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列娜和阿纳托利一起吃了点冰箱里的布丁,不是很新鲜,但也没坏。
“这个味道一般,我可以给你做更好的。”阿纳托利说。
“我家没材料。”叶列娜如此回复他,然后想起来这个男人是怎么在自家如入无人之境的,“应该?”
阿纳托利打开冰箱,材料一应俱全。
叶列娜立刻点头:“好的,对于甜点我还有一个胃,一切都交给你了。”
他又笑起来,是那种无奈又理所当然的笑容,有时候,叶列娜会觉得自己所说的一切都会被他满足,他说:“我会努力的。”
接下来就是厨房的时间了。
叶列娜没有点亮任何和料理有关的技能,为了防止世界大爆炸(物理),她走出厨房,刚准备回房间,门铃就适时响了起来。
这一天来的客人真是比过去一辈子还多。
她走向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一个黑发男子,他戴着单片眼镜,看上去很斯文,装扮也偏向复古。
好的,这张脸她刚见过。
叶列娜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好歹他没有她家的指纹锁,叹了口气,给好大儿打开房门:“阿蒙,你来了。”
“这是个惊喜,E。”阿蒙看起来和阿纳托利不像,和她也不像,他就像一个完全由陌生基因合成的新生物,但这不妨碍他的自来熟,自进门换鞋后就没有停顿,路过厨房说了一句,“我也要布丁。”后就往她房间走去。
学长一家子真是让人大为震撼啊。
接着他们一起分享了布丁,阿纳托利的手艺确实很好,叶列娜在三块布丁上感觉到了幸福,她能吃很多很多的甜点,阿纳托利也明白,所以他烤了五块,三块给她,两块给他们。
阿蒙沉默地来沉默地走,洗完碗后被他爹强势引导出门,只留下一句下次见,直到他走后,叶列娜才发现自己被捎走了一根发带,留下了一枚闪闪发光的硬币。
叶列娜:……是乌鸦吗这人。
乌鸦君——阿蒙也发挥了他的乌鸦本质,除了柜子上的硬币,给叶列娜的邮箱里放了点亮闪闪的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在阿纳托利的眼皮子底下做到的。
看着那枚亮闪闪的胸针,叶列娜觉得自己绝对已经收集完了一个玻璃瓶的闪亮之物品类,于是带着一种奇妙的心理去问阿纳托利,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搭档:你有七十六个塞满的玻璃瓶,全部放在我的实验室没有带回来。】
好吧,看来是打包行李回家的时候被当成废弃物遗留了,毕竟坐国际航班挑选携带的行李可是重中之重。
……………………
第二天的时候,传说中的赫拉伯根也到了。
其实在前一天晚上,他们已经通过电话,那时他刚要上飞机:“我总得给你报备一下行程。”他这么说。
赫拉伯根的声音听上去成熟而富有磁性,这让叶列娜猜测他会是这个完颜团中从外貌来看最年长的。
所以。
在自己家门口的这个小男孩是谁?
他有着一头白发,被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用缎带扎起来,一双金色的眼睛望着她,清澈而智慧,就像洞悉一切那样——他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二三岁,手中还抱着一束鲜嫩欲滴的鸢尾花,花叶上残留着清晨的露珠,巨大的包装纸几乎要将他的上半身淹没。
如果他妈妈问那个问题,叶列娜绝对会回答:yes,可以,能做童模。
“我很想你,叶列娜。”
当听到这个声音,叶列娜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谁。
除了赫拉伯根,不会有人有这样的声音,年轻的躯体与成熟的嗓音在他身上协调地很融洽,赫拉伯根走进门,将花束放在玄关,自然地拥抱叶列娜,一触即离,他的话语带着一点怀念,“真是好久不见了。”
偷看了聊天记录的叶列娜:也就半个月吧!
从聊天记录来看,赫拉伯根是少有的在叶列娜离开苏联后还与她有交流甚至见面的存在,赫拉伯根经常会接到一些学术盛会或是高校的邀请,而他在交流完之后总是会来见叶列娜。如果从过去的经验来看,就算阿纳托利一行人改变了行程,赫拉伯根也是会来的。
按照他的航线来看,他们似乎很有话聊。
“你来接我了,赫拉伯根。”
“一如既往。”他行了个礼,看起来有点老派,接着抬起了手臂,叶列娜也将手放了上去,这位小巧的绅士就这样带着她出门了。
院子口停着的车来自梅迪奇,他也正坐在驾驶室上,笑着打了个招呼,仔细想想这也很合理,赫拉伯根或许有驾照,但是他的身体条件绝对是不允许他开非特制车的。
赫拉伯根为她开了车门,等到她上车后才跳了上来,很奇异的,十三岁少年的模样在他身上也很庄重。
联系一下他们的研究方向,叶列娜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一些实验、一些事故或者一些故意为之的改造……玩弄基因的人也会被基因玩弄,最终的结果不一定是尽如人意的,赫拉伯根得到了成熟的灵魂和稚嫩的躯壳,叶列娜没有想去了解的**,她对人体改造毫无兴趣。
比起研究已经存在的人类,还是研究非人类更好。
这是梅迪奇定下的团建之旅——K歌,很复古的娱乐方式,但是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在明天,他们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叶列娜选择响应。
……所以赫拉伯根真的就只是来过个夜看一眼啊。
包厢里霓虹灯闪烁,迪斯科灯球转啊转,光洒在每个人脸上,叶列娜慢悠悠一个个瞧过去,每一个都是很漂亮的。
他们有的被叶列娜默默看着,有的回以目光或者更热烈一点的wink,有两个人被叶列娜越看越僵,一个是列奥德罗,一个是奥赛库斯,虽然都是僵硬着不回以目光,但是总感觉还有微妙的区别,于是叶列娜有了兴致,她选了建模更对她胃口的奥赛库斯,就这呀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看上去真的像一座ken的雕塑。
这样的聚会肯定是少不了酒的,酒过三巡,梅迪奇在唱《Le temps des fleurs》,叶列娜还以为他会唱点更激烈更流行的,没想到是一首抒情老歌,苏联的曲、因蒂斯的词、还有他加入的该说罗马还是宾西味?一切都融合的恰到好处。
她听完了这一首,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走出门醒醒酒,她推开另一间包厢的门,稍微坐坐,这里一天都被包了下来,不用担心任何**问题。
奥赛库斯走在她的身后。
房间内只有二人,叶列娜揉了一下额头,她不知道说些什么,还好奥赛库斯比她先开口。
“你讨厌我来吗?”他问。
叶列娜其实有一点点感知到了什么,她垂死挣扎着默念人类三大错觉,但是奥赛库斯的话语更快。
“……在我们分手后。”他说。
叶列娜:叶列娜!你给我留下了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说话!
我要加速完结了
不在的时光里作者住了个院,被拖了一年的工资也没有要下发的样子,悲伤
文里小梅唱的是俄罗斯民间小调改的法语歌,原唱有股意大利味,姬友给我推荐的,非常好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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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什么最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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