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周围都是嘈杂的打气声,云弦歌只觉得天地在旋转晃动,她眼前没有一块平地。

云弦歌忽然停住不动的动作,惹得不少人伸长了脖子观看,以为云弦歌在酝酿大招。

在观战台上的道须真人,也就是云弦歌的师傅见状,由不得呼吸加快,盯着台上,生怕出现意外。

云弦歌在一片虚幻中,想起师傅说过让自己今日故意输给炎宁毅,随即将自己手中的长剑缓缓放下。

炎宁毅见状,冷笑一声,当即祭起自己手中的长剑,对着云弦歌刺去。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云弦歌的状态一看就不对劲,这一剑要是刺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一件,一道黑影,破开擂台的结界,冲了进去,徒手接住了炎宁毅的长剑,随即一个抬腿把炎宁毅踢飞出了擂台。

“噗。”倒地的炎宁毅呕出一大口血来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昏了过去。

这黑影正是从思过崖下逃出的烛雨兮,看着炎宁毅这般不经打后,露出一个嫌恶的神情,就这人还敢跟自己师姐动手,就在她洋洋得意时,她身后的烛雨兮正摇摇欲坠。

“师姐。”烛雨兮察觉后,一个转身把云弦歌揽进怀里,轻声唤了一声。

云弦歌看着眼前的烛雨兮有些慌乱,伸手想要推开,更想出声让烛雨兮快回去,出来会死的。

但在烛雨兮的眼里,自己师姐对自己嫌恶至极,就连自己昏倒了,也不让自己扶。

那她偏要扶着,还要抱得更紧些,气死云弦歌,小脾气上头。

云弦歌推人的力气越来越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消散,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看向自己师傅,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张恩,希望他不要对烛雨兮下死手。

“师姐。”烛雨兮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师姐再给自己求情,眼里只有自己师姐受伤了。

手搭在师姐的手腕上,感受着师姐逐渐微弱的脉搏,却找不到原因,输入自己的灵力进师姐的体内,也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擂台上忽然闯入的一个陌生人,让下面观战的弟子也议论起来。

是的,五百年了,见过烛雨兮的人,都已经各大门派中的佼佼者,身份使然,已经不是站在底下挤着观战的小弟子了。

观战台上的数十个师兄师姐,在烛雨兮出来的第一时间,整齐划一地伸长脖子看去,似要看清冲进擂台的人是不是烛雨兮。

只是还未看清之时就被自己师尊的咳嗽声给咳清醒了,又统一地规矩矩地坐好,动作整齐得跟提前排练过一样,但是目光却一直落在擂台上的两人。

五百年了吧,五百年的时间都没有见过烛雨兮了,结果一出来就直接把他们中的千年老二给打吐出血了,不愧是半妖小蛟龙。

“张恩,这笔帐我给你记着。”炎武宗的宗主,炎容公在飞身下去看自己徒弟前留下一句。

玄天宗宗主张恩,看着擂台上的两个徒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先稳住局面。”张恩身后的大长老及时出声提醒道。

张恩点点头,起身开口道:“诸位安静些,老夫有话要说,鉴于是我玄天宗罪徒闯入擂台,打伤炎武宗弟子,玄天宗自愿认输,老夫宣布,此次大比剑道魁首是炎天宗弟子炎宁毅。”

此话一出,下面一片哗然。

原本以为就此结束了,谁知道烛雨兮听后,立马出声道:“凭什么,连我都打不过的家伙,凭什么赢过我师姐。”

这话一出,原本底下还在猜烛雨兮身份的小弟,立马激动道:“她是烛雨兮,半妖小蛟龙。”

“烛雨兮,原来她就是烛雨兮。”

“那个杀了自己师叔的烛雨兮?”

“是她,这世上还有几个半妖小蛟龙。”

“原来她还活着,我以为早就被处死了。”

虽退出江湖五百年,归来任有她烛雨兮的传说在。

“孽徒,休要多说。”张恩只觉得自己的眼角直跳,后悔把烛雨兮捡回来养着了。

见烛雨兮还想顶嘴,张恩只能用她师姐云弦歌压她,随即开口道:“还不快些带着你师姐回去养伤,你还在擂台上做什么。”

烛雨兮顿时不说话了,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师姐飞身下来擂台,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让烛雨兮带着她师姐离开。

张恩看着烛雨兮的背影,只觉得头疼,忽然的出现当年一案,势必要重新被人们记起。

——————

玄天宗的路跟比起五百年前大变样,也多出一些小路来。

烛雨兮一时间分辨不出,哪一条才是通往自己师姐住处的路来,或者说,她不确定师姐现在是不是还在住在原来的小院里。

“走这边。”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悦耳的女声。

烛雨兮立马转头看去,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内门弟子,她没有见过,应该是在自己不在的五百年间收的徒弟。

“烛雨师姐,请跟我来。”周淮意说着便在前面引路。

烛雨兮见状,只得跟了上去,五百年的时间,早就物是人非。

曾经站在下面一起观战的弟子都已经坐上高台,而且里面的人也少了许多,是死了?还是没来?

