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作者有话要说:改动了上章末尾的重要剧情,总结就是小裴不知道小孩没了(上章看反馈不太好,自己衡量了很久,感觉改后更酸爽所以…)

很抱歉,我的笔力问题造成了这种事情,给大家添麻烦了OTZ本章评论区发红包。

下章小祝开启装失忆骗老公模式,会发糖√

昨晚在祝荧的租房楼下见过裴慕隐, 许砚回家后烦心事太多,对眼前的烂摊子感到手足无措,没能立即察觉江楼心的状态不太对。

他睡前还去了趟江楼心的房间, 屋子昏暗, 江楼心把头蒙在了被子里。

因为不确定江楼心有没有睡着,许砚轻声问:“那么早就休息了?”

他没有得到回应,过去想把棉被往下拉:“不要把头蒙在里面睡, 对身体不好。”

只是江楼心把自己裹了起来, 在床上就是软绵绵的一团, 要拉只能把这一团全部拉起来。

许砚怕把人吵醒, 也就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江楼心一直闷在屋里,到了晚上才下来,被江锡说了几句,却反常地没顶嘴。

江锡刚在祝荧那边吃了个闭门羹,正有气没处撒, 还想多讲一会, 看到江楼心红着一双眼睛, 噎了下没继续念叨。

许砚问:“你怎么回事?”

“我感冒了。”江楼心吸吸鼻子。

他浑浑噩噩的, 没什么精神,看起来真的在生病。许砚过去给他量了体温, 嘱咐佣人待会煮一碗药。

江锡道:“我还想这几天和顾临阑吃一顿饭, 你这副样子怎么见人?!”

江楼心坐在椅子上发呆, 用叉子戳着碟子上的精致糕点。

他道:“你那么想让我嫁给他?”

“那不然呢, 你要我和你爸养你一辈子,还是准备以后一个人过?总要有个家庭的,顾临阑比那些不成器的纨绔好得多……”

江楼心捏着叉子, 问:“这里不是我家了?”

江锡虽然很想尽快接祝荧回来,但没打算赶走江楼心。尽管他俩相处并不愉快,可毕竟父子一场,二十多年下来不是毫无感情。

而且顾临阑对江楼心有意思,就凭这点,江锡也不愿意就这么把江楼心放了。

“当然是你家。”江锡道,“只是坐在这里的都不能是废物,你最好别由着自己的性子,把家族的利益抛在一边。”

江楼心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喃喃:“这里不是我家。”

许砚接过佣人端来的药,示意江楼心待会放凉了再喝下。

他呵斥道:“楼心,不要说傻话。”

江楼心咬了咬牙,看到许砚面色疲惫,质问的话提到了嗓子眼又被压回肚子里。

他没管烫不烫,拿起药碗就开始喝。微苦的液体顺着喉咙滚落下去,烧得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化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江锡说。

江楼心的舌尖被烫出了泡,他故意和自己过不去,用牙尖去刮擦着肿起来的伤口。

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他艰难地吞咽了下,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管家在说明天二哥要回来。

“他说他新来的上级提前过来报到,今天已经去了趟办公室。”管家说,“他请人抽空来家里吃顿饭,时间定在后天。”

江楼心的二哥——或者说成祝荧的二哥更稳当一点,叫做江复雨,前些年出过事故从此坐在了轮椅上,现在在某家研究所任职。

身体的缺陷并未阻挠他的事业发展,即便不像其他几个Alpha兄弟一样常年远赴在外,一年下来也至少有大半的时间在奔波。

他的上级自然就是顾临阑,这些天做项目收尾和工作交接,照理应该很忙才对,没想到能抽空来这里。

许砚说:“家里没有准备给他招待客人,让他自己在外面解决吧。”

江锡道:“那么多厨师搁在家里,一天的时间还做不出一桌饭来?你怎么对顾临阑那么堤防?也没见你对裴慕隐这样啊。”

后半句是在和祝荧做对比,许砚并不知道江楼心已经发现了真相,朝江锡使了个眼色。

两人之前商量过,他觉得这件事对江楼心的伤害太大,不能那么快摊牌,而江锡也同意了。

许砚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对外把祝荧说成江楼心的双胞胎,是流落在外的弟弟。

这样江楼心不会太尴尬,就算嫁给顾临阑,也不至于因为出身而被看低。

“我只是担心一下,毕竟楼心这样的性格太容易被欺负。”许砚道。

“我怎么听说当初是他忽悠别人?再说了,他连裴家订婚都敢逃,我觉得他在欺负我呢。”

