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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远终于搬到了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地方,这几天她都在带着头巾在房间里忙碌着打扫卫生,弄得自己腰酸背痛、灰头土脸,她还没来得及去拜访周围的邻居。
傅一鸣母亲留给他的房子是仿古的建筑,现代化的设备却一应俱全,自来水、空调、抽水马桶……她需要做的只是添置一些家电,以及打扫一下以前租户的留下的杂物。
“他们说你是新来的邻居?”一个穿着本地民族服饰中年男子提着一篮水果边走边说着,“这是我种的芒果,很甜的,你要不要……”尝一尝。话没说完,他愣住了。因为他看到赵思远端着水盆正从房间走出来。
赵思远这边,当她抬头看到叶淮枫的那一刹那,她手上的水盆掉在了地上,水花四溅,弄湿了她的裤子。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脖子上的项链吊坠,那个祖母绿玉环旁面,是一个荆棘王冠,是叶淮枫用他送给她的求婚戒指改造的。
“你、你怎么在这里?”赵思远惊呼,对于眼前的叶淮枫她有些不可置信,他的脸上有一小块烧伤带来的伤疤,他整个皮肤变得黑了很多,但看起来更加健康有精神了,终于不再是那个被资本家们戏耍的木偶。
“傅一鸣没有告诉你吗?我当时确实出了车祸,他帮我伪造了我的死亡现场,才让我脱身。”叶淮枫撩起自己的上衣,里面有几道很明显的伤疤。
“没。”赵思远的眼泪滴落了下来,她想要伸手触摸叶淮枫腹部的疤痕。
“别哭,我这不好好的嘛。”
“不是因为这个。”她对于傅家、吴家的报复,起源于为朋友的申冤和复仇。傅一鸣却直接告诉她,叶淮枫死了,她当初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连带着也一并恨上了傅一鸣。这样想来,傅一鸣既保护了叶淮枫,还间接利用她为他的母亲复了仇。
她摸着自己项链上的玉石戒指,上面传来丝丝凉意,可惜她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二人通过交谈得知,叶淮枫在这里换了一个新的名字,他现在是当地一所慈善小学的老师,教授的科目要根据来支教老师的数量进行调整,大多数时间他都在教音乐和美术,此外还会教语文、数学和英语,计算机也需要教。
“我感觉现在的生活很有意义,我每天都能好好吃饭,安心睡觉。再也不会因为减肥不吃碳水心情烦躁了。”叶淮枫笑了笑,“还有,我还承包了一片小的果园,这是我接管后第二年新长出的芒果,你尝尝看。”
赵思远接过他手中盛着水果的编织篮,上面已经布满了他的汗水,“你在哪里住?”
“挨着小学很近的那个房子。你就住在这里吗?你会住多长时间?”
“我还不确定,先住一段时间再说吧。”赵思远有些犹豫。
“好 ,我先去上课,晚一会儿来帮你收拾房间。”说着,叶淮枫提着空的篮子走了出去,他不时回头看看。
赵思远回到房间里,她的东西差不多都收拾好了,却转头看到地上打开的行李箱。行李箱的隔层里一沓厚厚的纸引起了她的注意,原来是傅一鸣当初送给她的金鱼灯笼,她看着金鱼灯笼,思绪万千,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还是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强迫自己站起来,然后把灯笼折成金鱼的样子,挂在了挨着街道的窗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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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牧洲的家。
优优从夏令营回到家,先是去了自己的宠物房间,她的宠物都被照顾的好好的。然后她拎着一个洗的发白的枕头走了出来,藏在身后,对正在给她准备晚餐的夏牧洲说,“爸爸,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有人来过吗?”
夏牧洲抬头看她,“没,”然后他想到了之前和女儿的约定,他们之间不能说谎,于是开始变得不好意思,“让我想想,嗯、你、你思远阿姨来过。”
优优跑到夏牧洲的房间,看到他床上的原本属于这个旧枕头的位置已经换成了新的枕头,她走上去闻了闻,看到上面有一根长长的头发,她高兴地捂住了嘴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回到了夏牧洲身边。
她把旧的枕头放到了桌子上,拍着枕头对夏牧洲说,“爸爸,你为什么把它放到柯柯的房间里了?你以前都不让人动的。”
夏牧洲看着女儿,笑了起来,“时间久了,换了个新的。”说着,夏牧洲用赵思远第一次来留在这里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我已经知道了。”优优神秘地看着她的爸爸,眼里透露着小小的得意。
“知道什么了,优优?”
“思远阿姨就是我的妈妈。”她说的斩钉截铁,昂着自己的胸脯。
夏牧洲关上灶台上的火,把汤盛了出来,然后不紧不慢地摘下了围裙,蹲在女儿身边,刮了刮她的鼻梁,“优优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把女儿抱在怀里,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让女儿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优优,你知道吗?是你思远阿姨,不,是你妈妈主动选我作为你的爸爸的……当然了,能做你的爸爸我也很开心。”
优优捂着笑着露出了她光秃秃的门牙,她到了换牙的年纪,“你是不是很爱她?”
夏牧洲重重地点了点头,握着女儿的手,“很爱,这里和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和大脑。
“那我以后可不可以找思远、不,找妈妈去玩。”优优的语气变得活泼了起来。
“可以哦,不过你还是叫她思远阿姨,好不好?”她想要自由,那他就不要牵绊她。
“好。”优优从她爸爸的膝盖上跳了下来,然后跑到自己的房间,抱出来几件衣服,“那我们以后穿亲子装好不好?”
“我没问题,剩下的你需要问你的思远阿姨了。”
“好哎,我那么可爱,她一定会同意的。”说着,优优摆出了一个托腮的姿势,像一朵小小的向日葵。
夏牧洲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对了,你的夏令营怎么样?”
优优听了这个,来了精神,眉飞色舞的跟夏牧洲描述着,夏牧洲看着女儿,想起了远在南方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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