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一山峰,隐藏在云雾中,梨果给她介绍那是的越族中最高峰,上谷。
“从那上面,我们能看到最远的地方,可惜,被火焰挡住了。”
梨果是向往外面的,“我和商宿一辈子都没见过海。”
篝火会还没开始,人群已经陆陆续续到场了。四周有人吹音奏乐。
他们可能可能是理解为天魔来之前大家最后一次过节,所以这场篝火会空前盛大。
当然他们这外族人,自然受到了好多好奇的目光,比如许敬壤此刻已经被一群女孩环绕上。
越族女子大多生的貌美,又能歌善舞,有的更是大胆,“听梨果说,你们是修真者,祭司说世间也有音修,可是真的?”
她特指旁边的蓝漆六弦琴。这正是他们族中特殊的乐器。
许敬壤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鲛人的筋做的弦……
上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还是在潮海,那个女人手中流淌的不甘,凄楚哀怨,引得海水席卷……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陆九柠勉强听到一句,“公子可会弹?”
虽然她们不过是千年之前的幻相,可是她喝了湖水,可以和他们对话,倒也逐渐了解了他们的生活。也是活生生的人。
所以面对他被众人包围,心中也是出现了一些失落感。
篝火会开始了,他不是应该坐在自己旁边吗?
再一看,许敬壤的人影她都找不到了,她想会不会和哪个姑娘跑了。
比如,跑去给她弹琴,互诉衷肠啊。
她正郁闷的生气,这时候旁边一只花递过来,正是那族中的格鸳花。
红色的花瓣中间有蓝色的花芯,一共七辫花朵,因为对植物的天生天生好感,她刚想接下。却突然抬头看到一青年,他正洋溢着笑脸:“美丽的姑娘啊,接受我的心意吧。”
不是他们表达都这么直接的吗?她吓得一下子就跳起来了,她匆忙的摆着手:“不用了,不用了,谢谢。”
又一转身,却撞到人身上,是许敬壤,她想到刚才的画面她心头莫名起来。
想走过,手却被拉住了,“别走……”
她停下脚步,他递给她一朵和她刚才看到一模一样的花。
他道:“我刚问了她们,这花生在何处,于是我就给你摘来了。”
她接过了,原来他的消失是这样的吗?
突然周围的鼓声想起来了,因靠的太近,鼓声震耳欲聋,她有一瞬间被吓着了。
他把拥她入怀,等着这一阵鼓声彻底响过,她听见他拂着她的头发喃喃道:“今天怎么这么好看啊……”
正逢怀中少女秀眉轻皱,娇横的抬头:“哪天不好看?”
他笑了的嗯一声:“每天都很好看。”
篝火开始了,夜空繁星点点,她看到了时隔千年的盛景,木柴被点燃,升起蓝色的火焰。几乎是冲天火光。
火墙隔绝世人,他们却取这蓝火点燃木材。在今夜的氛围中,族中不少有意的少年少女们相互看心上人,隔着蓝色火焰的暧昧和木柴被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
今夜晚风和煦,一口青藤酒下去增添朦胧暖意,怕是要促成几对情侣。
这也本来就是篝火会的重要目的。
蓝色火焰倒影在她的瞳孔她不免觉得怪异,她看到了梨果。
商宿面色焦急,只因为正想把那花送给梨果,但是他太紧张了,他装花的袋子,竟然不知不觉的被人顺走了……
这格鸳花很难摘,生长在悬崖处,一般都是要托族中勇猛的武士给酬金代劳摘取。
但是商宿没有钱,他是奋力爬上去摘的。滚落下来还弄得一伤身。
可是他还是觉得,这红火的格鸳花,和今夜梨果的装扮很像。
他眼前看有人给梨果递花了,那只花和装花的袋子,是他的。
现在他的那只花居然被别人送给了梨果,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害怕梨果接受了……
梨果只是拒绝了,她半天才找到商宿,无比生气道:“刚才有人给我送花了,我拒绝了……
“可你不是说,有一天也要给我摘这个花吗?”
可是他没有做到。
他明明存了看到多银粒,花点钱给让武士摘一朵都不行吗?
难道,他说摘花的诺言只是说说,梨果想她打扮的那么好看无非就是想接受那朵花。
这也正是族中人表达心意的一种方式。
“我……我……”商宿羞愧的不敢说话。
梨果真以为自己被骗了,她想早就知道就接受别人跳舞的邀请了,怎么会傻傻的信他呢?
