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齐芸集团大厦,老板的喜糖如约送到各员工手里,只是过了早上打卡时间,齐格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公司内,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老板是和新婚太太度蜜月去了。
“你们有谁见过新婚夫妻度蜜月还会带着法务部总监、财务部经理和项目经理的?”财务部的一名会计从楼下上来,听到有人在谈论齐总和齐太太会去哪里度蜜月,便口出一语,立即点醒了这帮人。
“怎么?齐总昨天才刚结完婚,今天就出差去了!”张副总的秘书惊讶道。
那名会计说:“齐总本来就是空中飞人,如今结了婚也一样。更何况,他和齐太太只不过是奉子成婚,能有什么蜜月可度的?”
刚才参与讨论的人听到这话,全都唏嘘开来,其中有些人只不过是以这等戏码给自己的生活加点作料,有些人是冷眼旁观,但也有些人同情起这位齐太太来。
张副总打完一个电话,推开办公室门,“小李呢?我要的报表呢?”
“啊,这就来!”会计想到来这里的的目的,和他们一聊,都把正事给忘了,连忙抱着文件进副总的办公室。
齐格确实一早就和公司的几位高层飞往天津。飞机起飞前,坐在候机室等候时,小孟忽然开口问:“齐总,您今天出差,太太不会有意见吗?”
齐格正在用IPAD浏览最新的新闻,手指停顿了0.1秒,继续拖动屏幕,页面滚到了国际版,“不会。”他今天起得特别早,时以宁估计这会儿还在睡呢!
真是忙碌!几乎就没有休息的时间。
张芸得知齐格婚礼过后便要即日飞往天津公干,不免要责备两句,说他结婚就像是赶场一样,然而即便是有这样的微词,张芸对儿子的“以事业为重”,表现的更多的是理解和欣慰。
她庆幸在失去丈夫之后,培育出的儿子没有令她失望。论到事业责任心和上进心,这对父子是何其的相似?每每回首往事,张芸所忆最多的不是近年来生活的富贵闲散,而是当年和齐格父亲一起创业的艰辛。两人二十多年前风雨兼程,酸甜苦辣一一尝遍,有过茫然无措的日子,也到过举步维艰的境地,却是亲密无间、相互扶持。可曾经的关怀恩爱就像是一瓶开了盖儿的啤酒,初尝时辛辣甘甜,但随着时间久了,气泡没了,连带着味道也淡了;那些一起经历的艰难困苦反倒像是放在酒窖里的葡萄酒,越久越香醇。
时以宁是在早上近8点起来的,一看时间,睡意全消,上班都快来不及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换衣。等到把自己打理得可以走出房门,才想起昨日与齐格的同床共枕,记起他说今天要去天津出差,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她竟一点都没有察觉,想必是昨日应酬了一天,太累了的缘故。
呀!她怎么还在想这些?一拍脑门,让自己更清醒一点,打开门出去。
陈阿姨早已准备好了早餐,见时以宁急匆匆地下楼来,笑眯眯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天你和齐格肯定是累极了,不过他今早不到七点就出门去了。”
时以宁没有工夫应对陈阿姨,从餐桌上拿了一份三明治和一个鸡蛋,就风一般地跑出门去,丝毫没有注意刚才陈阿姨说话时脸上的暧昧笑容。
“老李,能不能再快一点!”时以宁坐老李的车子去公司,看着前面的车水长龙,再瞧瞧四周,前面后面左边右边,简直就是重重包围,真叫人着急!
“我说以宁啊,你和小齐怎么一个样啊?”老李说,“你们俩昨天才办完婚礼,干嘛不出去玩几天?今天一大早,小王就开了公司的车来载着小齐去机场了。年轻人忙工作也不能忙成这样啊!”
时以宁想不到在家听陈阿姨唠叨,坐个车去上班,还得听老李的聒噪,不时地看看手机时间,揉揉眉心,让自己淡定,见到车流动了,忙催着老李踩油门。
死赶活赶,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唉,看来只能被扣工资了!
“你最近有些异常哦!”林清头顶上的八卦镜又亮起来了,笑嘻嘻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个月里你请两回假了。”
时以宁白了她一眼,从抽屉里拿出前天的记事簿,忽地被一声惊叫给震住了。“啊,要死!”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儿,自己的左手就已经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
“这是婚戒啊!”林清激动得就像是自己结婚,“难不成你昨天请假是为了结婚!?”这女人声音的尖锐厉叫犹如一把爪子一样,把办公室里每个人的牙齿都一一抓过。
“结婚?”
“谁结婚了?”
“时以宁昨天结婚!”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的人都哄了过来。小严从洗手间出来,没有听到林清的尖叫,走进办公室看到同事都围在时以宁周围,摸着脑袋纳闷,这是怎么了?
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你敢不承认这不是婚戒?时以宁无奈点头。原本想低调行事,可是手指上突然出现的戒指让她无所遁形,只好交代。
“以宁啊,你结婚啦!”
“什么时候的事情……该不会是昨天吧……”
“既然是为了结婚,干嘛不多请几天假?”
“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通知我们呢?新郎是谁?他是干什么的?”
“……”
面对同事连珠带炮的问题,时以宁先是只有听的份儿,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后来等大家问完了,才一个一个地回答:“本人,昨天结的婚,婚礼办得很简单,只是两家人见面吃个饭。”趁着她停顿的空挡,又有个小姑娘急问:“新郎官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急什么?等以宁把话说完?”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时以宁就给齐格来了个背景大撤换:“他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和我们一样,普通人。我们俩都是工薪阶层,所以打算等以后有空再补过蜜月。再说,陈总那儿请假也不是那么好请的。”
“哇,他是房地产公司的,那我想要买房子,可不可以有点折扣?”
“呃,他只是个中层的,买房子打折,得找他们老板,他做不了主。”她继续编。
有人猛拍了一下她的靠背,连带着她整张椅子都摇晃,“婚礼不请我们也就算了,可这喜糖总要让我们吃上吧!”
“我今天起晚了,上班都来不及,所以就忘了带喜糖。”
“哦——起晚了,我们理解!”
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时以宁顿时脸颊飞红。
等到众人散回各自座位,林清仍站着,点点下巴,指着她的戒指问:“怎么在戒指上绕那么多红线?”
“我们老家那边的习俗。”编得多了,这会儿已经学会急中生智。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戒指买得不合适呢!”弄得时以宁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红线竟比戒指上的钻石光芒还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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