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喧闹，音乐吵闹声太过嘈杂，你醉醺醺脚下不稳，手虚虚扶着门框，整个人有种摇摇欲坠的想让人扶一把刀感觉，看着门口的人“嘿，好久不见”

“或许我该改天再来？”

“别啊，这么久不见了，怎么也不让我好好看看？”你说着，尾音不自觉透着点娇俏的委屈，你伸手去拉ghost的手，他没拒绝。

“里面太吵，我们在外面吧，我想静静地跟你呆一会”

你带着ghost来到庭院中的秋千上坐着，满园的花，正是争奇斗艳的时候。ghost取下手套，扶着你的肩不让你倒下。

“我刚结束任务回来” ghost轻声说着，你斜斜着倚在他身上，蓬松柔软的发丝在仅剩的落日余晖里透出淡淡的黄色。

“可以休息了吗？”

“是的，我想是的，应该可以休息几天”

你点点头，起身要走，ghost抓了你一把，他以为你要倒下了。

你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我去给你弄杯喝的，我要…emmm，亲自做一杯喝的给你”

你摇摇晃晃的进门，过了片刻又摇晃着出来“墨西哥日落，你今天的小披风很好看，有墨西哥的风格，正应景儿呢”你逐渐目若游丝，却定定地看着ghost。过了片刻好像反应过来他也在看着你，又含羞带怯的移开了视线。

“你今天真好看啊，跟着园里花一样好看，跟这日落一样好看，这酒也好看，都好看”你又喝起来，才跟ghost碰了碰杯。

你背靠着秋千的扶手，穿着高跟鞋的脚搭在ghost的腿上，向ghost举杯“欢迎回来”

ghost看着你，目光灼灼。你们对视着，然后你移开了目光“不，ghost。我不想跟你发展短暂的关系，那对我来说是惩罚。我想跟你慢慢来。如果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对你的勇敢，那想跟你慢慢来的心思，是我对你最大的诚意。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期待”顿了顿你又说“你知道吗，其实期待是一种暴力，真难受啊。我想睡觉了，做个梦吧，梦里，嗯，只有梦里，我才能见到你”

你深吸一口气，呼出时轻叹一声，又低低笑起来“其实能遇见你，就已经很浪漫了。我该知足的，可我总忍不住想你。用你们外国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像圣徒悄悄靠近圣火？我也不知道。”

你轻轻抬起ghost腿上的脚，在他的注视下，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试图伸手壁咚？结果手伸到秋千上，人差点正面接触地面，与土地拥抱。还好ghost反应快，伸手扶住你的肩。

你发出一声自嘲的笑，然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好笑，在酒精的驱使下你不住的笑起来。

又听到ghost低低的充满磁性的笑声。逗了这么久，总算是笑了，你心里想着。“我们进去嘛，外面有点冷了”你拉着ghost的手臂，轻轻摇晃。

穿过玄关，才看到室内的景象，这简直就是sm爱好者的聚集地，还不等ghost看过来，你已经拉他在沙发上坐下了。可能是喝酒了脑子不清醒，脚边跪着个人，你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就是慢慢来的理由，我看到了。”ghost的声音，放你反应过来，饶是你喝的醉眼朦胧，大脑也敲响警钟。

你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ghost的衣服，阻止他就这样离开“别，别走，求你。这跟你想的不一样”

“我没想”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杀人犯还有解释的机会，我总该有个能说话的机会吧？”你看见他的眼睛，这让你更加紧张了，抓住清醒的瞬间，你看到他眼睛里不再是初见的尴尬，没有冷漠疏离，不见温柔笑意。那是一种受伤，一种后悔。

你感觉手脚冰凉，不再像刚刚那样，现在的你再也说不出一句能逗他笑一笑的话。这时候说那种话，他只会觉得你对所有人都这样说，他会被推的更远。你能做的时候等待，等他给你一句宣判，是直接宣布死刑，还是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什么都没有，他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你，你越发紧张，眉头紧锁。他伸手拍了拍你的手，示意你松手。你哪里敢松手，现在放他走了，这双温暖的手，这个温柔的人，你怕是再也没机会见到了。