可是在当别人又一次邀请她跳舞的时候,她拒绝了。
那可是村长的儿子,家里有数不清的银粒,嫁过去母亲就不用再辛苦的刺绣了,接受了,就意味着,梨果可以成为整个族中最让人羡慕的女孩了。
梨果找了一个位置在篝火旁坐着,又看到对面一旁有笑有说的少女和玄衣少年。
和在场所有少女一样,陆九柠明显也是精心打扮一番的,她穿着她们族中的衣裳,倒是一副融入这里的样子,此时她正在那撑着下巴烤着火。幽蓝色的火苗照在她的脸庞。
却在抬头时,伸手指给旁边的人看,说道:“看天空。”
此时星空璀璨,而最亮的心宿三星尤其明显。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而他情不自己的捏了捏她的脸,而她问道:“你也会弹吗?”
她特指旁边那把蓝漆六弦琴,琴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刚好空下来了。
毕竟玄灵夫人就是著名的音修大家,她寻思着这基因怎么都应该沾一点吧。
“我会。”
她放下手上的青藤酒:“我想听……”
却看他的手抚在琴弦上,忧伤和杀气并存,瞬间给她一个激灵,这是什么死亡哀乐在世。
这是篝火会变屠杀场,大家相互攻击的凄惨吗?
她寻思同样的曲子,刚才那族中琴师不是弹的特别活泼高兴吗?
“别……别弹了!”她怀疑这篝火会的气氛能直接被他弹没……
果然人群都静默了一瞬,以为琴师被拒绝失恋了,或者看到天魔本人了,所有才那么哀伤和杀气必露,再一看那空空如也……
现场宛如被重伤,随着祭司的出现,又恢复了刚才的气氛……
她又喝了一口青藤酒,这正是族中的特色酒,那因琴声破解的酒意重新上头,她的头晕晕乎乎,眼神有点迷离了,突然就大胆的摸上了他的脸,声音软软的好奇:“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啊。”
此刻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微醺的红浮上眼尾,少女瞳距这般虔诚的,清晰的倒映出他的样子。
看的他一心中颤,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她心中自己是好看的。
她的手依旧大胆,刮过他的眉毛,又摸上他挺直的鼻梁,往下,停在了唇上,她的手指按了按,有弹性,软软的,她更有点奇怪,又按了按。
谁知他张嘴,刚好牙齿轻轻咬着她的手。力道不大,却弄得她拇指痒痒的,不同于少女的不清醒,许敬壤很清晰的知自己在做什么。
他随手布置了一个隔离结界,她突然就抽出手指,甩了甩手,怎么感觉被什么小怪物咬了,她的眼睛越来越迷离了,她凑过去,两人靠的很近。
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软软的酒意,她突然偏头吻住了他。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瞪大,身体也怔住了,她的身子软软的在他怀中,他半响用手揽住她纤薄的背。把她更带近了自己一点,似乎要溶于骨髓,加深了唇齿相贴。
她的嘴里有清甜气息混合酒的醉意,让他有那么一瞬间被蛊惑,努力压制每当兴奋时,不可抑制会出现的红色瞳孔,她居然主动划开他的牙齿,勾住他的舌头,软软的纠缠。
彻底,被蛊惑了。
他是不是应该再多让她喝点,也……太乖了。
“我是谁?”他问道。
“敬月宫最后一朵小白花……”她在他耳边低低道,“许敬壤……”
他又问道:“你喜欢我吗?”
她黏黏糊糊的回答,却是心底触发了很久的声音,“喜欢。”
“很喜欢。”
“呜……”她发不出声了,他的手锁住她发脖子,迫使下巴被抬起,面对少女一张精致的脸,他疯狂的吻了上去,想吸收,攥取的想要的生命气息……
起码那一刻他才算活着。
只剩她无助的拍打他的胸膛,发出呜咽的声音。
……
梨果回想起陆九柠方才手上拿着的花。她羡慕了,看一看,这两人呢?
背后还是还是有一直手伸过来:梨果,你的花。”
她那一刻心底的失落还是被填满了,接过,“这是你买的?”
