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GG战队一路斩关过将杀至德玛西亚杯决赛，像是无法避免的宿命对决，再次迎战破立战队。
这是两支战队第四次在决赛的赛场上相遇。
主办方对这场决赛尤为看重，不断发布官方微博进行赛事宣传，炒高热度。
所有目光聚焦在德杯决赛，在败者组再次溃败的XL战队悄悄搭乘飞机返回基地。
岳胧钻回宿舍房间，立刻翻出选手合约和直播合约，怀着一丝侥幸逐条逐页仔细查看。
半晌，她静静地放下合同，拍照，发送。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
法学少女绝不挂科：M！M！P！
Moon：？
法学少女绝不挂科：你们俱乐部的法务部厉害！[大拇指][大拇指]
法学少女绝不挂科：合约条款正规标准，协议内容看起来合法合理，想找出漏洞几乎不可能。
岳胧用力握紧手机，垂眸快速打出一行字。
Moon：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吗？
法学少女绝不挂科：以我的水平确实比较困难……
法学少女绝不挂科：但我有外援！
法学少女绝不挂科：别担心，包在我身上！需要一点时间，一定带回好消息！[抱抱]
好友拍着胸脯保证，岳胧紧绷的情绪稍微松弛下来。
这些温暖坚定的支持，为踽踽独行的她穿上足以抵御刀枪的盔甲，在这条前途未知的路上，总有一束光和她并肩前行。
岳胧把自己关在房间，埋在电脑前开始基础练习。
不能参加战队的训练，那就独自训练。
不甘于现状，那就用尝试用自身努力改变一切。
这一晚，岳胧房中的灯一直亮到深夜。
第一天，平台管理发来私聊，询问她恢复直播的时间。
第二天，赵经理打来电话，她直接挂断。
……
第四天，岳胧出了趟门，再回来时，抱着一叠文件。
第五天，满脸不解的傅小棠敲开她的房门，递来震动不断的手机。
岳胧看着手机上的丁林二字，轻扬起唇角，点击接通键。
傅小棠并不清楚两人说了些什么，这一晚岳胧早早上床休息，一夜安眠。
翌日，岳胧敲响丁林办公室的门，里面应了声：“进来。”
推门而入，丁林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和善模样。
他坐在办公桌后，指了指：“坐吧。”
岳胧笑着坐下，没有说话。
丁林上下打量岳胧，以长辈的姿态关怀道：“最近有什么难处吗？”
言语间，对岳胧的反常行为并无责怪之意。
“想和您谈谈我的两份合约，俱乐部的法务部确实厉害。”岳胧不卑不亢，开门见山道，“不过呢，到底是别有所图，总会留下补不上的漏洞。”
丁林暗暗皱眉，他阅人无数，第一次见岳胧时就看准她脾气顺从，应该是个容易被说动的软耳根。
没想到这一次的会面，对方竟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丁林不自觉地调整坐姿：“话不可以乱说，黑纸白字你情我愿签下的合同，到你嘴里怎么就变了味道。”
“感谢希灵俱乐部为我上了宝贵的一课。”岳胧叹了口气，“好在为时不晚，现在来得及解决。”
“难道你想违约？”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丁林手中钢笔越转越快，终于敛下微笑，“别忘了，全部媒体见证了你和俱乐部的签约仪式。”
岳胧闻言一笑：“是做秀还是签约仪式，您和我心知肚明。”
“怎么？这就是你所谓的漏洞？”丁林笑了笑。
岳胧慢悠悠地打开文件袋，抽出一张纸推了过去。
“报给官方联赛的春季赛大名单，没有我的名字。”岳胧抬头直视丁林，缓缓开口，“这是什么情况，俱乐部比我更清楚。”
啪，丁林手中钢笔滑落。
他恶狠狠盯着眼前打印出的网页页面，快速思考。
岳胧捡起滚到手边的钢笔，笑盈盈地将钢笔和纸推了过去。
每个新赛季初，赛区所有战队会呈交一份大名单给LPL官方，在大名单上的选手，将正式注册成为职业选手。
用来制造热度噱头的岳胧，自然没在XL战队上报的大名单里。
电竞行业一向快餐化，新闻方面的更新速度也是日新月异。
丁林原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这份大名单，没想到岳胧这么快就抓到漏洞。
丁林揉了揉眉，语气忽然柔和：“你是个懂事、聪明的姑娘，这阵子，俱乐部为了捧你花费多少心思，我知道你也看在眼里……”
“丁经理，您提醒了我。”岳胧心中作呕，打断他，“我之前确实一直告诉自己要懂事，一而再再而三，觉得可以为了团队的大局牺牲自己的利益。”
现在她明白了，没必要……该为自己做点什么了。
岳胧抬头，看着丁林僵在脸上的笑意：“我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要再为懂事两个字困住自己。”
“你以为凭一份名单就可以解约吗？”丁林语气渐渐冰冷，“我不介意提醒你，俱乐部的法务部是业内一流的团队。”
“我当然相信，俱乐部有让我立刻消失在电竞圈的能力。”岳胧目光坚定。
丁林面色晦暗不明。
“我喜欢您之前说的互惠互利，所以我是来谈新合同的。”岳胧眼睛闪闪发亮，笑着抽出第二份文件，“只要俱乐部答应我的要求，我会在不影响训练的情况下配合俱乐部安排的其他工作，这才叫互惠互利——”
像是听了个笑话，丁林突然笑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
“好吧，如果您不想和我谈，那么打扰了。”岳胧站起身，将两份文件留在桌上，“今天晚上，我会在微博和直播间和大家聊一聊这件事，消失在电竞圈之前，我总要做点什么。”
岳胧毅然转身，向门外走去。
此时，丁林终于明白，岳胧并不是自己想象中可以随意揉捏的谋利工具，任由他摆布。
他黑着脸，有些不情愿地开口：“你站住！”
岳胧回身，莞尔一笑：“现在可以谈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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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盔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