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怎么回事。”诸伏景光站在高楼上,贴在窗口看到了一切,喃喃道。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得很明显,除了琴酒坐的那辆车以外,周围有至少四辆车暗中跟着,隐隐中还呈现出包夹的意思。这是在干什么?

琴酒,我就知道计划最后的含糊其辞果然有问题。诸伏景光咬咬牙,直接从六楼翻出窗口,平稳落地,迅速动手撬了辆车,蹭着组织成员的警戒线远远地跟着前面的车队。

理智告诉他琴酒不会有事,这一切都在琴酒的计划中,他应该按照之前定好的路线,去琴酒在附近的安全屋。但是情感上做不到。

每次摄入琴酒的血液过后都会有这个阶段,发自本能的亲近,无法控制的依赖,要直到血液完全消化才会恢复正常。诸伏景光迷茫地想着,他真的无法分清他对琴酒的感情到底是因为血液的影响还是来源于内心。

诸伏景光开着车隐蔽地跟踪着组织的车队,直到他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黑泽说,让你先去他的安全屋。】小助手的机械音播报着,【他能回来陪你吃明天的午饭。】

现在已经是接近傍晚了,黑泽难道能保证事情能在一晚上结束吗。

诸伏景光充耳未闻,眼看前方的车准备转弯,也隐藏在车流中变了个道。

【停下,别追了。】几分钟后,小助手那边换了人,一个他曾经听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卡塞尔像是知道诸伏景光的动向一样,有些无奈【有我盯着呢,黑泽不会出事的。】

【你去会打乱他的计划。】

诸伏景光猛地踩下刹车,车停在路边。诸伏景光低下头抵着方向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在耳边炸开。

然后他调转车头向着琴酒的安全屋开去。

……

这不是波本第一次来组织位于洛杉矶的据点。

但却是第一次,从波本在踏进这里的第一步起,危机感就叫嚣着报警。视线扫过毫无死角的监控,进来后就锁死的门,手握重型枪械的组织成员。

还有每走一步,都会跟着他们移动的自动感应机.枪。

这些警备都没能获得琴酒的一个眼神,他进了据点就目标明确地向着一个地方走着,据点内没什么人,是一种让人不安的寂静,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回响。

波本跟随琴酒的脚步,扫视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堆在一角的一堆尸体身上。那些人他记得,前段时间来据点的时候就隐隐发现这些人蠢蠢欲动,他暗中通过情报网查了一下,发现这些人可能被当地黑.帮收买,想要截获组织的枪械渠道。

……据点的变化毫无预兆,波本隐约感到一点不对劲。

想到刚靠近组织据点时,就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窥探感,那是熟悉的被狙击手瞄准的阴冷感,而光是进入基地大门,他们就经历了三轮严格的身份验证。

组织的整个据点纪律前所未有的森严。

“波本大人。”

三个全副武装的成员拦住了他们。一人手里拿着金属探测仪,一人手里的枪光明正大地对着他,最后一人站在他面前开始给他搜身。

之前在路上就已经得知FBI的卧底就是莱伊,波本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连续出了两个叛徒队友的他必定会再次接受一次审讯,并且会比上一次更加严苛。

波本脸色不太好,但还是配合着将身上所有的小零件都掏了出来,连带着通讯设备一块全部交给搜身的人。

拿着金属探测仪的成员仔细将他全身扫了一遍,才点点头,示意另一人放下枪口。

波本跟着琴酒往前走了几步,出乎意料地再一次被拦住了,波本刚想开口冷嘲几句这些人是不是老年痴呆,结果却发现这几个人面对着琴酒,重复了之前的操作。

“琴酒大人,请。”

面对琴酒,负责搜身的成员不敢直接上手,只站在不远处微微躬身,但是手里的枪,包括头顶的感应式机.枪,枪口都精准地瞄准琴酒,就像是害怕琴酒会暴起反抗一样。

讽刺意味十足地笑了声,琴酒同样熟练地交出了所有武器和通讯,还有小刀,炸弹,铁丝等等。最后烦了,干脆把大衣脱了下来,随手丢在了地上。

露出裹着层层叠叠绷带的上半身。

“请。”在金属探测仪无声地扫过琴酒后,这几个成员捧着琴酒的大衣和装备,顺从地后退一步让开了路。

琴酒径直走向了电梯。

波本观察到他的面色不太好,失血过多,浑身的伤口也还没治疗缝合,他们这是要去哪?