看许砚要辩驳,江楼心出声:“是我的错。”

江楼心垂头丧气道:“我犯了错,他要怎么样都可以。”

他心不在焉地回到卧室,看着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感觉一切都了如指掌,又转瞬即逝。

奢华安逸的生活,高贵不凡的身份,以及亲近贴心的爸爸……

这些全都不是他的,是祝荧的。

只有自己欠下的一笔陈年旧账还牢牢附在身上。

其实他并不怕顾临阑,确实会怯懦,会犹豫,但绝不是因为顾临阑令人恐惧。

顾临阑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温柔的,陪他浪费时间夹娃娃,耐下心来教他写数学题。

好几次还为了满足他的小心愿,跑遍了商店被折腾得很累,见到他却又笑眼盈盈,不会说任何抱怨的话。

他一度因为对方而憧憬婚姻,只是真的可能步入殿堂的时候,这场景越想越嘲讽。

江楼心想,无论有没有怕他,要不要嫁给他,这些暂且可以抛在一边。

自己非常、非常想见他。

江楼心从没想到这个见面地点会在家里,会客厅里装点了新的鲜花,佣人们忙活着备齐餐点。

身边的江锡挂着虚伪又熟练的笑容,而许砚一点也不开心。

江楼心怔怔地看了一会自己的“父母”,再望向窗边,见到二哥的车缓缓驶进花园,然后有轮椅被助理放在地上。

江复雨被助理推着,等到后座上的人也下了车,才开始往家里走。

在黑色的靴子映入眼帘时,江楼心的心提了起来,搭在桌沿的手指也往里缩了缩。

挡住视线的车门被司机关上,隔着一层窗户和半个花园,江楼心看清楚了顾临阑,一时间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些年,身边的人都变了很多,江楼心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铺垫。

他接受了不再清冷的裴慕隐,还有神秘带刺的祝荧,没料到顾临阑的气质会与以往截然不同。

昔日温润沉稳的少年不再阳光,冷漠地在江复雨身旁听着介绍。

顾临阑本就长得很英俊,经过这些年的打磨,眉眼间愈发英气逼人,甚至给了江楼心一种压迫感……

江楼心成长在权贵门庭中,长辈们久居上位,都很有气势,只是顾临阑变成了这样,教他觉得很陌生。

“哟,来了。”江锡心情颇好地轻快道。

顾临阑进门后一眼就看到了江楼心,两人短暂地视线交错又互相避开。

然后江楼心心事重重地撇开头,听到顾临阑朝江锡和许砚问好。

许砚很牵强地笑了笑,有的方面他并不能插手,包括这件事情。

他自己是江锡的妻子,他的整个家族都依附于江家,要是他的举动搅乱了江锡的打算,会牵连到许多需要江家扶持的亲友。

这些年里,他为此做过太多的忍让,以后或许也会就这样继续下去。

“我前阵子拜读过许教授的论文,致谢里还提到过自己的小儿子。”顾临阑道,“夸江楼心只有三个月就那么懂事,一点也没吵着你做研究。”

许砚兴致缺缺道:“那是二十多年前写的了。”

江锡补充:“他后来就一直在当我们家的二把手,没精力再钻研学术。”

他们聊了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接着,江锡主动提到了江楼心的婚事。

他大概是想趁着江楼心还在自己手里,要直接榨干最后一点价值,索性狮子大开口,说了一大堆很过分的要求。

顾临阑神色自若,好像不觉得这些条件有多么无理,江楼心则坐立难安。

“行了吧。”江楼心打断道,“我一个没人要的Omega,值得换这些?”

江锡道:“当年如果没有闹那一出,向你示好的Alpha多得是。”

“哪一出?”顾临阑问。

江锡说:“他和裴家那小子的恶作剧,不提也罢,今天不说那么扫兴的事。”

江楼心惨白着脸,听江锡得寸进尺,要顾临阑来旗下的通信公司协助,攻克技术方面的某一难题。

“他是我们江家的小儿子,你要娶他得拿出足够的诚意。”

“过了这季度,你的发展空间肯定不仅仅局限在所里,到时候需要我推一把……”

他把筷子搁在了碗上,发出不轻不重的脆响。

江复雨道:“小弟,你干什么?”

