞得天旋地转,他全身上下全然不知天地空间,内心全是一团黑黑的,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办公室, 他什么也看不见似的,以至于同事和部下喊他,他也没有听见。胡成下决心,与卢微一刀两断,这辈子哪怕是打光棍,也不娶这样的女人,他将借同事的钱还了, 晚上回家将借大哥大嫂的钱还了, 骗大哥说同事多借钱给他了。

卢微没有回公司,一连三天都没有去公司上班,她在家里昏睡了三天,她感到与胡成的缘分已尽,与胡成的一切都到此结束了。即使自己原谅了胡成, 胡成也不会再原谅自己。但她却从没有想过自己的问题。

胡成心里难受, 连续一周也没有与卢微碰面联系, 白天吃不下,晚上睡不好,到了星期天,胡成一大早想出去吃碗牛肉面,出门时,老母亲杨晓贞说,家里菜板坏了,让他看到卖菜板的带一个回来,小敏听到小叔胡成要上街,喊着小叔,让他带小笼包子回来,胡成答应着出了门。

胡成来到街上一家面馆门前, 见不远处有一个人推着车卖皂角菜板,他站在面馆门前大声喊道:

“卖菜板的, 快过来。”

卖菜板的见生意来了,高高兴兴地把车推过来,停在面馆门口旁边, 这时有五六个人围过来选菜板,胡成也赶紧挑选菜板,这时面馆老板娘跑出门口叫道:

“走开走开,生意做到面馆门口来了,我还怎么做生意?”

挑选菜板的几个人,没有顾及面馆老板娘的叫骂。卖菜板的人也认为,我卖我的菜板, 你卖你的面条, 卖面粉和卖毒品的, 都是白面粉, 各做各的生意, 我又没有进你面馆去卖菜板,关你啥事, 也对老板娘不理不睬。

老板娘见卖菜板的不走, 买菜板的人也不离开, 拿了一把扫帚边打边喊:

“滚开,快滚开, 我叫你们在我门前卖, 我叫你们在我门前卖。”

蛮横的老板娘用扫帚赶走了几个人, 有两个人还是没有去管这个老板娘的无理驱赶, 自己挑选菜板。老板娘见用扫帚打不走, 端着一盆开水来泼, 另一个选菜板的人吓跑了, 开水泼在胡成的手上, 让胡成钻心地疼痛, 右手都烫红肿了, 胡成一下火了,骂道:

“你这个臭女人, 蛮不讲理, 你做你的生意, 我在面馆门外选东西, 关你什么事。”

面馆老板娘见胡成骂她臭女人, 回面馆拿一把菜刀出来, 大骂道:

“你敢骂我臭女人,我砍死你。”

一连几天来, 胡成心中的气一直没地方出, 见又是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还烫伤了自己, 竞然还提着刀来威胁他。积压在内心的火,一下子又爆发了出来, 他将菜板拿在手中对老板娘说道:

“我就骂你臭女人,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今天敢用刀砍我,我用菜板砸死你,让你爬不起来。”

面馆老板娘更来劲了, 举刀就向他砍来。老板娘本来是想吓唬吓唬胡成, 认为用菜刀砍他, 他会逃命跑走, 哪知胡成提着菜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板娘提刀砍过来, 胡成侧身一躲,没砍着,胡成气极发怒, 拿着手中的菜板就向老板娘挥去,打在老板娘的后脑勺,老板娘倒地流血,面馆老板听到吃面的人在喊,老板娘被打翻在地了, 提着一把菜刀跑出面馆, 见自己老婆被打倒在地, 地上流着一滩血, 大叫道:

“老子跟你拼了。”

胡成见老板拿着菜刀向他砍来, 躲过了两刀, 没有砍中,他挥舞着菜板, 一菜板打在老板的后背上, 老板见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挥着刀往面馆退。此时的胡成已是血往头上涌. 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追上去又是一菜板, 打在老板的头顶上,鲜血长流。这时,老板的老母亲拿着一根木棍, 呐喊着向胡成打来, 胡成见是老年人, 菜板举在手上又放了下来。吃面的人,街上的的人一下子围过来观看, 胡成丢下菜板就跑。

