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参军？这是什么好事吗？你不用服兵役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参军你就要打仗，你知道什么是战争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棕色的眼睛盯着你，睫毛都不眨动了。他眼神太认真了，语气平静，你却从他的呼吸频率里看出他在生气。

“这与服兵役无关，是我自己想，我自愿的。”

“为了训练营？我可以帮你，你不知道吗？你非要自己去参军吗？”

“你要怎么帮我呢？半年不见一次？这样帮我？还是跟我说，我需要时间，这样帮我？ghost，我烦透了这种生活，你不喜欢我不能直接说吗？这样有意思吗？我每天像头顶着一把剑一样，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给我发消息说算了吧，不合适。我他妈尝试着用工作忘了你，可两个地方都有很合适的人，需要我处理的问题不如需要我顶上的岗位多。我又想找个新男人忘了你，可我他妈做不到，就像个蠢货一样。我可以从容的跟别的男人**，等我试图跟他们上床你的声音就会跑出来，问我就这样慢慢来？参军不好吗？每天身体头脑都透支，我就没机会想你了，我他妈已经两个月没想过你了，可你又他妈出现了。你能不能滚啊？”长久以来身心疲惫让你感到的委屈，这段感情带给你的疲惫，前一天晚上宿醉你头还痛着，一番真情流露的吼叫结束，你感觉你的头要炸开了。

承受不了更多情绪，你边让他滚，边流下眼泪来。

“我，”ghost面罩下透出些痛苦的声音，“这半年的事很复杂，但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的，我随时都会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不来了。我不想拖累你，本想着能看着你幸福也很好。”

你这时候已经在头疼的状态下明白了，你就是忘不了这个人，就像你不会轻易放弃驾驭贺兰山。听他说这些话，你没有感动，只觉得愤怒。

“不想拖累我？呵”这是一声充满讽刺的冷笑“不想拖累我跟我暧昧这么长时间？不想拖累我拿训练营的卡，有空就来训练营逛，你还当我什么都不懂？这点破计划用来训练营这么多次？随时会死是吧？我马上也随时会死了。你怎么想？我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看向ghost的眼神带着某种决绝的愤怒，说的话又很冷漠“由于我表现的太突出，被破例选拔参加集训，你知道是什么集训吗？”你动动嘴角，扯出一个怪笑“特种训练集训，你知道我是什么位置吗？狙击指挥位”

你说着观察着ghost的眼睛“集训结束看考核成绩进入特战队，你不如猜猜看，现在哪个特战队需要新人？”

ghost目光闪动，移开目光，你伸手抓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你，“这个好消息你喜欢吗？马上，我也跟你一样了，随时会死。你认为如何呢？如果我第一次参加任务就死了，你又会怎么想呢？”

ghost有点说不出话了，你感觉他想骂你，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指责你什么

“中尉，普通人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参战只是一定程度上加大死亡概率。这世界上每天有那么多人生，那么多人死。有人满心欢喜的开车度假，却在去度假的路上。有人一夜暴富，承受不住这种喜悦，死于心脏麻痹。每天都有人自杀，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不在乎我什么时候死，事实上我早就死过了，我死过很多次了，在无人知道的夜里，活下来的是rose，不是我。”

你松开抓着ghost的手，跳下桌子，ghost也站直了身体，这让你不得不仰视他。“你好好想想吧，尽快给我个准信，别这么吊着我了”你淡淡的说，然后拿着ghost刚写的两份计划和你自己的笔记本走出了会议室。

回到你自己的办公室，突然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你不知道ghost离开了还是依旧坐在会议室。你没看窗，也没看手机。就算是结束，也明天再看吧，今天就姑且放过我吧，你在内心渴求着。

