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意推开门，后院阵法突然不知名启动，他本就十分焦急，一路行至路途，更是瞧见了满地的尸体，此刻眼前的一切的，让他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他看到了萧然，又看了他手中带血的刀刃符在空中化掉。
声音像是被梗住了，“你怎么在这？你在做什么？！”
萧然毫不避讳：“自然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杀了他。”
极意内心一震，万分不能接受，跑去摇动床上的人，“师父？师父！”
床上的人毫无回应，脸色青白，极意颤抖着将手轻轻放在院长的鼻息处，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没有气息了。
师父死了，师父死了。
他猛地抬起头，指手质问道：“台阶上的人也是你杀的？”
听到更心惊的回答，“不然？”
他捂住胸口，好似彻彻底底看错了人。他实在想不通萧然这么做的理由，“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萧然！学院哪里对不起你？”
萧然闻言闪过一丝轻蔑，却答非所问，“这老东西眼里只有你，死了最好。”
看到极意又被气到，他心里爽快了不少，擦了擦衣服上的血迹，“不过…我可不是让他半死不残的凶手，顺水推舟罢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是……”极意艰难地说出，“灰袍人？”
现在全说的通了，他们一直不知道，学校哪里出了问题，竟然是一直有内应。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是萧然？他曾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了，可如今看来，不是这样的。
他从未了解过他。
“今天才知道啊？”萧然觉得可笑，像是大发慈悲一样，“我们也算同门了这么久，我不杀你……”
突然他转身，被一路赶来的季璃悄然用剑在背后指着，怒喝道：“竟然是你？”
一天真是震惊两次，第一是许敬壤的身份，第二是萧然。
此刻，季璃已经凌乱了，面对凝霜的寒意，萧然却挑衅似的弹了弹季璃手中的凝霜，“哦？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凝霜剑啊……”
“不过如此！”
季璃垂眸看着他弹凝霜的手，蹦出伤口凝结的血都成了冰渣，冷冷道：“是吗？”
萧然咬牙：“是的！”
话锋一转，萧然道，“那你倒是动手啊，杀了我，你那堂庭山的师兄弟也会跟着我一起命丧黄泉。”
凝霜威压猛然一收，“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啊？”
季璃似乎有思绪展开，“你当日并非给他们解咒？”
“对啊，我只是让他们表面恢复正常，实际上他们中了一个更大的咒，至于复发时间嘛……”
“你怎么会如此恶毒。”季璃快受不了了。
“恶毒？谁有你们有金凤血脉的人恶毒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季璃从未想到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在这个话题上她总是格外敏感，难道萧然也知道些什么，她不放他走，“你为什么这么问？你知道些关于我家的什么？”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他怨恨的眼神，化为一字一句，打的季璃猝不及防。
“季璃…不，姐姐……”
“姐姐……”季璃喃喃自语。
“你最好记得我。”他在她愣神间化作一团黑影而去。
她穆然回头，空中只剩下流动着他的声音，“想要他们活命，把你的玉盏碎片拿出来交换，天寺院那棵樱花树下见。”
她看着跪在院长旁边的难过的极意，开口道：“我也不知道，灰袍人居然是院内的人。”
按理说，萧然的再怎么可能也不能杀掉院长。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同盟在暗中相处，极意只是跪在院长床前，眼神彻底空洞，对于这个无比敬重的师父，
他不能接受院长就这么离去。
“节哀……”季璃微微叹气，然后转身离去，她更需要回去查看那些弟子的情况。
实则还是在想，萧然怎么会知道自己有玉盏碎片，他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为什么叫她姐姐？
她向周围的人询问那些弟子的去向。他们告知她，在打斗的时候，堂庭山弟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晕倒了。随后被陆九源和一些学院的人送了回去。然而，就在这时，学院的丧钟突然敲响，院长去世了。
