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这孩子怎么还口是心非那。那眼珠子里全是想要。
风穗也不管他去不去了，拉着他胳膊就像走。
但是终究还是没拉的动。风穗转头假装生气的看着陈朝暮。
“陈朝暮你明明心情不好。”带着点倔强。
陈朝暮当然知道风穗是希望他可以开心一点，但是有些事情是原则性问题。哪怕陈朝暮对于风穗说的去玩真的很心动，那也不行。
陈朝暮弯腰和风穗平视耐心的说“岁岁，真的很晚了。你爸爸妈妈会担心，你回家的路上也会不安全的。”
“这不是有你吗？而且我跟我爸妈说过我会晚点回的。再说了上回也没有很早吧”
风穗少有的倔，陈朝暮不知道风穗身上那点小性子最近可全使陈朝暮身上了。
陈朝暮继续和他平视着说“岁岁，那情况不一样。”
随后知道不给她一答复，这丫头不会罢休。
“这样，你也别逗我开心了。回去收拾收拾睡觉之前，我给你打电话给你讲个故事行不。”
直觉让风穗觉得，这个故事肯定跟陈朝暮为什么心情不好有关，于是也不倔了乖乖让陈朝暮给她送回去。
到了楼下，风穗将车子停好就上楼了。陈朝暮看着风穗上楼，并没有打算走。五分钟后风穗的房间的窗户透出了微弱的光。
陈朝暮静静的看着窗户发呆，他在想小姑娘现在应该在准备洗澡，因为她好像真的很想知道故事是什么。
陈朝暮低头笑，小姑娘不太会安慰人，但应该是个还不错的倾听者。
又过了半个小时，陈朝暮抽完了两根烟感受到一条微信的震动。
【陈少爷，可以开始你的睡前故事了。如果你还愿意说的话。】
陈朝暮抬头刚才微弱的光已经被熄灭了。
他已经能想象到小姑娘穿着柔软的睡衣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的紧实只漏出个脑袋。两只小手叠着放在下巴前面，手里拿着光线调暗的手机，说不定还插着充电器。
陈朝暮回复到【嗯，你连上耳机，不用说话，听我说就行。】
不出半分钟风穗回复了
【OK，请开始你的表演。】
陈朝暮打去了电话风穗接听。
“穗姐，能听见吗？”
风穗不说话，陈朝暮只听见了两声敲击屏幕的声音。
陈朝暮笑笑，还挺听话。
“那我可开始讲故事了”
对面又传来两声敲击。
陈朝暮整理好情绪，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烟熏过后的沙哑缓缓开口。带着童话故事的经典开场白，像真的再哄小孩睡觉一样。
“在并不遥远的十年前，有一个匹八岁的小狼当然如果是现实中应该是一匹老狼。但在故事里他只是匹三观的没有完全构建好的小狼。小狼有一只鹰做他的师长，陪伴小狼长大。鹰跟他讲天空上的故事，鹰跟他描述飞翔的感受。在很多次的交流中小狼开始向往在天空中飞翔的感受。鹰也会偷偷带小狼飞上天去感受飞翔，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深，鹰成了小狼最重要的师长。小狼说要成为鹰一样的人。可是有一天那只鹰退却了翅膀，成为了一只猎犬，只送给了小狼一根羽毛。猎犬和小狼所在的狼群首领有了一些神秘的联系。小狼很疑惑它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鹰成了犬，为什么他们要好久好久不见。直到有一天小狼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进入了一个山洞，山洞里全是野狗他的鹰就在其中。小狼害怕又疑惑，于是上前去找他的鹰。可是小狼身上的气味让这群野狗闻到了背叛的味道。野狗冲鹰发起攻击，小狼无助的哀嚎，直到狼群来将这群野狗一网打尽他们才得以逃脱，可是鹰却真的成了断翅的鸟。十年过去依然没有再次长出翅膀，于是小狼就拼命研究野狗的习性和作为，他好像也要慢慢变成猎犬了。只是他并不高兴。”
故事讲完了，陈朝暮的手在微微颤动。电话那头风穗久久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陈朝暮以为风穗已经睡着了准备挂电话时，一个昏昏欲睡的声音顺着电流传来。
“虽然我不知道这和你为什么心情不好有什么关系。可是陈朝暮鹰送给小狼羽毛，或许是因为他希望小狼长出翅膀。”
“而且，小狼或许更喜欢天空，而不是鹰。”
陈朝暮，愣在了原地，连要点挂断的手都停在半空。直到风穗彻底没有了声音。陈朝暮慢慢将电话再次靠近自己的耳边。
“穗姐，睡了吗？”
没有人回应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陈朝暮吐出口气，情绪被彻底安抚。
“原来小狼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他喜欢天空啊！可是那年是小狼的错，所以他还没有勇气长出翅膀。”
