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相贴时，殷子初觉得很热，身上也粘粘糊糊的，总忍不住想动。符祈月将汗湿的头发拨到身后，他捞着乱动的殷子初，无奈地说：“师兄，乖一点。”

“难受。”殷子初被抱起来抵在床头，头发一络络的粘在后背上，他被抵得哼了两声，喘息着耳语，“祈月，我喜欢你，喜欢你。”

殷子初揽着符祈月，在颠簸和破碎的喘息中不停地说着喜欢。被子让殷子初蹬到了地上，褥子也让汗水浸湿，后背蹭在上面，将满背青丝全蹭乱了。符祈月吻着他，炙热的喘息全扑在殷子初身上，如同点点火星落在身上，烫得殷子初一缩。

对于上下的位置和主导权这种东西，殷子初并不怎么在意。他只是想和符祈月更亲密些，因此衣服被扒到一半，他就把自己说服了，躺平让干嘛就干嘛，纵容身上人为所欲为。

“师兄……师兄……”符祈月将殷子初按向自己，凤眸中暗潮汹涌。

潮褪的余韵间，殷子初的手揪住了符祈月的头发，身体在符祈月怀中战栗。还没缓过来便被翻了过去，他改抓住符祈月的手臂，闭眸感受身后人覆上来时的心跳。

深秋草木摇落，北风萧索，拂过客栈紧闭的窗。黑夜里，两人纠缠在一起，共享彼此的温度，亲密的不分彼此，连骨血都融在一起。

清理过床上的狼籍之后，符祈月拥着殷子初睡着了。那点欲色残留在他精致的眉目，化在了殷子初指尖。

残月西斜时，符祈月惊醒过来，怀中空落落的，余温散尽，仿佛之前的只是一场旖旎的梦。他心头微惊，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醒了？”坐在窗边的殷子初听到动静，偏头看来。他原来的衣服弄脏了，现在还堆在床角里，于是翻了套干净的里衣穿上，又披了件外衣。

窗户不知何时开了，月光半披在殷子初身上，照亮了他半边脸，眼睫尖上挂着星点的光，微垂下来掩住了他眸中一切。殷子初颈上隐约泛着的红色正在慢慢褪去，露出泛着冷的白。从符祈月这个角度看，殷子初好似下一刻就要融进月色里，消失无踪。

符祈月蹙起眉，穿好衣服来到殷子初面前，半蹲下身与他视线平齐，说：“师兄还好吗？”

顿了片刻，符祈月又问：“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想什么呢，你哪能折腾的动我。”殷子初忽而笑起来，歪头说，“我还是小唾了会才起来的，之前看话本子里说的那么夸张，还以为后果有多严重呢，结果也还好。”

因为修为差距，结束后殷子初完全没有感觉到半点不适，甚至生龙活虎。

符祈月唇角微压，没有不适自然是好的，但这话说的实在不怎么中听。

殷子初盯着符祈月的脸瞧了会，噗嗤一声笑了出声，说：“生气了？”

他扬眉捏了下符祈月的脸，好笑地说：“好了，我不该那么说，对不起。我们祈月还是很厉害的。”

“师兄，别总把我当小孩一样哄。”符祈月躲开殷子初的手，凤眸微抬，逼近了问，“师兄刚才在想什么？”

殷子初说：“在想等你醒后该怎么与你道别。”

符祈月听不出情绪地问：“师兄要去哪？”

殷子初拢着外衣，倚在淡薄月色中，调笑一般地轻声说：“去结束这一切，完成身为修士的使命。”

“完成后还回吗？”符祈月仰头看着殷子初，满背青丝拖到了地上。

寥落虫鸣散在风中，又撞碎在窗角。殷子初垂头与符祈月额头相抵，两鬓长发垂下，圈出只属于两人的空间，他说：“可能回不来，好舍不得你啊。”

殷子初弯眸说：“祈月，你知道吗。我以前不肯接受你的心意，其实也有这个考量在里面。我的人生一眼能望到头，再无别的可能。可你不一样，你天纵奇才，前途无量，只要不走歪路，必是能飞升的。我这种情况还和你在一起，多少有点对不起你。”

符祈月闻言，神情复杂地说：“师兄，你少看些话本。”

殷子初抱住符祈月，在他颈侧蹭，说：“只是其中一种考量，而且我是很认真地在为你操心啊。”

符祈月对此的评价只有一个字：“傻。”

好吧，这种想法是挺傻的。殷子初忍不住笑起来，肩膀轻颤，长发从肩头滑落。

符祈月偏头轻捏殷子初露出的后颈，他探手关上窗，托着殷子初的大腿，将他抱起来带回床上。殷子初搂紧了符祈月，垂眸望着自己滑落在地上的外衣。

符祈月说：“晚上风冷，别呆那边吹风。”

“我是修士，又不会受凉。”殷子初陷在褥子里，手指拨弄符祈月长长的眼睫，“没必要这么小心。”

“知道。”符祈月咬了下他的耳朵，说，“但在那边不好和你亲近。”

殷子初挑眉，柔软的唇从他的耳后和脸侧流连，弄得他心痒难耐。

符祈月一根根揉捏着殷子初的手指，低声问：“还能留多久？”

“唔，”殷子初偏头感应了下，回道，“三天。”

符祈月又问：“还有想去的地方吗，我陪你一起。”

殷子初说：“没了，最后这点时间都想和你在一起。”

“祈月，我喜欢你，好喜欢。”

这一夜，殷子初尤其爱对符祈月说喜欢，他想弥补过去浪费的时间，也想补偿符祈月。临近死亡之际，人总喜欢追忆和后悔过去的错误决定。那些心酸和难过从心底翻出，伴着时间流逝所酿就的酸涩气息。

回头看去，才发现遗憾太多，根本补不回来。殷子初忍不住想，若是当初听了劝，若是早些看开，若是再多些时间就好了……

殷子初的依赖和不舍，像一根针搅在符祈月的血肉里，他对殷子初说：“你若不愿，若是害怕，可以不去。师兄，没人有资格逼你去牺牲，万事有我，有师尊。”

“很早以前是不愿的，后来是破罐子破摔，觉得早死早超生。”殷子初搂着符祈月的脖子，柔色化在他黑沉沉的眼中，“现在我倒还挺愿意的。因为你，因为我爹，因为南慕卿……我想如果我一个人的性命可以换得你们，还有世间千千万万与你们一般的人平安喜乐，那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我爱你们，所以爱乌及屋，也喜欢上了这世间。我心结已解，再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舍不得你们。”

万千遗憾归结起来终不过是，舍不得。

糊逼是不是可以放肆一点？（我在想屁吃）嘿嘿嘿，儿子们幸福我也好幸福啊，呜呜呜。嘴角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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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仙魔（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