胡成在街上拼命跑, 他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 他突然想, 面馆那两口子被菜板砸在头上, 流那么多血, 会不会死?他边跑边想, 跑到菜市场门口, 一个人边走路边用手机打电话, 正好撞在他身上,他一把夺过手机, 拨打120急救电话, 喊他们快点救人。胡成的突然举动, 让这个边走路边打电话的人吓得呆呆地站在那里。胡成又将手机还给这个人, 又拼命的冲着往前跑。

此时的胡成头是晕乎乎的, 他不知该怎么办, 跑到了街的尽头, 右拐进入水上公园, 他直接朝着水上公园跑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公园跑, 一跑进公园, 他停了下来, 慢慢地朝公园树林里走去, 公园是开放型的, 不收费, 一大早不少人进公园锻炼身体, 都陆续回去了, 此时公园人不多。

120救护车将面馆老板丶老板娘送进医院紧急抢救, 老板娘送进医院时就已经死了, 老板经过紧急抢救, 一个小时后也死了。两条人命立刻轰动了整个城市。

当天上午,市公安局紧急成立专案组,到处缉拿胡成。

胡小敏还没起床,公安局来了三个警察,站在家门口问道:

“胡成回来没有?”

杨晓贞微笶着说:

“上街去了还没回来。”

警察严肃地带着威严的口气说:

“胡成杀人了,在逃,如果他回来了,让他立即投案自首。”

杨哓贞带着哭腔说道: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胡成怎么可能杀人呢?他好好的,怎么可能杀人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一名警察拿出手机,打开屏给杨晓贞看,问道:

“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胡成,街上有人认识他,那么多人亲眼看着他用菜板将面馆老板丶老板娘打翻在地,送到医院抢救,一人已死亡,另一人抢救无效也死了。”

杨晓贞丶胡波一看警察打开的手机屏,就是胡成,杨晓贞看到手机屏摊坐在客厅地下,警察见了,对坐在地下的杨晓贞和呆立在房中间的胡波丶袁玉说道:

“你们也没有必要紧张,这事发生得比较突然,作为胡成的家人,你们要积极配合,如果知道胡成在哪里,要及时向我们报告,最好是让他投案自首。”

警察说完一起离开了。小敏在房间听到小叔胡成杀人了,立即起床,警察在客厅,她不敢出去,警察出门走了,她走到客厅,她不相信小叔会杀人,打死她都不会相信小叔会杀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小敏拿着手机给小叔打电话,电话在小叔房间响了起来。小敏一下冲进小叔房间,在小叔房间的床上找到小叔的手机,小敏一把抓在手里,急匆匆地来到客厅,对奶奶丶爸爸妈妈说:

“小叔出门没带手机。”

杨晓贞大哭大叫起来,她边哭边喊:

“我的天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怎么得了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杨晓贞捶胸顿足,大哭大叫,胡波十分冷静地说:

“现在悲伤难过不是时候,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胡成找到,即使胡成吓着了要外逃,身上也没带啥钱,找到胡成才能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敏用手机给小叔的女朋友卢微打电话:

“卢阿姨,我是小敏。”

“小敏,什么事?”

“我小叔出事啦,他来过你那里没有?”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没到我这里来过,小敏,小敏,快说出什么事啦。”

“警察刚来家里,说他在外面杀人啦,警察到处找他,我们不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

卢微一点都不吃惊,她以为是胡成让小敏打电话与她开玩笑,作弄她出出气,她在电话中笑着说:

“小敏,你开什么玩笑,今天不是愚人节呢?你小叔怎么可能去杀人呢?怎么可能呢?”

小敏一听卢微在电话中笑,她还以为是在与她开玩笑,搞恶作剧,知道小叔没去过她那里,带着哭腔对卢徵说:

“卢阿姨,是真的,没有骗你,你知道小叔在哪里后给我们来个电话。”

卢微放下电话,感觉小敏不是在与她开玩笑,她突然有一种预感,可能胡成真出事了,可不管出什么事,他不可能去杀人,任何事都有可能出现,唯独不可能去杀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胡成到底在干什么呢?卢微用手机给胡成打电话:

“卢阿姨,我是小敏,我小叔早上出门时没带手机。”小敏边哭边说。

这时卢微像急疯了似的,对小敏说:

“小敏不要哭,我马上过来。”

卢微急匆匆地往小敏家跑,她的心脏都急得快跳出来了,头脑一片空白,腿发软,她赶紧叫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来到小敏家里,一进家门,见一家人哭成一团。她一看这阵势,知道胡成杀人是真的,她一下瘫坐在地上,小敏见卢微像瘫痪了似的坐在地上,哭着扶她坐在沙发上。

小敏哭着对爸爸胡波说:

“爸爸,我们还是分头出去街上找找小叔吧,这样也不是办法。”

胡波哭着说:

“到哪里去找他?现在警察也在到处找他,他已被通缉了。”

胡小敏固执地说:

“不管能否找到小叔,我们都要去找。哪怕是见上一面也行,不能坐在家里面等。”

小敏说完拿着手机冲出门去。卢微也跟着小敏冲出门来。胡波对袁玉说:

“你就在家里守着,看着妈,我也出去找,把手机开启,随时保持联系,”

卢微对小敏说:

“我们还是分头找吧,能否找到都要随时打电话联系。”

小敏哭着点点头,她俩一人一条街,小敏来到小叔杀人那条街,她边跑边擦眼泪,街上到处都是人们在议论胡成冲动杀人的事,小敏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小叔,一定不能让小叔与警察对抗,她担心小叔再冲动与警察对抗,如果警察动枪那就麻烦了,也许今生就见不着小叔了。

胡小敏跑得好累,对街上每一个人都不放过,生怕错过了小叔,整个一条街跑到底,见左边是一条河流,河水滔滔,右边是临河边的水上公园,她站在那里,望着左边的河流,又望着右边的公园,她想如果是我杀了人,我会往哪边跑呢?她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会去公园里冷静冷静。胡小敏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往公园里跑。汗水湿透了她的衣服,她口干舌燥,喉咙里像火在燃烧,加上心里着急,脚肚像灌了铅似的跑不动,如此地沉重,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沉重,进入公园,小敏直接往公园树林里跑,她想, 如果小叔杀了人,来公园冷静。他不会在公园人多的地方,他一定会去公园里人少的地方,小敏的判断是正确的,而且是无比的准确,小敏冲出第一片树林没有看到小叔,她刚冲入第二片树林就看到小叔的背影,她走过去,一见是小叔,一下扑过去抱住小叔哭了起来:

“小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给我买的包子呢?怎么会是这样呢?”

胡成像是受惊后东逃西躲的呆子,看着小敏仿佛不认识她似的,不停地说:

“都怪我,都怪我,太冲动了。”

此时的小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小叔活着,决不能让警察在抓捕他的时候动枪,那么多电视剧场景是她不愿意再现的,即使小叔杀人偿命,那也要经过法律来判决,也还有个过程,至少也要让小叔活两年,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小敏,一个学生,此时就有如此惊人的思维。

小敏抓住小叔的头使劲摇,边摇边哭着说:

“小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成一下惊醒了,问道:

“小敏,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敏停下摇动的手,对胡成说:

“小叔,你杀人了,是怎么回事啊?”

胡成用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哭着说道:

“我太冲动了,不是故意的,买菜板的时候发生冲突,太冲动了,不知死人没有。”

胡小敏此时冷静地,明确地告诉胡成:

“小叔,两个人送到医院抢救都死了。现在警察到处在抓捕你,你准备怎么办?卢阿姨,爸爸现在都急着在城里到处找你。”

胡成呆坐着,他突然抓住小敏说:

“小敏, 不要告诉卢微,我不想见她,我死也不想见她,也不要对你爸爸说我在这里,我杀人了,人又死了,我应该承担责任,应该接受法律的惩罚,我马上自首,免得给全家带来麻烦,好好照顾你奶奶,你要好好读书,事不宜迟,我马上自首。”

小敏伤心地哭着说:

“小叔,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不告诉卢阿姨你在这里,我也不跟爸爸说你在这里,我只想让你活着,多活一年两年,自首总比抓捕好,抓捕弄不好警察会动枪要了你的命,你自首至少我们一家人还能见到你,我马上打电话给110,由你亲口说你自首。”

胡成坚定地点点头说:

“打电话吧,小敏,小叔决定立即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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