波本走进电梯的脚步有些迟疑。他知道琴酒对叛徒恨入骨髓,倒不至于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审讯他吧……

“波本。”琴酒眼神冰冷,不耐烦地出声,“怎么,怕了?你是叛徒还是卧底?”

“呵,我是怕琴酒你审讯到一半伤势过重,还要我一个被审讯的来救你。”波本半点不落下风嘲讽到,不以为然地跟着进入了电梯。

在无人触碰电梯按钮的情况下,电梯被操纵着一路向下,短暂的失重后,他们到达了一个完全没有标记的楼层。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冷白的灯光将这里照的一览无余。波本有些僵硬地跟在琴酒身后走着,这里是他完全没有来过的地方,他没想到组织在地底深处还有这样的建筑。

走廊两侧是锁死的门,他们一路走到走廊尽头,守在门口的成员用特殊的门卡开了门,示意两人进入。

为什么?

波本心中不解。

这些成员对待他是这个态度也就算了,对待琴酒怎么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金属大门在他们两个进去后沉重地关上了。

毫无疑问的,这是一间审讯室。外层是观察室,隔着一层单向玻璃内部的房间灯光被压制,只放了一张定死在地上的金属椅子。

“吐真剂。”头顶的广播发出声音,闪着红灯的监控明晃晃地对着他们。

看到那一盘针剂的时候波本倒抽一口凉气,整整五支,这个剂量,组织是想要他的脑子废掉吗。

贴在腿边的手指勾了下,波本深呼吸向前一步,正拿起一支准备注射,却见琴酒血还没擦干净的手伸过来拿走了整个托盘,坐在观察室的沙发上翘起腿,平静地将五支全部给自己注射进去。

“看什么。”琴酒把最后一支空掉的针剂从臂弯抽出丢到托盘里,斜眼瞥了震惊的波本一眼,“会轮到你的。”

“你……”波本一时语塞,开什么玩笑?琴酒自己注射了吐真剂?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等待吐真剂生效的时间,琴酒施施然走进审讯间坐下,机关启动,双手双脚被铁圈牢牢地绑在了焊死在地上的钢铁座椅上。

审讯室内的空调开始运作,温度开始不断地下降,站在铁门外透过单向镜看向琴酒的波本甚至能看到玻璃上凝结的霜花。

隔着审讯室的门,波本都能感受到从中传来的寒气。

当温度计上的水银柱下降突破零度时,广播再次打开了。

“琴酒。”那个声音说,“你有什么要主动交代的吗。

“朗姆。”琴酒眼睛都没睁,脸色惨白,冷笑着,“我不觉得我有哪里需要向你交代的。”

“那我们就一条一条来。”朗姆电子音慢条斯理地说着,反正被关在审讯室受刑的不是他,“你无缘无故杀了我三个下属,解释。”

“谁?我从来不记死人的名字。”

“轩尼诗,夏布利,蒂塔。”朗姆细数这些年被琴酒按上叛徒名号被直接清除的下属,恨得牙痒痒,这些都是他好不容易搜罗来的得力助手,能力强效率高,谁知道突然有一天就被琴酒整死了,事后也不给他一个解释。

“他们背着组织和其他机构联系,被我抓了个现行当场击毙,有什么好解释的。”琴酒轻蔑地笑了,像是在嘲讽朗姆识人不清。

“去年十二月,你拿着组织的药剂去和动物园交易,目的是什么。”

“去换他们组织的研究项目,我已经和先生上报了交易情况,先生没有反对。”

“琴酒,那你杀死白兰地的下属研究员也和先生报备过吗。”朗姆气急败坏质问出声,“你截断利口酒的走.私线,以组织名字私下里威胁议员,你以为这些都没人发现吗!”

