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许突然浑身难受。
他回到卧室拿出抑制剂和阻隔贴，给自己打了一针。
余木那个家伙...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忍耐着不舒服下楼，找到一件外套。
他知道这样很不好...
外套上粘着信息素，让他觉得没有那么不舒服。
一只边牧在他旁边蹭了蹭，他面色煞白，却微微一笑：“你叫葡萄？”
那条狗点点头。
“好聪明的葡萄，乖，我是莫知许，就住几天。”
葡萄拱了拱他的手。
“嗯？要我摸头？可爱的小家伙，比余木那个东西好多了。”
葡萄享受在手下的抚摸。
莫知许感觉自己身体好多了，披着外套去热饭。
期中考试当天...
张继在12号，高迟在32号，莫知许就在门口的1号。
至于监考老师...
怪巧的，是八班班主任和余木。
第一科是英语，然后语文和数学，剩下的是下午考试，按照选修课。
AB卷的方式让他抄都抄不了，左边考物理的时候他考历史，左边考化学的时候他考政治，左边考生物的时候他考地理。
虽然后面几科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历史...不是学不会，是不想学啊。
语文考试的时候，余木接了一个电话就着急的走了。
浑身不舒服的莫知许：“......”余木你个家伙又把我忘了。
他举手，出去打了一针抑制剂，又重新贴了个阻隔贴才回考场。
等上午考完试，莫知许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他妈妈打来的。
“小许...”对面人的心情非常不好，“你以后就见不到爷爷了。”
“什么？”
“你爸爸他听到了消息，本来心脏就不好在住院，医生刚下了病危通知书。”
莫知许感觉受到了重创，穿上衣服收拾一下东西就跑出校门。
“司机，去省医院。”
短短五分钟到路程，莫知许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到医院门口，他大步迈进去。
电梯口，他看到一个和余木有几分相似的人。
他猛地回头，那人已经不见身影。
余木怎么可能在呢...
手术室外，莫知许的妈妈坐在椅子上。
白色的走廊和红色的警示灯，衬着她非常孤独寂寞。
莫知许默默坐在她旁边抱住她：“妈，爸爸会没事的，相信医生，也相信爸爸。”
“妈妈知道...”
两人没有对视，语气中的沉重透露了一切。
坐了没五分钟，莫知许手机的电话响起。
是余木打来的。
他起身到楼梯间：“干什么？”
“你不在学校，你在哪？我去接你。”
“省医院。”
对面沉默片刻：“我去接你。”
“我下午不考试了，我爸下了病危通知书，我要陪我妈。”
“不行。”
“余木！”
对面又沉默片刻，回答：“莫知许，你爸妈都是历史系的吧，这点你清楚，你觉得你爸爸醒了是想看到你拿着高分历史卷子递给他还是拿着零分的卷子？”
“病危通知书！？你知道什么概念吗？”
“知道又如何？他想要的是什么你比我清楚，你妈妈想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你也比我清楚。”
莫知许低下头：“我知道...是啊，我知道又如何...他才44，妈妈才42，我不想让他们...”
“我去接你，调整好情绪，下午乖乖考试。”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有些许湿润：“余老师。”
“嗯。”
“我想爷爷了...”
十分钟后...
莫知许一脸没有精气神的样子坐在余木车上的副驾驶位子。
“安全带系上。”
莫知许心不在焉。
“安全带系上！”
旁边的人还是一脸死气。
余木把周围的窗户都关上，翻下挡光板，青柠味的信息素在莫知许身边若隐若现。
他难受极了...本就忍耐了一上午：“余木，你个混蛋，二话不说把我一个人扔下，昨天也是，今天也是，你知道我多难受吗？”
“我知道。”余木把自己的胳膊撸起来，放到他面前，“生气就咬一口。”
他一口要上去，准确来说是放上去了一下，不痛不痒：“谁要咬你。”他叹口气，“我要你信息素，你别标记我，有没有其他方法。”
“...有。”
“什么？”
余木盯着莫知许的脸：“很多方法，都越界了。”
他沉默片刻：“接吻？”
余木轻笑：“别闹了。”
“我...我要你信息素，我难受！”莫知许抓住余木的领子。
阳光之下，两块挡光板中间的缝隙。
一个少年抓着另一个少年的领子，把头埋了进去。
余木推开他：“别折腾，回学校了。”
“无趣...”
