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运会过后没多久便是期末考,短短两个多月对于热恋期的小情侣来说,更是快过白驹过隙。
考完期末考的最后一场,宋执卿刚从考场里出来,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那抹出挑的背影。
他挤过茫茫人海,悄然牵住了时繁安瘦削的五指,对上那双比湖海深邃的墨眸,笑意盈盈:“我们明天就出发?”
“好。”
次日一早,刚吃完早饭,宋执卿和时繁安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驶向南京的轻轨。
期末考和假前周之间一般会隔三五天,他们俩正好借着这点空档去看雪。
南京和他们所在的城市只隔了几个小时的车程,考完试约同学出去玩也无可厚非,各自家里自然没反对。
……
对一件事太过兴奋或是期待始终不是什么好兆头,容易得意忘形,继而忘记某些事情……比如说,出去玩忘了提前找住处。
时繁安本想带宋执卿去体验一下民宿,但现在是彻底没可能了——附近民宿都满了,只能找个酒店凑合。
两人午饭都没好好吃,折腾到入夜才得了空闲。
从酒店里出来,宋执卿提议找个最近的美食街解决晚饭,于是两人并肩融入了南京的夜色。
正巧,只相隔几条马路便有一个仿古的夜市,长街两侧的小楼都是古时的样式,楼阁的飞檐有些缀着五彩的灯条,有些挂了纸糊的灯笼。
更有甚者,直接在门口悬上牌画,用毛笔字题了“食肆”“酒楼”的字样。
穿行在人流里头,永远不知道下一个遇见的人是一身晋制长杉、唐制厚袄,还是清制斗篷,又或许只是中规中矩的羽绒服。
宋执脚仗着人多,明目张胆地勾住时繁安的手指,然后立刻被身侧人温暖的手掌反握住了,没戴手套竟也不觉得冷。
十指交握地走了一段,宋执卿在琳琅满目的小摊中被一个转盘吸引了。
木桌上那个圆形转盘画了几个繁复的动物图样,其中最大的一个是只傲然长啸的凤凰。
转盘旁边立了木牌,上头字迹秀丽,写着: 10元一次,转到什么画什么,现画现买。
那是一个卖麦芽糖的小摊,有些冷清,摊主是个身穿汉服小袄的妙龄姑娘。
……
“凤凰、凤凰、凤凰……唉,怎么是兔子啊……”
“没关系,兔子也很可爱啊。”摊主姑娘说着,用铜勺舀起金黄剔透的麦芽糖浆,娴熟地开始在白案板上画起了兔子。
宋执卿知道时繁安不喜欢吃糖,正纠结要不要让他转一次,试试能不能转到凤凰。
而旁边的时繁安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对那只金凤凰的觊觎,钱都付好了,正抬手伸向那转盘,却被刚从沉吟中回神的宋执卿止住了动作。
宋执卿朝他笑了笑,示意他别转,继而掏出手机,一只纤白的食指在屏幕上舞出残影。不一会儿宋执脚停下了动作,正巧他的兔子也画好了。
“谢谢!姐姐可以帮我照着这个画一幅吗?”宋执卿接过木签,将手机递到摊主面前。
那姑娘显出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温和地应下了:“我试试。”
于是,宋执卿拉着时繁安转过身,背对着小摊,沉默地啃他的糖画兔子,肉眼可见地开心又兴奋。
“你让她画什么了?”时繁安忍不住问,但宋执卿神秘兮兮地不答他。
半晌,摊主将画好的糖画递了过来。
“好啦。我第一次画人,感觉画得不太好。”她将手机也一并还了,由衷地对宋执卿道:“你学画画很多年了吧。还是你画的好,真的惊艳到我了。”
其实摊主有些过于谦虚了。
木签上,用金色麦芽糖画的少年长身玉立,背影出挑,发梢衣角似乎真的是被风拂起,他微侧了小半边脸,引人遐想。
“呐,送给你!”
见宋执卿献宝似的将糖画递到跟前,时繁安忍不住笑了。
他接过自己的“画像”,低头细瞧,光是闻着也知道,这糖比他过往十几年里吃过的都要甜。
但时繁安一直等到两人逛完夜市回酒店,都还是没舍得下口,而那时糖画早已沾了尘,吃不得了,最终只是拍了几张照留做纪念。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喧闹人流中,两人继续一边玩一边填着肚子。
为一个青团DTY小店驻足的时候,宋执卿早啃完了兔子糖画,怀中是各色小吃、小玩意。
他兴冲冲地拉着时繁安进了店,活像一个扯着大人说“我要玩这个”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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