“朗姆,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琴酒嘴唇都冻得青紫,哪怕坐在象征着审讯的位置也肆意嘲讽着,“你办过的蠢事还少了?”

“那我呢。”另一个声音响起,琴酒即刻噤声,那是个分不清男女亦或是老少的声音,慢吞吞地,“我有资格问责你吗。”

琴酒堪称温驯地低下了头,“boss。”

“琴酒,你有没有背叛组织。”那位先生说。

“没有。”琴酒抬头看向闪着红点的监控,“我永远不会背叛您,我永远不会背叛组织。这是我加入组织时就立下的誓言。”

“我相信你,琴酒。”那位先生语气柔和了些,“组织里谁都会背叛我,只有你不会。”

“是的先生。”琴酒神情逐渐恍惚,“我永远不会背叛您。”

“倒卖组织药物,无故清除组织研究员,截断武器运输线。”那位先生细数琴酒这几年做过的事,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虽然没有真正造成组织的损失,但是。”

“琴酒,你过界了。”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宣布,“作为惩罚,接下来他们提的所有要求你都不能拒绝。”

“是,boss。”琴酒的声音转变成近乎无机质一般毫无波动,眼神中最后一丝波动也消失了,空洞地直直看向前方的虚空中。

波本悚然一惊,立刻转身意图撬门离开。

然而特地建造在据点不知道多深的审讯室大门内侧根本没有开启的方法,波本凭借记忆摸到大门,屈指敲了敲,绝望地发现这扇门,不,这个房间完全由厚度不知道多少公分的合金打造,可能就算拿炸弹来都没办法轻易打开。

“琴酒,我要你在北海道的运输线。”一个声音说。

“是。”

“琴酒,你要无条件帮我完成三件事。”这是贝尔摩德的声音。

“是。”

“琴酒,我要你的武器研发中心。”

“是。”

波本浑身僵硬,后退半步撞上了冰冷的金属大门,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冷涌上心头,后知后觉地头皮发麻。

……知道了这些隐秘的自己,真的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

波本冷汗涔涔,贴在墙边听着广播里的声音接连响起,对着琴酒手下的势力挑挑拣拣,选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琴酒面对这些不平等条约,始终只有一个答案:“是。”

这像是成群食腐的乌鸦在觊觎头狼的捕猎成果。

他就这么看着组织高层把琴酒手下的势力瓜分得一干二净。除了没人敢碰的行动组,大到琴酒的武器研发中心,小到港口的运输线,一样不留。换言之,琴酒失去了在组织多年打拼的一切。

“琴酒,”最开始对琴酒下达指令的那个人,黑衣组织最神秘的boss,开口道,“行动组还是由你来负责,清扫叛徒的事情由你和朗姆共同负责,等朗姆确认了以后你才能动手。”

“是,boss。”琴酒面无表情地回答,自始至终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boss。”另外有个人说,“这次拿到的研究报告很有意思,让琴酒来研究所住两个月吧。”

琴酒的神情在这次审讯中首次产生了波动,几乎是下意识绷紧了肌肉,脸上也闪过一丝厌恶,像是在抵抗什么似的迟迟没有回应。

“琴酒。”boss冷漠地斥责出声,“答应他。”

所有的挣扎瞬间消失,琴酒平淡地回答:“是,boss。”

像是对琴酒的反应很是满意,广播那头最后传来一声轻笑断开了连接,随后制冷设备关闭,温度缓慢回升,束缚琴酒的铁圈也尽数收回。

咔哒。

门开了。

波本一惊,再看向单面镜的时候发现单穿着一件背心的琴酒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低着头向着门口走来。

波本立刻转身夺门而逃,却被守在门口的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压制按在墙上。

“琴酒大人。”他们对着琴酒低头。

审讯结束了,他们又重新对琴酒表示尊敬。

“波本。”像鬼一样站在门里的琴酒眼球转动,浑身僵硬,琴酒面无表情地命令道,“去找个行李箱来。”