坐在办公桌前，你再一次翻开自己的日记，发现上面多了很多不属于你的标记，大多是在对比，根据结果来看，几乎所有的成绩都比你好。有些相差不多，有些相差甚远。

你抚摸上那些不属于你的标记，静静等了一会，又去看ghost写的计划。先将训练营计划打印下来放到一旁，才翻开你自己的。

ghost很细心，你的薄弱，每一处都细细点到，三两句就清楚分析出原因。增加的训练也都是你不足的地方，还很贴心的安慰你，成绩已经很好，但还可以更好，做不到可以分几次，注意休息，训练结束记得按摩肌肉……

像个温和的前辈，耐心的指导，一点都不像那几个新兵教官。

不知不觉的泪水充满了眼眶，你觉得自己真的很过分，明明ghost是关心你，你却对他大吼大叫。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哪里是什么吼叫，分明是大声表白。

ghost就坐在你刚刚坐的桌沿上，端着你刚刚泡的，凉透的红茶，面罩掀起一半，沉默的喝着。睫毛眨动，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

参军给你的收益太多了，不是哪一本小小的日记可以承载的，你打开电脑，开始在工作文档编辑着什么，你假期短暂，既然已经来训练营，就要抓紧一切时间。打造一流军人摇篮培训计划不是随便说说的，你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尤其在你看到很多青少年因为种种原因唯一的出路就是参军，ghost说的没错，参军就是要打仗的，打仗会死人。你想尽微薄之力，提高存活率，哪怕是就那么一点点机会。你本人就是很好的例子，有训练营的基础，你可以比纯新人更轻松的应对训练。特种作战部队和普通陆军部队是完全不一样的，装备，受是重视程度，存活率都完全不一样。

你又想到沉默的贺兰山，你想不管我在哪里，只要我是在做正确的事，就不会后悔。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ghost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红茶走进来，茶放在你桌边，拿起你桌上前一天晚上做的粗糙计划看了看，在研究什么。

“如果你是来跟我商讨训练营的事我欢迎，如果你是借这个名头试图跟我继续刚刚的对话，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听你说，我的假期短暂，只能争分夺秒的工作。为此我昨天连夜带人开会，今天又这么早被你吵醒，真的很疲惫。”

“什么？我不是，关于那件事，你休假结束就会知道答案的。我只是看你来办公室很久没出去，觉得你应该在忙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上忙。”ghost还抓着那份计划看，你从抽屉里找出另外一个文件扔给他，抬抬下巴，示意ghost坐到你旁边的椅子上。

“这个，昨天晚上通宵的成果都在这了，我们每一位教官的想法，都在上面。大家都很认真负责，就像你说的，战争不是玩笑，不是过家家，我们都不希望战争发生，但一旦战争发生，我们做的工作就能很大程度提高存活率。ghost，这件事我很认真，这不是玩笑，这是我真正想做的事业。”你看着旁边的ghost，严肃认真。

ghost点点头“我从不在正事上留情面，你会知道的。”

这天你们一起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将前一天晚上的计划竭尽所能的细化，从训练营招收的下一批学员开始，你们将采用更加专业的知识，更加精良的设备进行训练。你们甚至在策划一个跟正规军进行实战演习的计划，就连战地医疗方面都得到极大改善，这是你曾经不曾注意的小细节。

ghost很认真，给你讲了很多专业的知识，从他的角度提供尽量最专业的建议。听你说你的训练，任务里遇到的问题。或是画图，或是用沙盘帮你进行战术演练，让你更好的理解战局。他很专业，听你说几句乱糟糟的叙述就知道你想表达什么，用专业术语讲，用通俗易懂的话再讲一次。你从一个军人的角度，重新认识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太阳落山，训练营陆陆续续回来些教官，看你办公室亮着灯，敲门进来发现你们在聊着什么，转身就想走。你叫住他们，将回来的每一位教官叫进会议室，泡茶。

（屁话：

这到底是不是喜欢？

一边起的头顶生烟，一边还在查缺补漏，你别太爱了我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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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剪不断理还乱，不如直接烧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