“这里就是师姐的住处。”周淮意将人带到后,对着烛雨兮说着,还顺手打开了院门。

打开了院门?烛雨兮敏锐地察觉到了眼前的内门女弟子与师姐的关系,应该很亲密,否则怎么会这般轻易地打开师姐的院门。

烛雨兮垂下眸子,掩去自己的失落,随即抬眸,看着院中的摆设,跟以往没什么两样,自己小时候用爪子刨坑种上的两颗海棠树还立在院中,此刻正是开花的季节,微风吹过,带起一片花雨。

有几片刚好落到她与云弦歌身上。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小院,这里曾经也是她的住处。

是了,她从被捡回来就是跟着云弦歌住,当时的她都还未化形,不肯走路,觉得累,都是缠在云弦歌的手腕上。

要说整个玄天宗谁最宠自己,当属云弦歌了,可是师姐也没有相信自己,还把自己关进思过崖五百年。

烛雨兮眼眸微微发红,眼前的这个女弟子叫自己师姐也是叫师姐,一般的弟子都叫大师姐,所以眼前的内门女子应该是师傅后来收的弟子。

自己不在的这五百年里,都是她一直在叫自己师姐为师姐,这嫉妒得让她得眼睛发红了。

“多谢。”烛雨兮谢过,走进院子后,指尖一动,用术法就把门关上了,没有让周淮意进门。

“烛雨师姐……”周淮意在身后喊着烛雨兮,但是烛雨兮没有理会周淮意。

周淮意自讨没趣,在院子踌躇了一阵,就看见自己师傅张恩快步走来。

“师傅。”周淮意像是看到什么救星一样,立马迎上去。

张恩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越过周淮意进了院子,依然没有让周淮意进来的打算。

周淮意从未像今日一样被人忽视,所有的人目光都被烛雨兮给吸引过去了。

深深地往院中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

屋子里的摆设没什么太大变化,如五百年前一样,只是唯独自己曾经的小窝不见了。

在云弦歌的枕头边上,曾经有一个竹篮做的小窝,里面铺着软垫,是她小时候住过的,后来她长大后,跟着云弦歌一起睡床时,也没有丢过,因为她生闷气的时候,就会变回小蛟龙缩自己的小窝里睡觉。

如今却是不见了,气得她把云弦歌丢到床上后,就后退几步,不愿意挨着云弦歌。

五百年过去了,不见了也正常,谁会留着一个罪人的窝呢,烛雨兮自嘲想着。

看着躺在床上的云弦歌,又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刚走过去,手也刚抬起来,还没有碰到云弦歌。

身后便传来一道气波,把她的手打飞了。

“你要做什么?她可是你师姐。”张恩一进来就看见烛雨兮一副纠结的模样,手也成爪状,还以为是想对云弦歌动手,情急之下直接弹飞了烛雨兮的手。

“我要做什么?老头,你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烛雨兮瞧着张恩这个老头也是气,当初自己被诬陷,被关思过崖,这老头可是面都没出。

自己明明是被老头给捡回来的,结果不管自己。

“我……”张恩自知方才想错了,脸色缓和了下来,想要开口解释,可目光转到床上躺着的云弦歌身上事,又说不出来话来。

索性走到云弦歌身边,开始查看起云弦歌的伤势,原本就不算高兴的脸上,在碰到云弦歌脉象的那一刻起,眉头皱起,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烛雨兮见状,开口问道:“老头,师姐怎么了?”但张恩没有回答她,“你说话啊,我师姐怎么了?这五百年里,你是不是天天逼着她练功,让她一刻不能休息,她定是被累成这般的。”

“老头,我说你这样会遭天谴的。”

张恩缓缓收回手,侧头看向身侧的烛雨兮,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弦歌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但又再看到烛雨兮一脸担忧的模样,眼中的杀意又收敛了下去。

“弦歌是修炼的时候出了岔子,今日斗法时,运用灵力过多,导致体内的灵力乱窜,一时间控制不住,才昏迷过去,等她体内灵力慢慢平和下来后,就能醒了。”张恩开口解释道。

烛雨兮却是不信,她第一时间查看过师姐的脉搏和灵根,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灵力失控,更像是根基出现了问题。

修无情道的人,能因为什么伤了根基呢?

难道师姐喜欢上了什么人?

一想到师姐在自己不在的这五百年里,喜欢上了别人,她就难受得很,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自己跟着师姐百年有余,的确抵不过别人的五百年。

“你且在这里看着你师姐,不要出去。”张恩怕烛雨兮出去闯祸,让烛雨兮在云弦歌身边守着。

“我才不要在这里守着她。”烛雨兮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道,随即补充道:“我要离开玄天宗,我要去找我的族人。”

张恩眼里透着一丝诧异,这是关了五百年,关出毛病来了,以往不是最爱粘着云弦歌吗?

随即想到什么,眼里透出大喜之色,如此甚好,烛雨兮要是愿意自己离开玄天宗,那困住云弦歌的心魔说不定就会慢慢消失。

“好啊,我现在就送你离开。”张恩伸手示意烛雨兮出去。

烛雨兮想不到张恩就这么让自己走了,自己不是罪人吗?就这么把自己放了?

而且她还私自逃出思过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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