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批卷了。语文是150分满，优秀的分数是135。有很多学生分数临近这一分数，相差三两分左右。出于一种对成绩的渴望，出于一种好大喜功的欲念，还有对学生的溺爱和鼓励，我把分数向上抬了一些，在没有固定答案的阅读题和作文上做点文章。小东也帮我，他是批作文的，机动性更大。批完一算，竟出了十三个优秀。我虽心欢喜，心内却有些不安。

果然，东窗事发，宫校长来问王洋的作文，让我看看值那么高分吗？我为了维护小东，当然不能说不值，只好百般辩解。宫校长又用阅读的误批来向我发难，他不拿优秀的卷子，只选了张差生的，问我为何要给那一分。我无理而辩，遭到重责，卷重批。

后来优秀减至八人。

几个人以一分之差落于优秀之后，心里很痛。

事情的关键是，每个优秀卷学校要奖给老师五元钱的。我虽不贪钱，只贪名，但学校不能放任这种现象。老师们也不容你优秀太多压倒他们。我当时真是太糊涂了。

刘洋得了优秀，是货真价实的。次日她来时，我把抄好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的歌词交给了她。她已经甜美的笑了。而我也在笑秋与她之间做出了选择。

我问校长，下学期如果我继续教的话，是否能让我教三年。校长说怕我分配工作，我说，我回去问问吧。

我给玉东打了电话，他告诉我已分配了，但都没有上班，让我别指望了。我的心竟轻松了许多。我忽然想起，上次我到县时，就已经分配了。只是我的派遣证莫明其妙的被别人领走，而我也想当然地认为是同学帮我送到单位了，就稀里糊涂的回家了。也许，这就改变了我的一生。我当时迷于教学的虚荣，迷于少女的诱惑，根本不想分配。

7月10日，是学生取通知书的日子。借给学生一些名著。然后劳动。笑秋在操场上，我不时地看她，她也抬头看我，只是没什么笑容。

劳动后，我让洋把我个人奖给优秀学生的日记本发下去。李娜，陈欢欢，刘洋，唐秀萍，张艳翠，陈雪，张扬，齐雪静等人受到我的嘉奖。

校长让把卷子发下去，老师亲自去班看一看。我去了，抚慰了一下失落者。郑艳超染了几个指甲，带了耳饰，似又化了些妆，更漂亮了，只是很痛苦的样子。我过去，见其成绩未达优秀，拿其作文一看，题目竟是：我希望期末成绩优秀。我安慰她几句，她终于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