陈朝暮抬头最后看了一眼灭灯的窗户。
“岁岁，晚安。”
随后便骑车回到了酒店。
陈朝暮洗完澡，头都没吹的从浴室出来。他拿起了平板，上面又显示着监控画面。
屏幕中心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只有床边的一堆机器作响在证明他还活着。
陈朝暮看着屏幕，喝了口水。他将手机文件夹打开，里面有一个视频。陈朝暮将它点开播放。少女的歌声慢慢在房间里回档。
“迟叔，你听这是我喜欢的姑娘。”说着还带上了莫名甜蜜的笑。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在雪地里明媚的笑，捧着一束自己摆弄好的梅花逗朋友开心。特别具有生命力的小丫头。怎么跟你更具体的形容那.....就，特别像八岁以前的我。”
“当时我就觉得这女生挺有意思的，还真被少爷猜中了我会对这个小姑娘感兴趣。”
监控里没有回复，陈朝暮继续自言自语。
“后来啊，我看到了一个并不是很具有生命力的她，那一瞬间就像是看到了八岁那年的我。于是我想让她开心。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对她感兴趣而已，直到今天我跟她讲了小狼与鹰的故事。”
陈朝暮回忆着那个昏昏欲睡的迷糊声音。
“她跟我说，小狼是喜欢天空的。”
陈朝暮呆呆的笑，就像一个忽然间得到隔壁班小红送的糖果的小明。
“迟叔，她好像有点懂我，我好像彻底喜欢上她了。”
“当年人生观还没有彻底形成的小狼，以为成为鹰是他的愿望，原来他还是喜欢天空。可是迟叔，我还没勇气去追逐我的梦想。”
监控里床上的人并没有给予回应。陈朝暮拿出了一个铜色吊坠，上面挂着的羽毛栩栩如生像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工艺品。
“迟叔，吊坠我已经让人给修好了，你别生气，气坏了你也没法起来打完不是。”
语气像是小辈对长辈的撒娇，只是依然没有人回应。陈朝暮就这么自言自语的说这，房间里风穗的歌声一遍一遍放着，慢慢的陈朝暮的视线模糊。沉沉睡了过去。
随着星期四的到来，风穗他们的受难日也如约而至。画室写字楼的下面，王老师穿着拖鞋带着墨镜双手插兜不知什么是对手。
裘程和江宇看不下去了，画包一甩，墨镜一带。
裘程耳朵上别跟烟“老王啊，这片谁是大哥不知道吗。”
江宇将冲锋衣外套拉到最顶，单指推了推墨镜“老王啊，挑衅没用，哥已经不当大哥好多年了。”
陈阳始终觉得自己的同桌是个智障，当然他也清晰的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然后就没说什么，默默将墨镜带上两手抱胸一起当三傻。
对于傻逼，这个世界好像都觉得他们需要一些综艺效果。好巧不巧旁边收拾好画具在刷视频的杨橙橙手机里传出这么一首歌。
肥肥胖胖是太阳
鼓鼓囊囊是山岗
风风光光小路上三个吊儿郎当
一个立志要做栋梁
一个挖空心思经商
一个福气好的实在有点太夸张
嘿哈嘿哈功夫练得响当当
嘿哈嘿哈果宝机甲归为~~~
王老师嘴角抽搐想忍，没忍住。
“你别说，还真形象。一个卧底，一个奸商，还有一个京北来的小少爷。”
江宇一看□□三人组名誉被损。转头就要找茬，但转头的瞬间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只见杨橙橙关了手机眼里带着杀气。江宇苦笑着回头。
“兄弟们却是挺形象的，咱快去放画材吧。”说完提起画具就跑，快到残影。
裘程跟陈阳感受到一阵风从面前呼啸而过。裘程懵逼的看着习以为常的陈阳。
“刚才，什么玩意儿窜过去了。”
“戴墨镜的褐色耗子。”
裘程刚来没两个星期，班里的女生除了风穗和王梓欢还真没怎么认识几个。也不了解班里的人际情况。
他转头观察杨橙橙，空气刘海齐肩短发金丝眼镜，很乖乖女的长相。
“不是这宇子怎么这么怕她？”
陈阳搭上他的肩“杨橙橙我表妹，我们三从小一起长大，外人面前甚至家人面前是个温顺乖巧的乖乖女，在江宇面前就是一手拿加特雷的女汉子。打个比方吧，在江宇那里穗姐可以随意犯贱，但在我表妹面前就是个鹌鹑。”
说着还指了指帮别的小姑娘搬行李的风穗。裘程将两个姑娘放在一起对比。都是带着玫瑰金的眼睛，但是穗姐一身红色冲锋衣搭配高层次的女款狼尾，脖子上还挂一个尖尖的檀木吊坠，单手拎着一个死沉的画包，还抽空调戏小姑娘。怎么看都是穗姐更有杀伤力吧。
裘程不解，陈阳摇摇头“哎，年轻人你不懂。慢慢悟吧。”
说完也去搬画具了。
风穗帮几个女生搬完，才将自己的画具弄上车。就在干活的功夫，裘程跑过来帮忙。
“穗姐，你不是不能剧烈运动吗？”
风穗又想到了那盘榴莲，倍感欣慰但是人设不能塌“没事，爸爸好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