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冷战游戏四[番外]

两人来到冰柜前挑选冰淇淋。

冰柜里摆着几大盒五颜六色的冰淇淋块。陆禧洲一看,发现这些颜色都能一一在原野身上找到对应。

白色的牛奶味是球帽;绿色的牛油果味是手链;粉色的草莓味是T恤;金黄色的杨枝甘露味是棒球鞋;蓝色的海风椰子味是耳钉……

所以可以得出结论——原野是冰淇淋百科全书。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可没有备忘录。”

“没有,我只是在想他们很会吃。”

“快点买吧。”原野说完,哼着歌去旁边的冰柜里挑包装好的甜筒。

陆禧洲一个个将冰激凌球挖出来打包好。忽然感到脸颊接触到冰冷的物体。

“好凉。”

他看过去,原野正将甜筒的外包装抵在他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不,不要这样…”

陆禧洲抚过他的手将甜筒握进自己手里。

“买好了,走吧。”

“快走吧,估计他们都等挺久了。”原野将装满零食的袋子放进后备箱说。

“才十分钟,估计还没到餐厅。”

“那我们速度还挺快的。”

“嗯。”

两人无言相视了一会儿。

“先吃掉。”

“嗯?”

陆禧洲从购物袋里拿出那只甜筒,将包装撕开堵至原野的嘴边。

怎么突然这样?陆禧洲现在的眼神看起来无比认真,跟比赛时一模一样。……原野轻轻咬上一口。

陆禧洲细心地旋转圆筒的位置,贴合他的嘴唇,让他能咬到冰淇淋脆巧的部位。

“哈…冰。”原野皱着眉退了退,背抵在副驾驶的车窗上。

陆禧洲眼神不移地盯着他说:“慢点吃。”他的声音有冰淇淋的一半冷。

“我不想吃啦~”

“乖,马上吃完了。”

原野不懂陆禧洲为什么非得让他吃完冰淇淋,因为在冷战所以要吃冰淇淋吗?

陆禧洲仍然没有一丝商量余地的将冰淇淋举至眼前。原野的耳朵发红,到错般竟然感到一丝羞耻。

原野吐出舌头去舔快要融化的冰淇淋部分,香草味的,自己本来没想吃只是用来逗一下陆禧洲的冰淇淋。现在正在自己的嘴里融化,化成一滩甜水。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陆禧洲有些严肃的眼神下,冰淇淋融化得更快了。

甜筒很快就要吃完,汽车里只有细微的吞咽声和蛋筒尖被咬碎的声音。

从陆禧洲俯视的视角来看,自己的手指不见了,黑洞不是那么黑的,他还会咬人。

柔软的舌头以及横舌钉钢珠的硬质触感让陆禧洲缩回手。虽然他刚刚还撒娇来着,但陆禧洲不能忘记原野从来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人。

“吃完了,还要吃什么吗?”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空气似乎也变得如嘴唇般湿润。

“……不用了。”

两人比同学们晚五分钟到达餐馆。

吃饭时,一直表现得令人如沐春风的陆禧洲却不似之前的热情,安静待在一旁吃饭。

而原野倒是耐心地回应同学们的话,他发现大哥哥这个称呼真的很容易让人心软。

回到家洗完澡,原野准备入睡。他朝旁边看了一眼,陆禧洲仍然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吃饭的时候孩子们想和他们交换联系方式,一贯表现得十分亲和的陆禧洲却只笑笑不说话。因为不想再给他们泼一盆冷水破坏了好氛围,原野答应了,还约定再跟他们比赛。

“今天玩得高兴吗?”

“……”陆禧洲嗯了嗯。

“连着打了两天球手酸不酸?帮你揉揉?”

“不累。”

“好吧,明天得上班了,晚安。”

“嗯。”

原野面朝他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感觉又覆了上来。在梦里香草冰淇淋在咬自己,嘴角湿湿的,“唔……不…不吃…”,哼哼的发出梦呓。

“慢点吃……”

好似又听见了白天的对话。

“冰淇淋”似乎不怕吵醒他般,诱导着钻进嘴里,贴近了舌头以及横舌钉。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在梦里,奇怪的场景变成了在车里和陆禧洲接吻,吃什么冰淇淋啊,本来就是想亲他来着的,今晚…真是个好梦。

第二天醒来,原野觉得自己再多睡一秒就要渴死了,嘴唇和舌头都麻麻。不过没有时间思考那么多,得去上班了,他很有责任心地叫醒面朝自己睡觉的陆禧洲。

“愉快”的周末过去中继到了工作日,由于每天都睡满八个小时,原野的工作效率加倍提高。

上司看他这么努力,开始给他画大饼,原野倒也学会了装乖,说啥都点头,给自己找不愉快的事情没必要做。

最近几日都在公司加班,原野给陆禧洲发去消息。

[我今天10:00.00才能回来^_^]

[10:00.00?]

