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节目的进行,谢轻泉渐渐靠得更近了些,直到肩膀轻轻触碰到了聂山的臂膀。那一瞬间,两人都微微一怔,却又很快恢复了自然。这种不经意间的亲密接触,反而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加缩短了几分。
然后,他们便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到午饭时间点了。
懊恼的不仅仅是谢轻泉,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聂山都是第一次来家里,自己怎么就大脑完全忘了这件事。
聂山也同样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有做好准备。
“聂老师,今天时间来不及了,家里也没什么菜,不介意就吃个外卖将就一下?”
“你会做饭?”聂山的关注点果然转移到做饭上去了,“我的意思是你平时那么忙,还有时间做饭吗?”
谢轻泉一边用手机翻找外卖,一边说道:“我不是很喜欢吃外卖,平时大多数时候都在学校食堂解决,周末会开火。毕竟不会做饭的留子,不是一个好厨子。”
聂山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谢轻泉意思到聂山并不理解他们留子的内部梗,便解释道:“国外的食物又贵又难吃,以前留学的时候,如果不会自己做饭,那是真的会饿死在国外的。”
“原理如此。”
“你看看有什么忌口吗?”谢轻泉把手机递给聂山。
聂山也没有看手机,只说了一句都行,然后问道:“那看来谢老师是很有自信了。”
大概是没有双手接触的缘故,没有外置热源的影响,谢轻泉大脑又恢复了工作,说道:“下次有机会,我亲自下厨。”
“我当真了。”果不其然,聂山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吃完饭后,谢轻泉本来想陪着聂山里看会儿电视,最起码不能把聂山一个人晾在客厅。
不过聂山催促着谢轻泉上床睡觉,说道:“快休息吧。你这么强撑着不睡觉,不利于恢复。”
谢轻泉:“那你呢?”
“我在客厅看电视就行了。”
“要不你回去吧。”
“就这么撵我走了?我还想再表现一会儿。你别管我了,毕竟以我们的关系……”
听着聂山又在调侃自己,处于生病状态的谢轻泉也暂时没有回击的想法和能力。
想了想聂山那身明显身价不菲的衣服,谢轻泉还是选择从衣柜里拿出了毛毯说道:“聂老师,如果你困的话,可以睡一会儿。”
这种接地气的相处方式,没有丝毫的做作与生分,反而让彼此更加贴近。
聂山微微一笑,接过毛毯:“那我就真当自己家了。”
又是一些扰人心弦的话,谢轻泉佯装听不懂,转身留下一句:“那我就先睡了。”
流感的病情反复无常,睡了两个小时后,谢轻泉又爬了起来。
确定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后,谢轻泉直接洗澡,他可无法忍受自己浑身油腻地出现在聂山的面前。
不过当谢轻泉从卧室走出来,发现聂山靠在沙发睡觉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
蹑手蹑脚走到聂山跟前,睡着的聂山明显柔和了许多,准确说是那床米黄色的毛毯用一种强烈的生活气息将聂山彻底掩埋。
谢轻泉忍不住拿出手机,试图将眼前的聂山留存下来。
拿着相机比划了很久,谢轻泉还是准备放弃了。而就在此时,聂山睁开双眼,直接握住谢轻泉的手腕,用力一拉,让谢轻泉坐在自己身边。
聂山明显刚醒过来,眼神还有些许的涣散,连声音都有点沙哑:“拍好了吗?”
谢轻泉摇了摇头,说道:“没拍。”
“为什么,我不好看吗?”
怎么可能不好看,就你这张脸,都让我破例多少次了。
当然,这些心里话谢轻泉肯定不会说出口,他选择说出自己最真实的考虑:“你们这行不是很重视**吗?而且我刚才并没有得到你的许可。”
即便谢轻泉对娱乐圈知之甚少,但他也知道如果刚才聂山的照片流传到网上,会引发多大的麻烦。
不夸张的说,刚才的视角,甚至可以编造出一整套的流言蜚语。
聂山立刻明白谢轻泉在担心些什么,“手机给我吧。”
“怎么了?”谢轻泉并不认为聂山是要检查自己的手机,他甚至大致猜到了聂山要做什么,不受控制地产生了期待。
“谢老师,我们来拍个合照吧。”聂山果然说出了谢轻泉期待之中的话。
谢轻泉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就这样拍吗?”