琴酒抬手接过守卫递过来的黑色大衣穿上,突然出手扼住波本的脖子,手指如铁钳般扣入颈部,将波本整个身体掼向墙面,后脑撞击的闷响与墙体震颤同步传来。

喉咙受到重压,窒息感和疼痛同步袭来,波本视线一阵发黑,后脑撞击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顿时眼冒金星,企图挣扎的手无力开合了一下,最终不甘地滑落。

“去医疗部拿三支akso-8,把药和波本搬到我的车上。”

在意识消失前,波本听到琴酒仿若机械般毫无波动的声音,眼前陷入黑暗。

琴酒看着两个守卫把人装进行李箱带走,皱着眉抓握了一下,刚才力量好像有点不受控,希望波本那家伙没有被撞成傻子。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杵在旁边的贝尔摩德,金发的女人拿着烟盒在墙上敲了敲,将烟递给琴酒。

“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算的。”琴酒接过贝尔摩德的烟,放进嘴里嚼了嚼,别开头拒绝了贝尔摩德伸来的打火机,“在戒烟。”

贝尔摩德看着琴酒咀嚼着加了止痛剂的烟,从善如流地收回手给自己点了一支。

“你现在应该还在‘那个’模式吧……”贝尔摩德夹着烟,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命令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戒烟。”

“……因为养了猫,不能吸烟。”琴酒皱着眉抵抗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贝尔摩德。”琴酒警告般看向她。

“你又养猫了。”贝尔摩德扯了扯嘴角,“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朗姆的。你藏好一点。”

气氛僵持了一会,贝尔摩德率先打破沉默,风情万种地撩了下头发,抬眼看向琴酒:“你猜猜?”指的是琴酒上一个问题。

“是从把我调到东欧开始的吧。”琴酒回忆道,细数这次任务中的所有疑点,“BOSS把我支开,朗姆越过我给行动组下达命令,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向我公开完整的计划,直到最后才让我露了一下脸,最后还由我来扫尾。白兰地和朗姆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想在任务结束后把最有可能陷入包围圈的我押送回组织问责。”

贝尔摩德轻轻合掌,“完全正确。”

“所以你不会,也不能参与进这个任务,因为你也是十大,你也必须在场。”琴酒闭了闭眼,“为了不让我提前察觉你们的计划,你甚至把原本属于你的任务交给了波本。”

“琴酒,我提醒过你的。”贝尔摩德眼中闪过一丝兔死狗烹的悲哀,“如果你听我的,提前杀死波本,你就不会来到这里。”

琴酒轻嗤了一声,朗姆和白兰地两个狗东西,就算没有波本,也迟早会想办法把他关进来。

“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贝尔摩德倚着墙对琴酒吐了个烟圈,笑着眨了眨眼。要不要去我那里养伤?

“走了。”琴酒的反应是直接转头离开,内含高效止痛剂的烟丝被他嚼烂了吞下。我有自己的安全屋,还不需要你来救我。

“真是冷酷无情的男人。”

琴酒带着一身伤坐上黑色的保时捷——不是他自己那辆,但也聊胜于无——拒绝了某个想要充当驾驶员的成员,自己开车离开。

视线看向后备箱,被关在行李箱里波本还在昏迷。

把波本关在审讯室门口的朗姆,对波本视而不见的贝尔摩德,研究所提供药剂的白兰地,还有负责搬运的普通成员……

这些人应该是都觉得自己拿了akso-8还拒绝了所有的治疗,直接带着昏迷的波本离开,为的就是要立刻找个隐蔽的地方狠狠折磨他吧。

哼。

目前可公开情报:

琴酒进入‘那个’模式后,组织内地位高于琴酒的可以命令琴酒,琴酒不可以拒绝。且琴酒答应的事情必须完成。

开启琴酒的人机模式需要组织十大同时在场,或者由boss指令直接开启,开启方式是重伤 极寒 大量吐真剂

琴酒并非完全受控

文笔不太好,写得可能有点混乱[爆哭][爆哭]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评论问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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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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