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奇怪的音律

随着话音落地一群人一下就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望着四周一双双仇视的目光花渺后退半步。

这又该如何解释?他深知陷入情绪中的人是没有理智的,手中的剑不自觉的握得更紧。

苦思冥想破局之法,忽的眼前一亮,远处人群中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

回来了。

花渺心头小小的松了口气,事情没有解决可是熟悉的人回来了总是安心一点。

所以也就是在夏轻安的步子刚迈出一点时身旁就快速跑过一个身影超过了他。

紧接着回头就看到方可许提着东西从人群中挤出来。

他很错愕,但也悔之晚矣,从另一头集市赶回来的两个人一个走到云商面前,而另外一个则是直接跳到甲板上。

妙音坊的人见他来势汹汹莫名就后退一步,然后池虞就那样理所当然的走到花渺前头。

“师兄,你没事吧?”

花渺微微摇头:“我没事。”

池虞视线向下:“那你的衣服?”

花渺愣了愣也跟着看过去,衣摆上有几处血迹,然后就笑了笑:“不小心沾上。”

看到对方放心才结束了这场简短却又旁若无人的对话。

这一幕看到夏轻安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捏紧拳头在心中骂人:“早不回,晚不回!”

可再怎么唾骂都没用,他不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只是暂时先退居一边再找机会。

“云商师姐,别来无恙啊。”方可许撩了撩头发堆起一副笑脸,很明显他是认识眼前这一位女修。

而对方见着他时也明显一愣:“方可许。”

然后上下瞧瞧脸色更黑,丝毫没有什么顾及从前情面的想法,反而是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法器做攻击状:“你们,一伙的?”

话音刚落池虞手在空中一滑,灵光闪过一柄长剑就出现在手上,甲板上的各位也不是吃素的,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法器,针尖对麦芒。

“唉唉唉,放下,放下!”方可许见状赶忙挥挥手,然后厚着脸皮上前:“怎么可能嘛云商姐姐,难道你觉得我们师兄弟几个发了疯,特意从玥城来禹州就是为了挑起这个争端吗?”

“那你什么意思?”云商发狠的眼光看着上头:“禹州城周边没几个剑修,如今我师妹身死,你们又恰巧出现在这,方可许,如果你们天玄宗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今日便不怪我请诸位到我门下走一遭了!”

能把囚禁说的这样体面看来今日之事注定不能善了。

河面一阵风过吹起身后船舱轻纱帷幔,素衣女子悬在梁上,身子跟着船帆小弧度轻晃,若是放在夜间便活向女鬼索命。

花渺看了看前头,又看了看后头最终收起浮光也按住了池虞拿剑的那只手,池虞微微一缩偏头看过去的眼中神色都软了下来。

“诸位,公堂对簿也需证据确凿,事到如今不如先听我一言。”

“你想说什么?”

“今日一船之人命丧于此,你们说是死于剑伤那么是否先验过尸再行定夺。”

这话落下周遭沉默了良久,其实花渺认为他这样的提议合情合理,可一直围绕在堤岸上的百姓们似乎并不买单。

“什么嘛,就这难道还不算证据确凿?”

“就是啊,你们看我手上的这伤,血呼啦擦的都没好全,这会在这装无辜了。”

“没错,就看着不错的一个人没想到脑子有毛病,云商姑娘,你们可别叫这小白脸给骗了!”

小白脸,这话说的很难不令人生气,于是那人便本能的感受到一种危险,脖子一缩闭上嘴也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云商身旁一个弟子忽然从后走上前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紧接着对方开口竟当场驳回了他的请求。

“这恐怕是不行了。”云商挥挥手:“诸位,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如果你们不想在这动手的话。”

可动手又有何惧?强龙也总是压不过地头蛇的。

或许花渺一个人很厉害,或许方可许也是这整个仙门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即使即便是池虞也能和她们中的每一个打起来而不落下乘,但到底禹州还是她们的地盘。

“师姐,你这可……”方可许上前一步但下一刻一把短笛就横在脖颈旁。

“再多说一句我便当你们是要我请了。”

方可许后退一步因此讪讪不敢言。

花渺见状也很是诧异,明明事情的真相还未水落石出,大家都是同道又作何这般?

身后的弟子对他们几个没什么好脸色,上前请人离开,那般强势的令人很不舒服。

可为了避免冲突他还是妥协了,一早上的闹剧突然结束,只是河道上发生命案百姓们也不在摆摊。

他们几人被妙音坊的弟子客气的请回宗门,夏轻安本不用跟着,但不知为何他还是主动请缨。

于是四人又相聚于一间很大的厢房内,整整一天过去不进不出却也无人理睬。

“什么嘛,把我们带回来丢在这又不管了吗?”方可许原地坐了一天此刻也走来走去略显焦躁。

池虞靠在窗边:“这是个后院,你说的没错,就说今日从门口经过的不超过三人。”

所以这和牢狱有什么区别?难道是在于条件好上些许,身旁没有老鼠吗?