“我不是你小弟。”江楼心忍不下去了,“我也不是江家的人,反正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江家随时都能扔掉!还可能上八卦头条,娶了我就是往家里放一颗定时炸i弹!”

他不管不顾地解释着,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可还是一口气说完了。

江楼心看着僵住的江锡和许砚,没有对视太久,目光要往顾临阑那边移过去的时候,生生忍住了。

他低着头盯住碗筷,道:“听得明白么?我就是没人要。”

这么惊人的消息压在他心头压了两天,如今说出来倒还痛快,省得许砚纠结该怎么开这个口。

江楼心做好了被责骂、被抛弃的准备,只是预料中的这些迟迟没有来。

他忐忑地抬起头,却见江锡已经挥起了胳膊,看样子想要打自己,却被顾临阑牢牢制住,就着这个姿势动弹不得。

顾临阑松开了手,接着江锡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愤恨地冲着江楼心瞪了一眼,在怨恨这个不争气的假儿子坏了自己的计划。

而顾临阑道:“明白了,我正好不怕炸i弹。”

·

裴慕隐开了一上午的会议,中午有高管邀请他一起吃饭,他心不在焉地推拒了,回到落脚的酒店开始拆快递。

包装盒大大小小堆成了小山,裴慕隐把这些全部拆开就花了半个小时。

里面是一些儿童日用品,还有四岁左右的孩子穿的衣服。

他并不知道他和祝荧的宝宝是男是女,所以男孩女孩都分别买了好几套。

除了这些,裴慕隐还买了新的儿童床和推车,以及零零碎碎的玩具。

他从小被管教严厉,幼年过得并不幸福自在,所以他和祝荧的小孩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才行,别人家能玩的,自己家的也要玩。

充满了童趣的东西对裴慕隐而言很新奇,他将该拼装的都一一拼装好,想象了下孩子过来看到这些礼物的画面。

“小裴总,您在干什么?”秘书问,“朋友有了孩子?”

裴慕隐道:“不是。”

“我已经从宅邸帮您把行李收拾出来了,还有一份文件等着您签字,您看一下?”

裴慕隐把儿童床拧上了最后一颗螺丝钉:“稍微等等,我看它够不够牢。”

秘书:“……”

她看着平时被下属说成冰山的总经理半蹲下来,认真地握住儿童床的床角晃了晃,再把螺丝钉全部加固了一遍,感觉十分迷幻。

她是从国外跟着裴慕隐回来的,共事了有两年多,从没见过他这副德性。

以她的了解,裴慕隐并没有伴侣,以往被Omega搭讪都是爱答不理,那现在这样不是有了儿子,难道是有了弟弟?!

可是裴夫人管得很严,哪会让裴家再蹦出一个私生子?!

裴慕隐举起两个玩偶,问:“你说是这个更可爱,还是这个比较适合放在床上?”

秘书指了一只粉色小兔子,顺口打听道:“老板,您最近打算领养孩子吧。”

“唔,四岁的孩子突然见到我,会不会很排斥?”裴慕隐没有说是或不是,转移话题道。

“估计是不习惯的,这需要循序渐进。我可以为您提早联系心理咨询师,让专家为您安抚孩子。”

裴慕隐在凌晨失眠的时候,特意看了新手爸爸的攻略,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没能弥补之前几年的遗憾,反而给孩子留下坏印象。

听秘书提起咨询师,他觉得这不失为一种好主意。不过比起安抚孩子,还是先安抚祝荧比较要紧。

前天他和方逸辰在楼道里僵持不下,全部被祝荧赶了出去。

昨天下午他又去了祝荧的租房,祝荧在准备答辩,自己没能见着人影。

今天拆完快递,他干脆去学校找人,成功堵到了结束答辩的某位学霸。

祝荧正在接电话,在校园里猝不及防地见到裴慕隐,随即步子一顿。

他朝手机那端客气地回复道:“麻烦你了,我稍后联系你。”

路过的同学发现他,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同学道:“小祝,下回放过我们吧!我们拖到今天才答辩本来就是在挤牙膏,这下被衬托得更狼狈!!”