两人一路无话。
余木知道，莫知许现在都心情复杂似浑水。
莫知许知道，余木是目前最能关心他的人。
他们都知道，没有立场去关心对方亦或是等待对方的关心。
“考完试去散散心吗？”“考完试去散散心吧。”
两人异口同声。
“我陪你一起。”“你陪我一起。”
有些事情，是不用抬头对视就能点明的，这是他们的“不言而喻”。
下午考试结束后，莫知许一身疲惫的靠在后车坐上等待着余木和余可。
余可打开后车门，看到他：“唉？莫哥哥？”
“我要睡觉，你在前面。”
西林园很近，到小区门口余木让余可拿着莫知许书包自己上楼。
“去哪散心？”
他打开手机翻了翻消息：“东林苑南门出西行200米的那个商场，五层有个酒吧。”
“穿校服去酒吧？”
“穿校服去酒吧我也是最帅的好吗？”
“你有18吗？”
“你管我我又不抽烟不喝酒。”
十分钟后，两人从停车场直接坐电梯上楼。
到四层的时候莫知许拉着余木走到一家店铺，店员看见他好像看见了活财神，一个个毕恭毕敬的。
“给我们挑套衣服，卡颜局炸翻全场的。”
... ...
【已从卡里扣费1698元】
两身衣服花了近两千，莫知许看着自己剩下的钱叹口气。
不过衣服的确好看，莫知许的黑红色调拼接衬衣配工装裤，余木的卡其色加蓝色的高领毛衣配牛仔裤。
很帅...
帅炸了。
莫知许直接从酒吧走进去，到一个大桌子面前。
一个抽着烟的男生问：“哪来的？找谁？”
“卡颜局。”
那男生冷笑：“小弟弟，卡颜局可还卡...”
“这位朋友，我这样一个干净的Omega，你忍心下得去手？”
男生掐了烟准备把手放到莫知许腰上，又被莫知许一脚踹开他，拽着余木坐在里面最中间的椅子上。
周围两边的人陆陆续续来多了，桌子上也摆上了“卡颜局”三个大字的牌子。
“你经常来这种地方？”余木皱眉。
莫知许刚准备说话，一个穿着微微暴露的男生坐在他旁边：“呀，莫你什么时候来的？真是好久不见了呀，来参加一次还带个帅哥吗？”
他轻笑：“是啊，不让我带？”
“这么帅的A我都心动了，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叫路期，19岁A级omega，需要我帮你点个烟吗？”
“不好意思，不抽烟。”
路期脸上微微沮丧：“联系方式呢帅哥？给一个？”
“不给。”莫知许按住路期的手，轻轻捏了两下，“两杯冰岛红茶，别加酒精。”
“我懂～莫老板想点什么歌直接说一声就行，都安排。”
余木看着他：“莫老板？”
“没什么，他起的外号罢了。”他瞅了一眼台上的电吉他，“听歌吗？”
五分钟后...
莫知许拿着电吉他坐在台上，周围的人都注视他。
“哪来的小孩啊？”
“喂，台上那个帅哥加个微信？”
“不知道了吧，只是卡颜场的莫老板，玩骰子没人玩的过他。”
他没理会周围的人，带上耳机，把话筒架在自己面前：“《Love Story》”
前奏的声音响起，余木眼神注视着莫知许的模样。
一种心里掺杂着各种心情的模样，五味陈杂的模样，难受说不出的模样。
在不知不觉中，张继和高迟也走进了场里，坐在余木的后面。
周围许多人缠着余木要联系方式，还有些人在玩骰子。
余木从始至终只有一句话...
