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喝酒后有一个不同于他人的症状，他时而清醒时而醉倒。他在醉与醒之间反复颠簸，理智和冲动来回折磨着他，让他难受的几近崩溃。

或许是闻辞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了，宋言想忽略都忽略不掉。宋言翻了个身脸朝外侧躺着，与闻辞相对。

闻辞没等他睁开眼睛就问他：“醒了？要去洗个澡吗？”

宋言点头，节奏慢一拍地问闻辞：“你刚才说什么臭？”

闻辞双手抱胸，嘴角含着逗弄笑意看着宋言。他对宋言问的问题饶有兴趣，有心思开玩笑般言语攻击宋言：“说你臭。”

宋言的眉头瞬间深深地紧皱，他怎么可能会臭。宋言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有烟酒味和洗衣液的味道，并没有闻辞说的臭味。他渐渐意识到闻辞在戏耍自己，没理由地脏话脱口而出：“不可能，少tm瞎说。”

闻辞骤然拉下脸色，声音很低沉，语气也不是那么温和了，听上去怒气很重：“宋言，我说几次了？”

“谁管你。”宋言观察着闻辞的面部表情，说这句话的底气不足。

闻辞被宋言的话逼的不近人情，他将宋言身上的被子掀开，似是要扯起宋言来如自己所说把他扔到大街上去。“那我也干脆不管你。给你扔大街上爱睡哪儿睡哪儿去吧。”

宋言双手紧紧抓着被子，不让闻辞拿走。他带着几分恶劣的意图低低地问一句：“你忍心吗？”

扯宋言被子的闻辞偏偏停住了，宋言能问出这句话，说明宋言把闻辞的内心牢牢把握。闻辞索性自嘲直言：“这还用问吗？你说我忍不忍心？我真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明明知道问题的答案，非要去问。问出想要的答案后又要假装不在意，无所谓地跳过这个话题继续他想说的话。

宋言把被子扯回来扔向床的另一边，他坐起身说：“我要洗澡。”

“……”闻辞认栽了，宋言比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要……sb。

闻辞给宋言找了一身自己没有穿过的睡衣扔给宋言 。“知道你有洁癖，我没穿过放心吧。”

宋言将睡衣抱在怀里，不经意间闻一下衣服，没有属于闻辞身上的味道。

宋言的面部表情故意表露出嫌弃，不相信地问道：“没穿过怎么有你身上的味道？”

闻辞盯着宋言怀中抱着的睡衣仔细辨认，难道他拿错了睡衣么？

余光瞥见宋言兴致意起的玩味表情，闻辞才意识到宋言是有意而为的戏耍他。

闻辞本就未消减的怒意略略上头。“我没穿过怎么会有我身上的味道？事多，你爱穿不穿。”

闻辞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穿你就裸着，我不介意。”

宋言闭上了嘴，没再试图惹怒闻辞，他抱着睡衣去了浴室。

闻辞躺在宋言刚刚躺过的床上 ，拿出手机刷了刷微信消息。浴室里传来制热机器的响声和水流声，宋言开始洗澡了。

看着看着手机，上下眼皮打架闻辞撑不住了，他放下手机，盖上被子打算眯一会儿。

等他惊醒，都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闻辞环顾卧室四周未见到宋言。浴室里仍传来制热机器的阵阵响声和滴滴答答的水流声，宋言竟然还在浴室里没有出来。

闻辞布满困意的脸上生出了忧心，他从床上弹射起步。闻辞快步走到浴室门口，曲起一根手指敲敲玻璃门：“宋言？你还没洗好？”

回应闻辞的是水流声和制热机器的声响。

闻辞又敲了敲浴室的门，他声音有些着急：“宋言？宋言？”

没有人回应闻辞。

宋言应该没有因为滑倒摔晕，在他睡着时他没有听到异响。闻辞心里有了底，“你不会又睡着了吧？宋言？”

闻辞怕浴室里的宋言是没有穿任何衣服的，他事先声明道：“真睡着了？宋言？我进去了啊，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可不负责啊！”

无论闻辞说什么，宋言都没有半点回应。

闻辞没有再犹豫，他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浴室里的水阀没关，流下来的水还在冒着热气，宋言果真是赤／裸着身体靠在浴室的墙壁上睡着了。

视线由上转下，从宋言的脸看到宋言的□□。闻辞猛地闭了闭眼睛，坏了，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闻辞顾不上别的了，他赶忙关掉水阀，迅速走出浴室，去衣柜拿了一条宽大浴巾。闻辞返回浴室，微眯着眼睛，视线往别处看去，尽量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闻辞微微蹲下身，用浴巾包裹住宋言潮湿赤／裸的身体。

闻辞将挂在挂钩上的毛巾扯下来盖在宋言潮湿的头发上，闻辞给宋言擦了擦头发，直至头发不怎么滴水了。他打横抱起宋言，这个姿势闻辞很轻松的就能抱起他来，闻辞把宋言抱出浴室放在床上。闻辞为宋言擦干身体，又用吹风机给他吹干了头发。将浑身**的宋言弄干后，闻辞颇为贴心地为宋言盖上了被子。

整个过程中宋言都很安静，就像一只小狼，不是闻辞与他初见时的受了伤有人靠近还不忘记呲牙的小狼，而是一只温顺可爱亲近人的小狼。

闻辞搬了一把座椅放在床边，坐在床前欣赏着宋言的睡颜。没几分钟就不是单纯的欣赏了，他开始动手动脚了。他用手指描摹着宋言的唇形，触感柔软温热，他根本不想收回手。

唇形这么好看，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难听。闻辞描摹着宋言的唇，不由自主地想去亲，亲起来肯定是又软又舒服。

闻辞不只是心里想想，他还要付诸行动了。

面对醉酒的宋言，闻辞大胆了些。他将脸缓缓贴近宋言的脸，闻辞的鼻子与宋言的鼻子相触，二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闻辞用鼻尖蹭蹭宋言的鼻尖，闻辞的嘴唇临近一点儿就要落到宋言的嘴唇上了。阵阵敲门声终止了闻辞的动作，他久梦乍回般的离开宋言的脸直起身子。

他刚才在做什么，宋言是不清醒的，难道自己也是不清醒的吗？他自知宋言不喜欢自己不接纳自己，却要偷偷的吻他。他这样子做跟猥亵别人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好险，差一点就要和宋言亲吻了。

好可惜，差一点就能亲的自己喜欢的人了。

闻辞理了理情绪，去开门。门被打开，站在门外面的人是沁荷。沁荷手中端着一碗醒酒汤。

“我来给你的……同学送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