祝荧说:“不好意思,放完寒假请你们喝咖啡。”

“哇,居然那么爽快地请客?是成祝老板了啊!”另一个同学打趣。

祝荧淡淡地笑了下,继而往裴慕隐那边走。

“祝老板,喝不喝下午茶?”裴慕隐问。

祝荧道:“喝啊,不过约了人了。”

裴慕隐以为他放假要去接孩子,紧张兮兮地跟在他后面,再被他看透了心思。

“不是去什么寄宿制幼儿园,或者是亲戚那里。”

“那是谁,是许砚么?我送你过去。”

祝荧坐上他的车,报了一家酒店的地址,道:“是个和我匹配度有80%的Alpha。”

话音落下,这辆车在马路上忽地刹车,靠在了路面。

要不是祝荧系好了安全带,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绝对要冲出去。

“你干什么?!”祝荧问。

裴慕隐道:“这句话我倒是还想问你,你是故意的吗?”

祝荧解开安全带,道:“不送就算了。”

因为身体原因被迫缺席了答辩,其中裴慕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不是他标记了自己,又没陪自己走到底,还让自己怀孕了……

祝荧想到这里就牙痒痒,每次被病痛折磨,却没法减缓时,按室友的说法,自己总是喜怒无常,教别人心生怯意。

可是他那么煎熬,怎么柔软无害?怎么不去记恨?!

不过他今天真的要去见志愿者,懒得和裴慕隐多做纠缠,说完就想下车。

“我锁了门了,你走不掉。”裴慕隐道,“每次见我都那么凶,干什么,气死孩子他爸对你有好处?”

他不打算和祝荧吵架,可偏偏祝荧就是句句带刺。

“那你可要确认下孩子能不能喊你一声了。”祝荧冷冷道。

裴慕隐道:“你把他送去哪儿了?”

祝荧记起裴慕隐摇晃骨灰盒的情景,就感觉头晕脑胀,说什么都感觉很无力。

他道:“你已经见过了,只是没认出来。快点放我下去!”

裴慕隐嗤笑:“那么急着和别的Alpha上床,你是又发情了?”

祝荧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酒店地址确实令人误会,只不过他真的是请志愿者单纯吃一顿下午茶。

因为腺体情况特殊,裴慕隐的标记不会停留太久,别人的也能覆盖上去,所以他拜托了对方等下次自己来了结合期,帮忙在后颈咬一口。

毕竟和裴慕隐纠缠太深,并不是好事……

有的时候他并不爽快,反而会觉得自己的定力被接二连三地考验。

——比如现在这样,裴慕隐用满是醋意又很深情的眼神望着自己,在期待着自己的回应。

祝荧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道:“你管我和谁上床?再不走我就要迟到了,对方会很生气,然后根据我的经验,Alpha往往会……”

他有意顿了顿:“在别的地方加倍报复回来。”

眼前的裴慕隐就是如此,祝荧看着他暗下来的眼神,觉得要不是现在光天化日的在路边,自己会被怎么算账真不好说。

“祝荧,你少来激怒我。”裴慕隐咬牙切齿地念着他的名字,接下来说的话语却毫无攻击性。

“我只想对你好,比江锡和许砚加起来都更想对你好。”他道,“我想补偿你,也想补偿你的孩子……就是补偿这种词不太恰当,说成我想爱你又有点肉麻。”

祝荧歪了下脑袋,笑得有些恶劣,估计同学们都想不到清清冷冷的美人还会有这样一面。

“你连送我去酒店都不肯,谈什么对我好?”

裴慕隐刚想开口辩解,余光里瞄到后视镜里有车靠近,方向直冲着自己这边过来!

