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想道:既然阿霖是我梦里数年的女子,如此缘分,我定不会放手。只是那梦境如此凄凉,而她又是这样的心思,我该如何扭转才好?
王玄:我……
乐霖:(哽咽地)王公子你也没办法做打算,又如何指责妾的做法?因着形势所迫,强人所难罢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这世上,又何必互相为难?
乐霖直视着王玄,她的倔强和清明,让他实在说不下去苛责的话。
王玄:即便如此,你让叔宝又如何自处?我又如何相信你不会负了叔宝?
乐霖:王公子,既然世家女郎都将妾当做妖孽,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妾又怎会将卫公子三五好友尽数得罪,落个世家公子也纷纷磨刀霍霍的模样?妾不是蠢材,惜命的很。
卫玠想道:人人得而诛之?那梦,她也做过吗?竟然跟梦里说的一模一样!阿娘说,女人的心是捂热的,或许……我应该多拿出点精力给她。
王玄:所以,你定是不会辜负叔宝?
乐霖:辜负?呵……王公子,这两个字过于沉重,妾回答不上来。但妾能说的只有……妾发誓,你与卫公子之事,妾定当带入棺材,绝不泄露半句。
卫玠想道:阿霖……梦里你伤情如此,如今,你既然入了我的眼,我不会放手!绝对不会!既然你不接受你我初见的模样,大不了,我换个态度就是了。
王玄:很好……我劝你还是记住你今天所说的。
王玄耳朵微动,感受到身后有人走来,收敛了气势。回头看向来人,正是成都王司马颖。乐霖看着司马颖的眼神带上了释然,甚至更多的还有放松和惊喜。
司马颖:记住哪般说辞?不如眉子说给本王听听?
乐霖:(哭腔带惊喜)成都王!
卫玠想道:司马颖?何等的信任,阿霖对司马颖的有这样的惊喜?感情这英雄救美的戏码,被章度占了去。
卫玠:诸位,告辞。
王聿:哎……叔宝……
裴礼:叔宝,你去哪里?
裴宪:看也知道,去乐霖那边。
裴礼:哦……原是如此。咱们赶紧跟上。
司马颖笑得很是温润,转头轻拍王玄的肩膀。王玄打量着司马颖。司马颖的笑容是那般的明亮,一扫乐霖满心的委屈。
王玄:章度?你倒是来的及时,只是不知,你从何而来?
司马颖:(含笑)自然是从来处来。这乐家女郎带上了泪痕,(温柔)可是眉子惹恼了你?(轻斥)眉子,你这般顽皮,竟然堵住女郎的去路,当着众人的面,把人家惹哭了鼻子。实则该打。
王玄:哦?你这算是英雄救美,痛打我这坏人吗?
司马颖:(轻斥)这女郎都被你逼得无处可逃了,本王还不该出来给人家一个说法?(含笑)当心你这番模样,让你长姐看了去,少不了一顿数落。
司马颖的笑容是那般的明亮,一扫乐霖满心的委屈。果然,这梦中的姐夫就是向着她们乐家。
乐霖:王爷……
司马颖:乐家女郎别怕,有本王在,本王定会给你个说法。
乐霖:谢过王爷……
王玄:我长姐在又如何?左右不能让我负责了去。
王玄抬起下巴,看见卫玠和王聿并肩走来,身后还有裴家兄弟。王聿轻言笑起,看好戏的模样。
王聿:负责?你这般在湖上惹恼了人家,当心你姐按照你的头让你跟人家赔不是。
裴礼:眉子,你今日可真是大放异彩,瞧瞧你身后,那些女郎都是如何的沉醉,真是一展雄风。
裴宪:原是这七夕,是为眉子而设,让他一展所长啊。
贾芙咬紧下嘴唇,望着卫玠,只见卫玠从怀里取出一方绢帕,从司马颖身边走过,身影挡住司马颖,放在她的手上,温柔的笑着。
卫玠:(温柔)风口处哭泣,当心灌了风。
乐霖:你……
卫玠:唉……眉子……你着实吓到了我家阿霖。
没等乐霖反应过来,卫玠拿起乐霖手心上的绢帕,为她仔细擦拭泪珠。贾芙气的呼吸加快,跺了跺脚,转身离去。乐霜看了看乐霖,也跟着贾芙快步离去。
卫玠:这女人泪最是恐惧,却也骇人,还是莫要流了。
乐霖身子微微后退,她拒绝卫玠的示好。卫玠轻叹一声,像是宜人的暖风,熏醉了她的心,却又让她立刻清醒。她要远离这个煞星,这个为她频频招祸的人。
卫玠想道:眉子所说甚是,她当真是恼了我将她闺誉碎了个齐全吧?
卫玠:哎,好吧,你自己来。
司马颖看着这挡去他视线的卫玠,好笑道。
司马颖:叔宝,当真对这女子上了心?竟然这般醋了?
卫玠:章度,我既然接受了阿霖的心意,自然要负责到底。
卫玠明确自己的心意,到让司马颖不好再说。两人对视之间,司马颖不由得对乐霖正式好奇起来。裴礼和裴宪撞了撞彼此,心照不宣的笑起。王聿则是拉住王玄,赶忙将他带到是非地之外。
王聿:(小声)眉子,你还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王玄:(悄悄话)记得赌酬。
王聿:(小声)放心,只是,为何我感觉以后要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王玄:(悄悄话)走吧,这不是你我该关心的。
王聿揉了揉后脑勺,总觉得司马颖玩味的笑容背后还有其他事情。王玄给裴礼和裴宪做了个手势,他们四人缓缓退去。只留下司马颖,卫玠和乐霖三人。方才王玄的咄咄逼人,让乐霖还没缓过劲来,如今卫玠浓情蜜意更是让她视若洪水猛兽。她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捋一捋思路。
乐霖心想道:我跟卫玠的孽缘更深一层了吧?这命运,总是如此逃不开吗?
司马颖被卫玠这醋意横秋的模样逗笑。
司马颖:(含笑)叔宝,不如陪本王喝一杯,与你对弈,甚是愉快。
卫玠:哦?对弈?
卫玠想道:阿霖如此伤怀,我还有些事要跟她说清楚。万一误会越来越深……
司马颖:(揶揄)怎的?离开片刻也不行?当真如此痴恋?
卫玠想道:哎,终归是族仇不共戴天,阿霖……等我片刻吧。
卫玠:阿霖,这如意你且拿着,你稍等片刻,在下自当取回。如此,章度,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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