花渺起身走到夏轻安面前:“夏师弟,你方才为何不走?”

话落只见对方闻言一愣,一双手无措的抓紧肩上的行囊别开脸:“你,你们陷入困境,我又怎么能掉头抽身?”

这实在是太没义气了!

千万个人说出来都没有他一个人说出来令人心中掀起波澜,因为就在前一天晚上需要他讲义气的这些人还在怀疑他。

方可许的面子有点挂不住。

花渺愣了愣随即笑道:“好吧,只是这样的话接下来可能会有危险。”

而他大概率也只有一句话,透着那种弱小者的无畏:“没关系,我不怕的。”

喊完之后又觉得自己不自量力,所以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只是,想帮你们一些。”

用来报恩。

花渺觉得他多半是这个意思所以对眼前这个人的态度更是好上许多。

“那好吧。”

“师兄。”话说一半池虞已经关上窗忽然就看了过来介入了他们的攀谈。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还是个棘手的问题,在别人地盘上。

方可许道:“等她们调查好真相放我们出去?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渺渺,你们为什么突然扯上画舫上的事。”

他们没看到事情的全貌也不太了解,但要说真是花渺挑事,不可能!两个人中间一个都不会信,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花渺想了想该如何从头解释一遍,结果就听身侧夏轻安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夏轻安弱弱举手:“我也看到了,花师兄。”

“还记得我告诉你里面危险吗?”

花渺闻言骤然忆起,对了,要说起当事人眼前不是还有一位吗?

“夏师弟,所以当我进入船舱后外头又发生了什么?为何?”为何不过瞬息之间多方的证词便直接颠倒。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夏轻安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只是当时听到了一段奇怪的乐响。”

根据他的描述众人才大致拼凑出前因后果,今日晨间河道上突然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他们先前看到的那样。

可当花渺将那些东西驱逐进船舱内部时外间就突然想起了一段奇异的乐声,那乐声很奇怪,听得人心神一阵恍惚,再紧接着眼前就如幻境一般变了副模样。

“照你这么说难不成是这禹州城有什么秘密?”方可许道。

几人开始分析,禹州城隶属妙音坊的管辖范围,这里的修士九成都是音修,可谓乐府造诣极深。

那么如果有一个同样的音修想绕过那么多人在这个地方惹事还不被此地的主人发现,要么这个人修为奇高早已飞升,要么这件事本身就和妙音坊有脱不开的关系。

“幻觉?”池虞疑惑:“这倒让我想起了半年前,师兄,以你如今的修为,一个人要想骗过你再加上底下那么多人,这真是一个音修能够做到的吗?”

毕竟妙音坊所习是音律而不是幻术。

方可许摇头:“当然不行,幻术本就不是我们人族修士所擅长的,可要说是妖族,唉,我倒是知道妖族中有幻蝶一族,最是擅于此道!”

花渺点头表示赞同:“妖王手下十二妖君之一,有医仙之称的妖君锦爻,听说他的变幻之术至今无人可破。”

池虞皱眉:“医仙难道不是最精通药理?”

方可许闻言眉梢一挑吹了个口哨:“所以说啊,他不务正业。”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实际活像那个大爷

花渺无奈低头,这事怎么越说越偏了?

几人有说有笑全然没有半点阶下囚的模样,夏轻安深深看了方可许一眼然后再度出生扳正话题。

“若是城中有妖族潜入又岂是如今这般呢?其实不瞒各位师兄,我……曾在一处秘境偶然得见一前辈留下的古迹,起灵阵也能达到我与花师兄今日所见之景。”

“灵阵?”花渺略微思索片刻抬眼:“好吧,那今夜我们便兵分两路,阿池你……”

方可许截胡:“小渺渺,我要跟你一队。”

然后暗地里做出手势:“拜托拜托。”毕竟如果现在让他和夏轻安一起的话还不如叫花渺先寻来一块豆腐给他撞死!

太尴尬了。

“师兄。”池虞显然不乐意,这一路上已经很照顾旁人了,他想下一次出门都该直接丢下方可许!电灯泡!

然而夏轻安也不甘示弱,一句话拉回局势:“花师兄,我灵力低。”

“……”花渺一时犯了难,左瞧瞧,右看看,一个头上两个大,最终无奈只能破罐子破摔。

“算了!一起走,既然城中古怪,分开也不安心,等太阳落山后我们偷偷溜出去找到今日画舫上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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