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门外传来猛烈的敲门声,顾维征睁开眼睛,怀里的安乐睡得正香,也被门外的吵嚷给吓哭了。
“阿稳,快醒醒!”珍姐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急躁。
顾维征抱着孩子打开门:“怎么了……”
门外站着一群穿着南翼**服的人正在翻箱倒柜地搜查,为首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神色冷漠地看着他和他抱着的小奶娃。
顾维征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跟他重逢,不过在系统为他修复时,为了避免这种相遇情况发生,他已经重新捏了脸,所以并不担心被谁认出来:“这位…首长,请问我们家有做什么违法的事吗?”
“没有。”师秦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钟,抬起手:“搜查结束了,我们走。”
顾维征松了口气,但潜意识深处却有些失落,应该不会再见了。
师秦已经走出了门,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的妻子也很喜欢玫瑰?”
顾维征愣了愣神,看到门外伸出篱笆的红色花朵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没有多加解释地点头:“哦,是的。”
珍姐正从他怀里接过困得直打哭嗝的安乐,闻言羞笑着推了他一下,转身进了他的卧室。
师秦把二人的互动收在眼底,低声说:“我妻子也很喜欢。”
说完他就离开了,屋子里恢复了安静。
顾维征呆呆立在原地,好久才回过神,抬手放在心跳平缓的胸口,他好像已经学会了随遇而安,再也不会为了谁心跳加速了,即便那个人是他曾经日思夜想的师秦。
“哎?你怎么把玫瑰藤给扯了?好不容易才养这么好,都开花了……”珍姐把安乐哄睡着后出来一看,青年正在把玫瑰花从花园里连根拔起。
顾维征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种这种没用的东西干嘛?引人注意会很麻烦,不如种一点葱蒜辣椒。”
“是因为那个军官提了它,所以你才不想继续种了吗?”珍姐敏锐地看着他:“安稳,你跟他认识吗?”
“不认识。”顾维征表现得毫无破绽:“只是怕种玫瑰会引起他的注意,毕竟这玩意儿是瑰硝的原材料。”
“那就好,你要是军队的人我就不能留你了。”珍姐这才放松了语气,笑着说:“我们家世世代代都在南北小镇做小生意,祖训就是不让从政或从军,说是会败风水的。”
顾维征提着玫瑰藤走出小园地,抖了抖花根上的土:“你祖上很明智。”
“哈哈哈,是吧?”珍姐笑了起来,突然问他:“你考虑跟我组个家庭吗?我刚好不想生孩子,有了安乐,咱们俩搭伙过日子怎么样?”
“现在不就是在搭伙过日子吗?”顾维征看着她说。
“这……”珍姐被他看得脸一红,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确实小有姿色,如果不是她挡着,有一群姑娘喜欢他:“这不一样,我说的是那种……”即便她性格豪爽,也有些羞涩:“算了,不跟你说了!”
顾维征看着女人逃也似的背景,垂下了强颜欢笑的嘴角。
他想他也许应该找机会跟珍姐说明白性取向的问题,但……现在的日子很好,系统没有作妖,他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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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春寒,下了雨,天很阴沉。
“您那边也没有找到线索吗?”李修撑着伞迎接下车的首长。
师秦的靴子蘸了水,走路时发出哒哒的闷响,显得脚步十分沉重:“没有,路上接到硝毒的线索,去了一趟边镇。”
“哦。”李修跟在他身后,闻言点头道:“目前南翼国的硝毒已经基本上缴获完成,北翼国那边,少主也在清查,确实有可能毒根残留的只会是在南北边镇。”
“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他给我的感觉似曾相识。”师秦垂下眼帘看向地上倾洒一地的花瓣,红艳如血。
“似曾相识?”李修脚步一顿,劝慰道:“世界很大,总有很多相似的人。”
“是啊,他已经不在了,即便人有相似,终究不会是他。”师秦自嘲地笑了,踩着那些花瓣往前走进了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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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珍啊,3点了,你家也该开张了。”邻居家是卖豆浆和茶叶蛋的,跟包子店一般会合作卖早点,互相也会照应。
“急什么急,不吃饱饭就干活图什么。”珍姐端着碗扒拉了两口饭,赶忙拉起门口的招牌灯,她没想到平日都比她起得早的人今天睡过头了,她端了一碗饭走到她卧室隔壁那间屋子敲了敲门:“阿稳?你醒了没有?我进来咯?”
