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些奇怪,看到了别人的富有,自己的感情脆弱了很多…人可真是不能比较的生物。
万怀的怀里一轻,白慕的头颅就飞落到了一个小池子里。这个池子跟他早些年去西安看的华清池一般小。池子冒着热气,这是一个温泉。
白慕的头颅在里面畅游,惬意又愉快。
“你真的不会死?”
“不会。”
“为什么?”
“这是一个神奇的池子。说了你也不懂,等明天看我生龙活虎。”白慕说话声音十分轻快。
万怀的肚子叫了一声,白慕看向他,冷哼一声。万怀摸了摸肚子问:“有吃的吗?”白慕给他一个眼神:“第三个盒子,拿一个红色的。”
万怀露出感激的神色,白慕再次冷哼一声:“看你不像神仙,倒像个从小就过饥荒的凡人。”
万怀停顿了一下。回想以前,想到了自己的不太愉快的少年时代。算了,那些不重要,都过去了。他拉开了内壁上的第三个盒子,里面摆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药丸。他拿出一颗红色的,塞到嘴里。
这个红色药丸很甜,让他本就倒霉的生活有了一些快乐,他询问白慕:“我能不能再吃一颗?”
白慕的大脑袋漂浮在水上,享受的闭上眼睛,送出一个微笑警告:“这是我们的国家还在的时候,神仙给的仙丹,我有一箩筐。如果你想让你的胃爆成一堆烂肉,可以再吃一颗。”
“你这人特别喜欢炫耀。”万怀凝视着他,“君主不该享受了一切之后,对富贵十分麻木了吗?”
“听重点。”白慕得意。“你会撑爆。”
“好吧。”这白慕的警告比再多的劝阻都要受用。万怀放下了药丸,关上了盒子。他的胃充满了充盈感,没有了之前的饥饿。但是有些困意。自从来到了这个地方,他太容易困了。每走几步,都会觉得疲惫,像是身上有几十公斤的负重一样。
比之前还虚弱的身体让他有些吃不消了。他找了一个角落睡了过去。没有人看到,他耳后的那个小黑蛇渐渐的消失了。
天亮的时候,万怀觉得神清气爽,身体轻盈不少。守着宝贝睡觉对身体就是好啊,难怪大家羡慕君主。
万怀跑到了小水池子里,看看白慕有没有变得生龙活虎。白慕用手抵着下巴趴在水池子边上睡着了,万怀把白慕的身体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最后确认,除了他膝盖以下的部分,其他部分都是完好无损的。万怀看着这个水池子,觉得十分神奇。
白慕睁开眼睛,对上万怀那张正在打量自己的双眸,他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指着万怀的鼻尖:“你是不是对我有非分只想!”
万怀忙摇摇头,解释:“我是担心你死了。”万怀认真地看着白慕,“不信你看看我的眼睛,里面都是真诚。”
“傻子一样。”随后,白慕低头看着他的赤脚,露出鄙夷的神色,“我们白乞国,赤脚跟**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伤风败俗的行径。去给自己找一双像样的鞋子。”白慕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个柜子。万怀打开柜子看到了一柜子的男子鞋子,或奢华,或华贵,或款式特别,总之,他们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万怀诧异之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拿出了一双不算夸张奢华的穿上。
白慕看他十分喜欢的模样,冷哼:“看你没出息的样子。”
“多谢大王。”万怀讨好地说。说心里话,他第一次穿这么柔软,像是踩在云朵上的鞋子。他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白慕没好气地把万怀推到一边,在万怀的诧异中,他抬手一指:“听我指挥。”
白慕指挥他从一个衣柜里,取出一件镶着琉璃的长袍,又吩咐万怀给他穿上。万怀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便按照他的要求做,体验了一把奴隶的心态。这种心态他还是很能接受的。
万怀看向白慕,白慕似乎被他伺候的很不舒服,动了动脖子,自己整理了下衣领才不再扭脖子。他努努嘴:“你若是在孤的王城里做侍官,你应当是一个一天被砍八回脑袋的侍官。”
万怀羡慕和恭维并存:“那你以前可真是掉到幸福窝子了。”
“孤乃白乞国国主白慕!”白慕挪着膝盖动了几步,对着镜子里矮小的自己做了几个威武的表情和动作,行为滑稽,白慕看得认真。
万怀配合:“大王千秋。大王,你为何成了这副模样?”万怀很是不懂了,他这个大王有些惨,史书不靠谱,只能他自己解答。
“是大王千秋万代。”白慕纠正,他还沉浸在自己对自己的欣赏中,“一个坏东西害我不老不死,让孤活在诅咒里。可孤每每看到自己的容颜和身躯,就会觉得这个诅咒也有些好处。孤永生永世威武不屈,天下女子为孤癫狂。”
万怀大概懂了一些。只是这种像脑干受损一样的话,会对听者的大脑造成永久性损伤。他走走神,屏蔽了白慕说的一半内容。
白慕想要去晒晒太阳,他喜欢太阳照在自己身上的样子。他拄着金子做的拐杖,带着万怀往外走。经过壁画的时候,万怀往壁画上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万怀停了下来,白慕回头,面容阴狠:“你想干什么?”
万怀指了指壁画:“好像多了一个人。”
白慕立刻凑上去看,他认真地检查每一个位置。万怀看着他撅着屁股认真查看的模样,这一刻很难把他和威武这样的字眼做关联。最后白慕拄着黄金拐杖,走到万怀跟前,抬着黄金拐杖指了指他的脸,很有威严地警告:“胡说八道死全家。这是孤给你的警告。”
白慕出去了,万怀往前跟了两步,看了一眼壁画。他看到壁画上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他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但是那个人好像对他笑了。
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传入鼻翼,是他刚进入这片荒凉之地时,一直闻到的味道。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那股味道消失了。如今又出现了。
再看壁画的时候,壁画里没有多余人影。
白慕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怎么还不出来! 要孤请你吗?”
万怀忙跟了上去,脚步又变得沉重起来,每走一步都觉得吃力。他停下来喘了几口粗气,走出了地宫。外面的天光落在万怀的身上,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他用手摸了摸头发,整理了仪表。
没有人看到,万怀的耳后又有了那条小黑蛇。
白慕坐在黄金椅子上,从上俯视着方圆百里的苍凉。没有人烟,没有生命,只有死亡的气息。他的面容冷峻下来:“我不喜欢天亮。”
万怀静静地问:“为什么?”
“孤不喜欢回答问题,回答问题显得孤像一个教书先生,可孤最讨厌教书先生了。”白慕仰面孤傲气哼哼的。
“这里有什么好看,我们去别处看看。”万怀岔开话题,想找一些可以离开的线索。
“这个时间,你最好和孤一起待在这里。”
“为什么?”
“因为诅咒。”这次白慕没有抱怨,他耐心地缓了缓说,“一会儿别说话。这里不是孤自己说了算的。”万怀心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又想到那个浑厚且陌生的声音,他认真地点点头,抬手给自己的嘴巴作出一个上拉链的动作。白慕给他翻了一个白眼,“无知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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