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被带回了琼枝山,将要睁开眼的那刻,梦醒了,他看着自己散在枕头上的发尾发了会呆,又想到傅鹓给小时候的他扎头发的那几次。
起身后齐翛在房内晃了一会,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正打算去山里转转,忽然听见几下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轻的都让齐翛不禁怀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在这境里待久了,有什么幻听的副作用。
晨雾尚未散尽,黑影尤为醒目。
开了门就看见一团畏畏缩缩,黑雾样式的邪祟。
齐翛:“……?”怎么还有送上门来的?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齐翛感受到自己跟他无声的对视了一会。
他强压住下意识要动手的**,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对方察觉了危险,又颤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谁才是危险的那个。
若不是见其身上泛过一丝专属于祓者暂时束缚邪祟所用的银链光泽,他恐怕还真出了手。
齐翛:“……什么事?”
实话说,他还是不太乐意与邪祟打交道,即使是在对方并无恶意且有一定恐惧的情况下。
许是因为他身为祓者生活中只以灭祟为主,未曾有过好好相处的念头,便以多概全,潜意识认为没有这种可能了。
那只邪祟依旧战战兢兢:“尊上唤我请您于半个时辰后去昨日那大殿,说到时他们都在,有事相商讨。”
又伸出两条黑雾,虽然不见五指,但还是可以隐约猜测,这就是他的手了。
他递上一盘装着热茶的茶壶。
“还有这个,需要我帮您送进去吗?”
齐翛并未及及多想便,伸手便接下了茶壶,在触到那温热无壶壁的一刹那,腰间傅鹓赠他的那白色软鞭还是传来细微震颤。
这可把面前邪祟吓了一跳,不过明显不止这么一个原因。
“!”那只邪祟此时有些后悔多问这么一句,明明自己直接端进去就好了,“您小心手!这,这有些烫,您……眷侣,交代我小心着点。”
他是真心害怕对方被烫着,或者说怕被他那位“眷侣”发现,所以说对方表现温和,甚至对他有礼,但终归还是不敢赌啊。
“???”齐翛被这邪祟刚才那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
眷侣?什么眷侣?
那邪祟倒也难得聪明了回,趁着他在门口惊讶的空隙再次端回了茶壶,一溜进屋放在了桌上,往门外走的时候还顺带倒了一杯给他:“您请!”
“……谢谢…”他组织了一下话语,想到了目前看来比较适合开口的问法:“不知我那位‘眷侣’现在在哪?”
邪祟身上的黑雾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刚才我见时,好像是打算往半弦山那边逛去,如果是的话,现在应该已经逛了有一阵了,不知道出没出山脚。”
“谢谢。”齐翛一口喝下了那杯茶,放回桌案后,就疾步朝弦仙山处“兴师问罪”去了。
夏日里太阳升得早,此时的天空却还留有一丝亮橙的余韵。
他时间赶得正好,恰巧碰见了准备离开山脚的傅鹓。
“你停下。”
他兀的喊道。
傅鹓疑惑看去,见是他便,笑着问:“专程来找我的?”
也不知为何,这刚一对上阵,齐翛路上那股子劲就飘忽的降了一大节。
他掐了掐自己食指第二个关节,问:“你让那些邪祟的茶水?”
傅鹓了然“嗯”了一声:“是我,看他刚好要往你那边去,就让他捎上了。怎么了?烫着了吗?”
说着,用手指勾着对方的掌心抬起了他的手,检查是否无恙。
齐翛略有些不自在,下意识蜷缩了一下,但这并没有打断他的“审问”。
“你还跟他说了什么?”齐翛偏过头不看他,以此增一下胆。
傅鹓倒是坚持的很,并未因他的一个小动作而松开他的手,而是看到没有受伤后握进了掌:
“我告诉他,如果方便,就帮你端进去,别让你接手了,看他接了这茶壶是要带过去的意思,我就又往里放了点红茶,倒了声谢。”
“就这些?”齐翛表示怀疑。
“应该……就这些。”傅鹓应。
“什么叫应该。” 齐翛盯着他,继续逼问,活活一副没有结果不罢休的样子。
对方笑着反问:“这么生气?不如跟我讲讲他对你说了些什么。好歹让我有些头绪不是?”
齐翛踌躇了一番:“他说!说你是我……是我眷侣。”
他最后两个字讲的极快,几乎连成了一个音带过去,傅鹓险些错过,轻声道:“很介意吗?”
“嗯……倒也不是。”他觉得自己耳朵有些发热,状似无意的歪了下头,让头发顺着肩膀滑下来,好遮挡一番。
“那你还找我问罪。”傅鹓依旧改不了爱逗人的毛病,还极其“顺手”的,帮他把那几缕发丝捞回了原位。
看着眼前彻底红掉的小徒弟,傅鹓可算是放过了。
“走吧,我们现在往大殿那里去,时间差不多刚好。”
“嗯,好。”
[饭饭][饭饭][饭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眷侣?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