商宿为此花了十银粒,虽然这每一枚都是他辛苦攒的,花出去距离那个目标又远了一点,但是他既然给她承诺了,那就要做到。
他点点头,她破涕为笑。
周围已经很多小情侣开始互诉衷肠了。
梨果也说道:“你闭上眼睛……”
商宿不明她这个要求,还是闭上了眼睛,突然他手上传来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他惊讶的睁开,居然是一个钱袋。
她说道:“数数看?”
商宿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她颤抖的打开袋子,里面放着整整十三枚银粒。
只要凑够十三枚,他就能提亲了,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梨果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梨涡浅浅,在他耳边说道:“我帮你凑齐了!”
“不不不,”她又解释的说,“你平时给我家免费做活,这本来就是你的工钱!”
他正要抬头看看梨果,可下一秒,天空突然一阵阴沉之气来了,火焰猛然熄灭了,周围陷入一片漆黑。
人们开始因为黑暗骚动起来,“怎么了?”他们的议论声响起:“不会是天魔要来了把!”
他们害怕的四散,可是又不知道往哪里逃。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时间?
黑暗中,两人悄悄握住了彼此的手,梨果担忧的说:“如果天魔来了怎么办?”
商宿说道:“如果天魔真的要来了,我明天就提亲娶你。”
“三百六十一枚银粒,我希望你是越族最幸福的新娘子。”
梨果答应了,那是不可抑制的激动,甚至是落泪,两人一起长大,她等的也就是这个时候:“好。”
突然眼前的篝火又一次被点燃,居然是那位祭祀举着蓝焰火把。周围一切变得明亮,只有幽蓝的火在他脸上飘亦,他稳住众人的骚乱,眸子在望着天空出现的参宿星,出现了诡异的兴奋之色:“不要慌,我找到灭魔的法子了。”
“灭魔的法子?”陆九柠还有些意识,她记得,原书说了是玉盏,她呆呆的看着天空,“心宿商星什么时候落下了?”
“现在是参宿。”
“商心,参宿……”她晕了过去。
……
梨果回到了屋子,一边害怕末日的到来。一边内心又纠缠着甜蜜……商宿给她告白了!
如果注定天下浩劫,可是他说,他一定会娶她!
她第一时间回家想告诉阿妈这件事,阿妈可是看着商宿长大的,平时就很满意这孩子。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打开门,她看到阿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她惊了,居然是一件大红的嫁衣?
她一直知道母亲最近很忙,原来都是知道她的心事,她亲手给绣自己的嫁衣。
慈母手中一针一线,皆失倾注了对女儿的爱。
她感动到落泪,“阿妈……”
下一秒却看到阿妈拿起剪刀,剪破了衣服。
她眼神出现不解和惊恐,连忙去阻止,“阿妈,你在做什么呢?!”
果然这段话让阿妈,一下子整个人怔住了,眼泪湿掉了苍苍的脸,她缓缓开口道:“我剪了,反正你也用不上了。”
“阿妈,你什么意思?”梨果觉得自己听不懂她的话,依旧可惜这料子,“为什么要剪了,是您辛苦做的啊。”
“就算不是给她的。那也是她辛苦缝制的啊。”
可是那衣服还在她面前被剪的稀碎,她阻止不了,也不敢靠近阿妈,因为她正拿着镰刀一步一步朝她过来。
她感觉到了不对劲,下意识后退:“阿妈,你怎么了?”
