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安静地赶路,期间诀倒没有再故意去欺负脸皮薄的弦。
距离雾隐村还有半日脚程的夜晚,俩人正在分配守夜的时间时,诀想起自己还有两件事没有跟弦确认。
“弦,你有喜欢的人了吗?”诀的思维向来跳跃,他说什么都是突如其来没有铺垫的。
弦努力了三天才勉强适应了两人彼此的称呼,他俩本来就是单字名,所以哪怕念的本就是全名,听起来也是亲密又暧昧。但他显然还没有适应诀的脑回路,也许再给他三个月都呛。
“没有……怎么了?”弦抱着他的弓在诀的另一处歇脚点的洞穴入口坐下,甚至不愿分躺在草堆上的诀一个眼神。
“那就好,等到了雾隐村我可能会亲你哟。”诀单手撑着头懒懒地说道,看到那人的背影明显一僵,心情更好了。“毕竟你现在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么无情怎么瞒得过有着鹰眼的猎人们啊?”
弦深吸一口气,侧过身看他,努力给脸上挂上温柔的笑容。
“晚安吧,诀。”说完他自己都脸热,连忙又把脸转过去对着圆圆的落羽。
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有多柔和,他嘴角都上扬了至少五度了。带着初秋寒意的风吹进洞窟也没能吹散这微妙的暧昧气氛。
“能给我弹一首曲子吗,弦?”诀倒不是在撒娇,他想要去确认那一晚弦激昂的曲子里蕴含的到底是什么他从未见过的能量。
弦虽觉得莫名其妙,但他纵容诀无理的要求多了去了,弹个曲子确实没什么,而且他自己也因为赶路三天没有抚琴了,就放下弓小幅度地点点头。
诀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拿起鲁特琴靠着他坐下,他的手臂轻轻贴着弦的肩膀。
弦接过鲁特琴,不着痕迹地避开这几天时不时就上演的身体接触,垂眸轻轻扫了扫琴弦,调了调音。
“你想听什么呢?”
诀也没有再靠近,左手托着下巴,眼睛往上瞟落羽,语气轻如羽毛。
“有没有那种讲故乡的诗啊?”
弦忍不住侧头看诀的侧脸,他又捕捉到那种复杂的情绪了,思念,爱意,悲哀,痛楚糅杂在一起,让他也忍不住心脏一紧。指尖不自觉就弹奏出了带着颤音的悲鸣前奏,他本柔和温暖的嗓音也奇异地缠上了一缕悲戚。
“我的双眸不眠地守望着;
我的心匿藏在雨季的绿荫中。
即使我看不见你,我的故乡,
那凝望和心跳仍是深情的。
即使我茕茕孑立,我的故乡,
那朝你奔赴的脚步仍是急促的。
秋雾的面容又唤醒我心中的渴望;
即使希望落空,我的故乡,
你引起的痛苦仍是甜蜜的。”
诀轻声唱和着“即使希望落空,我的故乡,你引起的痛苦仍是甜蜜的。”诀把脸埋在了弦的脖颈,这次弦没有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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