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熠立即掏出剑来,面对陈向松,将月落栀护在身后。
蝮虫的毒无药可解,陈向松体内的毒素发作,致使他七窍流血而亡。
他的尸体渐渐变得赤红如丹火,浑身长满长刺,变成红刺猬的模样。
——这是异兽犭戾!
犭戾高速旋转起来,成为一个圆滚滚的刺球,飞起来撞向维护地下供水装置的人员。人们纷纷四散逃跑。
可他们的速度远没有犭戾快。落在最后的那个人被犭戾撞翻在地,犭戾身上的刺刺进他的背部,就要刺进他的内脏,他尖叫连连。
北熠及时赶到他旁边,一剑削断犭戾扎进他体内的刺。犭戾又在空中高速旋转起来,这次它迎面撞向北熠!
北熠一剑扎进它体内,它就像个水球一样,从体内喷射出血来,有些血喷到了北熠的唇上。
北熠霎时脸色一变,掏出手帕用力擦掉嘴上的血。
犭戾将身体和剑尖抽离,痛得四处乱撞,又是撞坏地下供水装置,又是撞到人身上。
月落栀现在没有武器,也不敢徒手抓犭戾身上的尖刺,只能焦急地站在一旁看着。
北熠的情绪似乎变得很暴躁,追着犭戾一顿猛砍,飞速将它砍成了碎块,血溅得到处都是。
陈向松变成了异兽,被隔离的那些人也会有很多变成异兽。还有一些和陈向松一样凌晨起来喝了水的人,没有被隔离起来,应该也变成了异兽。
星光军团内部,现在有些混乱和不平静。北熠正安排人手立刻排查。
但月落栀还是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北熠现在浑身低气压,只在走出地下室的时候看了月落栀一眼,然后一直没有看她。
月落栀察觉到北熠不对劲,不再想别的,一直跟着他朝他的套房走。
一走到套房门外,北熠打开门,一进去就砰地关上门,把月落栀关在了门外。
月落栀觉得很奇怪,但没有办法,只能先转身回到自己的套房,用空气制水机的水洗澡洗头。
她昨晚没怎么睡,现在换了一条新睡裙准备睡觉。但她不放心北熠,跑过去敲响了北熠的套房门。
北熠打开门。他也刚洗完澡换衣服,嘴唇很红,也不知漱了多少遍口,擦了多少遍嘴。看来犭戾的血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
北熠并没有请月落栀进房间的意思,甚至整个人挡在套房门口,浑身写着勿扰两个大字。
月落栀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北熠看了眼月落栀剔透的大眼睛,不敢看她的唇。别过头,嗓音低沉:“犭戾的血,一旦沾到嘴上,就会让嘴巴奇痒无比。”
月落栀拉住北熠的睡衣衣角:“我陪你去医院,涂了药就不会再痒了。我们走吧。”
北熠却将睡衣衣角从月落栀手心里扯出来:“那种药恶心死了,我才不会把它涂到嘴上。我没有什么大碍,估计过一两个小时就好了。”
月落栀又拉住北熠的手指,软软地捏他的手:“不要折磨自己这么久好不好?我们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不恶心的药。”
北熠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愈发低哑:“不要碰我,我不想见到你。”
“......啊?”月落栀瞪大双眼,更紧地握住北熠的手,“你到底怎么了,北熠?”
北熠忍不住,直接甩开月落栀的手,就要关上套房门。
月落栀顿时不说话了,也不再对北熠伸手,只是愣愣地望着北熠,漂亮的眼睛里泪水晃动。
北熠忽然觉得无比自责。这小鬼要被他惹哭了,他心里怎么好像被针扎了似的。
北熠强行忍住某种**,没再关门,而是认真地和月落栀解释:“抱歉。我现在情绪不稳定,看到你,我会想......”
北熠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极小,月落栀只能踮起脚,仰起头,凑近北熠,试图听清他的话。
她离他太近了。北熠闭了闭眼,心想,涂嘴巴的那种药是用唾液做的,因为只有唾液能止这种痒。而当很痒的时候,就会想......
北熠闻到月落栀身上清甜的玫瑰香,深吸一口气,想忍,但最终没能忍住。
他抬手捂住月落栀的眼睛,朝她亲了下去。
就会想......亲她。
月落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北熠揽住腰,一把带进了房门。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月落栀被北熠抵在门上,胸前紧贴着男人滚烫的胸膛。她惊呼了一声,却只发出娇弱破碎的嘤咛。
北熠好凶猛地啃咬她的嘴巴,撬开她的牙关,像在疯狂地寻觅她口中的液体。
月落栀觉得嘴巴连带整个大脑都酥酥麻麻的,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依偎在北熠怀里,小声哼唧。
她无意识地扭着小腰,贴着北熠蹭来蹭去。北熠只觉浑身燥热,听着她娇得要命的喘息,他控制不住地更加深入、更加用力,呼吸愈发粗重。
半个小时过去,月落栀大脑缺氧,嘴巴和舌头又疼又麻,开始揪北熠的衣服,手放在北熠胸膛上推拒,力气却小得好像是在欲迎还拒。
月落栀不满地哼哼唧唧,泪水从北熠的指缝间慢慢淌出。
一个半小时过后......