聂山还盖着那床米色的毛毯,和以往聂山的形象出入实在太大了。
“就这样吧,随意一点。谢老师,看镜头。”
平时谢轻泉并不怎么拍照,甚至对于镜头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感。可是此时他却很自然流露出高兴的表情,聂山则敏锐抓不到这一时机,按下了快门键。
很快,谢轻泉便在自己的手机里看到了他和聂山的第一张合照——
阳光漫过落地窗,两个男人肩抵肩陷在皮质沙发里。左侧那位膝头堆着皱巴巴的格纹毛毯,金属腕表硌着另一人撑在沙发背的小臂,镜头定格在两人同时勾起唇角瞬间。右侧男人修剪整齐的鬓角泛着青茬,玻璃茶几倒映出他们自然交叠的膝盖。
原来他们是这样的表情,谢轻泉将手机拿了回来吗,说道:“聂老师,放心吧,我会好好保存照片的。”
聂山没有再多任何的话,以因为他们二人都知道,有的话并不现实。他们只能在理智与现实之中跳舞。
这并不影响二人享受此刻的时光,二人挑选了一部爆米花电影——《彩票大作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二人的手又握到了一起,动作相当自然,也没有谁主动这一说法。
也有分开的间隙,例如看一眼手机、回一个消息,但只要双手闲下来,总有一方会悄悄勾住对方指尖
“谢老师,身体好一点了吧。”晚上临走前,聂山开口问道。
谢轻泉现在大脑已经彻底清醒了,哪里不知道这是一种变向的邀功。但他并不介意承认自己的情绪:“心情好,病就好了大半。这都要归功于聂老师今天的照顾。”
果然聂山脸上出现了些许得意的表情,他拉着谢轻泉的手说道:“谢老师,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了?
谢轻泉已经大抵摸清楚了聂山的性格——并非油腔滑调,而是像猎手一般不断试探猎物的反应,等他确信猎物露出破绽的时候,便会直接出手。
果不其然,没等谢轻泉开口,聂山便说道:“我现在后悔和你的十次之约了,太久、太久了。”
这句话也基本完全等同于“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了”,本来就被聂山的颜值所吸引,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也都是欢喜,谢轻泉当然也会有漫长的感觉。
但比起等待,谢轻泉更不想被聂山牵着情绪走,哪怕自己喜欢对方也不可以。
所以谢轻泉微笑着推开了聂山,用缱绻的语气拒绝道:“聂老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说了十次,那就是少一次都不行。而且真要结婚,我们还有很多要了解的事,对吧。”
聂山感觉奥司他韦可能失效了,否则为何他嗓子也有一点痒了,大概是被传染了吧。
“好。还有七次。”
甚至声音很有明显变得沙哑了。
“还有七次吗?今天不是什么都没做吗?”谢轻泉佯装听不懂,反问道。
“这就是约会。”聂山没有多解释什么,因为他也看出来谢轻泉身体应该恢复许多了,这明显是在挑衅他。
“好吧。”谢轻泉“无奈”答应,一副任由聂山无理取闹的样子。
聂山决定自己今天还是收敛一点好了,毕竟谢轻泉还是病人。
等聂山都已经换上鞋,马上要打开房门的时候,谢轻泉突然叫住聂山:“聂老师,等一等。”
聂山听话转身,没想到谢轻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道:“今天麻烦你了。”
吐息扫过自己耳尖时,聂山睫毛颤了颤,绷紧的肩线也松弛下来。谢轻泉突然贴近的体温炙烤着侧脸,蜻蜓点水的亲吻让人神情恍然,松开衣领时小指擦过颈动脉,留下比吻更烫的划痕。
聂山眼神瞬间发生了变化,谢轻泉还是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神中读出了危险。
不过,谢轻泉可不害怕,反而说道:“毕竟感冒了,今天就只能这样了。”
那种危险感更加明显,但聂山沉默片刻后只是说道:“谢老师,今天你病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这句话背后的威胁,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谢轻泉只是挥了挥手:“开车小心,到家后,记着给我发消息。”
“好。”
说完后,聂山转身就离开了,似乎没有丝毫的留恋,也有可能是为了保全自己仅有的理智,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另一面。
目送聂山离开后,谢轻泉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又是病毒作祟,烫得有些惊人了。
还是去睡觉养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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