剪刀掉在地上,弹出一道鲜红的血痕,她被阿妈用绳索困住动弹不得。
门打开了,是祭司带着一群族人走了过来。
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祭司,不带任何表情的审视两行血泪的她,可是那颤抖的声音,还是透露出了他的激动,“图腾指引了你……”
“只要献祭掉你,可降玉盏,灭天魔。”
祭司当然还没忘记,“那两个外来人呢?”阿妈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回答,“我们已经在他们的杯子中的青藤酒放下了毒药……”
“不错,到时候把他们皮扒了。”
梨果已经看不见了,因为那把剪刀刺瞎了她的双目。
他们说的刺瞎她的眼睛,让她不能看到过程,免得她产生怨恨。
她被一群人抬起,感应到路过商宿的房屋时,因为这条路她已经走了无数遍。
她努力想说话,却被封条死死封住了嘴,在到被推入蓝色火焰里,方才知道原来那场篝火竟然是为她准备的。
图腾记载,献祭命女,可降玉盏,金凤展翅,灭诛魔。这一切被刻画在天显柱上。
……
月黑风高,乌鸦乱叫,树梢的光阴中隐约出一道玄衣身影,本是和黑夜融于一体,却在月光照射下,清晰可见。他正抱着一女孩走在林中。
空中出现异相,他进入时空镜。也就是为了这一刻。
人们簇拥着烧着梨果三天三夜,终于天降玉盏,一人被选中化为金翅凤凰,手持玉盏,与天魔大战。
他把昏迷不醒的女孩靠在树边,一只火麒麟出现,它先是踢了踢旁边的树木,感叹着:“原来,这就是千年之前的时光啊。”
“那时候我火麒麟一族,还昌盛无敌吧。”
他道:“龇牙,看着她。”
他一化身黑影,飞到了空中。现在似乎一切如要落下尾声了,正如千年之前天魔和金翅凤凰那一战的结果。
凤凰手上的玉盏已经碎裂,眼前的天魔快要被凤凰的烈焰吞噬。魔也抓出了凤凰的心脏。
同归于尽。
因为天魔和凤凰强大力量,产生的气压阻止他靠近。
他又一次因为抵抗封印露出痛苦之色,他的脸上爬满了金色禁令,在这种力量的压制下,他的皮肉接近爆开,看不清原本的样子,而末天替他开着路,让他一步一步靠近。
天魔正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下面的人为金翅凤凰加油,明白天魔已经大势所趋了。
他们只听见他在临终前不甘的怒吼。震彻云霄。
这一幕何其震撼,他们却感觉到了外来的魂魄,金翅凤凰大惊,“你是谁?”
不是因为他不属于这个时空,而是她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他凑近天魔,他仔细端详着它,不过是一堆冰冷的黑色液体。
这是魔的本体,让世人恐惧的根源。那么熟悉的样子,就是这摊液体孕育出巨大的魔力。
这样的力量也曾在他四肢百骸流窜。然后被逐渐抽离。这种感觉一辈子都记得,此刻的天魔已经奄奄一息了,面对这个外来魂魄:“你……”
天魔一眼看出这个少年,普通的躯体下,藏着一块魔骨。
却有着重重封印和无穷限制。他正在疯狂挣脱这种限制,几乎快让他整个撕裂,天魔同他道:“照镜子的感觉如何啊?”
他道:“没有照镜子,虽然在世人眼里我们都是如此卑劣恶心的东西。“
“可是,我不会像你一样,死于什么玉盏。”
他双手插入那摊黑色液体里面,抓住了魔的脑子,他的手指节断裂,又重合。他窃取着天魔的记忆。
魔气不可再生,在后世的空气中无比稀薄。
可是千年之前不是,喝了镜湖的水,就有了和他们切实接触的能力。
他本能的吸收掉空气中残留的魔气,那摊黑色的液体争先恐后的爬进了他的身体。
他听见,体内封印又破了3道的声音。
只有在极限超越身体能承受的环境下,又逢体内那快还在的魔骨,吸收了千年之前浓厚的魔气。
才能让封印才能破开。
许厉阳应该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时空镜这个东西,会显示过去,却不能改变命运。
但足够他找到,那东西的下落。
凤凰已经垂危。还是不免被眼前的一幕惊到,它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面前的人在通过时空镜,回到千年之后的人间,等他成型之日,一定会生灵涂炭。
少年回头了,变成一摊黑色的液体,缠住了金翅凤凰,“接下来该你了?”
他贪心到,试图去夺取凤凰残留的力量。
可是他触碰到凤凰,两股力量不能融合,甚至加重了他的封印。
三道刚解除的印记,又闭合两道,他不可置信,“为什么?”
他似乎又看到他那注定的命运,一个巨大金翅凤凰前面站着一位女子,她举起了手中的冰霜凝结的剑。
他爆发出一整怒吼,恢复原身,又踉跄踉跄的吐血,“又是这样!”
他睁眼闭眼间,就能看到的命运,属于他的结局。
“无妨……”他屏蔽杂念,神情爬上执念,“天命是吗?我一定会破这命运!”
等他下来,火麒麟也差点被那金翅凤凰的灵力波动伤到,“你被重伤了?”