北熠终于离开她的唇,额头搁在她肩上,嗅着她颈间的玫瑰香,尽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而月落栀不止呼吸急促,还小声哭泣,因为她嘴巴红肿得好难受,舌头又酸又疼。
北熠的一只手仍揽在她腰上,另一只手从她的眼睛上放下来。
月落栀小脸通红,眼睛也红彤彤的,长长的睫毛挂着水珠,又委屈又生气捏着小拳头捶北熠,力气却很小。
北熠以为她哭,是因为他冒犯了她。他内疚地退到几米外,别过头:“对不起。”
月落栀抽泣着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北熠心底更加自责,没有说话。
月落栀见他不开窍,气得跑过去捶他,手上用了一点点力,说话却很娇气:“你这个坏蛋,把我的嘴巴亲得这么疼,这么肿,也不给我涂药,还不对我负责,呜呜呜,坏蛋......”
北熠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还是依月落栀的话拿药去了。
等他拿药回来的时候,月落栀已经偷偷摸摸地溜进他的卧室,钻进他的被窝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
北熠走来的时候,月落栀只从被子缝里露出一双大眼睛,戒备地望着北熠。
怕北熠赶她走,月落栀理直气壮地说:“你欺负我,我就要霸占你的床,惩罚你!”
“我现在就要在这里睡觉,哼哼!”
北熠有点无奈地坐到床沿,用棉签蘸了一些透明药膏,伸向月落栀红肿的小嘴巴。
“靠过来一点,香肠嘴。”
“......!”月落栀怒了,这个坏蛋把她的嘴巴亲肿,怎么可以说她是香肠嘴?
她气得朝北熠不断靠近,在北熠有点惊讶的目光中,张嘴咬他的耳朵!
北熠睁大双眼,愣住了。
月落栀满意地看着他带牙印、绯红绯红的耳朵,笑嘻嘻地说:“香肠耳。”
下一秒,裹着被子的月落栀就被北熠强行摁倒在床上,北熠根本不敢看她,用棉签胡乱把药涂满她整个嘴巴,甚至涂到了她的鼻子和脸上。
接着北熠就要离开床。月落栀赶紧揪住他的衣角,委屈道:“我背上也有点疼,可能受伤了。”
北熠回头看她:“给我看看。”
他发现,月落栀不知道这种透明药膏涂到人身上会短暂地变成黄色,所以她不知道她现在乱涂着黄色药膏的脸蛋有多滑稽。北熠也不告诉她,暗自憋笑。
月落栀转过身去,背对北熠坐在床上。就在北熠面前,掀起裙角脱下了睡裙。
北熠:“......”
月落栀把及腰长发揽到身前,露出光洁的后背,漂亮的蝴蝶骨,说:“我背上受伤了吗?”
北熠看着她背上的几条红痕,竟感觉鼻头一热。捂住鼻子,不再看她的后背,胡乱给她擦了许多药,说:“可以了。”
月落栀脸上的药膏现在已经没有颜色了。她扭过头,有些委屈地看着北熠,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你弄疼我了。”
北熠看了她一眼,又立即移开视线:“抱歉。”
月落栀噘了噘嘴。
北熠走向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月落栀已经穿好睡裙,闭上眼睛躺在他床上,要睡觉了。
北熠双手插兜站在床边,叫醒她:“小鬼,中午了,你连早饭都没吃,先吃点东西再睡。”
月落栀困得只哼了一声,不满地用被子罩住头,不理北熠。
北熠掀开她的被子,拧眉道:“本来就瘦得跟打狗棍似的,再不吃东西,瘦成泼猴。”
快睡着的月落栀,听到这话,猛地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揪住北熠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起来吃大鱼大肉,我刚给你点。”
“前面那句。”月落栀的双眼简直要喷火。
北熠识相道:“我是泼猴。”
“哼哼,”月落栀松开他,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
见她又要躺回床上,北熠一把拎起她:“滚去吃饭。”
月落栀不悦地蹙眉噘嘴:“我不要吃饭!除非你答应陪我睡觉!”
北熠脸色阴沉:“小鬼,你睡我的床,不要得寸进尺。”
月落栀一点也不害怕,模仿北熠沉稳还有点凶的语气顶嘴:“北熠,你亲肿我的嘴巴,不要提上裤子不认人。”
“......”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让我睡觉;二、喂我吃饭,还陪我睡觉。”
北熠深呼吸一口气:“你没手吗?还要我喂你吃饭。”
月落栀跪坐在床上,双臂像是断掉了一样软绵绵地乱晃:“没手啦......”
北熠抿唇不语,月落栀就当他默认喂她了。她开心得跪在床上扭起小屁股,举起双手比耶:“耶!”
“......”北熠一脸嫌弃,觉得这笨蛋手舞足蹈起来,更笨了。
“抱抱!”月落栀朝他张开双臂。
北熠隐忍着,熊抱起这个惹人嫌的笨蛋,放到餐桌椅上。
飞行小机器人很快送来了清蒸鱼、排骨和蔬菜。北熠戴上透明手套,挑干净鱼刺,一口一口喂月落栀吃鱼肉。
日光洒在北熠的侧脸上。月落栀支着脑袋,眼眸晶亮地看着他,觉得他就算在挑鱼刺,也和纸片人一样好看得不真实。
北熠面上嫌弃地将鱼肉递到月落栀嘴边,耳根却渐渐红了。语气有点凶巴巴的:“小鬼,吃肉就吃肉,不准盯着我看,更不准舔我的手。”
然而,月落栀不仅笑吟吟地看着他,嘴巴接过鱼肉时隔着薄薄的手套舔他的手指,还吮了一口。
“............”
月落栀也戴上透明手套,从排骨上撕下肉来,喂北熠吃。北熠起初不吃,月落栀好不容易才哄骗他吃完。
接着,月落栀又让北熠抱她去洗手。洗完手,她便如同饿狼扑食,将早就对她忍无可忍的北熠扑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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