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清风,风吹来了,惊起一滩鸥鹭。
王玄端着酒杯,醉眼朦胧的望着卫玠,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叔宝,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四十来年了吧。”卫玠看了一眼王玄,转身去整理自己的书柜。
“是啊,四十来年了。我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你了。那时候,所有人都围着我转,唯独你,敢揍我……”一想起自己将卫玠当做女孩,被卫玠痛揍在地的模样,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那还不是你口无遮拦?”卫玠白了一眼王玄,眉子有时候说话就是不经过大脑的。
“是吗?我那时候才多大,不过五六岁,你也不过五六岁,一个孩子知道什么?你偏生跟我生气。”王玄撇了撇嘴,“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是我该着你的,得赔你。”
“呵……你都四十多岁了,还真没遮拦的说话?”卫玠横了一眼王玄,“不会是你家二世祖离开,高兴的找不到北了吧?”
“谁说的?我知道启明星在那边……那边……”王玄醉醺醺的指了指启明星,又拖着下巴,望着卫玠,“叔宝,你说咱们到底是什么缘分?咋的,我就得护着你,陪着你,还把自己赔给你了呢?”
“注意你的话语,莫不是忘了当初金谷园的胡作妄为?”卫玠十分不开心王玄蓄意这般似是而非的说着胡话。
“我还当是哪件事呢,不就是逗弄你媳妇了嘛。她当初嘴硬,我替你着急,帮你试试她还不行啊?”王玄抬高下巴,几分醉意的说下去,“你还别说,你媳妇真是死鸭子嘴硬,还发誓一般的跟我哭。啧啧……”
“所以,你就逗弄她,非要惹她到现在都时不时地想拿银针扎你……我记得上个月,你好像就腿疼了一个月吧?莫不是又想了?”卫玠放下手里的书,看向王玄,“还是你想体验一番,去年针扎笑穴的滋味?”
“别……咱不是叙旧吗?你何必这般兴师动众的?”王玄立刻摆手。
“知道惹不起阿霖,就不要乱说话。”卫玠瞥了一眼王玄,“她走之前留了个侍卫,说是护着我,但我早就不管护卫的事情,所以侍卫是否会多嘴……”
王玄紧张的看向窗外,“你让沂山死士做你家侍卫?”
“是我卫家的影卫,沂山死士是国之重器,岂能是我肆意妄为的?你又胡说了。”卫玠拿书敲了一下王玄,“你若真是喝多了,我不介意拿醒酒汤给你喝几杯。”
“算了吧,那醒酒汤的滋味可不好。对了……那侍卫不会跟你家阿霖乱说吧?”王玄缩了缩脖子,很后怕乐霖找他麻烦,毕竟惹怒医者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年,他没少吃亏。
“看你是不是还胡说了。”卫玠转过身,继续收拾书柜。
“行,我不说。对了,叔宝,你说当初你为什么就是看我不顺眼呢?”王玄指着自己的胸膛,“当初的我,可是洛阳城中最明媚的少年,就连皇后都视若掌上珍宝。”
“贾后那是顾念你是他外甥罢了。至于其他人……还不是畏惧当时贾家和王家的权势?至于我看你不顺眼,也是因为你是贾后的外甥。”卫玠如今已经不厌烦贾南风了。
“那为什么后来又接受我做你的朋友了呢?”王玄一脸疑惑。
“也许……”卫玠自嘲一笑,看向王玄,“我实在甩不掉你这个狗皮膏药吧。”
“卫叔宝……你……”王玄指着卫玠的鼻子,差点没气晕过去。
“呵呵……”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