[……:-)]

[那我现在开始倒计时了]

[你早点休息吧别等我]

陆禧洲已经到家,原野点开监控画面开始看他在干什么。

他在客厅的跑步机上跑步,耳边听着新闻。

哦,坐下了,开始看网球比赛。

怎么……叉着手开始走来走去。

在监视器画面中,陆禧洲的脸越来越近,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清晰。原野能清楚看到他眼睛的颜色和里面藏着的不安情绪,他看起来一脸疲惫。

画面中的陆禧洲此刻就像在盯着屏幕这头的自己。

原野点开按钮朝里面说话,“无聊就早点睡。”

这明显不是陆禧洲想听到的问候,他朝监控那边问:“你为什么每天都加班?毛毛怎么办?我都没那么忙了……”

“……过段时间就不会那么忙了……我也很想毛毛。”

“那我呢?……算了,我去睡觉了。”

原野准时回到家,客厅留了一盏灯。屋里静悄悄的,看来陆禧洲已经睡着了。他洗漱好窝进被窝闭着眼。

身旁的人似是感受到他的存在贴近了些,陆禧洲的手小心地勾住原野的手指。原野听到耳边沉重的呼吸,——这不正常。转身看去,陆禧洲蜷缩着身子,紧皱眉头。不顺畅的呼吸时不时会停滞,因为如此他一直睡得不好。

原野轻轻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好烫,“你发烧了。”

陆禧洲的头很晕,只听见耳边模糊不清的低喃声。

他费力地睁开眼,“你回来了?”

“嗯。”

“我…有点难受…可以抱你一会儿吗?就一会儿……”陆禧洲声音沙哑地说,嗓子里好像有刀片。

“你发烧了,我先给你找药……”

话还没说完,陆禧洲便抱住原野,将头埋在脖颈间,炽热的体温要将人融化般靠近了。

“唔…你难受的话,我也可以隔着被子……”陆禧洲搂得更紧了些。

“不用,对于你我本来就接受良好。”原野拍了拍陆禧洲的背。

“哼,可你还有‘不/应期’呢。”

“……对不起,因为事情突然都堆在一起了,有点难以招架,不过你需要清楚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

“……嗯。”

原野揉了揉陆禧洲的头发,在耳边轻声说:“我现在问你,你好好回答我,头是不是很晕?”

“嗯。”

“今天下了暴雨,淋雨了吗?”

“淋了。”

“什么时候开始发热的?”

“不知道…可能就睡觉后?……一直在想你,没顾及到这件事。”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帮你量体温。”

陆禧洲觉得清醒了一点,坐起身。

“量体温,吃药这些我都可以自己做…我们今天还是分开睡吧,我不想传染给你。”

“我体质没那么脆弱,倒是你更容易被传染。”

“不行……”

“你今天怎么这么倔?你也还在生我的气吧。”

“没有。”陆禧洲一边说着,一边翻出新被子要去书房睡觉。

“那我下次生病,我也像你这样做,好吗?”

“……”

沉默了一会儿,陆禧洲说:“也好…本来就应该这样……这样才是正确的。”

原野被气笑了,心想这家伙绝对还在记仇呢。

他叹了口气,将药箱里的药拿出来。

“这个吃掉,这个贴好,不要踹被子,有事出来找我。”

他将药和水杯递给抱着被子站着的陆禧洲。看着他将药咽下去后,在他的额头上贴上退烧贴。

“谢谢,麻烦你明天早上记得叫醒我。”

“嗯。”

说完,陆禧洲便走进书房。

晚上卧室里的监控会断电,但书房和客厅不会,而且生病的人还这么不乖,房间里原野的脸上有幽幽的光线。陆禧洲睡得不太安稳,原野在监控里看到他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安稳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原野敲响书房的门。身材高大的陆禧洲打开门,倚靠在门框边,仍然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的头发也经历过发烧,胡乱翘起来。

“哟衣服都换好了。”

“嗯,早。”声音还是很低沉,不过没有那么沙哑了。

“好点了吗?”

“退烧了。”

原野摸了摸他的额头,说:“嗯真棒,自己挺过来了呢。”

“……本来就没什么。”陆禧洲轻声嘟囔。

“哦,那你今晚还住这吗?”

话题转得这么生硬,好像早就想这么问了一样。

“嗯?”