他立即踩下油门往前奔去,看祝荧毫无防备地晃了晃,喊道:“安全带。”

祝荧抬手将安全带扣上,继而握着拦在身前的带子,朝后面看了一眼。

这是非常惊险的一幕,重型越野车与这辆跑车险险擦过,如果正撞上的话,估计他俩会被卷进轮胎底下。

单单是这一下还远远不够,看裴慕隐猛地往前开去,这辆车紧咬在后面。

随着音浪声在街边响起,跑车的指针一直朝右偏,这在市区里绝对超速了,幸亏高架入口就在附近。

裴慕隐开上了高架,接着越野车跟在后面,他们一左一右并排行驶,速度都在随时响起警报的范围里。

“握好旁边扶手,然后弯下腰。”

裴慕隐说完看到祝荧稍稍一动,就踩下刹车。

几乎是同时,他重重打了一圈方向盘,祝荧只感觉浑身重心一轻,整辆车灵活地漂移去了岔路口。

祝荧没玩过赛道,也没经历过那么危险的事情,先是感到晕头转向,茫然地看着裴慕隐飙车,再强行稳下了思绪。

“是冲着我来的,你把我在前面放下。”祝荧发现不远处就是出口。

裴慕隐道:“说不准也是冲我来的。”

“这都要抢?”祝荧无奈,“你再开下去,也要跟着遭殃……”

裴慕隐不想听他说这些理由,打断:“闭嘴,再说一个字我就开到海里去,大家都别想逃。”

重型越野车提速没有他快,可是紧追不舍,在后面迟早要碾压上来。

是谁花钱要买他的命?

是江家的对手,或者就是江家的人?

祝荧此刻心乱如麻,感觉自己被迫卷入暗涌之中,连累了裴慕隐……

他深呼吸了两下,时不时回头张望,裴慕隐开车开得很稳,居然没让那群人得逞。

祝荧心说,明明刚才还在吵架,现在却成了亡命鸳鸯,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

“别看了,看看我吧。”裴慕隐道,“省得你紧张。”

“看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祝荧说完,听话地看着裴慕隐。

重逢以后他没有好好看过阔别已久的初恋,在这种关头却开始细细打量。

裴慕隐一直长得很好看,长大后没了躁动不定的青春感,多了几分凌厉,实际比以前更有魅力。

起初,祝荧为此分不清裴慕隐是Omega还是Alpha,在恋爱后也不吝啬夸奖,会问裴慕隐为什么长得那么漂亮,再被裴慕隐强调一点也不漂亮。

祝荧感觉得到,裴慕隐不喜欢被夸赞相貌,也不爱被盯着看。

或许是家里的压力让裴慕隐只允许自己是个符合刻板标准的Alpha,霸道硬朗,和美不沾边。

……可是现在,裴慕隐依旧和十八岁时一样,在做最叛逆的事情,为了Omega在不要命地飙车。

在汽车的轰鸣声中,祝荧心跳狂跳,其他的情绪似乎都不重要了,只剩下急切。

总有什么事情还没做,总有什么必须做的事情还没做。

他仿佛放弃了什么,缓缓道:“等下了车,我带你去看孩子。”

“带孩子来我住的套房吧。”裴慕隐道,“我买了很多玩具,还有一大堆在路上,估计明天就到了,随便宝宝怎么挑。”

说得和他们能下车一样,越野的车头已经好几次顶上了他们的车尾,使得车身剧烈摇晃。

祝荧沉默了片刻,这期间,裴慕隐努力甩开了越野车一截。

这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心态崩了,好在裴慕隐还稳得住,这么勉勉强强挤出了得以喘息的间隙。

他看向没再吭声的祝荧,心里的渴望急需被保证:“你是个当爸爸的人,可不要说话不算话。”

最后一个字带着点颤音,因为裴慕隐突然看到了祝荧身上的红点。

祝荧没察觉到有人瞄准了自己,也许用的是枪,也许是单纯的红外线手电筒,迷茫地朝裴慕隐眨了眨眼睛。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车子拐了个急转弯后直冲了出去!

明明还没停稳,裴慕隐忽地扑过来,紧紧抱住了自己,奋不顾身地将他完全拢在怀里。

碰撞声伴随着天旋地转,祝荧眼前发黑,觉得这辆车绝对翻滚了好几圈,再撞上了横在草坪上的石头。

他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卡着,能够感觉到周围的玻璃碎成了渣子,但没有扎在自己的身上。

被压着的手掌心朝上摊开,有温热的血一点点滴落在上面,漫过他曲折的右手纹路,积攒起来再从指缝里漏出去。

祝荧的指尖颤了颤,试图留住这份温度,却只能抓住呼啸而过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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