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高二的时候,许颜因为多种原因而出现牙齿破损的情况,为了保护牙齿,她去戴了牙套。
刚开始去学校她不太习惯,觉得牙齿上突然多了个东西,说话,吃饭,还有笑起来,都很奇怪。
有男生经常拿这件事调侃她,“你是不是龅牙?哎,你本来也就长那样了,还浪费钱去戴什么牙套啊。”
许颜皱了下眉,想要反驳他,但看到周围的人也都跟着笑,她眼眶不由得泛红。
他们起哄,以她为话题,以她为笑话。
许颜只是沉默着,在心里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他们不值得她掉眼泪,我不能哭,一定不能……
“一群傻**,瞎叫什么?”
突然,一道清冽干净的声音打破了气氛。
祁朝看向那个男生,唇线拉直,眉间带了些狠戾,他语气凉薄道:“她长什么样关你屁事,拿女生开玩笑,你算什么男人。”
教室静了下来,其他人都默契的没敢再说话。
那男生明显愣住了,“祁朝,这跟你没关系……”
祁朝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他眼眸漆黑,轻嗤了声道:“她是我同桌,跟我没关系,难道跟你有关系?还轮不到你这垃圾来评判。”
闻言,男生脸色铁青,身体气的发抖,却也不敢发出一言。
后来,班级里再也没有人敢明里暗里的议论许颜。
2.
“朝哥,打球去啊。”宋一宵喊道。
对方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了,“不去。”
“为什么?”
“有点事。”
“啥事儿?”
祁朝瞥了他一眼,直接问:“你想干什么?”
“找你出去玩儿啊。”
“哦,没时间。”
“……”
默了默,宋一宵道:“行吧,既然你没时间,那我就跟他们说你不去了。”
说着他从通讯录里找到号码,拨打了过去。
没过几秒就被接通。
“喂?”电话那边似乎是在哪个大场合,背景嘈杂,格外热闹,只断断续续的传来话语,“嗯……许颜你觉得这个怎么样……你说什么?”
“什么许颜不许颜的,你提人家许颜干什么?还有,你那边怎么那么吵,你在赌场啊?”
那边听清了,反驳道:“滚!我是在和我们许颜宝贝说话好吗?你瞎猜什么。”
宋一宵笑了,“行行行,你不是要买电影票么?六张应该就够了,我朝哥说他不——”
“我去。”
“……啊?”
张清黎隐约听见,“你大点声,我听不见,什么不什么?”
喊了半天,见那边没再传来声音,她就挂断了电话。
不管了,吃喝玩乐最重要。
宋一宵愣了下,“你不是说你不去么?”
祁朝嗯了声,说:“我现在又想去了,突然觉得一个人在家打游戏挺没意思的。”
“……所以你一开始跟我说的没时间就是因为要打游戏?”
看着祁朝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宋一宵感慨道:“唉,好歹兄弟一场,你这样挺让人寒心的。”
“……”
许颜咬着奶茶吸管问:“你刚刚在跟谁通电话?”
“宋一宵。”张清黎说:“我叫他出来玩儿,他非要喊人家祁朝一块来,扭扭捏捏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许颜一怔,“祁朝,他等会儿也会来吗?”
“不知道,可能吧。”
许颜垂眸,心里有个很大的声音在期待,仿佛在呐喊,一定要来啊!
3.
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许颜刚吃完饭,和朋友沿着校园散步。
祁朝应该是刚打完篮球,正坐在球场旁边树下的长椅上休息。
他手搭在椅背上,懒散的翘着腿,浑身散发着少年叛逆的气息,阳光透过树叶,波光粼粼的洒在他乌黑浓密的头发上,他像是在发光。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祁朝抬眸,朝许颜的方向望去,不经意间的四目相对,他忽的弯眼笑了。
那一笑,许颜便记了很久。
4.
又一年夏天,学校举行运动会。
座位是男生两列,女生两列,按个子高低依次往后坐。
许颜的个子在女生中还算高,又恰好被排到了里侧,祁朝就坐在她旁边,挨得很近。
“要么?”身旁的男生突然递给她一小罐防晒喷雾,模样一如初见他那般,她的眼睛像是虚化了周围的一切,只有他是耀眼夺目的。
对视的瞬间,许颜耳边就只有嘭嘭的心跳声。
5.
下晚自习后,楼梯口是昏暗的,校道挨着围墙,外面是昏黄的路灯照着。
许颜有点近视,但是却总能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祁朝,然后悄悄跟在他身后,和他迈着同样的步子走出校门。
6.
元旦晚会的时候,有人在许颜耳边打气球,气球突然爆了,祁朝本能一般的捂住了她的耳朵。
教室里依旧一片吵闹,可许颜却觉得,世界变得好安静。
7.
那天全校演出,许颜的发卡掉了,祁朝靠着墙,背着手,用另一只手把发卡捡起来递给她。
只是她一手拿着发言稿,一手拿着话筒,两只手都被占着。
祁朝就想也没想,动作很轻的帮她戴上,然后满意的看了几眼,笑着道:“真漂亮。”
8.
某天下午的自习课,祁朝在补觉,而许颜在写作业,阳光反射在她的眼睛上,有些刺眼。
许颜偏头看了眼睡着男生,他不像其他人,喜欢把脸藏起来睡。
难道不觉得晃眼吗?
她想了想,向身边的同学询问能不能把窗帘拉上,但是却没人搭理。
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祁朝突然从桌子上爬起来,对那同学说:“能把窗帘给许颜拉上么?”
那位同学吓得立马拉上了窗帘。
见状,他又懒懒的趴在了桌子上。
许颜哭笑不得。
9.
那天许颜抱着全班的作业,很厚很重,刚进班级门口,迎面而来的是祁朝从讲台上下来,他二话不说就从她手里把作业接过去了。
10.
高考结束以后,许颜回到学校,打开教室门,这扇门她太熟悉了。
许颜摸着墙走了一圈,看着空荡荡的教室,想起曾经她和祁朝发生过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她那么多愁善感,第一次她可以在黑板上明目张胆的写下对他的爱意。
只是很遗憾,她和他没有以后了……
——
许颜想,其实有无数次的机会,而她都没能大胆一点,违心的选择了错过。
三年的心动,三年的暗恋,她终究未能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这三年沉载着关于祁朝和她的青春。
三年里有盛夏,有骄阳,有蝉鸣,有站在阳光下肆意又明媚的他。
青春啊,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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