“我的意思是——还想住这的话总得打扫一下。”

“嗯,也该打扫了。”

回答得避重就轻,原野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下移,“好,太好了,你就是核电站的热反应堆,谁都不能靠近,这样才是正确的。”

陆禧洲捂住头说:“……头疼。”

“乖,快吃早餐吧!”原野笑着十指紧握陆禧洲的手,将他牵到餐桌旁。

“今天我们喝粥哦。”原野盛起碗里的粥吹了吹送至陆禧洲的嘴边。“啊——”

“我自己来。”陆禧洲咳了声说。

“好~你自己来。”虽然这样说着但原野仍然保持着端碗的姿势,将勺子抵在陆禧洲嘴边,眼睛里有笑意但是不多。

陆禧洲俯身喝下去,原野又盛起一勺,似乎乐此不疲。

接连不断的温热食物经过食管流进胃里。在炽热的注视下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触碰到白瓷勺子,带有引导性意味的手迫使脑袋微微抬起来,牙齿撞击到了勺子的底部。

一瞬间,黏黏糊糊的粥尽数灌进嘴里,口腔内/壁的颤动和咽喉的吞咽让他无比清晰地感受这一过程。

闭眼会被投喂者误认为是不情愿,移开眼睛又太像是心虚害羞了,而对视太过于直白藏不住喜欢的心绪,陆禧洲垂眸,不自觉靠近了些。被人喂食的时候就是会有这样的烦恼,注意力被完全剥夺的烦恼。

运气好的话,能看到陆禧洲粉色的舌头。他还会因为不可避免的呛到而睫羽轻颤。喂食的快乐原野也感受到了,他现在心情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陆禧洲垂眸说:“我吃饱了。”

“乖,马上吃完了。”

这即视感,要不说他俩是一对呢。

皮蛋碎肉粥喝了两碗,简直有力气得不能再有力气,面色都红润起来。

看着他乖乖的样子,原野大功告成般抱住陆禧洲,在他耳边说:“真想咬你呀,冷战游戏是不是很好玩?”

“不好玩。”

“嗯哼。”原野学着陆禧洲的语调回答他,“怎么会呢?我看你玩的挺开心啊!”

陆禧洲搂住坐他身上的原野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说:“…没有。”

闹钟响了起来,也到了要赶去上班的时间,原野不再打算欺负生病的人。

“今天我开车送你。”

两人手牵着手下楼,原野用力握着不打算留有一丝空隙。

原野开车时不听歌也不说话,遇到其他人不规范的行为只会不耐烦地啧一声。无论是开车的方式、风格和速度都简直像个特工,陆禧洲常常会这样想。车速很快,虽然很稳但是顿挫感强烈。晃动着,陆禧洲有些难受。

“到了。”

“嗯,我先走了。”

“等等。”

原野搂住陆禧洲的肩,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陆禧洲看着他愣了愣。

“有些习惯得捡回来了。”

应该是发烧的余热吧,陆禧洲的脸很红。

“我还没完全好呢…”

“所以我都没有亲嘴。”原野的表情似乎有点遗憾。

感冒不能亲,亲脸颊也会传染,什么都没有亲嘴啊……定义项与被定义项外延必须完全重合,你这是定义过窄!陆禧洲想。

“你说你这几天都欠我多少个了,我都记着呢。”

“唔……我真的要走了…”陆禧洲红着脸不看原野,再待下去脑袋就会晕晕的,话说不利索。

“去吧,记得吃药。”

“嗯。”

原野今天下班早了些,其实是把工作带回家里完成。他在客厅办公,陆禧洲在书房待着。

原野差不多把事都做完后,开始查看书房的监控。画面中陆禧洲也躺在床上看着手机。

原野给他发去消息:

原:[你在看什么呢?]

陆:[你不是能看到我在看什么吗?]

哈哈,陆禧洲看着监控画面里的原野正在大笑。

原:[变态。]

陆:[你才是变态。]

原:[你到底在看什么?]

陆:[一定要我说出来嘛?看你啊。看你在干什么。]

陆:[怎么去厕所了?]

原:[因为我才不想让你看到我在看你。]

陆:[……]

原:[只准你躲起来?]

陆:[对!你不是要私人空间吗?(气鼓鼓的表情)]

原野走回客厅,躺在沙发上。

原:[那我不理你了。不理你了。不理你了。不理你了。不理你了。不理你了。不理你了。不理你了。]

原野看着聊天框里一直在正在输入中…

过了很久,陆禧洲发来一句[恶语伤人心。]

原:[有本事出来]

“咳咳。”陆禧洲轻轻拧开房门锁,打开一条门缝往外偷瞟。

原野正躺在沙发上哼歌。

他走过来,滑进沙发里面,背对着原野躺着,原野差点被他这么一大只挤出沙发外。陆禧洲话也不说在那里扣皮沙发靠背,指甲摩擦皮质沙发发出不忍卒听的噪音。

原野的手臂用泰式擒拿术轻轻卡住了陆禧洲的脖子,以这种方式把他搂进了怀里。

陆禧洲因为压迫咳了一声,他的眼角耷拉着不说话。

原野顺了顺毛,细声询问道:“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不想说,说了也没用。”

“不说我怎么帮你出气呀?嗯?”

陆禧洲扣着沙发靠背说:“我一直在想我以前那样是不是对的,你总是迁就我,我应该多给你点个人空间才对……”

“不对。”原野握住陆禧洲的手,“我没有迁就你,我需要你。”

“哎呀——好想报复你啊。”

“报复我?”

“嗯。”原野露出坏笑。

“不许咬我!”

很会喂食了[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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