他感叹着四周消散的凤凰余力,“还是被来自千年前凤凰的最后一击。”
历史记录,那一场大战,金凤和魔同归于尽,玉盏碎碎落人间。
无人知道在哪里……
他回归林中,又抱起来了少女,他的脸还在不停地破灭修复,显得更诡异了,周围魔气和凤凰精气尽数消散,时空镜快碎了。
天魔的残念还在他的身体里面流窜,似乎要控制他的大脑思维:“你明明知道的,杀了她,破开封印。那点凤凰余力根本伤不了你!”
他依旧倔强的,还不忘记嘲讽他,“不管封印解不解除,我都不是你这样的无能之辈,走不到破败的结局。”
未驯服的天魔气钻入了他的眉眼中,在他身体四经百脉流传:“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本尊了,你还在掩饰些什么,你就是舍不得杀了她,连那种东西都给她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动心了,距离死不远了。”
“我都没见过你这么辛苦的人,足足十二道封印不好受吧,处心积虑好不容易破了这几道封印,非要去惹那凤凰,看看,又被封锁了。”
“连本尊都要和你一起继续被关在封印下,谁那么恨你,给你这种十二道封印的人,他还活着吗?”
“死了。”他眼里闪过那个男人的身影。
天魔依旧在蛊惑:“听我的杀了她吧,人世间,除了凤凰,没有人能对抗你,这么强大的力量总不见天日吧。”
他一句话堵住了天魔的口,“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剩下的魔骨在哪里……”
他自然听不进去他的那些话,天魔最擅长蛊惑,最后的挣扎也充满了算计。但是没有人可以动摇他。
三骨成魔,找到……就行了。
天魔最后一丝气息被炼化了,耳边终于清净了。他靠在树杆边,感觉到体内终于平静。
这时候火麒麟又开始说话了。他说了什么他听不太懂也不想听。他只是摸着少女的头发。手上缠过青丝。反复的绕着。
火麒麟道:我就说你怎么会看这种书?还看编发教程。”
当时许敬壤看的时候,它都觉得他疯了。
她还是没醒,知道那酒有问题,却不想还能昏迷这么久。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肩,和她的额头相互靠着,他的眼神慢慢闭上,全是清醒后的迷恋,“我想听你说话了。”
他喜欢听她说话,无论她说什么,长篇大论还是几个字,絮絮叨叨还是盯着他看。
他都愿意耐心的听,一字一句的回应,她碎碎叨叨的老生动了,一点都不会嫌烦,就是她看他的时候,他好想亲她。不可抑制的。
可是察觉到她快醒了,他又敲晕了她。
……
商宿醒来了,他提着袋子里的361枚银粒敲门,好半天,都没有打门。
“难道是我起的太早了?”他傻傻等着,太阳升起了,门被打开了。
正是梨果阿母开了门,他努力提起精神,面带笑容:“嬢嬢,我是来…”
他想把手中的银粒递给她。
却被她摆手拒绝:“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的神情一下黯然下去,“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关上了门。
他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语无伦错道:“她不喜欢我是不是,不想接受我对吗?”
可是她明明在火中答应了他,原来承诺都可以不做数吗?
走在路上,他发现了周围空空荡荡的,直到他看到了路上不远处的一只格鸳花,是谁落下的,已经被清晨的人踩踏的不成样子。
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他去了上谷,那是最高的地方,也就是生长着格鸳花的地方。
他又一次看到了冲天的火光,这种节日一般会持续三天,他不愿意再去了。
他一个人在上谷待着待了一天,到处都没有梨果的踪迹,她会不会在篝火前,接受别人的格鸳花。和别人跳舞。
村长的儿子一直喜欢她。她会不会接受?
商宿终于受不了,他得去看看,他走下上谷,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少男少女们穿着好看的衣服,欢聚在这里。
他没有找到梨果,却遇到了村长的儿子,他在含糊不清的吃烤羊窜。他问他道:“你见到梨果了吗?”
他却突然不吃了。似乎在疑惑他消息的落后,梨果就在火里却烧着啊。
他虽然喜欢梨果。但是他更愿意,牺牲一个她,救所有人。
火里似乎有传出什么叫声,周围人视若无睹,只有他凑近了,心却发痛了,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我不愿…”
那一刻他大惊失色,“你们做了什么?”
他猛然冲入火堆!……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绸缪》出自《诗经》《国风·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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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这是什么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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