灯被突然打开了。
“咳咳……咳咳咳。”顾维征捂住脑袋,坐起身看向门口进来的女人:“珍姐……我,咳咳,我好像发热了,对不起。”
“大傻子,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珍姐失笑,把饭放在床头柜上:“你洗漱下吃点饭,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顾维征担心她忙不过来:“可是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怎么了?前三十年不都是我一个人忙过来的。”说着她就去拿了奶瓶冲了牛奶给刚睡醒咕咕囔囔的小奶娃喝。
“我来……”顾维征刚要下床就被珍姐给按回了被子。
珍姐帮他把被角掩好:“躺好了,安乐交给我吧,好好休息,等白天我阿爷睡醒了把他叫过来给你看病。”
“好。”顾维征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
“我都把安乐看成我自己的娃了,这孩子乖得很又不闹人,有什么好谢的。”珍姐笑了一下,推着婴儿车出门,顺手帮他把门带上了。
顾维征躺在床上,头晕脑胀的,系统今天集体开会,也没法喊它出来买退烧药,早知道应该在背包里备一些常用的药品了。
他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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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怎么今天就你一个带娃啊?”经常买包子的顾客问。
珍姐正忙着把包子装进盘子,递给他:“哦,安稳他生病了。”
“那你今天可够忙活的,好不容易多了个人帮你打下手,我看那小子越来越熟练了。”顾客笑着接过包子往盘子里加辣椒油和醋。
“可不是吗。”珍姐笑着说,突然留意到篱笆边站着个穿着军装的身影,她看着男人在晦暗的路灯下冷若冰霜的绝美侧脸,感觉背后一阵冷意,假装没看到又忙活了起来。
“玫瑰不在了。”男人冷冷清清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顾客都意识到了这位军官似乎不太高兴,这些来南北镇谋生落脚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案子在身上,怕被军队找上门,买了包子的赶紧跑了,没买的也不买了。
一下子少了这么多生意,珍姐脸色不好看,今天黄历不吉,怕惹上个活阎王,打算关门算了。
没想到活阎王走了过来,神色阴郁地又重复了一遍:“玫瑰去哪了?”
珍姐没回答他的问题,毕竟这跟她家的生意没什么关系:“您买包子吗?”
师秦目光在并不算大的店铺里打量了一圈:“他没在?”
珍姐觉得他管的有点宽了,硬着头皮说:“你家住海边吗?我们家就是小本生意,可没干啥犯法的事。您要是不买包子就请便吧!”
师秦微微蹙眉,抽出胸前的红色搜查令,冷声说:“你有没有违法行为,需要搜查后再做判断。”
“白天才搜查过,你凭什么又要搜查我的店铺?!”珍姐立刻拦住了门口。
师秦抬手想要推开她,没想到女人居然拦腰抱住了他,哭着喊着说:“军长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
“把你的手拿开,”师秦双手伸开,避免碰到女人的身体,他留意到周围探头探脑地围了不少观众,刚打算离开,没想到腰间的枪被女人抢了过去:“你干什么!”
电光火石间,女人掏出枪,对着他扣动了扳机。
师秦虽然努力避开,却还是被击中了肩膀,他快步上前夺过了女人手中还想继续开的枪:“找死。”
珍姐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抬头冷笑着看向他:“你们这些军官不就是会用强权威逼良民吗?有种你就杀了我!”
“很好,我可以让你的愿望成为现实。”师秦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
“哇……哇呜……呜哇呜哇!”婴儿嘹亮的哭喊打断了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们在……干什么?”顾维征推开门就看到了荒诞的一幕。
高高在上的军官正持枪指着抱着婴儿的女人。
“阿稳!”珍姐看着他声音里染上了恐惧和委屈。
师秦目光微动,冷声说:“她涉嫌袭警,我有权逮捕。”
“袭警?逮捕?”顾维征这才留意到师秦肩膀上的血液:“你受伤了?”
师秦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问,看了一眼肩膀“嗯”了一声。
珍姐怀里的安乐又哇哇哭了起来。
顾维征这才反应过来他似乎不该这么问,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个人还要逮捕他的恩人:“我代替她向您道歉,请问可以通融一下,不要逮捕她吗?”
“或许你要代替你的妻子吗?”师秦眯起眼睛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和顾维征一点都不像,却举手投足之间总让人不由自主地思念若狂。
师总长:“你也不希望你的妻子出事吧?”[撒花]
味增:“她不是我的妻子,不关她的事”[可怜]
师总长狂喜:“你没有妻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味增:[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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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生病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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