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姐,你是不是来错地方,哦,不是,是迷路了?”一位身材魁梧,面孔庞大,已经秃顶的侍生说,他犹豫地看着艾玛,两只手不停地放进口袋,又重新伸出来,又放进口袋……
艾玛彻底放下了心,因为这个侍生显然外强中干,她说:“我来找人。”
“或许你要找的人在街对面……”侍生眼神飘向对面的那家餐馆,但艾玛置若罔闻,径直走向窗边的座位。
正对着她的是戴斯蒙德·格雷兹布鲁克爵士,一个秃顶豆豆眼的老头,但其实没比汉弗莱大上多少。
背对着她的是个棕色鬈发间杂几挑银丝的男人,她化成灰都认识他。
“她在哪里?”背对着艾玛的男人透过玻璃向外面张望,“我才没吃一会儿的功夫,她人就不见了……但那个戏子还在原地。”
戴斯蒙德对艾玛露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当做打招呼,然后才对他说:“后面。”
“什么?”男人发出费解的疑问,转过头来,看到他的监视对象就在后面。
“爸,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连我分手都要掺和一脚?”艾玛生气地叉着腰说。
汉弗莱连忙看了看四周,才向里面挪了挪,让出位置,他沉下脸来,低声命令道:“坐下!”
“我可不是一只狗!”艾玛生气地说。
“轻点声!”汉弗莱仰视着女儿,随后他缓缓站了起来,变成了俯视着她,他抿着嘴唇,紧紧盯着女儿五光十色的脸,“坐下……请。”
艾玛终于坐下了。
汉弗莱板着脸看了女儿几秒,然后转头对着戴斯蒙德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家女的性格就是这样。”
“说实话,汉弗莱,艾玛只是和她的男友分个手而已,你操什么心呢。”戴斯蒙德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豆豆眼,翘着胡子,喝了口汤说,“——对吧?艾玛。”
汉弗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夸张地战术后仰,撅了撅嘴,才说:“我一点都不担心她,一点都不——我们不是来谈事情的吗?”
“当然,”戴斯蒙德瞟了瞟艾玛,着重强调道,“我们只是恰好在这儿,这个位置,来谈我们的正经事。”
2.
他们在外面还能勉强保持脸面,但一到家,艾玛实在忍不住爆发了:“我和你说过,我和他是去分手的!你为什么还要盯着我?你为什么这么闲?”
“我很忙!”汉弗莱瞪大眼睛对着她说完,双手提了提西装裤腿,坐在了沙发上,“忙着给那个女人找的男人收拾烂摊子!只是正好碰到你——我怀疑你在跟踪我。”
“什么?”艾玛费解地用食指戳着自己,“你居然倒打一耙?是你在跟踪我才对吧! 好吧,让我听听,你究竟在给吉姆叔叔收拾什么烂摊子。”
“你亲爱的吉姆叔叔——”汉弗莱说着,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他在BBC面前大无畏地举了索利哈尔项目的例子,作为政企合作的典范。”
“就是那个……”艾玛恍然大悟,“那个你以前老是念叨的失败的烂尾工程?”
“是的,”汉弗莱微微一笑,“而戴斯蒙德就可以接手——这下大臣的牛皮终于不会吹破了。”
“所以你们真的是去谈事情的……”艾玛说着,突然问,“等等!那你为什么会念叨我在哪——就在你不知道我过来的时候! 我差点就要被你骗过去了!”
“哦,天哪!”汉弗莱一拍大腿,扬起眉毛,惊讶地抬头看着女儿,“您怎么可以这样误会我呢?仅仅因为一次偶然?我和戴斯蒙德只是恰好在那里处理一些事务,而且我注意到街上有一对光彩照人的男女——尤其是那位女士,她的打扮如此惊艳,我不禁多看了她一眼,结果发现她是我的女儿,仅此而已。”
艾玛被夸得心花怒放,但她还是没有打消全部的疑虑。
汉弗莱眯起眼睛,摆出一副不信任的神色:“据我所知,有些人可能倾向于认为自己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而这种想法往往与个人的成熟度有关。”
“我已经成年了。”艾玛说。
“当然,但是不知道心里和生理是否匹配……”汉弗莱看了看女儿,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连忙改口道,“当然,我是极其相信——甚至信任你的,艾玛。”
艾玛不生气了,可能她的确误会了吧,爸爸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监视她。
他们终于各自和谐地坐在沙发上,这样的场面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
汉弗莱看着报纸,但是眼神总是情不自禁得被她可怕的妆容吸引,趁着气氛良好,他委婉地提议:“艾玛,长时间化妆可能会导致皮肤问题,比如堵塞毛孔……”
艾玛连忙去卸妆了。汉弗莱终于满意了,他一边哼着自己现编的小曲,一边重新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艾玛回来了,她姣好的面容终于显露了出来。但是汉弗莱看着她和那个女人相似的面容,却高兴不起来。
艾玛无意中说的一句话更让他高兴不起来了。
不想看春晚,于是过年写小说[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六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