“就，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我不求你能相信，我只给出我的证据和诚意，别的由你自己判断，可以吗？”你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上一次这样解释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好多年前了，那时候的你满怀信心，现在的你充满忐忑。当时面对的人，你有绝对的信心，能把控他，再不济，也能让他姑且信你；面前的人，你没有一点自信。他总是忽远忽近。

你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逐渐汇聚过来，带着或是打量或是疑惑的目光。你的眼睛却不敢移动分毫，直直的看向那棕色的眸子。那骷髅面具变成真骷髅，过了一会又长出眼睛，然后他点了点头。（变成真骷髅是因为闭眼了，光线暗的情况下，因为眼睛与骷髅面具之间有一段距离，看不到眼皮，只有黑黑的两个洞）

你带着脚边的人和ghost换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坐下，A显得局促不安，试图跟你说话，你扫了他一眼“他听不懂中文，你跟我的交流要用英语，我不想他误会什么。”A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又死死盯住ghost的眼睛“在我认识你之前，他就出现了，在俱乐部，要做我的狗，过了很久我决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证明他可以留在我身边，他做的很好，所以他现在是我的狗。等等等等，我还没说完，你让我说完。他只是我的狗，他找上我也是有理由的，当时我在俱乐部算是个招牌，名头大起来找我的人也就多了，我一开始没当回事，毕竟大家大多是约调几次就散了，这个圈子没有太长久的感情。但他不一样，我问过很多次，然后他跟我讲了他为什么要玩这个。”

你说到这，顿了顿A很有眼色，你将他调教的很好，他随时在观察你的需求，比如现在，他很贴心的递上一杯水，ghost显得越发不耐烦起来。

“他有一个男朋友，很喜欢这个，不过是个m。他做我的狗是为了学会怎么做好一个s，不是为了我。当然他不喜欢女的，对我完全没兴趣，我对他也是。他比我小很多，我一开始只是把他当小孩，想着哄他玩玩就算了，他却很认真，我才开始关注他进这个圈子的理由的。他来英国之前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来这边留学。我们之间就是狗和主人，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再多就是我作为长辈，关爱同胞小孩的感情了，除此之外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没有一起过夜，甚至除了必要条件，我们几乎没有肢体接触。证据我能提供，我是俱乐部的老板，我们每一次见面的监控，包括俱乐部的监控，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都可以给你看，当然你得保证不能外传，我才能给你。他也可以证明自己是同性恋，你也可以在他允许的情况下看他跟男朋友有的照片，证明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你又喝了些水，感觉口干舌燥，喉咙难受得很，脑子却越来越清明了。

你说完了，却不敢看ghost的眼睛了“我说完了，你要判我死刑了吗？”你回想刚刚说的话有没有哪里不对，却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蛋，而且语言混乱，逻辑也不清晰。

长久的沉默，你不知道ghost在想什么，也许他在权衡什么你不知道的东西。过了一会ghost示意A出去，A离开轻轻关上了门。门被打开的时候，你听到外面的喧闹，门关上，长久的寂静再次笼罩在你们身上。

“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今晚的信息量对我来说有点太复杂了。我得认真思考一些时间。抱歉”你知道，你已经没有理由再拦住ghost离开了，你只能静静看着他离开房间，从窗户看着他离开院子。

你推开门走出去，又重新加入到喧闹里。有人带着或真或假的关心询问刚刚的事情，被你轻飘飘揭过了。直到半夜，众人离去，你又陷入寂静里，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头顶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的利剑，惶惶不可终日。A给你发了些信息，夹杂着自责的关切，你心不在焉的安慰两句，表示这与他无关，是自己喝多了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不是他的问题。

ghost离开了，他说有好几天的假期却再没来找过你，手机也没有他的信息，你也不太敢在这种时候贸然打扰他。你一连做了几天噩梦，梦里你一下回到那个地狱里，那个男人又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逃离他就是为了遇见ghost吗？现在后悔了没有。又一下回到没有尊严的日子，被人玩弄取乐，对待你像对待畜生，受人侮辱白眼。一下又来到你举起枪，对着那些侮辱你的人，扣动了扳机，枪响的时候你被吓醒了，是门铃响了。

你抓起床头的水杯，也不管凉了，猛地灌下一整杯水，随意抓起一件外套穿上，盖住身上的汗。慌张的跑到门前，开门前却停住了。你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门。

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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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墨西哥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