“不好意思，你挡住我听歌了。”
当莫知许的声音传出时，边上的人安静下来。
【That you were Romeo you were throwing pebbles】
【And my daddy said ，Stay away from Juliet】
【And I was crying on the staircase】
【Begging you please don't go】
【And I said，Romeo take me somewhere we can be alone】
【I'll be waiting all there's left to do is run】
【You'll be the prince and I'll be the princess】
【It's a love story baby just say yes】
... ...
莫知许整理衣服下台，和余木对视。
余木坐在灯下，莫知许站在灯下，距离不远，灯光昏暗，余木还是看清了...莫知许眼眶通红。
他走到余木面前刚准备说话，看见了张继高迟：“你们来了。”
“帅炸了哥们，你这是要和谁唠嗑啊？”张继双手放在椅子上，看椅子上的人。
看清后他默默后退两步。
高迟这孩子可能比较瞎，看了半天认出来是谁，也退后两步。
余老师...
“余老师，打个分？”
余木把喝的递给他：“九分。”
“为什么不是十分？”
“怕你骄傲。”
一个高大的男士走来，碰了一下莫知许的杯子：“卡颜局的莫老板？什么信息素呢？要不要哥哥陪你唠唠嗑？”
莫知许嘴角笑意下降：“嗯？”他指了指男士的胸膛，“不好意思啊这位哥哥，你还不够格。”
“那我呢？”另一个男士走来递给他一杯酒。
他闻了闻，按住耳机上的一个键：“咦～哪来一股渣男味，路期，这又有个给我下药的，现在让你的人把他给我处理掉。”
“又？”余木疑惑的看他。
“每次来都有人给我下药，ABO什么都有，还有女的呢。”
“你才17。”
“我不傻，”他把喝的一口闷掉，“我爸同学开的店，路期是那个叔叔的儿子，我经常来唱歌或看场子，结果路期那个傻逼让我开个卡颜局。”
余木接着问：“张继高迟？”
“他们和我认识得从小学说起了，认识久了就来帮忙呗，这俩还会调酒的。”莫知许接过服务员续上的喝的，“肚子有点空，几点了？”
“八点四十。”
“吃东西去？”他看了一眼张继高迟。
那俩摇摇头：“我们在后街吃过了。”
他又看向余木：“走吗？”
刚出酒吧，余木表示落了东西又去拿了一趟。
两人晚饭解决的简便，在楼下找的小馆子。
莫知许点了两杯啤酒，余木没吭声，算是默许了。
“不喜欢啤的...”
“那你还喝？”
他摇摇头：“一醉解千愁。”
余木结完账坐下：“举杯消愁愁更愁。”
莫知许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晕了？
余木背着他走进小区，小雪又淅沥沥的下。
“余木，你知道我什么想唱歌吗？”
“你说。”
他笑嘻嘻的：“我爸...去那个酒吧，帮忙的时候，他就是听见了我妈的歌声，唱的《Love Story》。”
“嗯。”
“妈妈刚才给我发消息了，说爸爸安全了。”
“嗯。”
他把头埋进他的颈窝：“你要是我对象就好了。”
“什么？”余木顿住。
“十九年前，爸爸帮路叔收拾酒吧的时候遇到了妈妈，他说妈妈唱歌很好听，很好听...妈妈经常去酒吧唱歌，路叔见到妈妈就会叫爸爸来，他们就认识。
“后来，爸爸知道妈妈和她都是A大历史系的，他们聊的更开心了。
“然后恋爱，中间貌似分过一次，不过最后还是有了我。”
余木感到莫知许的泪滴掉在自己锁骨上：“到家了，别哭，余可看见会笑你的。”
“才不会...”他擦擦眼泪，“余可比你这个人有趣多了。”
“嗯。”
“你好无趣。”
“嗯。”
“但是你的信息素好好闻...”
《Love Story》这首歌中的故事深入我心，即使二十年前没有这首歌也想把它写到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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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的Love Story