等她回到客栈，入目之处，只看到了静静躺在那里的几人，以及昏迷不醒的陆九柠。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助感，真的是一点底都没有了。
“我真是没想到……许道……许敬壤竟然是这样的人。师妹希望你……能想明白……”她喃喃自语着，最后还是决定提着剑走了。
“你要哪里？”陆九源问。
季璃沉默的没有回答，只是郑重道：“麻烦九源大侠，照顾好师妹他们吧，我去去就回…”
“我和你一起去…”他道，内心波澜涌动，发生了这种大事，他不能再什么都不做了。
陆九柠好半天才醒来，她艰难地转动眼眸，看到一屋子人都昏睡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挨个叫了一下众人，却都没有反应，她只好问了系统，这才知道，他们居然又中咒了。
系统简单把剧情给她复述了一遍，变成了原文中的一段话，“萧然潜伏多年，终于消灭空上。”
她声音变得懵逼又到尖锐：“你说什么？空上学校几乎全员覆没。”
“原书是这样说的，现实是……虽然因为小璃和陆九源的阻止没死那么多，还是伤忙惨重，”
系统给她附上了画面，有人趁着她在雷劫，居然偷偷摧动了那些还没有被发现的傀儡，和学校之人相互屠杀。
她看到地上的小猫尸体，是被傀儡误伤的，嘴唇动了动说不了话，几个小时前，它还无忧无虑的在那晒着太阳。
还有给她分享吃食的女室友，那些学院的人送给她《空上双符》的人也已经不在了，她们明明前几日还说着笑。
而造成一切的居然是萧然，她必须得弄懂，“他有什么动机吗？为什么要这样？”
众所周知，加入灰袍的都有一段过往。
“你给我看看原书，看看原书，萧然这是什么动机？”
系统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提条件，“这个是需要积分的。20积分，”
突然，系统开始警铃，“季璃此行行危，季璃危。”
满屏的红色危机，这一醒来，全是变了个世道，“师姐怎么了？”
“又是被什么威胁了吗？”
“哥哥呢？我哥呢？”她找了一圈也没发现陆九源，看来是一起去了，“他们要去往哪里？”
“天寺院。”
她快步下楼，她听过天寺院，那是得道高僧最多的地方。距离此地也不是很远。她拜托了小二，每日照看堂庭山的那些昏迷不醒的人。
如果有异变，撕了那张符。
小二摸着脑袋，“之前那陆公子也说了同样的话。”
不过还是把两张符都收了。
等了下楼，她终于敢问系统许敬壤的消息了，“他怎么样了？”
系统说，“他啊当时被人围着，他和火麒麟杀出去了，然后就不知道了。“
它很好奇，“你居然一醒来不问？”
不是不想问，是不敢问，如今魔身暴露，自然哪里都是人人喊打。她过于心疼无力，最害怕的就是，他法力全失的那几天。如果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她摸着自己吊坠，试着注入力量进去，她居然能感觉到他那边的情况了…还有生命征兆。
能感应就好，能感应就好。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几秒钟，她渡船去了天寺院，这一路上，许敬壤的身份已经传了出去，人群关于许敬壤的讨论不断，有人说许厉阳的儿子居然是魔，对许厉阳产生了怨恨，问为什么不一开始杀了那个孩子，觉得他不配人们信仰多年，也有人去潮海闹事，让玄灵交出许敬壤，潮海那边直言，许敬壤从出生开始就设有诸多封印，是他自己不老实，非要去破了，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愤恨之情如此汹涌。
敬月宫已经提出了，愿配合全宫之力击杀许敬壤。只因他还未成型是人魂状态，若成了魔不堪设想，有巫师已经开始算他那三日的时间，就是为了在他沦为普通人时击杀，完成除魔大业。
“未成形的东西，怕他做什么？让我将他一举拿下，名震江湖。”
有人反驳说，你现在杀了他，别人都会默认为你是抓住他的弱点在他无有缚鸡之力杀的，如果成型了，在击杀，那才是真的有本事，会载入史册。
“这谁能做到啊？对于魔这种生物还要讲究什么公平对决吗？”
谁能杀掉成型的魔呢？世间已在无许厉阳和玄灵。且不说他们这复杂的关系程度，玄灵也不问世事多年，如何大义灭亲？
还有人掌握一手情报，“你们不知道吗？他那三天也没那么好杀，听说身边还跟着一个火麒麟呢？”
“火麒麟不是早就灭绝了吗？这等凶兽还能问世，看来世间大乱啊……”
“魔物和凶兽，果然狼狈为奸。”
他们纷纷痛斥那个魔的罪行，声音中充满了鄙夷，“我猜最近西卦等派的覆灭也和他们有关吧。”
有老人也吆喝，“我今早起来，窝巢里面少了几个鸡蛋，估计也是他们做的！”
“我工资少了，应该也是他害得！“
有人问船桨怎么少了一个，答曰，“许敬壤拿的吧。”
“……”陆九柠无语了，“他们还正常吗？”也不至于刻画的这么没脑子。
系统言，“没用的npc就是这样的，主要起一个推进和批判作用，脑子什么的就算了，毕竟一切是都是映照现实生活创造，不不不，现实比这个更奇葩。”
人群中传来阵阵嘲笑声，她却一天探查无数遍，查询他的气息还在不在，安危更是无从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