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自然是不知道楼下发生的一切，她满脑子都在琢磨最后一天怎么出去零元购。

对，她决定最后一天出去零元购。

以现在的死人速度和那些人零元购的速度来说，12天后，药店、超市、商场会有很多没人要且无主的物资，还有那些人零元购完被破坏掉的物资。

这些不要的和用不了的物资对她来说都是宝贝。

她可以利用自己的技能，将没用的垃圾废物变成用得到的宝贝，再和系统进行交换，来赚取金币。

有了金币，她们再进入下面的关卡时，就不用像第一天那样窘迫了。

她有防护服和口罩，还有超大空间，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都能装进去，想到这些，江月对最后一天的零元购的想法越发坚定了。

这一晚对江月来说风平浪静，她刷刷手机就过去了。

早上，大家都醒了，江月洗漱完吃了个面包，爬到上铺补觉去了。

一晚上没合眼，吃面包的时候，她的眼皮直打架，总想往一起贴，吃个早饭还得挑战自己的毅力。

躺到床上那一刻，江月松了一口气，安心地合上眼皮，秒入睡。

沈雪离紧随其后，躺在江月旁边，塞上隔音耳塞开始补觉。

屋里有两个补觉的，杜妙妙和乌莹说话时都压低了声音，有时还会用手比划。

杜妙妙看着业主群里的消息，靠近乌莹，小声说：“阿莹，昨天晚上1、2、3楼都被抢了！”

乌莹淡淡道：“看见了，似乎还不是一伙儿人。”

“啊？这么说有好几伙人一起抢？”杜妙妙转念一想，也对，这么多人不可能都是一伙儿的，陌生人不太可能一起活动，能一起活动的都是关系最近的，或许像她们一样组了小队进来的。

“没事，他们上不来15层，抢不到咱们这。”乌莹不慌不忙地说。

乌莹的话提醒了杜妙妙，杜妙妙这才想起来15层的电梯和楼梯都被破坏了。

杜妙妙稍稍放心下来。

杜妙妙嘴里含着水果糖，趴在床上刷着手机。

逼仄窄小的屋子里，刷手机成了她们唯一的娱乐方式，而手机里的消息也都是关于Z病毒的，从早到晚铺天盖地，像是一种另类的精神污染。

杜妙妙不想看了，又怕错过什么重要新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刷。

突然一条新闻以火箭之势冲上热搜。

【知名药企万华生物研制出预防Z病毒的疫苗，现今进入临床测试阶段。】

紧跟在这条新闻下面的一条是：

【预防Z病毒疫苗征集志愿者】

这条两条新闻像是一滴水滴进了满是热油的锅里——炸开了。

新闻内容如同漆黑夜晚的光，照亮了毫无希望的前路与未来。

视频评论区放了一个志愿者征集的链接。

眨眼之间，链接里的信息登记表被填满了。

杜妙妙诧异地看着不能登记的信息登记表，嘀咕道：“这么快就满了，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

“你想当试疫苗的志愿者？”乌莹惊讶道。

杜妙妙不置可否，她刚刚是有这个想法。

不等她回答，乌莹继续说：“疫苗还在临床试验阶段，不是成品，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副作用是什么样的，所以等哪天疫苗成功了，副作用也小了，再打不迟。”

杜妙妙想想乌莹说的对，就压下了想去当志愿者的想法。

江月醒来时，就听到了这则“好消息”，听着听着脸色愈发凝重。

杜妙妙察觉她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江月严肃道：“一种新疫苗研发时间短则数月，长则数年，研发出来还要经过三期临床试验，通过后才能大规模使用。而Z病毒从发现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天，万华生物却已经在招募临床试验的志愿者，这未免太快了吧，除非……”

“除非在这之前，万华生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提前研发疫苗。”乌莹说道，她顿了一下，又说：“或者Z病毒就是他们公司研制的！”

江月赞同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沈雪离说：“有没有可能是游戏关卡加速了研发速度？”

游戏和现实世界的背景是差不多，但区别还是很大的。

政府组织、交易货币和物价、建筑标准、病毒感染速度……全都不一样。

那么疫苗研发速度加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江月并不意外，“如果病毒是万华生物放出来的，病毒变异后，他们疫苗的效果还剩多少谁都没法保证，咱们就继续苟着。如果是游戏内疫苗研发速度加快，研发速度能赶得上病毒变异速度，效果也好的话，后面我们可以考虑接种疫苗。”

杜妙妙问：“那现在怎么办？”

江月看向楼下前往万华生物公司方向的人，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眼下除了等没别的办法。

她们出不去，也不能出去，外面的一切消息都是通过手机知道的，现在只能等着，看第一批接种疫苗的人后续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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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月她们观望态度不同，研发出新疫苗的消息令很多人喜出望外。

就算是副作用未知的试验阶段，也足够吸引人去当小白鼠，毕竟当小白鼠试疫苗最坏的结果就是死，而在原地等待被病毒感染也是死，相比之下，当小白鼠生还的可能性还大一些。

大家都这么想，抢着填个人信息，有人填得快，早早提交上去了，有人手速慢，填完信息再去提交，却发现招募名额已满。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微浪新闻评论区是这样，业主群也是这样。

3A-0110：我抢到志愿者招募名额！我有救啦！

3A-1123：抢到就抢到呗，显摆什么啊，才试验阶段，都是当小白鼠的，我等你们试验没副作用了再打。还在试验阶段的东西我可不敢用，万一出事了，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3A-1521：我怎么闻到空气中好浓的酸味儿啊。

3A-1826：我也抢到志愿者名额了，谁还抢到了，一起走吧，人多能安全点。

3A-0316：我！算我一个！

继0316之后，群里又有几个人回复要一起去万华生物，先后算在一起，3A栋有10个人获得了志愿者资格。

他们集合等人都到齐了，一起去了万华生物公司。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获得试药资格的人，都戴着口罩，三三两两地奔赴同一个目的地。

刚进门，这些志愿者就被一群护士领走，以楼栋为单位，五个人一间屋子。

坐好后，另一个护士为五个人挨个注射疫苗。

注射完疫苗，半小时后，0110点脸烧了起来，用屋内的电子体温计一量，39度。

0316拿过体温计量了量自己的体温，显示39.5度。

接着是1826……

五个人像约好了似的全部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